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蘇曾在地球負11打開過連接兩個多元宇宙的通道,現如今他重新回到了這裡。
秦蘇離開的時候,哥譚港仍處於戰後重建階段,當他回來的時候,這裡還是個工地,幾臺挖掘機就停在不遠處。
人類似乎徹底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但人類文明留下的痕跡依舊存在,彷彿他們隨時都會回來。
“我原先以爲黑暗多元宇宙至少會是字面上的黑暗,”哈莉從一開始的興奮,轉變爲現在的鬱悶,“結果這裡太陽亮堂得嚇人,這可是哥譚啊!”
大腹便便的企鵝人對此有不同的看法:“哈莉,如果你能觀察更細緻一點的話,我想你會“毛骨悚然”,這裡的一切都沒有影子,這就是你覺得亮的原因,陰影被徹底吞噬,單是光線本身就能傷害到普通人。”
企鵝人撐開了自己的雨傘遮陽:“我們什麼時候能夠離開這裡,我想念我的市長辦公室了。”
哈莉用棒球棍輕輕敲打他的後腦勺:“認真點,老市長,伱還有一年任期就要下臺了,給我拿出點老牌黑幫的骨氣來,別讓我這種新生代瞧不起。”
“秦蘇去蝙蝠洞檢索數據,奧姆到海里搜尋亞特蘭蒂斯,閃電俠到城市中尋找倖存者,我們兩個只需要待在岸上等待他們就好。”
企鵝人斜眼看着她:“你把拉着我到這裡來幹嘛,你還沒在阿卡姆蹲夠嗎?”
任何時空,哪怕是在固拉多的能力之下,阿卡姆瘋人院的天空都不會是陽光明媚的,這裡的氣場影響了天象,總是陰雨連綿。
哈莉推開瘋人院鏽跡斑斑的大鐵門,踩過雜草叢生的小路,大門旁邊堆積着許多廢棄的手電筒。
“聽過一首歌嗎,常回家看看,不負責任地跑進阿卡姆,在我們的宇宙可沒有這樣的機會。”
企鵝人無奈地搖頭,他還是想不通,爲什麼秦蘇要把哈莉帶上,她以前還正常,自從哈莉跟了那個奇怪的小丑之後,是越來越瘋癲了,老是跟政府對着幹。
“慢點哈莉,你得照顧着點老人家。”
企鵝人緊趕慢趕跟着哈莉進到阿卡姆,剛踏入阿卡姆的地域,他就感受到一種熟悉的陰冷。
奇怪,陰影應該已經消失了纔對。
……
布魯茜的蝙蝠洞秦蘇已經來過一次了,所以他只需要使用傳送槍就能跨越重重障礙直接進入。
【請驗證身份信息。】
“布魯茜跟我說過,蝙蝠電腦的最高權限獲取方式只有聲紋授權和數據轉移兩種,先來試試第一種。”
秦蘇拿出蝴蝶結變聲器,用布魯茜的聲線說道:“電腦,打開平行宇宙數據庫。”
【聲紋驗證錯誤。】
“看來布魯茜被從蝙蝠家族開除了,好吧,我想說這是個好主意,至少不用擔心被其他宇宙的墮落蝙蝠俠入侵。”
秦蘇又換了個地球負11女夜翼的聲線,這次成功了,電腦屏幕上呈現出一行文字。
【聲紋鎖通過,歡迎上線,蝙蝠女俠。】
“看來在我們離開之後,夜翼就接過了披風,希望她沒刪除掉布魯茜的數據庫。”
和大多數蝙蝠俠一樣,布魯茜也曾研究過平行宇宙理論,還停留在觀察階段,不過秦蘇需要的就是觀察數據,他要其他宇宙的相對座標。
但分析數據可不是秦蘇擅長的,好在他有隨身老爺爺。
秦蘇取出一個拳擊俱樂部的虛擬投影儀放到地上,AI瑞克出現在藍色投影中,他先是觸摸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然後滿意地笑了:
“真實的物理觸感,還會肚子餓?落後的模擬科技——真是太棒了,這下我終於可以釋放積攢的星雨了!”
瑞克的風格秦蘇已經是豁免了,或者說習慣了:“嘿,說好的,我幫你升級硬件,你就幫我一些小忙。”
AI瑞克賊兮兮地一笑,戴上一個虛擬墨鏡:“交給我吧,給我開放連接互聯網的權限。”
秦蘇語氣生冷道:“別老給我想些毀滅世界的主意,你知道我有系統的完全控制權,而你也是系統的一部分,我本就可以直接命令你的。
但我沒有這麼做,你知道這是爲什麼,因爲我喜歡瑞克.桑切斯,你不能利用我對你的寬容而四次三番挑釁我!”
AI瑞克笑容一滯,他低着頭摘下墨鏡,默默連接了蝙蝠電腦。
AI瑞克據稱擁有瑞克的全部智慧,不過他也只是一個普通的瑞克,如果是主角瑞克,這會兒秦蘇的系統聽誰的都是個問題。
有了拳擊俱樂部的硬件支持,AI瑞克很快整理完數據:“這裡的每一項空間數據都有規律,每一個宇宙只有幾個參數不同,這些根本不是平行宇宙的觀測數據。”
秦蘇眉頭一皺:“你是說,有人修改了它們,可是爲什麼?”
“因爲這些數據已經過時了。”
一個鬼魅般的聲音在秦蘇身後響起,秦蘇卻完全沒有感到驚嚇,他本就是在問身後的人。
“夜翼,我就知道你還活着。”
秦蘇轉過身,眉頭緊鎖:“但我沒想過,你會這麼快就墮落了。”
夜翼穿上了蝙蝠女俠的裝備,但不是常穿的那一套,而是適用深海的,秦蘇之所以能發現夜翼,也是因爲蝙蝠洞裡飄散的魚腥味。
夜翼拿着一把黑色三叉戟:“爲了保護民衆,我需要力量,所以我執行了改造手術。”
夜翼胸口的皮膚裸露在外,白得好像數十年沒曬過太陽一般,燈光打上去讓人晃眼,但秦蘇的目光並不在那白又大上面。
“我不明白,這是地球負11的女性傳統嗎,裝備一定要露出胸部,就像我們那裡的下巴。”
秦蘇的視線在更下方,在夜翼的腳下,秦蘇看到了影子。
“你沒被食影魔吞噬?”
夜翼沒有回答,她走到蝙蝠電腦前:“你對我們遭遇的事有所瞭解,但又不夠了解,電腦,向他展示陰影寄宿過程。”
電腦屏幕開始播放衛星畫面,在倍速播放下,秦蘇能看到地球在數天內被黑暗覆蓋。
在徵召黑暗騎士團成員的時候,狂笑去往了每一個黑暗多元宇宙的地球,並在上面留下了一隻食影魔。
食影魔起初只有巴掌大小,每當觸碰到生物的影子,它就能吸收壯大,很快,他就增長到哥斯拉的體型,這也引起了夜翼等英雄的注意。
“剛開始物理攻擊還有效果,魔法能有效地對它造成傷害,直到三天前,它突然分化成無數人身大小的影子,並且獲得了神速力。
上萬個吞噬影子的閃電女俠,你能想象到它們的效率有多可怕,聯盟幾乎瞬間全軍覆沒,我因爲沒在現場才能逃過一劫。”
秦蘇並不認同夜翼:“你不用謙虛,我很瞭解神速力有多快,哪怕你在地球的另一端,給你的反應時間也不過是寥寥數秒,你肯定做出了最正確的判斷。”
夜翼神色黯淡,她拿起一個相框,上面是蝙蝠家族的合照。
“食影魔吞噬生物的影子,影子的存在需要陽光,所以我立刻讓海女王用暴雨遮擋了陽光,並向所有市民宣佈,禁止任何形式上的光源。
包括蝙蝠燈。”
在極端的黑暗中,恐懼在滋生,罪犯們有了比槍支更危險的武器,那就是手電筒。即使是在黑暗當中,食影魔也不會消失,任何一盞燈光的出現,都會引來食影魔瘋狂的蠶食。
“神速力食影魔讓陸地不再安全,爲此我啓用了布魯茜留下的全民改造計劃,我們放棄家園,逃向深海,那裡沒有陽光,只有永恆的黑暗。”
即使是在狂笑吞噬宇宙的時候,悲劇依舊在發生。
“那你們是如何擊退食影魔的,我沒在外面見到它們啊?”
“不,我們從來就沒有擊退過它們。”夜翼控制着電腦切換畫面。
“它們自己躲起來了,進入休眠,等待他們主人的號召……”
秦蘇看見畫面切換到一處荒涼的庭院,“阿卡姆”的立牌搖搖欲墜。
“在最瘋狂的吞噬階段過去後,食影魔聚集到阿卡姆中,好在食影魔對科技產品不感興趣,我還能對它們進行監視。”
突然在監控畫面中閃過兩個影子,夜翼立即瘋狂切換鏡頭,難道食影魔又開始活躍了?
但很快她就找到了那兩個影子的主人,夜翼嘴角抽搐,指着畫面上扛着棒球棍撐着傘的兩人。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是你們宇宙的企鵝人和小丑吧。”
秦蘇雙手扶額,這兩個傢伙,讓他們待在港口等人,什麼都不用幹,結果倒好,瞎溜達不說,偏偏還溜達到敵人大本營去了。
“夜翼……阿卡姆的廣播系統還在運行當中嗎?”
夜翼微微頷首:“阿卡姆的電力系統是獨立供電的,但阿卡姆的後臺防火牆也在正常運作……”
“瑞克,接入阿卡姆控制終端,獲取最高權限。”
AI瑞克正拿着一個虛擬蘋果啃:“已經搞定了,瞧,這就是瑞克效率,快跟我說聲“姥爺天下第一”。”
秦蘇不理會AI瑞克的玩鬧,直接對着阿卡姆進行廣播。
【你們兩個,快點離開阿卡姆,這麼喜歡回去後我送你們進去住上半年。】
突然聽見秦蘇的訓斥,哈莉和企鵝人同時縮了下脖子,哈莉心虛地抱住胸口:“我纔不喜歡,是老企鵝心血來潮拉我進來的。”
企鵝人瞪大雙眼,他沒想到哈莉會倒打一耙:“你不是一向喜歡一人做事一人當嗎,怎麼這次又……”
“因爲他真的會把我送進去,我現在可是哥譚最好的心理醫生,這會砸了我的金字招牌。”
“我還是哥譚市市長呢!”
“切,老哥譚人都知道你是什麼德行。”
兩人相互推諉扯皮,向着來時的路往外走。
“哎呀!”
哈莉被一個玻璃瓶絆了一下,差點摔倒,她揮舞着球棒將其砸碎:“阿卡姆這天氣真是一如既往地陰冷潮溼,明明一百米外還是萬里無雲。”
哈莉罵罵咧咧地從口袋中掏出一個手電筒,這是她在路邊撿到的。
“別,別打開手電筒!”夜翼頓時瞪大了眼睛。
監控畫面有延遲,當夜翼的話傳入哈莉耳中時,爲時已晚,哈莉已經打開了手電筒。
在手電筒的燈光下,昏暗的瘋人院真切地呈現在兩人面前,就是這個味兒。
哈莉還講了個小丑說過的笑話:“你知道嗎,曾經有兩個精神病人,其中一個就是靠手電筒逃出了瘋人院,你猜猜他們是怎麼做到的?”
這時廣播聲才傳入到他們耳中。
“哈,爲什麼?不開手電筒我們倆一個都逃不出去!”哈莉理直氣壯。
企鵝人卻嗅到了一絲危險的氣味,他擰開雨傘上的開關,雖然已經退居二線多年,但他在裝備上的更新迭代可是從未停過。
“有哪裡不對,哈莉,警戒!”
【它們不會被聲音吸引,但黑暗中的光源會喚醒它們,關上手電筒,快跑!】
手電筒的燈光中,五六個至黑騎士模樣的影子站了起來,猩紅的雙眼帶着哈莉再熟悉不過的瘋狂。
“又是這個變態蝙蝠俠!”
現在哈莉知道,爲啥外面會有那麼多手電筒了,阿卡姆是食影魔的巢穴!
企鵝人提醒道:“別把手電筒對着我,沒有光,他們就無法吃掉我們的影子。”
哈莉沒有慌亂地關掉手電筒,哈莉知道失去視野他們纔是真正的危險,她擡起棒球棍,給予剛爬起來的至黑騎士當頭一棒。
“吃我一棒!”
哈莉雖然表現得瘋癲,但她知道什麼時候可以耍寶,什麼時候應該認真,這就是她能在哥譚過得風生水起的原因。
企鵝人也沒有在旁邊看着,他打開雨傘的旋轉裝置,用旋轉的傘面切開至黑騎士的喉嚨。
最初哈莉和企鵝人確實佔了上風,但雙拳難敵四手,隨着更多的食影魔被喚醒,他們陷入到腹背受敵的境地。
“老企鵝,你一息三千六百轉的雨傘機關槍呢!快掏出來啊!”
“不行,槍口的火舌會照映出我們的影子!”
危機時刻,綠色漩渦在兩人身後浮現,兩隻手抓住他們的後背,短暫的失重感過後,哈莉和企鵝人發現他們到了一個超級棒的地方。
“哦哦哦!這裡是蝙蝠洞!”
哈莉渾然把剛纔的危險拋之腦後,企鵝人則是收起雨傘,向秦蘇道謝:
“還好你出手及時,另外,阿卡姆到底是怎麼回事?”
秦蘇側着身,讓企鵝人能夠看到蝙蝠電腦的屏幕。
“天啊!”
見多識廣的企鵝人神色惶恐。
遮蔽阿卡姆上空的不是什麼陰雲,而是一道延伸到宇宙的影子觸手,連接着一個又一個地球,形成一個特殊的迴路。
“這麼多的地球,那豈不是說……!”
秦蘇無奈點頭:“沒錯,我們在一隻食影魔的肚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