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戈登與蝙蝠
當秦蘇踏入哥譚的地界，四周霎時間天旋地轉，秦蘇能明顯感覺到環境的變化。
如果說他之前身處的是人間，哥譚無疑就是地獄。
各種怪石嶙峋的奇特裝飾取代了寬敞的街道，怪異的觸手狀植物蜿蜒爬在牆上，地面流淌着顏色可疑的液體。
秦蘇見狀只想問上一句：“我真的回哥譚了嗎？”
夜梟和秦蘇說過，老哥譚被黑氣給腐蝕了，但沒想到連基本的地貌都發生了改變，沒有任何空間參照物可言，秦蘇只能根據地上停放的汽車分辨道路所在。
“但這個汽車的數量也太少了，不符合哥譚的人口密度，還是說市民們提前逃離了？”
秦蘇鑽進汽車內進行檢查，外表看上去全都完好無損，他試着發動汽車，無一例外都失敗了。
“有某種力量在干擾科技產品的運行，所以這些車纔會停在這裡，人們是徒步逃走的，這邊能找到大量的腳印。
但爲什麼我的Omnitrix還能運行？”
秦蘇擡起手腕，小破錶散發出淡綠色的熒光，幫他照亮了一部分前路。
於是秦蘇又做了一系列實驗，他從倉庫內取出一個手電筒，打開後丟出去，在離開他超過十米之後，光芒自動熄滅了。
“看來是我身上的某樣物品導致的……”
秦蘇解下揹着的長虹劍，看見一縷縷黑氣朝聖主雕像匯聚而去。
影響科技的能量就是黑氣，而被封印的聖主在本能地積蓄力量，不斷吸取周邊的黑氣，恰巧給秦蘇免除了黑氣的影響。
“聖主，幫上大忙了。”
秦蘇彈了下聖主的鼻子，確認它還沒醒過來，才重新用收繳來的真言鎖鏈綁上。
摸清楚了場地效果，秦蘇繼續向前走，雖然空間方位全部被打亂了，但秦蘇卻不會走岔，他的目標很明確，就是那座橫亙在新舊哥譚之間的黑色山峰，秦蘇猜測巴巴託斯就在那上邊。
突然一陣細微的動靜傳入秦蘇耳中，他立即掀起披風，隱沒於暗影。
“哥譚的能量風暴愈發強烈，隨後城市就在我的眼前變化了。”
戴着綠色兜帽的鬍子男正在和一個小男孩聊天。
“我試着聯繫你的父親，但他在不久前消失了，並留言囑咐我照顧好你。”
“我不需要一個替補隊員的照顧，沒人能比上我的聰明才智，也許除了我的父親。”
說話的人是綠箭和達米安，這一老一少組合在一個倒懸的建築物上行走，重力在這裡顛倒了過來。
“我感覺我們在原地踏步，有某種東西在干擾我的方向感，要不就是這裡的空間有問題。”
綠箭從箭袋中取出一枚箭頭，折斷後插入牆壁。
達米安則向前丟出了飛鏢：“別再留你的記號了，裝好箭頭，有敵人！”
達米安左手一晃，朝着面前的陰影處甩出四枚飛鏢，陰影中伸出四隻蒼白的手掌，各自接住了飛向自己的飛鏢，其中一隻手膚色偏黃。
三個忍者模樣的人形黑影從影子中走出，雙眼泛着惡魔一般的紅光。
“是那些影子殺手，羅賓，別和他們糾纏，他們殺不死！”
達米安不理會綠箭的提醒，他衝入三個忍者的包圍圈，手指夾住兩枚飛鏢，乾脆利落地割斷了忍者兵的喉嚨。
事實也確實像綠箭說的那樣，這些忍者殺不死，被達米安割破的喉嚨迅速癒合，忍者們將影子化作武士刀，向着達米安頭頂砍去。
達米安臨危不亂，他舉起雙手用飛鏢架住武士刀，然後順勢引導着刀鋒划向另一名忍者的大腿，伴隨着肉體被刺穿的聲響，一名忍者立即化作影子消失。
“不出所料，他們可以被自己的武器傷害到！”
綠箭擡手射出一箭，將剩餘兩個忍者兵串到一起，達米安反應神速，抓住其中一人的手掰折，反向刺入他的心臟。
面前的忍者兵消散，達米安卻不敢鬆懈：“還剩最後一個！”
達米安清晰地記得，他丟出的飛鏢是四枚。
終於，當三名忍者兵伏誅後，最後一個隱藏着離開了陰影。
看到第四人的模樣，達米安和綠箭都爲之一愣。
“達米安。”
秦蘇脫離陰影，身上的暗影風衣隨風飄動：“告訴我，這兩年哥譚發生了什麼，你就是這麼守護她的嗎？”
綠箭反應過來後迅速張弓搭箭：“小心，羅賓，這不是他。”
達米安將兩枚飛鏢捏在手中：“我知道，別告訴我我已經知道的事情！”
說完達米安衝向秦蘇，他表現得出奇的憤怒：“繼忍者殺手之後，是亡靈復生嗎，但你不該用這張臉！”
秦蘇錯愕地躲避着達米安的攻勢：“你在做什麼，達米安，我是活的……”
飛鏢劃過秦蘇的臉頰，留下一道淡淡的血痕，相比兩年前，達米安的動作更加迅捷，他把自己從刺客聯盟學習到的技藝融會貫通，並加入了自己的理解。
“靠，我懂了，你就是這麼回答我的，用自己的力量去保護哥譚。
很好，兩年過去後，你的確有了長進……”
秦蘇兩指一夾，剎那間從達米安手中搶走飛鏢反手丟出，打飛了綠箭射出的弓箭，然後瞬間從倉庫內取出一枚正版蝙蝠鏢，將達米安的披風釘在牆上。
秦蘇貼近達米安的臉，微微一笑：“但是你大哥永遠是你大哥。”
達米安正準備從腰帶中掏出防鯊噴霧，聽見這句話後停下動作，不敢置信地看着秦蘇：“你真的不是復生的亡靈？”
秦蘇彈了一下達米安的腦殼：“正義聯盟沒跟你說嗎，我屍骨無存，哪來的屍體給亡靈法師用。”
很有道理，秦蘇成功地說服了達米安。
“那你這兩年到底去哪了？”達米安激動地抱住秦蘇。
秦蘇表示自己不想解釋：“這個問題先擱置一下，告訴我蝙蝠俠現在怎樣了！”
然而達米安和綠箭也不知曉蝙蝠俠的下落，他們把自己擁有的全部情報分享給秦蘇。
“由於新哥譚市區的優渥環境，還有大批資本的涌入，哥譚的經濟重心向新區偏移，很多人都搬了過去，但終究是故土難離，還有將近一半的人留在了舊哥譚。
眼看新哥譚越發繁盛，舊哥譚更顯冷清，那些留下的人說自己是“被遺棄者”，他們被哥譚拋下了，於是他們投向黑暗，在那之後黑氣的影響初步顯現出來，越來越多人變成了能夠噴吐火焰的“惡魔”。
但這些都是過去的事了。” 黑色的雷霆炸響，達米安稚氣未脫的臉上帶着一抹疲憊。
“不久前科波特市長突然宣佈大幅降低新哥譚的移民要求，除了罪犯以外，任何哥譚人都能夠進入新市區生活。
當天晚上戈登局長宣佈哥譚開啓緊急避難，所有人進入避難所，緊接着，一場黑色雷暴襲來。”
達米安指向那座高聳入雲的山峰：“在雷暴的中心，黑色山峰拔地而起，徹底阻隔了新舊哥譚兩邊，我也隨之斷開了與蝙蝠俠的聯繫。”
蝙蝠俠提前做出了防範措施，將人員傷亡降到最低，說明他肯定提前收到了消息，消息的來源很可能就是被秦蘇置換過去的布魯茜。
秦蘇做出自己的推測：“以她當時的身體狀態居然能活下來，一定是蝙蝠俠救了她，假設她和蝙蝠俠在一起，那麼現在蝙蝠俠應該還是安全的，否則夜梟的僞裝就被揭穿了。”
達米安面露疑惑：“你說的“她”是誰？”
秦蘇猶豫着要不要告訴他布魯茜的存在，突然腳下的地面傳來一片鳥鳴。
“咕呱！咕呱！”
達米安低起頭：“我好像聽到了蝙蝠拍動翅膀的聲音……”
秦蘇臉色一變，一把推開了達米安和綠箭，下一秒，他們原先站立的位置破開一個大洞，無數的蝙蝠穿過洞口，圍繞着他們盤旋。
蝙蝠並不能引起秦蘇的恐懼，但那些伴隨蝙蝠而來的扭曲存在卻讓秦蘇感到噁心。
一個個身穿紅綠制服的羅賓犬從蝙蝠的影子中爬出，他們長着地精一般尖銳的耳朵，密密麻麻的利齒，每一張臉都好像被漂白液洗過，呈現出一種病態的白色。
“咕呱！”
這就是秦蘇聽見的聲音，這是羅賓犬的叫聲，如同烏鴉一般滲人。
“看看我找到了誰~居然是我自己！”
其中有一個羅賓能夠直立行走，但他不是羅賓王，他的心臟位置處刻有一個“R”的羅賓符號，身上纏繞着大量的尖刺裝飾，而他之所以戴這些，是因爲他的主人喜歡。
他是狂笑蝙蝠的羅賓！
達米安認出了平行宇宙的自己，他下意識地後退一步。
狂笑羅賓騎在自己的同位體身上，手上牽着數條鎖鏈：“噓噓，安靜點，不要嚇到我們的兄弟。”
達米安駁斥道：“我纔不是！”
“不，你很清楚，你遲早都會變得和我一樣，因爲你渴望他的愛，渴望呆在他的身邊！”
“不，別再說了！”
狂笑羅賓跳到達米安的肩膀上，在達米安耳邊瘋狂囈語，綠箭不斷朝着狂笑羅賓射擊，但他不閃不避，因爲弓箭無法傷害到他。
“他們都羞於啓齒，而我會幫你看清真相，那就是你終將成爲我……”
“嘿，羅賓。”
秦蘇用手指點了點狂笑羅賓的肩膀，在他回頭的瞬間，揮出樸實無華地一拳。
“你認識我嗎！”
狂笑羅賓被一拳幹倒，但他很快毫髮無損地爬了起來，歪頭看着秦蘇：“不認識的臉，你是什麼不入流的小角色。”
“不入流，小角色？哈哈哈！”
秦蘇朝達米安伸出手：“你也聽到了，他不認識我。”
達米安握住秦蘇的手：“那說明他就不是我。”
“你們究竟在說些什麼謎語！”
狂笑羅賓有些抓狂，剛纔達米安的信念已經產生動搖，結果秦蘇一句話又給他掰回來了。
秦蘇面露悲憫之色：“羅賓，如果你沒有我這個天底下最好的搭檔，也會變成這幅鬼模樣。”
達米安撐着秦蘇的肩膀，一記連環踢踹在狂笑羅賓的胸口：“我纔不會像他那樣自甘墮落！”
秦蘇將他拉回，緊接着一記上勾拳將狂笑羅賓擊飛，狂笑羅賓被兩人的組合拳打得還不了手，他只能呼喊其他的羅賓犬。
“給我殺了他們，吃掉他們！”
羅賓犬們將兩人團團圍住，他們對達米安垂涎已久，他們渴望得到狂笑的讚賞，不顧一切地衝向另一個自己。
秦蘇與達米安背靠背，臉上帶着淺笑：“證明給我看。”
“好！”
秦蘇和達米安跳起一支月下雙人舞，互相換位默契地擊倒對方身後的敵人。
隨着一個個羅賓犬的倒下，狂笑羅賓逐漸意識到不對勁，他們有着巴巴託斯的庇護，再強大的英雄也無法傷害他們，只有N金屬製成的武器纔可以。
但現在，再普通不過的一拳也足以將他們擊倒。
狂笑羅賓將目光投向被秦蘇放到一邊的聖主雕像：“那個東西……在吸收我身上的黑暗能量！”
“現在才發現，未免也太遲鈍了點吧。”
秦蘇和達米安解決掉其他的羅賓犬，堵住了狂笑羅賓的去路。
達米安握緊拳頭：“你也許是另一個我，但我決不會成爲你，因爲我不會甘願待在蝙蝠俠身邊，做一個羅賓……”
秦蘇知道達米安要說什麼，達米安在第一次和他見面的時候就說過了。
“我要成爲的是蝙蝠俠！”
達米安一拳打在另一個自己的臉上，隨後又是一拳，他將蝙蝠俠教給自己的東西全部在狂笑羅賓身上用了一遍。
而達米安每揮出一拳，狂笑羅賓就虛弱一份，當最後一絲黑暗能量被抽離，他再也沒有了聲息。
親手殺死另一個自己，達米安並沒有感到悲傷，他由衷地感到慶幸，藏匿在自己內心的黑暗消失了。
“謝謝你，秦蘇，如果不是你提醒我……”
秦蘇打斷了他：“記得嗎，我是戈登，你是蝙蝠，當你走上邪道的時候，我會追捕你，親手把你帶回來。
這就是戈登局長的工作——呼喚蝙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