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毛羊怒火瞬間被勾起,眼見就要拳腳相加,我一個跳躍直接把逆毛羊撲到,來了個新鮮出爐的熱吻。逆毛羊猝不及防來不及擁抱我這個重磅炸彈,直接被撲到樹杆上。
狐狸垂着的長眸,在看到我看着他之時,眼中閃過難於預料的光彩,我被那抹色彩所驚擾,分不清心中的轟然是源於這個吻,還是源於狐狸。
狐狸離開了,而我心底卻涌起風雨欲來的緊張感。但願它只是單純的緊張。
逆毛羊瞪着藏不住笑意的晶亮雙眸掃過我紅潤的嘴脣,修長乾淨的手指一遍遍騷擾着我的嘴脣,傻笑。
“費菲,你是喜歡老子的對吧。”
我一愣,呆傻的望着逆毛羊。彷彿偷吃了小朋友的糖果後,才意識到犯錯的孩子。想還回,卻迷戀脣齒間的香甜。
“嗯。”我點頭。
逆毛羊擁有漂亮線條的手臂緊抱着我,滿是清爽陽光味道的頭髮藏在我頸項間,悶聲道:“那我就相信了。”
逆毛羊只用了幾個字就打破了我所有的藉口跟隱藏,本想把他推開的手,無力的垂了下來,而剛剛口中的香甜早轉化成苦澀,頑強的卡在喉嚨尖。
很久以後,直到我長大後才知曉,原來那天我偷吃的並不是糖果而是種叫藥的東西。
如果說一段宿命的開始已經預示着結局,那麼我想我此刻正似站在懸崖邊上,只需一個錯步,結局即是萬劫不復。
當我稀鬆着睡眼從洗手間整理出來時,逆毛羊已經坐在我散亂的牀上解決完一盒牛奶以及噴香的菠蘿包。
對此我也只是腳步輕轉,拿起更換的衣服,再次走進洗手間。
如果說逆毛羊大清早的一次二次空降到我家,我還會尖叫下表示驚慌。
如果說逆毛羊圓月之夜三次,四次偷襲到我牀牀前,我還會欲拒還迎一般。
但是自從一個月前的某天早上開始,逆毛羊每天清早不僅會準時的叫我起牀,以及順便給我帶份早餐的事例上來講,顯然他現在已經把我家當成了自家。
這一事實也是優缺並存的。
從學習來講這樣大大提高了我上課的出勤率,卻降低了我上課時的清醒度。
從生活上來講,使我生活上的花費迅速劇減,而且有一段時間呈反方向增長。
從精神層次上來講,畢竟每天睜眼時就可以看到這個耀眼似小宇宙般的大美男,也算是種高品位的精神享受。
但是從我本身上來說的話,任誰眼巴巴守着眼前只能看只能摸還沒用到的美男,你說你上不上火。所以由於近來氣溫下降身上的衣服增多,我身體裡積壓多年的小火苗也呈燎原之勢上竄,估摸着再來個把天的我就該下手了!
某天我曾問他:“你這每天往我家裡鑽算什麼事?”
逆毛羊卻只瀟灑一回頭道:“老子喜歡去哪就去哪,誰也管不着!”
我點頭承認他是流氓,又問:“那你這樣天天看到我的優美睡姿,就不怕抑制不住轉身化狼?”
這時逆毛羊會邪笑着挑眉瞄我一會,走開時卻留下我每次回想起時都恨不得把他碎屍的話。
只聽他搖頭說:“你是老子見到的第一個睡覺比母豬還死的女人。”
籃球場,候補席。
我被逆毛羊按坐在候補席上,礦泉水毛巾衣服一股腦扔在我懷裡。
最後還揚言威脅,敢中途落跑小心我的毛。一句話說完就在滔天助威聲中上場了。
坐在候補席的幾個男同學無一不臉紅耳赤,我在他們的羞澀中不禁開始琢磨,逆毛羊指的到底是哪裡的毛?
耳膜震震,雙眼本能的隨着逆毛羊帶球、奔跑、投射。
突然發現這個站在全場中心的大男孩,擁有的不只是吸引眼球的魅力,而是一顆注滿活力的心。正是這顆毫無粉飾的心,促使他張牙舞爪,耀武揚威,強橫霸道的把原形呈現在我面前。
一個原汁原味喜歡我的傻瓜。
整個比賽在我的分神的過去,結束時逆毛羊興高采烈的奔來,混着滿身潮熱的汗水興奮得直接把犯困的我從板凳上提了起來,接着就是頓鋪天蓋地的海吻。
一時間從觀衆席傳來鬼哭狼嚎聲震天,在逆毛羊把我掖在胳肢窩下夾着走出籃球場之刻,場內再次響起激烈的戰鬥聲。有傳聞說這場沒有緣由的男女混戰,最終被列入校史中。
逆毛羊把我投擲到微微面前,就直接衝去了男宿浴室。
二十分鐘後,逆毛羊再次清爽的出現在我們面前,連氣都沒來得及喘一口就被服裝組拖走了。
換衣間另一頭,易怒因子逆毛羊終於爆發,“你別一臉下賤的摸老子大腿!滾出去!老子自己來!”
這邊我跟微微對看一眼同時嚥了口口水,等那邊桌椅響聲過後,我悄然不恥下問道:“那該怎麼摸?”
不知隔壁換衣間發生了何種慘劇,大響之後逆毛羊蹩腳的聲音緩慢傳來:“老子只給你摸。”姐實在不知如何回答啊,親。
微微臉上浮起狡詐的笑,低頭扒我耳朵:“還是妹妹慧眼獨具,偏生喜歡挑戰如此生猛的!哎,我老了,越發腰腿不好使了。咳!”接着幫我帶着假髮,眨眼道:“有機會和姐姐詳談,詳談啊!”
我一把奪下還沒來得及扣在我腦袋上的粉色假髮,擡眼嫣然一笑,“沒問題。”
微微後知後覺迅速搶過粉色假髮,順手扣在了旁邊正自己化妝的女生頭髮上,堆笑,“拿錯了。”
我打扮好等在後場,無聊中,頂着白臉白髮向外望去。
強烈的節奏吸引了裡圈外圈的學生,簡易舞臺上,光鮮亮麗奇形怪狀歪七扭八的動漫社員興奮至極,上場下場間皆忙得熱火燎天。
雖然今個陽光燦爛將近中午,但還是有不少四處亂逛的學生,在湊巧觀賞到我這副白麪時,心裡翻轉不及倒吸了數口涼氣,顫巍巍的僵立在冷風中充當起人肉背景。
我瞪圓眼支起白色超長假睫毛,生怕稍不小心戳進眼裡,說道:“微微,你這是給我選的啥角色,也忒強大了點。咱先說好,一會嚇到人我可不負責。”接着嘴角撇了撇那幾個。
微微卻大忙亂忙中胡亂擺手,“是他們不懂,不懂,你儘量嚇,嚇暈我好打包!”既而轉頭朝後面喊道:“那誰誰去化妝間看看,我們偉大的賽殿怎麼還不出來!”
話音剛落,一隻黑皮手套撩開簾,有人從化妝間走了出來。
我繞着毛尾巴站在微微身前,看着她瞬間身體僵硬雙眼發直哆嗦着手指指向我身後,嘴巴張開閉合間噼裡啪啦中吐了一連串我聽不清的語言。
感覺有人走近,我轉身看去。
尾巴轟然間從掌中脫落,我依舊淡定的站在原地直視這走到我眼前的男人。直視着他低頭執起我的手放於脣前輕吻。
我只能感覺到手背的肌膚如被黑玫瑰花瓣掃拭般,瞬間電流從一點蔓延到全身,沸騰的血發出飢渴的嚎叫,我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全身細胞在集體喧囂,每顆毛細孔都眷戀於這份柔膩觸感。他一紅一藍的眸精準滲進我被白雪掩蓋的眼中,直接勾引起我的靈魂,打算整朵吞噬。
“到你們了,快上場!”
被某個大嗓門撤回我失散多年的神經末梢,我眨了眨眼,看到身旁的男人時,纔有種被現實扼殺的感覺。
可是逆毛羊卻未放過我這小小的失神,臺上,他頂着那副亂人心神的受顏堂而皇之的晃到我面前,揚眉鄙視,“沒想到你喜歡這口味。”
我身子轉左,臉朝右,回頭睨着他。
捏起尾巴擋在脣邊,深視着他,“我也沒想到你與這身服裝能夠如此渾然天成,受得沒有道德。你應該多體會體會它的真諦,說不定會愛上這種感覺。”側過身,尾巴纏上逆毛羊的腰,手也撫上他的臉頰。動情,萬分不捨道:“只不過,到時恐怕要喊你一聲‘妹妹’了。”
在逆毛羊準備叫囂時,我迅速的把食指壓在了他的嘴上,適時的封住了那氣吞山河的口水攻勢,曖昧低聲道:“噓,我知道你現在還有些適應不了,不過且聽聽大家的評價也好。”
逆毛羊還沒反映過味,我優雅轉身往臺下丟了記狐媚眼。
這動作也算與我身份吻合了,我是說現在扮的身份。
背景們灰常響應號召,瞬間臺下如巨浪般的叫好聲把逆毛羊再次未來及脫口的經典字母吞沒,我甩着尾巴屁顛顛的往回走,卻在轉身間瞟到了許久沒見的幾個人。
下了臺,躲到牆角偷瞄着逆毛羊,從他四處尋找到竄火的雙眼中可以看出想把我撕吧了的急切心情。
我只能搖頭哽咽,哥們這個願望我實在不好幫您實現了,但是換一樣的話,大概,也許,我們可以切磋一下。
正浮想到某些鏡頭時,一隻無聲無息的手從背後伸出,擦去了我不小心流出的口水。我當即全身汗毛紮起,吸進的肺裡的空氣還沒來及嚎出,又被那隻手捂了回去。
人被抵在牆角,嘴巴里發出:“唔唔,唔!”TNND別堵我鼻孔!
當我覺得快要踏上穿越這條征途的時候,一張異常柔軟的飽滿紅脣遞了過來,開始幫我做起所謂的人工呼吸。
“別呀噢舍喔”別咬我舌頭!
我有些頂不住了,雙腿發軟,大腦開始再度空白,在我打算奮力一搏,緩緩擡起斷子絕孫腳時。
他一聲嬌柔媚哼,抵在了我肩膀上喘氣,溼潤的熱氣噴上我的脖子。
我不禁一冷,這不就像,就像,我剛那啥啥了他,並且人家現在還處於那啥啥後的平復。
我僵硬的低頭看向狐狸,而他面頰紅潤雙目含波的正一重重衝我徜徉湖水,面如桃花的睨着我。
那個意思是相當赤裸血腥的:死樣,人家這潔若白蓮的身子可是給了你了,你以後可要好好疼愛人家哦。我一顫,狐狸的爪子立刻環了上來,臉蹭着我的脖頸,脣若有似無的輕擦。如一張網把我死死纏住,不給我一絲逃跑餘地。
我在腦袋的高溫中不斷念着清心咒:冷靜吐氣、冷靜吐氣、冷靜吐氣!
在我覺得自己已經吐氣吐得差不多時,狐狸再次高調的吧唧一口糊了上來。
於是,我繼續。冷靜吐氣。
實在不明狐狸今天爲何如此反常的黏糊着我,簡直就像個掛在我身上的大口袋。
不一會逆毛羊拿着飯盒終於找到了我,我們。
我如找到了大部隊的失散隊員般,激動雀躍的迴歸到逆毛羊的懷抱,在他面色不善呲喀磨牙中,把他的盒飯搶走,食之。
當然這一顛簸過程狐狸仍舊充當着口袋,只不過比剛纔強了不少,由黏在我身上變成了跟在我屁股後面而已。
正吃着盒飯,原本吵鬧的後臺,突然變得寂靜。我從飯盒中不明的擡起頭來,看向一左一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