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細的身子緊緊的抵着硬邦邦的樹幹,男人覆壓過來的身體熾熱有力。他是技術流,她是懵懂的小白,在這種逐漸潛入的攻城略地面前,顧梓沫毫無招架之力,這種感覺,比他之前的強硬霸道更令她窒息。
前一次的窒息,是來自於生理上的難以呼吸,而這一次,他細緻入微的技巧,完全攻陷了她的心理,她潰不成軍,急速敗退。
不!不行!
有一個聲音在她腦海裡叫囂,阻止她繼續,顧梓沫迫切地想抓住什麼,伸手便狠狠地抓了一把,再也不放。
男人忍耐了會兒,終於不敵顧梓沫的無意間的破壞性小動作,放過了顧梓沫的脣舌,下巴就抵在她的額頭上悶哼了聲,“顧——梓——沫——”
顧梓沫愣怔了會兒,也反應過來,低頭看去,隔着一層綿軟的衣衫,她的手掌清楚地觸到了他結實緊緻的腹肌,以及可疑的小小點兒。
顧梓沫被燙了手,急忙縮回。
這不是第一次有這種接觸,再加上上次的記憶,她窘迫到不行,雙手收回後,還着重用力,將手心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擦。
男人隨即輕哼了一聲,眼神下掃,注意到她的動作,忍不住勾了勾脣,繼而低首,將脣印到她的額上。
又是肌膚相貼,顧梓沫驀然清醒,漲紅了臉,哽聲道,“以後別這樣,太……,這樣不好。”
在黛茜家無妨,至少沒有人看着,但是現在,大街上人來人往的,她本能的會羞怯。
“噓……”男人並不將這放在心上,薄脣在顧梓沫耳畔輕聲噓着,“沒什麼不好的,我只是在——讓你明白我的心意。”
說着,緊箍住她的雙臂一用力,重新又將她嚴絲合縫地扣在懷裡。
“你!你狡……”顧梓沫剛一開口,腰上就被他用力一勒,就這樣,她的話,就被自己吞在了肚子裡。
停了半會兒,呼吸順暢了些,她眼眉彎起,很自然而然道,“你發現了,你真的很霸道,再這樣下去,我都不敢惹你了……”
她說得都是心裡話,和他相處的時候,這男人,總會有辦法讓她妥協,無論她僞裝到多強,這個男人,總會有辦法讓她信服於他。
他捧過她的臉,溫柔如水的目光在她漸漸卸下僞裝的臉上專注的凝視,“你難道現在才知道?”
她擡眼,看着他眸中的點點,想起他所講過的曾經,心裡閃過一絲悵惘,小心的啓脣道,“雖然我至今沒法記起你,但我有足夠的耐心,聽你講那些故事,我自我感覺,我應該能記起你!”
這個男人,風采卓絕,即便沒有在她記憶中留下深刻印象,也總該有些痕跡的。
她不欺人,也不欺己,她相信自己一定會對這個男人有所印象,即便事情已經過去多年。
他盯視着她的眸子,從那裡讀出了堅定和執着,點了點頭,“下午五點,沿海公園的橡樹下的紅木長椅,我等你。”
今天這一連兩次,她都有迴避掉自己的問題,他也不必急着逼她,只要她想的,他任由着她先來。
他提出的約定地點,便是他們之間的緣分開始,在那個地方,她自稱是人生大師,給他講過一番人生大道理。
她莞爾,“好,我等着聽我們的故事。”
“嗯。”男人這才鬆開對她的摟抱,由她而去。
顧梓沫回去的時候,還有人對升降機的事情議論紛紛,更有人跳出來說,被求婚的女的高冷無比,言語裡頗有不齒之意。
對此,她一律淡笑而過,這麼多年,對這些冷言冷語,她早已習慣,而鑄就她這種性格的人,顧禎禎和顧夫人功不可沒。
人生如戲,她實在沒想到,她要下班的時候,顧夫人攜着顧禎禎來了。
顧禎禎梨花帶雨,一見到她,就拉住她的手,將頭靠到她的肩膀上,說自己做錯了,請求她原諒她。
她嫌棄的推開顧禎禎,指了指手肘處,“我受傷了,沒空跟你做戲,顧禎禎,有話直說,不要遮遮掩掩。”
顧禎禎受到冷遇,眼裡劃過不耐,她看向顧夫人,示意顧夫人上馬。
顧夫人心神意會,立馬就在這屋子裡上躥下跳,狼哭鬼嚎,好不悽慘,說什麼家裡缺一個人都不行,顧家離不開顧梓沫。
顧梓沫也不攔着,繼續任顧夫人發揮苦肉計,顧夫人畫着濃妝,這一通哭,可真是好看,直接成了大花臉,顧梓沫在心裡暗暗嘲弄,演戲也算是苦力活,總不能讓你這麼輕輕鬆鬆的過了關。
顧夫人自己哭,也沒有鏡子照,自然看不到自己臉上的鬼樣,可顧禎禎能看到啊,顧禎禎看不下去,拽了拽顧夫人的衣襟,“媽,夠了,你別哭了。”
顧夫人可沒有覺得顧禎禎在替她着想,她以爲顧禎禎要臨陣脫逃,瞅着顧梓沫沒正眼瞧她,她使勁擰上顧禎禎的大腿,“死孩子,你也繼續,千萬別留力氣!”
這戲啊,要是留了力氣,就不真了。
說完,顧夫人又是一陣鋪天蓋地的大哭,聲嘶力竭,嘴裡還不住的唸叨,“梓沫啊,你爸也念叨着你呢,他都發話了,你一天不回顧家,咱們這個家就散了啊。”
聽者有心,顧梓沫秒懂,原來是顧程東發話了。
顧程東是顧家的大家長,也就是她名義上的父親,常年身體不好,對外聲稱是在外療養,實際上是找了女人單過,只是顧夫人礙於家裡企業的股份都握在顧程東的手裡,一直不敢鬧,這麼多年下來,顧夫人就任由顧程東和那女人在外逍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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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五點鐘,公園,這算是第一次正式約會嗎?會發生什麼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