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革職之將

上海外灘,英語稱爲bund,指的是從延安東路到外白渡橋的濱江大道。沿黃埔江鋪開的建築羣裡,有一個英式風格的四層小樓,在外灘也算是一棟體面、拉風的西洋建築,外灘9號,這裡是輪船招商局的辦公樓,過去這裡原本是的旗昌洋行的大樓,三年前被招商局買下。

建造之初特地從英國買回來的清水紅磚紅棟棟的,這也是萬國建築羣裡獨有的一抹紅。星夜下的招商船局院花園內,一個身着便裝的中國人在那裡長吁短嘆着,面上盡是愁容。

一個月前,上海所有的報紙都刊登他和一艘軍艦的照片,照片是清國第一大艦的“海天號”巡洋艦。

“時也!運也!”

劉冠軍長嘆一聲,雙目不由的投向了江對岸那棟造着探照燈,照出雄偉外形的大樓,不過他卻沒有任何心情去欣賞那座“宇內第一高樓”。

月前,劉冠雄奉命率“海天”艦從煙臺出發,趕赴江陰裝運軍火,以濟遼西“中立”之需。第二天軍艦在海上遇上了大霧天氣。到了晚上,大霧越來越濃重,海上能見度已很低。在這種情況下,軍艦應當減速緩行。

但是他卻認爲任務緊急,時間不容擔擱。他相信,憑藉自己多年海上航行的經驗,完全可以應付這樣的惡劣天氣。所以,他沒有下達減速的命令,而是指揮軍艦繼續以原速穿霧疾行。 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此時他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他的過於自信釀成了一場罕見的災難,他也爲此付出沉重的代價。

船行至吳淞口附近時,爲避民船而誤碰鼎星島,不幸沉沒。“海天”艦和“海圻”艦是甲午海戰後清朝最大的兩艘軍艦。“海天”艦的毀損,對海軍來說是一個重大損失,引起朝野震動。

對於這一點劉冠雄很清楚,作爲管帶,損毀鉅艦,按律當斬。儘管一些軍政界的朋友爲他多方奔走,但他深知自己罪不可赦,難免一死。所以,他終日爲恐懼籠罩,精神幾乎崩潰,甚至想到了自殺。最終在友人的幫助下,免於一死,僅受到革職的處分。又令協助薩鎮冰組織打撈工作,戴罪立功。

“革職……”

劉冠雄心沉着,海軍承載着他的夢想,想到“海天”失事後,薩鎮冰趕到上海時,抽打他的那一耳光,雖那掌耳光被他引爲恨事,但心裡更恨的卻是自己,是他的自信撞沉了海天號。

“還好,軍艦打撈了上來!”

心下慶幸着,望着江對岸的那棟華星航運公司的大樓,劉冠雄倒是生出些感激。

那天軍艦觸礁後,雖說忙令採取措施搶救,但爲時已晚,一切都已無濟於事。上午海上又颳起了西北風,洶涌的海浪猛烈的撞擊着受傷的軍艦,使艦體不斷與礁石摩擦、碰撞,軍艦傷情變得愈加嚴重,艦尾部分漸漸沉入了水中。 代理北洋海軍統領薩鎮冰星夜趕往出事現場。

薩鎮冰趕到後,除調查事故原因外,便立即展開救援工作。“海天”艦上獲救官兵多數被招商局的輪船送上岸,留下六十人,由他帶領負責看守軍艦,拆卸炮械。

與此同時,薩鎮冰請上海耶鬆洋廠提供幫助。該廠用抽水機排水,希望能減輕軍艦重量,使其上浮。無奈,海水隨抽隨灌,毫無效果。這會華星航運公司主動請纓打撈“海天號”。

雖說華星不過剛事打撈業,兩艘打撈船亦是從英美購買舊船,萬幸“海天”號憑着那四根鐵錨連固於的鼎星島,艦艏得以擱在礁石上而露出水面,而華星公司的“敖光”、“ 敖順”兩艘打撈船到達到,在劉冠雄等人的幫助下,先將沉沒各艦的炮塔、炮彈、器械、艦艙配件等物移出,派潛水員堵住水下的漏洞,抽去艦體周圍的淤泥和艦內的泥沙,然後扶正出水,隨後在拖船的寄引下於5月22日運抵馬鞍山的長江造船廠。

“幸虧船沒事!”

心嘆着僥倖,在黃埔江上響起一聲氣笛聲,本能的扭頭一看,見是艘外國軍艦,劉冠雄的眉頭皺成了一團。

革職意味着什麼,意味着他從再無機會重反海軍,雖說袁世凱保了自己一命,但重返海軍……

劉冠雄明白,“海天艦”觸礁後海軍已無他立足之地。

“投於袁大人門下!”

對於袁大人的救命之恩,劉冠雄自是感激不盡,可……他閉上眼睛記憶又回到十年前八月十八的那天黃海上的一幕幕,那已經完全被黑暗籠罩的海面上,還能夠清楚地看到遠處燃燒着的“揚威”艦所發出的沖天火光。

想到九年前在劉鬆島殘存的“鎮遠”等中國軍艦屈辱地被掛上日本海軍旗,目送着他們曾經的夥伴、朋友“康濟”艦緩緩駛離劉公島,還有那被日軍魚雷艇擊沉的“靖遠”。

想着那一切,扶着桌面的手用起力來,骨節凸顯着,面上盡是悲憤之色,海軍……我再也不能……再也沒機會了!

這種絕望的情緒,甚至遠大於海天號觸礁後的自責與惶恐。

“劉管帶!”

突的一聲輕喊讓內心絕望的劉冠雄回過神來,他擡頭一看,來的卻是一個熟人,是因爲海天觸礁才結識的“熟人”,華星航運公司的經理曹世琪,他怎麼會來招商?

在上海皆知,華星航運公司是招商最大的競爭對手,平素兩者並無任何交際,怎麼今天會來這裡,難道……想着的最按華星航運公司招華裔船長的廣告,劉冠雄隱約猜出對方的來意。

“冠雄早已革職,豈還當管帶一職!”

搖頭輕嘆着,劉冠雄的臉上浮出些苦笑。

“於世琪看來,子英雖已去職,但仍爲堪爲管帶之職!”

坐到劉冠雄面前,曹世琪面上帶着笑,取出一包香菸,給他遞了一根。

而劉冠雄卻是搖手推去了香菸。

“冠雄並無煙嗜!”

曹世琪笑笑,自己點了一根。

“我以爲此時,子英應會對此有些興趣,由此可見子英依是我海軍之真軍人。”

輕奉了劉冠雄一個馬屁,曹世琪笑着,今天董事長特意接見了他,也正是從董事長那知道一些秘聞,所以纔會擔着白眼來這招商船局。

“真軍人?”

對這個稱謂,劉冠雄一笑了之,面上的苦色卻盡顯出來。

“英衡,現在只有一草民劉冠雄,而無海軍之劉冠雄,還請英衡陌再提這海軍軍人之事!”

“哦!”

曹世琪故做出驚訝的模樣,看着劉冠雄苦臉上的不甘,自是明白他這不過只是嘴上一句話罷了。

“前些天“海天”號在長江船廠維修時,船工意外得一書軸!”

眼簾輕擡一下,劉冠雄這時才注意到曹世琪手中拿着一個圈軸,圈軸上那橡木軸看起來的似有些熟悉。

難道……

拿起那圈軸,曹世琪用手輕扶了一下。

“原本我道,這書軸想來是當年那“靖遠”幫帶大副心愛之物……”

曹世琪長嘆一聲,看着手中的卷軸搖着頭,而劉冠雄那雙原本盡是苦意的雙眼中,卻流露出異樣的神采來,雙眼盯着那書軸,他張張嘴卻未能發出聲來,嗓子間的苦意和心中的惱意又加重了幾分。

攤開書軸,那幅面上書寫的四個大字映入劉冠雄的眼間,藉着昏暗的路燈那四個大字只刺的劉冠雄幾欲扭頭避開。

“雪甲午恥!”

曹世琪用沉重的口吻念着書軸上四字。

“光緒二十一年,正月十七 楊用霖”

念罷這幾字後,曹世琪擡眼看着此時神情極爲複雜時而悲憤、時而無奈、時而沉悔的劉冠雄。

“楊用霖,如果世琪所記不差的話,這應該是那在大東溝海戰時,突轉“鎮遠”之舵,擋於“定遠”之前,向日艦發起攻擊,使

“定遠”得以即時撲滅大火,從容應敵。當時在附近海域“觀戰”的西方海軍人士,皆嘖嘖稱讚道“靡此,而定遠殆矣!”的“鎮遠”艦代理管帶楊用霖吧!“

劉冠雄點點頭,似又憶起十年前八月十八大東溝的那場鏖戰長達五個小時的海戰中的一幕幕來,默默回憶那天所發生的一切。

“正月十七那天,楊管帶於“在“鎮遠”艦艙內吟誦“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的絕命詩,後用手槍從口中自擊殉國。”

看着那書軸上被海水浸淡得的血跡,劉冠雄開口說道。

“光緒二十一年,正月十七,這應是楊管帶的絕筆了!”

曹世琪問了一句,又看着書軸上些許暗紅,眼前似乎浮現那在寫完這書軸後,吟着“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的楊永霖吞槍自裁的一幕。

“北洋所敗,絕非官兵不曾用命!北洋將士戰時無忘生用命,無奈艦陳械舊……”

劉冠雄的話只說了一半,然後便閉上了眼睛,便不再言語,無論原因如何,總歸是敗了!

“世間的謠言何其之多,謊言重複千遍即爲真理!”

引用着董事長今天上午對自己說的話,曹世琪見劉冠雄臉上在露出驚色時,雙眼甚至微紅着。

“子英,這是我家董事長提及北洋時所說!”

“哦?”

劉冠雄驚訝着對那位從未謀面的大清第一大亨生出些好感來。

“今日世琪來此,是……”

曹世琪把手中的書軸一卷,發出一聲嘆息。

“原本世琪想送還這浸着楊管帶之血,含着老北洋官兵之願的書文,但……”

這個但只讓劉冠雄心頭一驚,雙目同時一睜。

“這書乃是冠雄艦長室所懸之私物,還請……”

“對不住!”

站起身曹世琪收着書軸抱個歉。

“此物絕非一人之私物,乃是楊管帶以血染之,以命許之之願,自當歸有此願之人持有!”

“你又怎知我無此願!”

怒視着的曹世琪,劉冠雄沉喝一聲,雙目通紅的盯着他,心下尋着若是他不還給自己就是搶也要搶過來。這書軸是他心愛之物,書是楊管帶染血絕筆,軸是“靖遠”舵盤製成,怎能讓這曹世琪一商人搶走。

“劉先生!”

曹世琪搖着頭,未理會劉冠雄目中狠意,甚至連稱謂都改了。

“你已非海軍,又豈能圓楊管帶之願!”

“我定能圓楊管帶之願!”

劉冠雄怒目圓瞪着,作着要搶回這書軸的架勢。

“如何圓!你已非海軍軍官,而所忠之朝廷又無整海備、建大水師之雄心,你怎能圓此之願!”

曹世琪冷笑一聲,眼盯着面前的劉冠雄。

“這省小錢花大錢的主,爲了省錢不許海軍更新武器和彈藥,等到打了敗戰後,賠款割地的損失是購買軍費數額的百千倍!若是甲午敗後,花個幾億兩購艦重整海軍,又豈有庚子之禍,我的劉先生,照這樣……”

冷笑着,搖頭長嘆着,曹世琪未理會劉冠雄面色中的驚訝與無奈。

“不知,即便是你他朝有機會重入海軍,又到那年才能圓楊管帶之遺願!”

而劉冠雄此時卻是滿面盡是無奈,他苦笑一聲,然後無力的擺擺手。

“也罷,你拿去吧!願他日,你能尋着能圓楊管帶之遺願之人!”

朝廷那般又豈是他所能左右,當年北洋建成後貧困莫名,今時北洋甚又不及當年之北洋,他能怎樣?罷了、罷了!

“哼哼!”

冷哼一聲,曹世琪又那搖着頭。

“果然如他人所說,中國的事壞就壞在,大家都想着反正他人能做,自己又何需去做!難怪當年一億漢人讓滿人入了關,難怪……”

“誰說我不想!”

怒目而視着,猛站起身的劉冠雄吼了一聲,這吼聲只在招商局的花園裡蕩着。

“我日裡想、夜裡想,可朝……可那羣東西不想,我能怎麼樣,我……我就是一個管帶!”

惱羞不已劉冠雄全未注意到到曹世琪語中的他意,最後又是悲憤、又是無奈的坐了下去,卻又用力一拍的那石桌。

“我想,我成天想着,我能怎樣,他們不想……”

說出這句話時,劉冠雄的眼裡幾涌出了淚來,這淚是悲憤、是委屈、是無奈、是……百般的滋味在心裡蕩着,日本人欠下中國海軍的那筆債何日能償?

“若是再這樣下去,以日本海軍發展之盛,恐怕永遠也沒有要日本人還賬的那天了!”

曹世琪的話只是讓劉冠雄點點頭,無可嘗之日的絕望在過去的十年間一直困擾着他,當“海天”、“海圻”等見回來時,他以爲還會有那一天,可最後殘酷現實的卻只是加重他的絕望。

“冠雄能如何?”

閉上雙目,劉冠雄搖頭嘆息一聲。

“朝廷不欲重整水師,冠雄且能怎樣,現在連這水師都呆不下去了,我……”

已經說不下去的他又是發出聲長嘆。

而曹世琪卻是坐下身,眼盯着滿面無奈狀的劉冠雄。

“你是來找船長的吧!”

感覺到對方正盯着自己,劉冠雄眼簾未擡的輕道一句。

“行,朝廷的海軍不興,望你這華星商船能興吧!什麼都別說了,我去!我去你華星當個船長!”

道出這句話時,劉冠雄算是徹底的絕望了,對於水師、對於那四字之願。

“當船長?”

曹世琪笑搖着頭。

“現在華星公司的海輪學校已經建成,加以速成,三年內可出數百名高級船員,十年內可出千名船長,而子英兄……”

說着,曹世琪把卷軸推到他的面前。

“這……”

劉冠雄驚訝的看着石桌上的卷軸,他怎麼又還給了自己。

“以子英之才,當個商輪船長,甚是委曲,以世琪看來,子英自應率戰艦馳騁於大洋之上,揚中華之國威,他日圓得這四字之願!”

“還有那個機會嗎?”

被曹世琪言語刺激心生絕意的劉冠雄苦搖下頭,過去他用夢想來矇騙自己,而今天卻被這曹世琪給點醒了,夢早就應該醒來了。

“於清廷嘛!”

曹世琪盯着劉冠雄搖着頭。

“絕無一絲可能!這幾年可曾購得任何戰艦?又豈有擴充海軍之計劃!”

劉冠雄只是沉默不答,這時他已經聽出了曹世琪語中的不臣之意,但卻又未表露任何情緒。

“若是換個政府呢?”

認真的看着劉冠雄,曹世琪反問道。

“新朝新政,自會重整軍備!”

眼簾一擡,原似絕望的雙目中卻露出些精光,劉冠雄盯着曹世琪,眼前這人並不是什麼航運公司經理。

“你是亂黨!”

“我是漢人!”

一問一答,兩人彼此對視着,曹世琪笑着,劉冠雄看着。

“你不怕我舉於官府?”

“我怕你忘記軀內之血,心中之願!”

再次的沉默,這次的沉默倒比方前更長了一會,大約十數秒中後,劉冠雄方纔打破沉默。

“你可知我身受朝廷之重恩!”

“我只知你身流炎黃之血脈!”

花園內的兩人就這麼彼此互視着,此時的氣氛顯得有些詭異,劉冠雄盯着神情嚴肅的曹世琪,想從他臉上找出些懼色,但卻意外發現對方的臉上只有一份坦然,這份坦然自若倒是讓劉冠雄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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