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後百花殺。”說着從身後拿出一朵滋潤嬌嫩,鮮豔嬌豔的火紅色薔薇,“方纔路過花園,瞧見如此嬌豔的花,腦海中似乎閃過一個人影,待我追尋那人影而來,人已佇立於此了。”
“這麼說,我是那朵花嘍。”接過他手中的花,瞧着他手指被花刺一蟄所留下的血跡,忽覺有些許於心不忍,拿過他的手,微微怒意,“哪有摘花傷了手,卻絕然不知的道理?知道了,也要記得,此花有刺,以警下次。”
“玫瑰有刺,因爲是玫瑰。你便如此薔薇花般,嬌豔動人,卻也有刺傷人的本事。而我便是被你刺傷了,也是心甘情願。”嘴角勾勒出勝似紅色玫瑰綻放的瞬間的微笑,在光束的照射下,如同在開滿鮮花的草地,純潔,悸動着我的心。
目光一收,頭微低下,不敢直視,“緋櫻,對我這般不值得的。”
一手握住我沒拿花的手,另一隻手,攬過我的腰,呼氣平穩,心跳微急促,鼻嗅着他進過花叢時攜帶了的清新,淡雅的馥郁,耳邊響起他那般溫柔的聲音,如跳動在曙光中的音符,清靈悅耳,“從一開始,我就沒有想過要什麼回報,只知道這一刻有你,也有我,足矣。”
沒有佔有,只是相擁相從;沒有思念,只是相守相知。如花,似夢。
“行裝準備的如何了?今日幾時出發?”
他的下顎抵着我的頭,“外頭的輦車已備好,一路上游山玩水,可沒有想象中的那麼輕鬆哦。也不知你這單薄的身子經受的住不?”
“哈,這是當然,別看我這般瘦弱,實然我身體健壯得很呢。”
“這一來,自然再好不過了,走吧。”說着緋櫻攜着我的手,提腳移步出了鳳怡殿。
“你一走,這誰來打理宮中事物?”出於好奇心,有些疑惑地問道。
緋櫻一面走着,一面低頭望着我,“這,你自然不用*心,我的內閣自然會爲我妥當辦事。”
心裡念道:也不知那人可靠不可靠,不要一出宮,就變天了纔好。不過轉念一琢磨,能讓緋櫻信任的人,應該不那麼容易就背叛的。
想着想着,全然不知腳下的一顆大石子,這下可是倒黴得夠嗆,整個人往前
倒去。幸好邊上緋櫻在,趕忙拉住我的手腕,厲聲道,“小腦袋瓜兒,想些什麼呢?”
我似吃苦瓜般苦笑地搖搖頭。
“暗夜,寅日。我只帶了這兩位你比較熟識的貼身侍衛。”說話間我們已到了一輛奢華輦車旁,只見暗夜,抱劍,閉目依靠在牆角邊,而寅日則是牽來一頭紅褐色的汗血寶馬。
“啊,就我們,五人?似乎也太……況且沒人保護你了呢。”
緋櫻拉着我進入輦車,綠兒尾隨也進了輦車,“這個,你就放心,不過在外,你肯不能說什麼公主啊,殿下的知道嘛?一路低調,如此一來自然安全。到了趙南國,自有人來接應我們。”
這人就不怕被暗殺啊!就兩名貼身侍從。不過這樣一來也好,如果大把大把的人,別人一瞧便知,這主人不一般。
暗夜坐上車,駕車,而寅日則在一側騎着馬。就這樣,輦車在顛簸中行進着。我呢,由於昨晚興奮過度,沒睡好覺,一到這車上,全身心放鬆了,連連大哈欠,最後支撐不住,倒頭開始呼呼大睡。
睡夢中似乎聽見有人在呼喚我,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後,見是綠兒,“少夫人,少夫人……”
“怎麼了?綠兒。”我睡意朦朧,暈乎乎地開口道。
“少夫人,您終於醒了,少主喊您去吃點兒東西呢。”綠兒的臉在我面前放大,凝望四周,發現早已不是輦車內了,四面的陳設佈置,應該是客棧。
“怎麼叫我少夫人了。”我爬起身來,突覺一陣涼意,披了猩猩氈的羽絨斗篷。
“少主說,出遊這段時日,就這麼稱呼。”
聽完,我便款步下樓來到緋櫻所在的飯桌。上頭餚饌之盛自不比別處。
緋櫻見我來了,忙招呼我填一碗飯,我吃飯,自不在話下。
忽聞鄰桌一人俏聲道:“你聽說了沒,我們越古國好像要和楚襄國開戰了。”
對面的人厲聲道:“這怎麼可能,如今太平之世,各國安其民,治其國,如何有戰事之說?”
另一人則是一臉愁容,“這你有所不知啊,太平之世其實只是戰前的假象,說到各國安其民,治其國。更是表面功夫,要知道,哪有國主不想擴大自己
的疆域,不想名留青史的。”
“你,這樣說來,就是說,這一戰,在所難免嘍?”
聽着鄰桌兩人的對話,我一面望着緋櫻的表情,一面吃着菜餚,瞧見緋櫻面無任何神色,只是喝着一盞甘冽清醇的酒。我聞着酒香味兒,繼續聽着。
“自然我也不是國君,做不了那個主,只是聽聞南邊那些地段如今軍事特別緊張。”
“南邊,不就是和楚襄國接壤那附近麼?”
那人微點頭,手還指畫着,“聽聞國主要去趙南國,不曉得是不是商量結盟的事。”
另一邊的一人插嘴道:“哪是結盟啊,這事兒早已定了,好像是看金礦吧。斂財。要知道強大的軍事後頭可是要有鐵真真的銀兩來最爲後盾的。”
方纔說話的人有些不服氣地開口:“斂財?去趙南國?哪有那麼好的事兒,又不是自己的。估摸着另有事物要商榷吧。”
酒店老闆有些急了,見自己的地兒上談論這些國家大事,仔細着自己的腦袋,趕忙過來喊道:“什麼趙南國,什麼結盟,什麼斂財,客官們這兒可不是什麼私密之所。說着這些話,仔細了你們的腦袋啊。”
我這樣一聽,心裡納悶:爲何這兒連國事都無法成爲飯後的談資呢。再次望向緋櫻時,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只是遞至嘴邊的酒盅一停,對我說:“馨香,回屋吧。”
我只得隨着緋櫻上樓,而不知接下來發生的事。一路緋櫻竟是沒有一句話,倏地,他一頓,轉身,“你是如何看戰事的?”
見緋櫻嚴肅的神情,我走至他身側,淡淡地說道:“兩個字‘厭惡’,我自是知道你想要的答案不是這個。既然如此,你只要做自己認爲對的事情便可。”
我微微移動着腳步,聲音也只有我們兩人能聽見,“如今天下,四國之間難免有些摩擦,戰事不過是矛盾的激化,在所難免。又何況四國之主,哪個不是雄韜武略,英明才幹的,自然是想要有一番作爲。而這作爲自然便是一統天下。不是麼?”
緋櫻聽完,露出喜色,直徑從我身側走開,回自個兒的屋裡。而我尾隨其後,他進的屋不是我的屋嘛?該不會又想和我睡一張牀吧!絕對(#‵′)鄙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