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聰明人，張嵐已經代表艾麗絲集團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史密斯先生，咱們大家都是吃這碗飯的，誰不知道誰家過的什麼日子啊，想要我們幫忙？先拿出誠意來。
這便是告訴史密斯和拉.姆斯菲爾德，我知道你們打的什麼算盤，可老子告訴你，今天老子還就吃定你了，不服？可以啊，只要你們有雨你們的心氣相匹配的實力。
狗屁的實力，如果加利福尼亞財團仍然有當年二戰結束之前的實力，史密斯也就不可能出現在張嵐的面前，更加不會用如此“婉轉”的方式來和張嵐見面……還不就是擔心張嵐拒絕了嘛。
所以這會兒史密斯想要裝大瓣蒜，張嵐立刻就是一巴掌抽過去：裝大瓣蒜？先掂量掂量自己有幾斤幾兩再說。
天朝人不是想來含蓄、講究點到即止的嗎？怎麼張嵐這個天朝人一點天朝人應該有的含蓄和禮貌都沒有，反而如此的咄咄逼人？從來沒有、也不屑於和天朝人打交道的史密斯，沒有想到張嵐和小晨曦這麼不給自己面子，胖乎乎如同發麪餅的一張臉上，頓時寫滿了尷尬，求助的看向拉.姆斯菲爾德。
話說，其實今天史密斯之所以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和張嵐、張晨曦見面，最重要的原因還是因爲張晨曦和張嵐是天朝人，以史密斯這些年來和天朝人打交道得出來的經驗，這是一個重視面子遠超過重視利益的國家與民族，爲了一些面子上的問題，他們能夠甚至能夠不惜和你大打一仗，可對於利益方面的問題卻看得並不重，無疑，這種看法在史密斯這樣的商人看來是絕頂愚蠢的，但他卻很喜歡和這樣的人進行合作，原因無他，只要給足了對方面子，錢就能翻倍的賺，至於面子……那東西幾美分一斤？要不先給我來二十斤吧。
今天這個情況也是，如果是艾麗絲親自到場，史密斯根本就補回來，艾麗絲的性格他很瞭解，史密斯也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若是同艾麗絲談這件事，即便是最終成功了，加利福尼亞財團付出的也不會少。但如果是兩個天朝人來的話，那情況就截然不同了，自己的勝算無疑大大的增加。
只是理想很美好，現實卻很殘酷，原本在史密斯看來屬於軟柿子的張嵐和張晨曦，只要自己給他們足夠的面子，忽悠兩句，事情還不是手到擒來？可張嵐和小晨曦很不客氣的上來便用一個重重的耳光告訴他：別做夢了，老子他m的是獅子！
“咳咳……”拉.姆斯菲爾德真不願意開這個口，可更要命的是他不開這個口還不行，咳嗽了兩聲，有些尷尬的說道，“張嵐先生，張晨曦小姐，我想，雖然加利福尼亞財團現在狀況很好，但這並不妨礙貴方與史密斯先生之間的合作，只要有得賺，誰會在乎那些呢？”
“這話我倒是贊同，”張嵐笑了，只是話裡話外的優越感依舊十足，“但是我一直都認爲，合作歸合作，這其中可探討的地方很多，最重要的一點，合作的雙方如何給自己一個準確的定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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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咳咳……每晚例行時間……
但無論如何，史密斯也是加利福尼亞財團的股東之一，也算是這個世界上最讓人尊敬的一羣人，雖然影響力比艾麗絲是差了些，但卻同樣是這個世界上最有權勢也影響力的一羣人，本質上說，和張嵐、小晨曦是同一類人，尊重這些人，本身就是尊重自己。
在這之前，史密斯知道張嵐並不是一個好說話的人，已經做好了面對張嵐的冷言冷語的準備了，但事情的發展出乎了他的意料，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張嵐看上去竟然頗爲好說話，這倒是讓史密斯對自己之前的那點兒小心計頗有些懊惱，張嵐如此這般，倒是顯得自己小氣了，現在再聽張嵐這麼說，即便是史密斯是個純粹的米國人，天生便習慣張揚和炫耀，卻也不免謙虛一番，“張先生您實在是太客氣了，作爲一個米國公民，爲國家作出一些利索能力的貢獻，是每一個米國人的心願。”
張嵐便搖搖頭，“史密斯先生太客氣了，米國人民都應該記住加利福尼亞財團對米國的貢獻，世界人民也應該記住在整個冷戰期間加利福尼亞財團對維護世界穩定作出的努力。”
張嵐的話並不是亂說，米國如今在世界上有如此地位，加利福尼亞財團絕對功不可沒，無論是二戰期間、還是二戰一直到上世紀八十年代中期之後，加利福尼亞財團旗下的軍工集團都迸發出了巨大的能量，米國之所以能夠在二戰之後與前蘇聯獨霸世界的兩極，加利福尼亞財團爲美國的軍方提供的各種性能優異的武器絕對功不可沒。
冷戰期間的前蘇聯絕對是個瘋子，當初兩國在瘋狂的進行核軍備競賽的時候，當時的米國總統便說過這麼一句名言：“我們是有能力毀滅世界，可那羣瘋子卻真的會這麼做。”，若不是有加利福尼亞財團向米國政府、向自己的盟友們提供的大量的先進軍事裝備，國際形勢是否還如今天這般，恐怕真的是一個需要好好考慮的問題。
甚至在某種程度上，加利福尼亞財團還對我們共和國給予了巨大的幫助，且不說當年的中米蜜月時期，米國幫助我們升級殲8殲擊機的時候，牽頭的便是加利福尼亞財團，單單是當年中&蘇關係高度緊張，核大戰到了一觸即發、克里姆林宮甚至已經下令核彈頭和可攜帶核彈頭的遠程戰略轟炸機做好準備的時候，是米國在這個時候站了出來，嚴厲警告了當時的前蘇聯人，只要前蘇聯的核導彈升空，米國就自動視前蘇聯的舉動爲向米國發動核打擊，屆時米國將毫不留情的對前蘇聯發動全方位的戰略核反擊，這樣才維繫住了當年中&蘇之間那脆弱的核平衡。
雖然我們都知道，米國之所以如此表態更多的還是希望共和國可以幫助他們在遠東牽制那頭該死的貪婪北極熊，但米國的這個舉動確確實實幫助到了我們，讓我們度過了自朝&鮮戰爭之後最困難的那段時間，這一點必須要承認，也必須要正視歷史。
張嵐這話一出口，史密斯一張胖臉上，笑容便幾乎將臉都給笑爛了，張嵐能說出這番話，便意味着張嵐知道那段歷史，這無疑讓現在在米國十大財團中地位尷尬的加利福尼亞財團很是驕傲，忍不住咧開了大嘴，“呵呵，呵呵……張先生您客氣了。”
拉.姆斯菲爾德沒想到張嵐竟然如此給面子，但既然張嵐如此客氣，拉.姆斯菲爾德心中便頓時有了計較，“張先生，張小姐，史密斯先生，既然聊的如此開心，不如到一邊去坐坐？”
至於那位麗莎小姐？已經圓滿完成了任務的麗莎，現在誰還會記得她？
張嵐便看向小晨曦。
“好啊，”小晨曦點點頭應道，“史密斯先生在商業方面頗有些獨到之處，待會還望史密斯先生您不吝指點。”
和米國其他那些財團們不同，加利福尼亞財團的股東們，除了持有財團內部財產的股份之外，相當一部分股東在外面還有自己的公司和產業，這位史密斯先生便是，除了是加利福尼亞財團排名第三的股東之外，他自己本身還是一位大農場主，不僅在米國擁有一座超過一萬英畝的超大農場，還擁有一個在澳大利亞的大型奶牛場和羊場，本身便是一位農業大亨，端的不可小覷。
“哪裡哪裡……我們去那邊坐坐？”史密斯四處環視了一圈，向旁邊一指，含笑建議道。
若是在其他人跟前，史密斯還要驕傲一番，可在小晨曦的跟前，這位史密斯先生就客氣的不可能再客氣，畢竟這次是史密斯有求於人，之前自己還耍了一點小心機，若說對方心裡沒有一點小不愉快，史密斯自己都是不相信的，這個時候老老實實的做自己該做的事情纔是正經，至於囂張？還是去別人面前囂張去吧。
張嵐向史密斯所說的那個地方望去，便不由得笑了：史密斯所說的那個地方，是一個靠角落的地方，看上去比較偏僻，偏僻自然也就比較安靜，安靜自然就適合談話聊天，或者說一些相對比較隱秘的事情，尤其是現在，竟然有幾個雖然看似比較像來賓、但仔細一看就知道是保鏢角色的人在那裡“佔座”很明顯就是在爲史密斯和自己的談話創造機會的……感情“佔座”並不是咱們的專利啊，老外也一直在用着。
接下來這些人的舉動，更加爲張嵐的判斷增加了說服力：看到張嵐幾人有向這邊走的意思，最靠牆角的一桌坐着的幾個人立刻站起身，在最外面的找個桌子坐下，總共四五個桌子，隱隱的將最裡面的那張桌子爲圍了起來，乍一看倒是沒有什麼，可稍微細看，便能夠看出這些人是爲了不讓人打擾到在最裡面那張桌子的客人。
看到張嵐在對着那個方向發小，史密斯看來一眼，便立刻意識到張嵐是在笑什麼，頓時訕訕的，很是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真不好意思，其實這都是……”
說起來史密斯也很鬱悶，歐美人整天裡喊着平等、自由和人權，具體到今天晚上的這個座位上的問題上來，那些座位自然是無論什麼人都有資格坐的，史密斯安排人佔座，分明是史密斯利用自己的權勢，爲自己接下來的行爲提供便利，本質上和我們國家隨隨便便一個地方的官員出行都要用警車開道沒有什麼不用，是一種隱性的“特權”和“霸權”，自然是違背了他們一直口口聲聲倡導的自由、平等和人權的觀念，若是沒有被張嵐看到也就罷了，可這麼被張嵐看到，史密斯可就有些丟人。
不僅是史密斯，連拉.姆斯菲爾德臉上也甚感不好意思，特權他們自然是享受慣了的，但在享受特權的時候發現以往老是被自己批評的那個“傢伙”竟然在場，這可就太丟人了。
“沒事，這種事情我可以理解。”張嵐說道。
他卻是可以理解，以張嵐的身份，若是他到任何一個地方上去，出入必定是有警車護衛，在每個路口位置有交警指揮交通，以便保證張嵐的車隊能夠順利通行，對於這種不是特權的“特權”，張嵐早已經習慣了，現在看到史密斯因爲這麼一點事竟然覺得不好意思，張嵐倒是覺得很有趣。
看張嵐的表情不像是作僞，拉.姆斯菲爾德和史密斯這才送了一口氣：太尷尬了。
…………
分別坐定之後，早有安排好的侍者將飲料和小甜點給鬆了上來。擺出了一副輕鬆聊天的氣氛。這樣倒是不錯，在這種輕鬆的氣氛下談事情，倒是比大家一本正經、劍拔弩張的坐在會議室裡面對面談判要來的痛快。
“史密斯先生，最近你們財團的生意如何？”張嵐率先開口問道。雖然加利福尼亞財團最近被杜邦財團和摩根財團打壓的厲害，但張嵐這話並沒有揶揄和取消的意思，他是真的對加利福尼亞財團的狀況很好奇。
有些情況，是不會存在於電腦當中的，必須要深入到其中才瞭解，艾麗絲和小晨曦再厲害，也不可能知道這樣的事情。
史密斯焉能不知道張嵐這番話的含義，原本便是來找張嵐合作的，現在張嵐一開口，史密斯頓時如同地下d員找到了組織，就差緊握着張嵐的手眼淚嘩啦啦的流，加利福尼亞財團現在的情況當然不好，好的話他也不可能出現在這裡，可儘管如此，他還不能過於“坦白”，一個是財團的面子，另外一個，若是艾麗絲集團知道自己這邊太過窘迫，要價太黑了怎麼辦？可憐的史密斯只能回答，“我們財團？不錯，非常不錯，這些年國防部加大了對武器裝備的採購力度，我們財團在軍工和金融方面都得到了長足的發展。”
咦？你還要在老子面前拿捏一番？想要等着老子主動送上去？張嵐頓時樂了，小晨曦更是嘴角都翹了起來，“是嘛，那麼公司史密斯先生大賺特賺……相信對於史密斯先生來說，是很樂於看到這樣的情況的。”
什麼樣的情況？當然是米國的軍隊在外面大打出手，米國政府在國內大肆揮舞着美元，向這些軍火商們大肆採購軍火的情況。
史密斯頓時一口氣憋在心裡，說不出話來。
誠然，這幾年的時間，美國政府一直在對外用兵，每年鉅額的軍費支出自然是讓米國的軍火商們賺了個盆滿鉢滿，理論上來說，軍工和金融兩條腿走路的加利福尼亞財團更是如此。但如果在大賺特賺的同時，賺到的大頭都別別人拿了去，看着別人在大口大口的吃肉，自己只能喝點點着肉絲的湯，那未免就有些不爽了。
有人說了，別人吃肉你跟着喝湯，還是喝有肉絲的湯，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這話倒也沒錯，可如果你一開始就是吃肉的，現在讓你來喝湯，你還肯麼？別人肯不肯史密斯不知道，但史密斯是斷然不肯的，這幾年米國不停的堤外用兵，但之前加利福尼亞財團掌握的那些軍工企業，話語權逐漸的被其他財團掌控，賺到的錢也讓別人拿到了大頭，看着那些混蛋們一個個吃的腦滿腸肥滿嘴流油，加利福尼亞財團的股東們自然心有不甘。
可更加悲催的在於，儘管他們心有不甘，擡頭四顧，卻發現自己四周全都是撲上來想要在自己身上狠狠撕下來一塊肉吃的惡狼，每一條惡狼都恨不得將他們一口吞下，卻沒有一個朋友。
在實力不濟的情況下，原本加利福尼亞財團能做的只有步步退讓、在另外幾大財團的分化瓦解策略下，將加利福尼亞財團的股東們一個個攻破，可當艾麗絲集團要與國防部那邊簽訂軍事裝備供應合同的消息傳來之後，這些在米國威風無比的富豪們才驚訝的發現，咦？我們竟然還有一個可以選擇的合作伙伴啊？
艾麗絲集團自然不是什麼良善之輩，同艾麗絲集團合作不亞於與虎謀皮，但這並不是重點，重點在於，在加利福尼亞財團的股東們看來，當艾麗絲集團要和加利福尼亞財團合作的消息傳出去之後，摩根、杜邦等這些之前一直在加利福尼亞財團身上吸血的財團、洛克菲勒、芝加哥財團、加利福尼亞財團等等那些在旁邊虎視眈眈的財團們，會不會被嚇一跳？會不會趕緊跳開？
若說這些財團是惡狼，那麼艾麗絲集團便是一頭十足的斑斕猛虎了，便是羣狼，也不得不小心以對。正是因爲有這許多的關係，所以此刻，儘管史密斯被小晨曦一句話憋得難受，丫頭這句話等於一耳光重重的抽在了史密斯的臉上，火辣辣的，可史密斯也不得不忍了，不僅要忍了，還要擠出一張笑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