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遺玉沒有想到自己也有被偷襲成功的一天,心中不斷的罵街,此時從角落裡走出來一個人,他平時是真的沉默寡言,可是從來沒有做對不起的諸葛遺玉的事情,看着她穿着一身紅色的喜服,那金絲銀線勾勒出來的鳳舞九天是那麼的高貴如同她一般,每一次自己都只能遠遠的看着她,這麼近距離恐怕只有這一次,看着倒在自己懷裡毫無知覺的女子,眼中的疼痛無以復加。想伸手撫摸那張出現在夢中千百萬次的臉頰,可是卻沒有勇氣亦是覺得自己這樣的人配不上她。
時間十分的緊迫,脫下她身上的喜服,用長長的被單將人裹好,飛快的向外而去,只見身影閃入一道假山後面,便消失不見了。這和他平時木訥不善言辭,憨厚的神情相去甚遠。
程豪勳風明等人嗅到空氣中的一絲怪異的味道,鈴聲大作,直奔喜房而去,看到周圍東倒西歪的婢女,還有倒在一旁的海靈,那紅紅的新娘嫁衣……
程豪勳一臉冷硬的上前扶起自己的妹妹,讓人打來一些涼水,撲在她的臉上,海靈緩緩的醒過來,看着自己的二哥很是不解,有些責備的說:“二哥,阿玉都要嫁人了,你可不能幹傻事……”可是越說越覺得不對勁,四下一看,只有那紅紅的刺眼的嫁衣靜靜的躺在那裡,而人卻不見了。
“阿玉呢?阿玉哪兒去了?”海靈生氣的大聲質問。
風明看見她的樣子,冷靜的說:“剛纔有什麼異常的情況發生?”
海靈回想了一下,搖搖頭,看着他們的神情,忍不住問:“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這是雲皇貴妃的一個陰謀,可是這周圍全都是我們的人,沒有看到可疑的人出現,是不是我們這裡有內應?或者一開始就藏在我們中間?”楊谷冷靜的說,經過一段時間的磨礪,楊谷在iii不是以前那個膽小怕事的人,而是一個有勇有謀的軍師。
“那會是誰?”風明現在最擔心的就是諸葛遺玉的安全,神情如同地獄的使者一般黑黑的。
“不知道,現在如果大張旗鼓的找人,太子和老大這件事情恐怕會再生波折,可是現在要怎麼辦?”
程豪勳聽了楊谷的分析,四下看了看,只有自己的妹妹在這裡,所有的人都盯着他,咬着牙:“小妹,你先穿上諸葛遺玉的嫁衣,蓋上蓋頭,擋一下……”
海靈沒有想到事情盡然會演變到和自己有關係了,可是……眼底的是躊躇不願,可是看到他們焦急着急的樣子,如果這場婚禮砸了的話,會不會變成三國的笑話?海靈看着程豪勳那嚴肅得堪比包公的樣子,咬着牙答應下來。
程豪勳知道這件事情爲難自己的妹妹了,萬一是穿幫了,妹妹以後還怎麼嫁人,心中也是猶豫萬分,可是……
待海靈換好嫁衣,手足無措的坐在那裡的時候,程豪勳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妹妹,放心,哥哥一點會讓人保護好你的……”
“快去吧,早點把阿玉找回來,不然事情就沒法收場了……”海靈雙手不停的攪着手裡的絲帕,催促着。
程豪勳吩咐風明等人留下,風明看了一眼程豪勳眼裡的堅持和執着,風明一拳砸在牆上,落敗的守在喜房外,一步也不離開。
程豪勳的心裡比誰都還要難受,一個是自己最愛的女人,一個是自己的妹妹,現在最主要的是找到諸葛遺玉,可是人會被弄到哪兒去呢?難道三王府有密道?這個想法一旦生成就怎麼也下不去,可是現在除了找三王爺意外,不能告訴別人,要是太子殿下這件事,那麼一定會親自去找人,現在還不是時候,暗處的那雙眼睛還一直盯着,盯着,毫不放鬆。
程豪勳到定主意之後,直接去了大廳,此時大廳裡三王爺扶着大腹便便的雅竺,接受太子殿下的行禮,太子殿下原本要行跪拜之禮,可是被雅竺阻攔了,今日不同往日,過去你是我的孩子,現在你是這個金玉王朝未來的皇帝,這個時候一定不可以,即便是雅竺什麼也沒有說,但是慕容玉龍明白她的心裡話,也就不矯情,一雙眼睛就盯着那扇門,滿心期待着那個身影從那一邊走來……
趁着慕容玉龍的心思不在這邊的時候,程豪勳快步走到三王爺的耳邊小聲的說了幾句,然後兩人行色匆匆的離開了,慕容傲逸心裡奇怪,卻又想要看一眼那個女子穿上鳳冠霞帔的樣子,沒有動。
雅竺看到三王爺滿臉怒氣的離開,那麼匆匆忙忙的背影,心中有一個不好的預感,難道是出事了?
慕容玉龍雖然也感覺到空氣中有一絲不平靜在流動,但是以爲自己準備得萬無一失,直接從心底裡忽略了那些不安因素。
喜娘一甩喜絹,高呼道:“即時到,請太子妃娘娘……”
隨着她的聲音,只見一個穿着金絲銀線勾勒的鳳舞九天的女子娉婷多姿的走來,喜婆趕緊上前扶着她,緩緩的往前走,邊走還一邊提醒着腳下。
慕容玉龍記得那鳳冠明明是垂吊珠簾的,可是怎麼蓋上紅蓋頭了,隱隱的只看見一個尖尖的下巴。
喜婆笑着說:“即時到,新娘拜別雙親……”
扶着那個額羅多姿的身影緩緩的往前走,不知道是因爲緊張還是怎麼的,新娘子不小心絆了一下,差點摔倒,慕容傲逸站姿一邊,看着那蓋頭飛揚起來,那張臉,十分的熟悉,有種不敢相信的一直盯着。
喜婆立刻扶着新娘子,說了一句吉祥話,然後親自揹着新娘子出了門,門外那敲鑼打鼓的聲音一時間震耳欲聾,鞭炮齊鳴,好不熱鬧。
慕容玉龍雖然在前面走着,可是還是忍不住回頭想要看看,心中的不安在不斷的擴大。
十六擡的鑾轎,每上一步,紅蓋頭下的人都覺得自己的心在顫抖,不該是這樣啊……雙手忍不住顫抖,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穩定心緒,這才緩緩的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