“呵呵!”南門佳溪擠了一個很難看的笑給她,道:“別開玩笑了!你現在可不單單是大盛國的公主了,你還是我大唐國將來的皇上妃子,你要回大盛國,跟我師兄說了嗎?我怕咱倆連平陽都出不去就會被他逮回來!”
凌沁月鬱悶地小臉一耷,片刻後,忽然想到什麼,又興奮地看着她說道:“沒事,我也會化妝,我們兩個就學我皇嬸兒那樣,喬裝一下再出城!”
“……”南門佳溪實在不想跟她多糾纏,黑着臉正要說話,便聽一陣腳步聲就沉沉地跨了進來,伴着一道厲聲,斥問道:“你們兩個這是商量着要瞞着朕去哪兒?”
凌沁月下意識地肩膀一縮,小碎步急忙一閃就躲到了南門佳溪身後,南門佳溪在聽到唐笑聲音時,身子也是本能地一震,一雙滿含期待卻又無奈的小眼神不由自主地就朝着唐笑看了過去。
這可是她曾經日思夜想的人兒啊,雖然現在這種念頭依然時不時在腦海中冒出,但是這一陣子以來,卻是還有另外一個聲音在告訴她:不要想他!不要想他!
所以,很長一段時間以來,她都不敢進宮,或者就算是進了宮,也從不去靠近唐笑的寢宮!
然而她沒想到,唐笑今天居然來了國師府。
他是肯定知道自己的爹爹不在府裡的,所以他這是專程來找她,還是爲了凌沁月而來呢?
想到這些,南門佳溪不覺眼中一陣失落,在唐笑朝她看來時,慌忙將眼簾垂了下來,手腳有些侷促地行了個禮,道:“佳溪見過皇上!”
原是她下意識的一個稱呼,卻教唐笑眼神暗了暗,看着她道:“佳溪,我說過了,不准你叫我‘皇上’,無論什麼時候,我都是你師兄,你莫要再忘了!”
南門佳溪小手不安地虛握了握,垂着腦袋回道:“師兄可以是皇上,但是皇上卻不能再是師兄!”
這話聽着繞口,但細細一辯,卻教人心口一疼。
唐笑濃眉狠狠一皺,上前兩步沉着嗓音問道:“所以現在在你眼裡,我是皇上還是師兄?”
南門佳溪咬脣不語,鼻頭一酸,忙岔開話題道:“皇上剛纔聽錯了,沁月公主說她在宮裡無聊,想讓我陪她去街上轉轉,但我今天還有其他事情,所以就沒答應。正好皇上來了,我想皇上今天應該沒什麼事吧,要不還是你帶着公主去逛一逛吧!”
她才說完,凌沁月就在背後掐了下她。
南門佳溪趁機伸手往後一撈,抓住那隻不安分地小手,將她往唐笑跟前一帶,道:“那沁月公主就交給皇上了,我先出去了!”
她說完,悶着頭就要往外走。
只是腳步還沒跨出去,就被唐笑一聲厲喝喊了回來,道:“你哪兒也不準去!南門佳溪,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想幹什麼!今日起,你就給我乖乖待在府上,若敢踏出國師府半步,就是抗旨,按國法處置!”
南門佳溪身子猛然一顫,委屈着小臉回頭看他,唐笑神色嚴肅,一如他以前教訓自己的模樣,只是恍惚中,又讓她覺得,眼前的皇上更比之前的師兄多了些威嚴,讓她心裡怕極了。
唐笑說完,伸手扣住被南門佳溪送到身邊的凌沁月手腕,低頭看她,道:“還有你!未經朕允許,偷溜出宮,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就算在大盛國,你這樣做,至少也要被禁足幾日的,所以,朕罰你……”
他的話還沒說完,凌沁月就着急地掙了掙他的手,道:“我就是想知道我皇兄現在去哪兒了,只要你讓我再見他一面,我保證乖乖地再也不出宮了,行不行?”
唐笑眯了眯眼,透出幾分不滿,道:“太子已經回了大盛國,他若不想見你,難道朕還要將人綁了再回來看你一面不成?”
“可是,皇兄沒有跟我說,他怎麼可能就走了呢?”凌沁月着急道。
唐笑不怒反笑,道:“他怎麼就不能走呢?太子什麼脾氣,公主應該比我更清楚!”
凌沁月終於不做聲了,確如他所說,凌宇鋒的性子是讓人有些摸不準,但是這回她卻莫名地相信凌宇鋒,覺得他不可能會不管自己,甚至也不說一聲就回了大盛!
可是無論她怎麼說,唐笑似乎是鐵了心地要給她帶走,凌沁月有些急了,道:“我不管,你要不讓我見一見皇兄,要不告訴我,我皇嬸爲什麼突然回大盛國了?”
她說到嶽琉璃,唐笑的臉色忽然難看了一下,後才擠出一個冷冷的笑,道:“朕有必要跟你解釋這些嗎?”
“我……”凌沁月語塞,仰着小臉看着唐笑逐漸冷卻的神色,她心裡微微顫了一下,嘴巴張了張終是沒有再說出話。
唐笑轉身吩咐道:“來人,把沁月公主好生護送回宮!”
“是!”有人上來將凌沁月請走,這姑娘心不甘情不願地卻又不敢說什麼,回頭戀戀不捨地看了看南門佳溪,後者心說:別看我,我的情況不比你好!
凌沁月許是也看出了南門佳溪的無奈,最終暗暗地瞪了唐笑一眼,轉身跟着侍衛走了。
她一走,南門佳溪就感覺唐笑的目光瞬間就放到了自己身上,眉頭不自覺地就擰了起來。
豈知,唐笑只是深深地看了眼,隨後便將目光投向了裡屋方向,沉了聲道:“出來吧!”
羅阿妹已經在屋裡聽完了全過程,自以爲藏得很好了,卻不想還是被唐笑發現了。不過,這也算是意料之中的,唐笑的功夫本就在她之上。
不容多想,她踱步走了出來,四目相對,羅阿妹目光沉了沉,突然叫道:“唐公子!”
她話纔出口,一直垂首跟在唐笑身後的那名掌事公公忽然尖聲厲喝道:“大膽!這可是我們大唐國的皇上,你這小丫頭……”
唐笑擡手阻止了他,嘴角卻帶着笑意,道:“沒事,羅姑娘是朕的朋友,你們的先退下!”
所有人退下去後,房間裡就只剩下了他們三人,唐笑再次笑了笑,像是苦笑,又像是欣慰的笑,道:“記得凌王妃說過,羅姑娘纔是最率真的那一個,果不其然,如今這番形勢,怕是隻有你會這麼叫我了!”
說話間,眼神若有似無地往南門佳溪身上瞟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