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救人

張老五帶着許郎中一路飛奔着,別瞧這許郎中已經快六十歲的人了,走起路來竟比張老五還要快上那麼幾分,張老五不禁感嘆道“這老哥哥真是養生有術啊!”不到一個時辰,二人便回到了家中。張老五也不敢多做耽誤,隨即便帶着許郎中來到了客房裡。

此時,張寒楓正在客房裡坐着。瞧着眼前的這位老者。當看到張老五與許郎中回來後,立即朝着許郎中拱手施了一禮:“您來了呀,許大夫”。

許郎中朝着張寒楓點了點頭,眼睛便移到了老叫花子的身上。

“還是先看看病人再說”許郎中飛步走到了牀前。許郎中先是看了看老叫花子的臉色,只見這老叫花子臉色蒼白,但是臉上又帶有一絲血色。

看到這種情況,許郎中並無多言,先是伸出兩根手指,在老叫花子的鼻口探了探老叫花子的鼻息,只感覺到這老叫花子氣若游絲,進的氣兒沒有出的氣兒多,似乎馬上就要駕鶴西去了。又看了看這老叫花子的瞳孔,只見老叫花子瞳孔並未向臨死之人一般渙散。

此時許郎中終於開始皺起了眉頭,隨即打開了診箱,從箱子取出一塊乾淨的布,一手把老叫花子的臥姿扶成了正臥。

另一手把那塊墊到了老叫花子的左手手背之下,伸出右手來爲老叫花子號起脈來。只見許郎中半閉着眼睛,右手爲老叫花子號脈,左手捋着自己那已經雪白的山羊鬍,默默的思索了起來。

此時的張寒楓坐在輪椅上,張寒楓的家人站着圍在牀前一圈,大氣也不敢出一聲,生怕打擾了許郎中。

此時的許郎中眉頭從開始的一馬平川漸漸的擰成了一個大大疙瘩,嘴裡不斷嘟囔道:“怪了,怪了”。

之後便把手搭在了老叫花子的右手之上,用左手號了號右手的脈相,此時的許郎中額頭上已有一些豆大的汗珠。接着,又看了看了老叫花子的舌苔,又再次看了看老叫花子的瞳孔。

隨即一臉愧色對張老五道:“小五子啊,恕老朽才疏學淺,實在難以診斷出,這位老哥哥究竟所犯何病,等我回去再翻翻古籍看看是否能有救治之法”。

“許老不必自責,正所謂死生皆有命,就連許大夫您都救不了他,那也只能說明他的時侯到了”。

張老五說罷從懷裡掏出來一塊纏了又纏的藍布來,打開只見裡面包着幾粒碎銀子,張老五伸手剛要遞給許郎中。

“這是在下的一點心意,還望許大夫您收下,不管救沒救好,總不能讓你您跟着我白跑一趟吧”。

許郎中擺手道:“你這是折煞老夫啊,病都沒有瞧出來,老夫再收你的銀子,那老夫豈不是跟那些無良大夫,庸醫一樣了”。

說罷便收拾了診箱,走到了張寒楓身邊,看了看張寒楓最近的氣色不錯,笑着對張寒楓說道:“小傢伙,最近氣色不錯,好好跟那王秀才學學東西,等到學的東西再多了些,我這老骨頭教你點調理身體的本事。萬一到時候我不在了,你這身體孱弱的小傢伙犯了病,那可是要遭大罪的”。

“還不快謝過許老”張老五對張寒楓說道。

“多謝許爺爺,等我再讀完一些詩書,必定要去找您學些本事”張寒楓笑着坐着拱手對着許老作了個揖。

“天色也不早了,老朽就不久留了,告辭”。

“許老路上慢些啊”!洛老三一家人把許郎中送到門口,目送着許郎中離開。

許郎中離開不到兩個時辰,天色便黑了起來,皎潔的月亮高懸在天空,照在庭院中的地面上如積水般空明。

張寒楓此時已經吃罷飯,轉動着輪椅的輪子,來到了院子裡,靜坐在輪椅上,擡頭看了看皎潔的月亮,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腿,還是“唉”了一聲。

突然客房裡面一閃一閃的亮光,吸引到了張寒楓的注意,他嘀咕道:“爹爹沒有在客房裡點燈啊,客房怎麼回事,不管了,先過去看看吧”。說罷用手便轉動着輪椅的輪子,朝着客房去了。

進入客房之後,張寒楓差點被眼前奇異的一幕驚掉了下巴,一塊玉佩在老叫花子的胸口緩緩飄起,散發出一陣又一陣青綠色的光芒,並不斷的朝着老叫花子的胸口涌去。

張寒楓畢竟只是一個年僅十來歲的頑童,縱使讀了一些詩書,那也還只是個一個頑童,哪裡見過這種靈異的景象。當時就嚇得:

“鬼呀,我滴娘啊”!一聲大叫並哇的一下哭了出來,用手轉着輪椅,飛快的轉出了客房。

張寒楓的家人聽到動靜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張老五一個箭步飛身衝到了洛塵面前,關切的問道:“咋回事啊,小三子?哪裡有鬼?你看到了啥?”洛塵指着屋裡說道:“有鬼呀”

事關鬼神,又怕有歹人作祟,張老五拿了根堵門的木棍,躡着手腳的走到了屋子門口,猛吸了一口氣,走了進去,映入張老五臉前的的是這樣一幅奇異的景象。

只見一塊樣式普通到再不能普通的玉佩,散發着淡淡綠色的光芒,並在老叫花子胸前飛來飛去,張老五急忙揉了揉眼,定睛一看,只見一絲絲肉眼幾乎看不到的綠色的霧氣緩緩涌向了老叫花子的胸口裡面,也虧得張老五是個獵戶,眼睛毒才能看到是霧氣,若是跟張寒楓一樣的常人看來,那就是一團團的綠光涌進了老叫花子的胸口之中。

張老五定了定神,緩緩走了過去,先是試探着用木棍戳了戳這塊玉佩。這時玉佩“啪的”一聲悶響,落在了老叫花子的胸口。張老五把棍子扔掉,用手摸摸了玉佩,入手溫潤無比,雖然其貌不揚,但還是塊好玉。

張老五心中暗暗想到“我張老五莫不成撿到寶了,難道我要發達了?”狂喜之色漸漸地涌上了臉上,突然張老五的臉上的狂喜之色漸漸消失,因爲從老叫花子的胸口傳來陣陣有力的心跳聲。

張老五急忙的把手放到了老叫花子的鼻子前面,只見老叫花子的鼻息,也漸漸的穩定了下來,張老五細細的回想道:“自己在野狼谷的荒草裡發現老叫花子的時候,也沒有發現他身上有這種寶貝的玉佩啊,奇了怪了,這玉佩到底哪來的?”

張老五緩緩退出了門外,向其夫人與家人說了這件奇怪的事情之後,便不顧家人奇怪的目光,開始在院子裡跺來跺去。最後張老五朝着其夫人劉氏走了過去。

“怎麼了,當家的?”柳氏不急不慢的問道。

“那塊玉佩你看到了吧,如果拿到鎮上去賣掉,最起碼值五十兩銀子”張老五,咬着牙喘着粗氣道。

“可說到底那塊玉終究是人家老叫花子的,現在老叫花子氣息穩了,說不定過兩天就醒了。萬一人家醒了發現玉佩不見了,向官府告我們一本,你可是要免不了受一頓牢獄之災,說不定還有殺頭的危險呢”柳氏捂着嘴低聲道。

“可是有了這五十兩,不僅鬆兒把婚事定下來了,剩下來的銀子還可以給咱家玥兒置辦上一筆上好的嫁妝,還可以讓楓兒去私塾念上幾年書,我看就一不做二不休。”張老五喘着氣,從牙裡艱難的擠出了這些話,手上同時也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此事還是作罷吧,救人就是救人,我們要是這樣做跟那些謀財害命的強盜又有什麼區別。家裡祖上也不是沒有富貴過,那又能怎麼樣,還不是差點落個滿族皆滅的下場。你我與其謀財害命,還是老老實實本本分分,多爲子孫積點陰德呢。”柳氏搖頭道。

“唉,那就依夫人吧!”張老五說完這句,便朝着廚房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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