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妖孽鳳眸掃來,我眨眼失笑,縮身只露出個腦袋在水面外。我佯怒強撐面子,掙扎道:“胡說!媽媽什麼時候跟爸爸親嘴嘴了!還不快回屋睡覺去!”
麪糰哭的更兇了,嘹亮的哭聲直晃晃的刺激耳膜,“哇哇!有!就有!昨天晚上羽羽看見了!在廚房裡爸爸還親了母親的屁……”
我一個鯉魚打挺**躥出了水面,從狐狸懷裡奪過麪糰,威逼利誘都用上了,“費白羽!你明天還想不想見到你乾爹!”
麪糰頓時收住了所有鼻涕眼淚,倒掛着的鼻涕就這麼被吸流了回去。哭紅的眸子泛起碎鑽般的閃耀。麪糰吸着小鼻子帶上濃濃哭腔道立即討好道:“想!羽羽想見乾爹,羽羽想幹爹了。”
我得逞一笑,拍了拍麪糰的小屁股,“那還不快去睡覺?要不就不讓你乾爹明天來了。”
麪糰點點頭聽話的從我懷裡跳出,一溜煙跑走了。
我收回視線,看見正注視我的狐狸。全身雞皮疙瘩立馬乍起,轉身重新跳進溫泉。只露出個腦袋在外面。
狐狸鳳眸閃爍,一步步從岸邊走來。連人帶衣一起下來洗了。
“我到是想知道在廚房他還親了哪裡?是這嗎?”狐狸把我逼到死角,冰涼的薄脣沾上了我發燙的背脊,我不禁顫抖了一下。
“不對,難道是這?”狐狸撩人神經的脣一路向下蔓延,頃刻已到腰間。這種如百蟻蝕骨的刺激滋味讓我直想撓牆!想起昨晚被該死的逆毛羊整整折騰了一晚上,才一大早彆扭不爽的上了飛機。廚房、樓梯、書桌、沙發、草坪,唯獨不在臥室裡做!老孃的老腰呦!“還是這裡?”水下狐狸好不天真的指尖微動,碰上了我敏感的部位。我轉頭目光閃爍不明,雙腿已經夾住了罪魁禍首。
狐狸倒吸口氣,眸中已被溫泉薰染上溫度,膩人的視線如水花般接連不斷的拍打在我心尖上。
癢得很。
眸子一閉一睜間,人已經撲了上去,叫囂道:“老孃現在就告訴你!”
鴛鴦碧波戲春水,嘩啦啦啦鞋兩隻。
“乾爹!羽羽好想你!抱抱,抱抱!”吃過早餐我疲憊的躺在藤搖椅上盯着門口瞧,突然一道狂風捲過,伴隨着白羽興高采烈的童聲,極地獅子終於出現了。
我總算鬆了口氣,無法言語的雙眼開始有幸福淚水上涌,老孃總算解脫了!隨之一個跨步立馬也小跑迎了上去。
狐狸正巧從外面回來看到這一幕,神清氣爽的笑了。
我不禁打了個寒顫,擡頭望了望天,今天不冷啊。
極地獅子一手抗起白羽,一手拉住我。
“你還好嗎?”他磁性溫暖的聲音包圍住我,我如同被騎士守護的巫婆般感到安心放心。
“很好。”我點頭,還以真心微笑。看着這個我不經意間錯過了的好男人。突然想起是誰說過,如果你真心愛他的話就把他當成朋友,因爲朋友往往比戀人來得更加長久。
“乾爹!”白羽覺得自己失去了重視,立刻把極地獅子的臉扭向了自己。綻放出小孩子獨有的天真爛漫笑顏道:“乾爹!羽羽想你了!羽羽要親嘴嘴!”不等極地獅子反映,已經吧唧一口口水親親糊上了極地獅子的肉感嘴脣。
我心臟嘎巴一聲,錯位了。如果說我也想要,可以嗎?
這孩子長大後,該不會那個啥,啥了吧?
我霎時雙眼晶亮的盯上極地獅子,腦袋裡各種YY在空中飛舞。如果真是如此我以後該妥協還是不妥協呢?這個問題真心好難。
對了,我怎麼忘了極地獅子有潔癖!再看看。
只見極地獅子把麪糰舉高,扔起來,接住。再舉高。
良久,他脣一動,竟然笑了!
兩人一小一大玩得不亦樂乎,麪糰張大小嘴興奮得不斷驚呼大笑尖叫着。二人和諧得像親生父子倆。
我很想吐個槽,極地獅子你養吧,你養吧,你養麪糰吧。
我灰色背影頭掛三道黑線悄悄退了開去。
“乾爹!你下次還帶着羽羽去橘子裡玩吧。羽羽想去看美女姐姐。”我耳朵立起,眯眼壞笑又走了回去。
“羽羽啊,什麼美女姐姐啊?”此時極地獅子臉上劃過一抹暗色。呦嗬,肯定有貓膩。狐狸一直站在極地獅子身旁,雖然什麼都沒問,但是可以看出他也好奇得很。
“沒什麼。”極地獅子把麪糰放在地上,坐在石凳自己斟了杯茶喝。
“羽羽上次跟乾爹去橘子裡玩,有個姐姐給了我好多好吃的。”麪糰看到極地獅子喝茶,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吧唧一下小嘴,“羽羽也要喝茶。”
極地獅子二話不說,就給他倒了一杯。
麪糰喝完,又跑回來拉着我邀功道:“那個姐姐給了羽羽好多好吃的,讓羽羽喊他美女。”
我翻了翻白眼心裡腹誹:這也成?
狐狸則毫無忌憚的眯眼感慨道:“跟某人倒是挺像啊。”
我轉頭問他:“誰啊?”
狐狸樂了半天才收住,丟了個我看不懂的眼神給極地獅子。開口道:“人這一輩子不長,最少得抓住一次幸福。不過,往往被愛比愛人更幸運。”
極地獅子向我看來,動了動嘴,卻什麼都沒有說出口。他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那是誰都無法遮擋的幸福光彩,即使是黑暗也會被這抹絢爛光芒所穿透。
我笑着走去,親自給極地獅子倒上杯茶。
“你已經幫了我太多,我這輩子還不完也不惦記還了。不過我會把下下輩子許給你,若是擦肩,定然不離。所以極地獅子,這輩子我放你自在,我命令你幸福!”
極地獅子深視我發亮的貓眸良久,那裡,我看到了我們的一幕幕畫面,都如黑白電影般蘊藏着最最感人的經典回憶。
極地獅子最終笑着點了下頭。
是誰說極地獅子是黑白的,在我看來這個最鐵血剛強的男人,擁有着別人達不到的細緻溫柔。他這塊天山上的冰峰已經在歲月輪換中轉變成了幽谷冰潭。雖也涼人得很,但細聽之下,內部已有破冰的潭水涓涓流淌。
“嘔!”我突然胃口難受起來,彎腰卻什麼都吐不出來。
“小貓兒?你不會?”狐狸立刻走來,緩緩幫我拍背順氣。
“呵呵,你亂說什麼,不可能。”我臉色微變,立馬打消狐狸的無謂猜想。不可能,我每次都做好安全措施了,不可能不可能。
“菲,萬事沒有絕對。”極地獅子給我杯茶水漱口。
我看眼極地獅子,什麼意思?難道事關人命的事情我還能搞錯,絕對不可能!
再次轉眼看向一直纏着極地獅子正在吃點心的麪糰,我不要!我不要再他孃的疼一次了!
“是啊老婆,萬事無絕對。”我眨眼望去,逆毛羊傾斜着脣角,帥得流油的走了過來。極地獅子伸手抹去我無意識流出脣角外的晶瑩,我一愣,惱怒的拍掉極地獅子的爪子,別看不起人!又不是我自己想流口水的,誰讓逆毛羊這混蛋在婚後一天比一天長的好看!
我倚!我做錯了神馬!爲啥我一天比一天的變成黃臉婆而他卻越來越有魅力!
“你怎麼來了?不是去開會嗎?”我眸子一閃,不好!他現在不僅知道我來了紅城,還看見了狐狸,不僅看到了極地獅子,還聽見了我們的對話。完鳥完鳥。
心頭一跳胃口又一翻,“嘔!”再次乾嘔起來,今早我吃錯什麼了?豆沙包?韭菜雞蛋包子?豬肉包子?流沙包?
“老婆,咱們一家四口該回家了。”逆毛羊一把抱起了我,嘴角直逼耳朵跟,那笑容讓整個天空都失去了光彩。
“不!我不回家!狐狸!極地獅子!救救我!”我手腳亂揮的扭動,無奈,這次卻沒有一個人理我。麪糰自己蹲在棗樹下,研究着什麼連頭都沒擡,在家裡早已司空見慣。
“等等。”我停止如大蟲般的扭動,低頭看着逆毛羊疑惑道:“剛纔你說了一家四口?”
“嗯。”逆毛羊璀璨一笑,閃了我個貓眼。
“什麼意思?難道還有他?你終於接受狐狸了!”我朝狐狸揮手,狐狸面色不善的走來。
“屁話!讓老子容下他還早一百年呢!老子是說你這死女人肚子裡,我們的孩子!”逆毛羊翻起鄙視的眼,增光瓦亮的朝我鄙視來。
我呆若木雞。
“什麼叫你的孩子?你怎麼知道是你的孩子?”狐狸皺眉,擋在了逆毛羊面前。
逆毛羊抱着我絲毫沒鬆手,從後屁股兜裡掏出張摺好的單子遞給了狐狸,繞過他向外走去。
身後響起了狐狸慎骨的磨牙聲,麪糰的聲音一併傳來:“死女人,我要離家出走!媽媽,記得來乾爹家接羽羽哦!”
我認命的垂下了頭,摟着逆毛羊的脖子突然回憶起件事情。
我眼睛拐了120度問道:“老公,你真要給孩子起名叫杜一嗎?”
逆毛羊輕輕拍了下我的屁股,咧嘴一笑:“應該叫杜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