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月下

今天我身穿藍色縷衣,在月光的照射下,朦朦朧朧,增加了一層夢幻感。現在我已經進入後花園了,前幾次我只是在後花園的邊上,根本就沒進入到裡面的機會。迎面而來的是沁人心脾的花香,走在青石子路上,幽幽小徑直通一亭子。這裡是典型的林園風景,倏地,我只被悠揚的樂曲一驚,停駐了。在不遠處的亭子內,一身穿白色衫,黑色的長髮在風中飄逸,手中的音符在跳躍着進入我的耳麥。在月光下,更顯得惟妙惟肖,讓人誤以爲誤闖仙界。他的樂曲那纔是只應天上有,人間沒得機會聞。他自己已經醉於他的世界,我已不知道是美妙的樂聲讓我不自覺的靠近,還是本能的靠近。

微風輕輕吹拂而我的臉頰,這時亭子周圍有柳絮在肆意地飛舞。柳絮似乎能感受到樂曲的感情變化,在其悲傷時它也跟着悲傷,其喜悅時它也喜悅。他的音樂似乎有一種魔力在趨勢着讓萬物發生變化。我只能靜靜的聆聽,靜靜地望着,靜靜地想着。

樂聲漸漸停止,我從夢中醒來,睜開雙眼,望見近在咫尺的方纔在亭子內的人,驚得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步,但是他的手拉住我的手,讓我不是過於尷尬。

“公子的曲藝堪稱是精品,小女子自愧不如。”說着往後退了一步,“不知公子叫我來是爲了讓我欣賞公子的琴藝,還是其他什麼事。”

他是如此嬌柔,如此美好,似乎易碎的玻璃瓶,他蒼白的臉上,綻放了似白薔薇般的笑容,我的腦袋裡一下子一片空白。他纔是傾國傾城,他纔是美麗絕倫。當然我只有自愧不如的份。

“馨香姑娘。”他望着我,抓起我的手說道,“到涼亭坐坐。”修長的手,握着我的手,接着拉着我走到亭子,讓我坐下。

乳白色的月光,輕輕地浮起在池塘裡。爲院子增加了朦朧色彩。他已經放開我的手了,可是我的手上似乎還有他的餘溫。

“馨香,我聽過你的琴音,裡面充滿了悲傷,我不知道你經歷了什麼,你的琴音感動了我。知音難求,當你站在那裡望着我,我就知道我沒有看錯人。我知道你聽出我的弦外之音了。”

“我一直在想我活着是爲了什麼,無論是在現世,還是在這裡,我到底爲了什麼。漸漸地,我發現原來生活是爲了別人,爲了保護你想保護的人,是爲了完成你要完成的任務。也許我的解讀不是很精確,但是這是我的理解。”忽然,看見他一臉茫然的表情。我又無奈地,搖了搖頭,好吧,我們不是一個時代的,代溝很大,看你也不能明白我說的。

“雖然我不能瞭解你的意思,但是我知道你在煩惱。今天我希望你把我當成知音,你可以向我傾述你想傾述的。”

即使這人這樣說,我還是決定不說了,我想說的是,對牛彈琴可不是我的作風。

“公子,我想說一件事,我不是你的知音,我能其實是覺得你的琴音和我一樣靜靜地流露出淡淡的悲傷,我當然不知道公子在悲什麼。還有我呢不想瞞你,我不是這裡的人。和我交往,應該都會以悲劇收場吧。”

“姑娘,難道我們不可以做朋友嗎?我們可以討教琴藝呀。”他的聲音變得顫抖,但是更顯其磁性。

“真的不好意思,我呢其實很忙的,如果想和我做朋友其實很難的。還有公子,謝謝你今天如夢幻般的演奏,我會永遠

記住這一刻。”說完趕緊照原路逃走了。我是知道的這位公子不是有惡意,但是在這裡我很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昨天是迫不得已的,今天就不要再招惹這些花花公子了。我也應該懂得潔身自好。完全沒有看見背後那雙溫柔的眼睛,倏地,變得犀利,嘴角還綻放一抹似黑夜裡悄然開放的罌粟般的笑容。我好像察覺到了什麼,轉頭一看,沒了人影。這麼快就走了。哎,也許是我傷了他的心吧,腦子簡單地就往自己的房間裡跑去。

回到房間了,凜,睡在牀上,雖然我也是個正常的現代人,可是我還是很在意名節的,怎麼說呢,我這個人其實很傳統的。我走進牀邊,看他真的睡着了。不過他的睡相很好,沒有打鼾,沒有流口水,就是安靜的枕着雙手睡着。其實他真的很帥,嘿嘿,他的眼睫毛好長呀。我的手不自禁地去弄他的眼睫毛,呀,我竟然沒發現他的眼睫毛是銀色的,很特別。突然我的腰間一緊,身體一下子沒了支撐點,就這樣直接撞入他的胸懷。

“看夠沒有啊。”夢囈般地說。

“你怎麼還沒睡着,我以爲你睡了呢。你快放開我啦。不好意思攪亂你睡覺了。”我在他的懷裡掙扎,但他的手抱得更緊了。

“不要動,就這樣躺着,要知道幾百年都沒**的*是很強的,你最好乖乖在我懷裡躺着。”這句話真的比什麼都有效,他一說完我真的一動都不敢動了。他沒有再說一句話,我被他抱着,他的眼睛閉着,涼絲絲的氣呼出,在我的耳邊,擾得我的耳邊癢癢的。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也許自己今天一天也累了,不到幾秒鐘我也睡着了。

在留醉軒的後花園,一聲音響起:“流疏,她是不是流雲國的公主?”

“依照畫像上的長的是很像,而且流雲國的公主的琴藝可以說是天下第一的,她琴藝也完全是讓人如癡如醉。還有最可靠的消息就是流雲國的公主不滿與越古國通婚而逃離皇宮了。”

“這樣的話,她肯定就是八九不離十了。流疏,接下來你知道要怎麼做嗎?”話音一落,只聽見那女聲響起:“諾。”

翌日,清晨的鳥鳴聲,還有街上熱鬧的早市把我從睡夢中吵醒。我慢慢的睜開雙眼,眼前這一幕鐵定是我最不想見到的。一雙墨綠的眼眸正盯着我看。這是怎麼回事,我,我、他、他怎麼會睡在同一張牀上。

“早上好,昨天睡得好嗎?”嘴角是一抹無法抹去的笑容,像是得到好幾百萬,開心得很。

我直接驚得從牀上跳到牀下,凜的表情微變但又恢復開始的語調道:“你流口水了。”我的臉從蒼白一下子變得像是被火燒雲燒過一樣紅。

“誰、誰叫你要和我一起睡的。”我埋怨道,“還有昨天是你自己抱着不放的。”說完我衝出房間。

有些東西我們只能看到表面,而其內心我們是無法也不可能瞭解的,因爲那是我們無法觸及的世界。——內心世界。當我們真正意識到這一點,才發現人心是叵測的。

外面飄着濛濛細雨,微涼,我站在屋檐下看着細雨與過往的人*雜。有些匆忙的人撐着傘走過,沒有一絲柔情。都該怪這該死的雨。我的心微微涼了,世界灰濛濛的。白天留醉軒做酒樓生意,晚上其實也只是酒樓而已,只不過會有些才藝的姑娘展示自己的才藝,都是賣藝不賣身的。

“生氣了。”不用轉頭也知道是誰,“好了,我不該笑好了吧。”我還是準備不理他,要知道本姑奶奶不是好惹的。知道我好哄以後會更放肆的。爲什麼我會這麼想。他又不是我的男朋友,我怎麼會這麼介意。對,不行,不理他還以爲我很看重這件事呢。

在心裡糾結了一下,轉過頭盯着那雙墨綠的眸子道:“我沒有生氣,我只是不想造成不必要的干擾。真是的,人家好不容易有一段安靜的時光,你也不放過我,要來吵我。”說完我從他的身邊走過,在經過他身邊的一瞬間,他抓住我的手,一股溫暖的暖流從手心傳來,我冰涼的手正在變暖。他對着我說:“你的手還是一樣冰涼冰涼的,都不是零度空間的掌神還是一樣冰涼。”溫柔的語氣,溫熱的氣息在我脖頸間縈繞。他的手用力一拉,把我拉進他的懷裡,“月,我知道你現在很煩惱,心裡急着想救現世,但是你還沒有找全五大宮主。我們不能急,知道不?我會永遠在你身邊的。”

他原來都知道呀,我心裡所想的。我的心裡微微發酸,有一個人瞭解你真好。我靠在他的肩上,聞着他身上特有的青草香。靜靜的,安靜到我到察覺不到時間流逝;只有淅淅瀝瀝的雨聲,吧嗒吧嗒的雨滴聲。他的下巴抵着我的頭,另一手輕柔地撫摸着我的頭。或許時間在此刻已經停止了,或許時間也想讓我們待久一點吧。不過還好玉溪不在留醉軒,不然的話被他看見了我又會變成什麼樣?

不過說來也奇怪,玉溪從昨晚開始就不見蹤影,這死人跑哪裡鬼混去了。

傍晚時分十三娘到我的房間來,說今天放我的假,然後她今天請客。要在後花園擺酒,但只許我一人去。看樣子應該是分紅,這我當然是高興得很。告知了凜後我只身昨天又來到了後花園,說實話我心裡是有些毛毛的,不知是什麼原因。今天我身穿白色紗衣,單薄得很,不過天氣也漸漸轉熱了。十三娘早已經在涼亭裡擺好了桌子和酒菜,她在涼亭裡招手讓我快一點。在那裡還有其他的一些我沒見過的姑娘,應該都是留醉軒的。

“馨香,這裡都是自家人,你也隨便不要客氣。”說着拉着我入座,“姑娘們,只要有我的一天我就保證不讓你們餓着。”十三娘往每個人的就酒杯裡都斟滿的酒。酒會就這樣舉行了,我這個不會喝酒的人也在這個時候歡唱地喝着酒,想借着這次機會發泄發泄。

也不到我喝了幾杯,忽然聽見十三娘叫道:“馨香,你醉了。”我趕緊搖晃着腦袋說:“沒有我沒醉,我沒醉,我好開心。”我顛簸的站起來,我的眼睛迷迷糊糊的,一個不平穩我好像要撞到大地的懷抱的。接在我等待疼痛感時發現大地是軟軟的,迷糊的眼前搖晃着一張美麗的臉,嘿嘿,我盯着他道:“我知道你會來救我的,嘿嘿,我。”我的手搭上他的肩膀,“爲什麼凜的皮膚變白了。”我的手指在他的了臉上劃過,“凜,對不起,我對不起你。我的心不受控制,爲什麼我的頭好痛,看見你我的心就會痛。這是爲什麼?”我搖晃着身子盯着他看,他的臉離我好近。

“凜,你的嘴巴好紅哦。”沒等我說完,他就附上我的脣。他舌頭與我的交錯,我安靜的閉上眼睛。

之後不知過了多久聽到夢囈般的的聲音:“這是你想要的生活嗎?那我算什麼,我不會讓你有機會背叛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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