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翌晨突然的咆哮讓阮琳姚好一陣心安,他是真的對自己鍾情了嗎?是真的認定自己做他的女人了嗎?
阮琳姚依舊微微笑着,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一把抓住他的手臂,說道:“告訴我你和阮老爺秘密商談了什麼,否則,我就要讓他一直的誤會下去!”
“你……”簫翌晨不由一指阮琳姚的鼻子,只見阮琳姚有恃無恐的小臉一揚,說道:“隨便,反正下次,還不一定會碰上他!”
“好,那我們做個約定如何?”
“約定什麼?”
“如果我們再遇上那個凌公子,那麼,你就必須在他面前裝女人!”
“如果遇不上呢?”
“遇不上……”阮琳姚不由撓着腦袋想了想,說道:“遇不上,那麼就你讓我怎樣我就怎樣,還不行嗎?”
“好!說定了!”簫翌晨不由露出了兩排雪白的牙齒,說道:“不過總要有個時限的,我們以一個月爲限如何?”
“一個月啊……”阮琳姚不由心裡沒底。
“怎麼,怕了?”
“切,誰怕了,一個月就一個月!”說着,阮琳姚翻了個白眼便沿着小路蹦蹦跳跳的繼續趕路,這一日,她的心情不錯。
秋天,一個金色的季節,樹上的葉子逐漸變黃,緩緩的脫落,好像在告訴世人,它們即將睡去,靜待來年春天的到來。
金色飄舞的樹林內,有着一間簡易的小屋,兩個人影不住的在屋前晃動,竟是小花與林夕,自從小花那日帶走了林夕,小花便決定,將自己所有的武功傳授給林夕,只是因爲她知道,這個男人一定會保護阮琳姚,一定會保護那個主人要自己去殺的女人。
小花憑記憶寫下了自己偷來的那本武功秘籍的內容,與林夕一起修煉,如果,只是如果,哪一天她可以擺脫她的主人,那將會是怎樣呢?
樹林的另一端,同樣有着一個小屋,一個好像經歷了多年風餐露宿的小屋,屋內一個頭發花白的男子不住的搗着藥,雖然頭髮花白,可是身子卻依舊很硬朗。
邱逸飛
出現在小屋前,輕輕咳了一聲,便走了進去,這個男人是自己醒來後見到的一個人,他曾經告訴自己,如果哪天自己想要回之前的記憶,隨時可以來找他。
男人擡起頭,看到身材高挺的邱逸飛,聲音沙啞無力:“你終於來了……”
邱逸飛點了點頭:“先生,我真的有好些事情不明白,我總覺得我的心裡好像少了些什麼,我想恢復之前的記憶,想回憶起來!”
男人微微一笑,將搗好的藥拿出去晾曬,說道:“當日你懇求我封住自己的記憶,就是爲了忘記你所有的痛,如今,你卻又想要回來……”
“是的,我想知道,想知道我心裡缺少的到底是什麼,我每天去找不同的女人,可是從來沒有找到過心底需要的那種感覺,我現在不想忘記了,不想了……”
男人嘆了口氣,說道:“當年我給你留下了一副藥,只要你喝下去,便會什麼都想起來,但是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可能,那些記憶對你來說不是什麼好事!”
“我……”邱逸飛一陣猶豫,最終還是點了點頭,說道:“我、絕不後悔!”
一陣風平地捲起,吹落了無數金黃色的葉子,兩個時辰後,天色暗了下來,邱逸飛看着男人端着一碗湯藥走出來,不由有些緊張:“我……我需要做什麼?”
男人微笑:“喝了它,然後去牀上好好的睡一覺!”
邱逸飛點了點頭,接過藥,一飲而盡,頓時大腦一陣沉重,只覺得頭暈目眩,天翻地轉,好不容易在男人的幫助下摸到了牀上,一倒便睡了下去……
睡夢中,一個女子對這他微笑,笑容是那樣的甜美,他想看清女子的模樣,卻只是朦朧的一個影子,他緊緊的將女子攬入懷裡,幸福而滿足,可是轉眼間,大片的血跡染紅了他的衣襟,女子全身浴血的趴在他懷裡,吐着令他傷心欲絕的話語。
“從今天起,你我再無任何瓜葛……”邱逸飛瞬間石化,看着懷裡的人兒緩緩倒在血泊中,卻什麼都做不了,直到他看着另一個男人將那女子抱走,才仰天長吼一聲,這一刻,他終於看到了
女子的樣貌,他的心猛然一暖,頓時心痛仿若刀絞,猛然從睡夢中掙扎醒來,發現已經是次日的清晨,自己更是滿身的冷汗……
屋外傳來陣陣的搗藥聲,邱逸飛不由起身走到門外,再次感覺到陽光的他,心情卻沉重了好多,這麼些年了,他忘記了一些事情,就是因爲這些忘記,令他的心變得空虛,他四處尋找着某種安慰,想要找回某種感覺,卻到現在才發現,那種感覺,只有一個人可以給他……
“你醒了……”男人停下了手中的活,起身走到邱逸飛面前,說道:“我這裡沒有早餐,恐怕你要餓着肚子走了!”
邱逸飛一陣沉默,只覺得全身疲憊不堪,好似就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吃了它!”男人取出一枚藥丸送到邱逸飛面前,說道:“吃下它後,我們便永遠不要再見面!”
“先生難道要出遠門嗎?”邱逸飛擰緊眉頭,這麼些年來,他從來沒有離開過這個地方的。
看着邱逸飛一口吞下那枚藥丸,男人深深的嘆了口氣,說道:“這裡我住了半輩子,也是時候該出去走走了!恐怕,再也不回來了!”
“那以後我應該怎麼聯繫先生呢?”
“以後……以後還是不要見了吧,我們的緣分,盡了……”說着,男人回去繼續搗藥,邱逸飛不明所以的看着看了看四周,只好一抱拳,告別離去。
這個林子很大很清幽,走在林中,看着金黃的樹葉隨風無力的飄舞,邱逸飛突然覺得,他就好似是那一片片沒有着落的樹葉,不知最終會落在何處……
樹林深處的小屋,搗藥的聲音規律的傳來,一頭花白頭髮的男人認真的搗藥,就像對待自己的孩子一般充滿了關愛,因爲藥,是他一生中,最最重要的東西……
一陣陰風四起,兩個披着黑斗笠的人突然出現,對着男人亮出了他們的長劍……
男人搗藥的動作突然頓了一下,嘴角輕輕一揚,便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繼續忙着手裡的活,直到兩道劍影閃動,血,頓時染紅了雙眼,一罐尚未搗好的藥材撒了一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