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甦醒

只見張老五緩緩走進了廚房,端出了一碗熱氣騰騰的蘿蔔肉湯,不緊不慢的朝着客房走了進去。進入客房之後,映入張老五眼簾的還是躺在牀上的老叫花子。

原本氣若游絲的老叫花子,臉皮的慘白之色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則是正常人般的紅潤之色。張老五看了看老叫花子,他臉上的紅潤之色讓人很難讓人想到昨天這還是一個人瀕臨死亡的人。

這時,老叫花子已是睜開了雙眼,雙眼似乎歷經百年滄桑一般。張老五被這眼神一瞅,靈魂頓時戰慄了起來。手也不由自主的抖了起來,碗裡的湯也差點撒到地上。好在他是打獵多年的獵戶,手腳比較敏捷,眼疾手快的把碗放到了桌子上。朝着老叫花子說道:“老哥哥,你醒了?感覺身體如何?”

“多謝小老弟救命之恩,我身體並無大礙,敢問此處是何地?我又昏迷了幾日呢?”老叫花子不急不慢的問道。

“這裡是魏國青木城下面的青木鎮,從我發現老哥哥至今,老哥哥大致已昏迷了三日有餘,三日前我進山打獵,才發現了老哥哥。剛發現老哥哥時,還氣若游絲,回來找到我們這遠近聞名的許大夫都束手無策。沒想到短短一個晚上老哥哥恢復的已經與常人無異了,這不得不說真是上天眷顧啊!”

說罷,張老五便把眼前的蘿蔔肉湯遞了過了。“老哥哥,先喝點蘿蔔肉湯補補身子,順順氣。吃完了肉湯,力氣足了再問其他的吧!”

老叫花子實在是餓了幾天,也顧不上燙,拿起筷子,端着大碗,“呼嚕呼嚕”的喝了起來,不多時,一大碗香氣四溢的蘿蔔肉湯便進了老叫花子的肚子裡。老叫花子用手擦了擦滿是油湯的嘴角,打了個飽嗝,竟然從牀上站了起來,朝着張老五彎腰行了個大禮。

“小老弟,怎麼稱呼?”老叫花子隨後問道

“俺叫張老五,家中排行老五,老哥哥喚我老五便成。”張老五咧開大嘴,露出潔白的牙齒嘿嘿的笑道。

“那我就斗膽在你面前稱一聲老夫吧,老夫風凌子,你喚我風大哥就好”風凌子爽快的笑了起來。

“想必你很好奇我爲何在荒無人煙的野狼谷,孤身一人,昏迷如此之久吧?”你且坐下,聽我跟你細細道來。

“老夫本是青木城回春堂的一名郎中,前些日子城主大病,老夫爲城主治病之時,手中恰巧缺少一份主藥材,苦尋多日都沒有找到。前些日子,好不容易有了這味藥材的消息。

據說是在離城幾千裡青木鎮的野狼谷裡,我便讓夥計帶我驅車幾千裡,趕了半個月的路來到了這裡,誰知在通往野狼谷的路上馬匹突然狂性大發,連同夥計帶車還有我一起滾落了山崖,我僥倖撿回了一條性命。但是,夥計卻不幸遭難了。

我只好一個人尋找附近的人煙,沒想到人生地不熟,地圖也丟失了,一直在山裡打轉轉。最後沒了食物,餓的昏死在了地上。”風凌子說完一臉的悲憤之色。

“風大哥節哀!人這一生死生皆有命,夥計去了就去了吧,那是他的命。常聽人家說,命中有時終須有,命中無時莫強求。”

“我回去之後,定要厚待這個夥計家人。”風凌子說道。

“老哥哥真是宅心仁厚啊,老哥哥是城中的大夫啊,那老哥哥醫術定是非凡啊,我有個不情之請”張老五面露難色道。

“但說無妨,五老弟對我有救命之恩,我都不知道該如何報答你,你這有什麼事情,吩咐我一聲就行了”風凌子神色真誠的說道。

“犬子寒楓,幼時突生頑疾,如今只能靠這木製四輪車走動,這些年青木鎮的許郎中也翻了不少醫藥古籍,但對犬子的病並沒有分毫作用。這次,我與風大哥有緣,風大哥貴爲是青木城來的大夫,醫術定然更加精湛,還請風大哥施以貴手,救救我可憐的楓兒。這些年也真是苦了他了”

張老五嘴裡說着,眼眶卻紅了起來,這位皮膚黝黑、高大壯實的漢子,此刻卻差點忍不住落下淚來。

風凌子輕聲道:“走,我跟你一起先去瞧瞧再說,說不準還有法子治好?”

說完張老五便拉着老叫花子大步流星的朝着張寒楓所在的門口,走了過去。此時的張寒楓,坐在父親親手打造的四輪木車上,手裡捧着一本聖賢詩書,眼睛一刻也捨不得離開這本聖賢書。以至於張老五和風凌子走到他的身旁,他都沒有察覺。一邊看一邊皺着眉頭思考了起來。

“小三子,快來見過你風伯伯,你風伯伯可是青木城有名的大夫,還替城主治過病呢。說不定你風伯伯真能治好你的腿呢?快來讓你風伯伯瞧瞧”張老五對張寒楓笑着說道。

“風伯伯,您這身體不要緊吧!”張寒楓嘴上說着朝着風凌子拱手施了一禮,此刻的臉上充滿了希望的神色。

“不打緊,不打緊,我先給你看看你的病”風凌子不緊不慢的來到張寒楓身旁,緩身蹲了下去,先是看了看張寒楓的雙腿,接着一手搭在了張寒楓的手腕上。此時一絲肉眼可見的綠光進入了張寒楓的體內,風凌子古井無波的臉上,慢慢的變成了驚訝,隨即變成了狂喜之色,轉瞬之間又變成了疑惑。

此時的張老五與張寒楓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喘上一聲,張老五更是緊張的雙手攥了起來。

待了片刻,風凌子的臉上又恢復了古井無波的神色。趁着張寒楓不注意,對着張老五悄悄使了個眼色。張老五馬上就心神會意,對着張寒楓說道:“楓兒,你去把你娘叫過來,我跟你娘有些事情要說。”

張寒楓轉動着木製四輪車,朝着母親柳氏所在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內心如同七上八下的水桶,畢竟事關自己的身體大事,有如此心情那必是再爲正常不過的。

風凌子見張寒楓離開以後,緩緩地對張老五說道:“令郎的病,實在耽擱太久了,倘若你能早上個兩三年遇到老夫,老夫治癒寒楓的把握,至少也有五成,而今大致只有三成希望。並且這三成希望還需令郎跟隨我五年,這五年之間我還需每隔幾日爲令郎舒展經脈,配上相應的藥水浸泡身體,纔能有上三成機率。”

張老五聞聽此言,身體仿若雷擊一般。雙手不由得掐進了肉裡,神色也黯淡了起來。

風凌子見其如此狀況:“五老弟也不必自責,這世上哪有十全十美之事,正所謂禍之福之所倚,福之禍之所伏。福禍相依,令郎也不一定是壞事。並且我觀令郎天資聰慧,日後隨便學個什麼謀生的手藝,都可以果腹,定不會落個流落街頭的下場。”

風凌子頓了頓又繼續說道:“五老弟對我有救命之恩,老夫無以爲報,老夫將無償爲寒楓治癒雙腿,寒楓跟隨我這五年。不管寒楓雙腿能不能治好,我都將把他收爲關門弟子。不過,老夫有句醜話說在前頭,我師門祖上傳下來的規矩是入我師門者要一輩子孑然一身。而至於說老夫的醫術他能學得幾分,那就看全靠他自己的造化了。”

“多謝風大哥,此事大哥且容我跟我夫人思量幾天,還要問問寒楓的意見。時候也不早了,老哥哥早生歇息吧!等我夫妻二人考慮幾日再給老哥哥答覆。”

張老五說完就朝着夫人柳氏的房間跑了過去,在院子裡遇到了前來的柳氏以及張寒楓兩人。於是,便帶着二人去屋內商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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