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司馬1

在司馬淳的急切之下, 他們這一行終於來到了建業城外。

司馬淳撩起簾子,好奇地看着外面,小聲說:“我還沒有好好地看過這座城呢?”

何叔寶倚着車壁, 將身上的大氅捂緊了些, 笑着說:“每座城, 都大同小異。我倒是覺得, 沒什麼太大區別?”

司馬淳看了何叔寶一眼, 見他還在拉着身上的大氅,並沒有看她,便又向外面瞧了一眼, 說:“我從小便生活在這座城中,便覺得建業城到底與其他的城鎮不一樣。我認識的人, 我的親人, 都曾住在這裡。便是阿寶你, 不也一樣從小生活在這裡麼?”

何叔寶以手握拳,捂着嘴咳了一聲:“你忘啦, 我的家鄉是在益州呢!”

司馬淳恍然大悟,輕輕錘着自己的腦袋,說:“呀,對哦,我一時沒想起來, 何祖母便住在益州呢?”

嘴中雖這樣說, 心裡卻是想着, 阿寶也是生在建業的, 益州應該都沒去過幾次吧, 爲何此時對建業不太看得上呢?

司馬淳只是隨心一想,便拋在一邊了, 她湊近何叔寶問:“咱們進城後住哪啊?”

自己掰着手指數着,“宮裡是住不得的,不知我孃的公主府可能住呢?唉,還是別住那裡了,免得,嗯,麻煩。”

何叔寶見司馬淳如此懂事,倒有些心疼她了。

放在從前,自是阿淳想住哪裡便住哪裡,哪裡會和如今一般,連個住處,都要左右權衡。

一邊又有些欣喜,懂得權衡,不再如幼時那般驕縱,到底也是樁好事。

何叔寶伸出手,點了點司馬淳正掰着的手指,輕聲說:“你不用想這些,我都已經安排好了。”

說着也掀開車簾看了看,“咱們進城之後,便去司馬府。”

“啊!”司馬淳的動作馬上便停下了,有些吃驚,又有些不太情願,“司馬家啊?能別去麼?”

司馬淳覺得,那裡面的人,都很陌生啊,她都認不全,以前便沒在一塊生活過,現在她成了這麼一個情況,還跑過去住,很丟人吶!

司馬淳心裡這般想着,手便將臉都捂住了。

何叔寶拉着司馬淳的手,使勁掰下來,笑着說:“你這是害怕了?”

司馬淳不服:“我怕什麼!我只是,只是覺得和他們不熟,不想麻煩人家。”

越說到後面,聲音越低,頭也快垂到臂彎了。

何叔寶有些好笑,更有些生氣,堂堂一個淳寧郡主,不管當今陛下是哪位,阿淳的身份既已被承認,便不容旁人置喙!連自己家都不能住,真當阿淳好欺負了!

何叔寶有些氣司馬淳的退縮,伸手想彈她的額頭,不想司馬淳十分敏覺,一個擡手,便將何叔寶伸出的手給握住了。

司馬淳笑嘻嘻地說:“這回沒打着吧。”又拉着何叔寶的手搖了搖,“我想好了,有阿寶陪着我,我什麼都不怕!”

何叔寶收回手,在司馬淳的笑意吟吟之下,還是彈了她的額頭一記。

看着司馬淳抱着頭故作疼痛,便笑着說:“這樣纔對!你是朝廷認可的郡主,該是他們敬你,你不用擔心。”

司馬淳點點頭,突地想起了阿孃,便有些興致缺缺地說:“阿孃,不喜歡去那裡。”

“嗯,我知道。”何叔寶點點頭。

司馬淳擡頭看了何叔寶一眼,心裡有些悶氣,卻無從發泄。

司馬!司馬!阿孃不願提起,也不屑提起。

但她從來便知曉,司馬欠她一個阿爹!

這些事旁人如何知曉呢?

唉,真住進了司馬府,提起了舊事,想來,阿寶又要頭疼了吧。

何叔寶往外吩咐一聲,馬車便按他的原計劃向城內的西北方行去,司馬府正是在那一頭。

晉王交給何叔寶的一隊親兵,還有何叔寶自帶的何家的下人,這一班人馬,看上去極是威風。

建業城中百姓雖看慣了富貴的,也不禁在街邊議論起來。

“聽說,這便是淳寧郡主回來了!“

“是麼,在哪?”

“中間那最大的一輛馬車上,應該便是郡主了。”

“唉,郡主也是可憐,這可不是郡主的儀仗啊!”

“別說了,能活着回到家鄉,算是命大了。”

何叔寶將司馬淳掀開的車簾一角扯住,不讓司馬淳再看外面,安慰她說:“別聽他們瞎說!”

司馬淳轉頭看向何叔寶,有些莫名:“沒有啊!我覺得他們說得很對啊!我能回到家鄉,這便很好了。”

車隊有條不紊地駛向司馬府,停在“司馬府”這塊大匾之下。

府門卻是大門緊閉,何叔寶聽到隨從的回報,皺着眉,一邊想着如何安慰司馬淳,一邊要吩咐人去拍門。

還不待隨從動作,司馬府中門大開,兩隊僕婦下人魚貫而出,齊聲向司馬淳行禮,爲首的是府裡的管事與一個得臉的老媽媽。

何叔寶不滿先前的府門不開,也不理人,便要吩咐直接將車駛進府中。

司馬淳將他一拉,輕聲說:“他們到底是我的長輩,待會,還是給他們留點臉面吧。”

何叔寶嘆了一口氣,便讓人將車從旁邊的車道,駛進了司馬府的前廳。

出門迎接的吳管事與張媽媽很是客氣,連連告罪。

直說府裡當家的二娘子,現下正生了病,府中人手不夠,這才怠慢了郡主。

張媽媽急切地扶了司馬淳踏出馬車,司馬淳瞟了這位滿臉笑容、十分和善的張媽媽一眼,便溫溫柔柔地說:“二伯母病了?那我得要先去探望二伯母了,也好向伯母請安。”

張媽媽一頓,吳管事不作聲,垂着手立在一邊。

張媽媽便張着笑臉說:“娘子她是怕過了病氣給郡主,讓郡主不用見禮了。娘子早便吩咐下奴,將和壽堂收拾出來。郡主一路勞累,請先至和壽堂歇息吧。”

司馬淳正向前走了幾步,聞聽張媽媽此言,便扭頭道:“和壽堂?這不是祖母的住處麼?我一個小輩,怎可住長輩的屋子?”

還與後面離着不遠的何叔寶對視一眼,“以前阿孃來時,住的靜怡堂,便不錯,我便住那裡吧。”

說着擡腳便走。

張媽媽下意識地擡手去攔她,司馬淳斜她一眼:“怎地?靜怡堂,我住不得?”

一邊的吳管事便悄悄將張媽媽拉了拉,張媽媽才反應過來,連說不敢。

司馬淳便要張媽媽在前帶路。

張媽媽面色十分苦惱,走了幾步,又說:“郡主恕罪,是下奴考慮不周,靜怡堂一直無人居住,裡面只有幾個灑掃的小丫頭,各種陳設都不齊備,還請郡主寬限些個日子,好讓下奴着人收拾好了,郡主再搬過去吧。

”司馬淳心中嗤笑着,連阿孃住的屋子都不給她留了。

衆僕婦們齊齊告罪,司馬淳如今也不是個不講理之人,便勉強同意去了和壽堂。

司馬淳只叫人將和壽堂的後院開了,正堂不用打開。

下人們將行李擡進來,何叔寶瞅了個空,悄聲與司馬淳說:“叫人去看了,靜怡堂,之前有人住着,現在正悄悄地搬呢!”

司馬淳聽了便手心一緊,何叔寶連忙去掰她的手,原來司馬淳將手握地緊緊地,指甲都快陷進手心了。

何叔寶有些不滿:“早與你說了,到了這裡,不用怕,你如何……”

司馬淳聽着何叔寶的嘮叨,心神卻是飛向了司馬府中另一邊的靜怡堂了。

不,阿寶,我不是怕他們,我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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