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國事如此,但是家事不得不談,否則古人也不能談論什麼治國齊家平天下,何況過了建安五年,劉琦就已經達到十八歲了,在古代已經是大齡青年了。就像現在年過三十的大齡剩男,每天會忍受父母旁人的嘮叨,而這種痛苦,再次降臨到劉琦身上。
在談了曹操殘殺董貴妃與兩位王子後,以爲能夠獲得半日清閒,誰知剛準備離開,劉表將劉琦留住,安排吃什麼晚飯。飯無好飯,一走進大廳,劉琦就感覺驚訝,飯桌上坐着蔡氏、陳氏與劉表幾個小妾,這可稀奇了,自從來到三國,劉琦從來沒有看到蔡氏與陳氏沒有爭吵過。
剛剛坐定,酒過兩巡,劉表就嘮叨起來了,誰誰比他大兩歲,就已經抱重孫了,就已經四代同堂了;誰誰比他年幼兩歲,不但兒子結婚多年,孫子就準備結婚了。
看到劉表說得這樣傷心,劉琦聞絃歌而知雅意,當即感覺深深後悔,今天怎麼赴了這鴻門宴,怎麼面對這羣如狼似虎的匪徒。
衆妻妾一聽到劉表一把淚一把淚的訴說自己晚來淒涼,都陪着說自己無能,沒能爲劉表帶來半子,好像所有罪過都是自己的錯誤似的。
劉琦感覺非常不安,前世父母就多次催促東方火花,就一把淚一把淚的要求東方火花盡快結婚,儘快開支散葉,想不到來到三國,又遇到類似問題。
看到劉表沒完沒了,好像要說一晚上似的,劉琦擡頭說道:“父親大人,是孩兒不孝,過了十八歲還沒有結婚,這是孩兒的罪過。但不是孩兒不想早日結婚,孩兒與紫凡從小青梅竹馬,郎情妾意,孩兒願意娶紫凡爲妻,以保證大漢皇室永不絕續。”
陳氏聽到劉琦對紫凡如此執着,滿眼充滿光芒,劉表正準備發言時候,但蔡氏已經在劉表開口之前發作了.蔡氏怒氣衝衝的說道:“不行,堅決不行。公子爲高祖之後,世祖嫡孫,怎麼能與紫凡這個來歷不明的丫頭結婚,怎麼能如此侮辱世祖嫡親的血脈。”
陳氏不滿道:“蔡姐姐,紫凡丫頭怎麼來歷不明,紫凡是夫人王氏所收的義女,是大才女蔡琰的嫡親,其出身之高貴與蔡姐姐相比也不遑多讓。在王姐姐在世的時候,就已經認了紫凡爲義女,就有讓大公子與紫凡一起生活的意思。再看這幾年,大公子與紫凡相濡以沫,相互護持,其感情早已超過兄妹感情,比夫妻還親,老爺應該順從兒輩們的心願,讓大公子與紫凡白頭偕老。”
蔡氏反駁道:“紫凡是蔡琰蔡大才女的女兒,只是一個傳說,在夫人過世後,蔡才女不知所蹤,有誰能夠證實?夫人認紫凡爲義女,沒有公開過,有幾人知曉?在外人眼中,紫凡就是劉家的丫頭,與一般僕役無二,有點區別就是與大公子走得很近。紫凡如此身份,怎麼能夠成爲世祖嫡孫的妻子?”
陳氏聽到蔡氏如此言語,再加上自己本身出自寒家,也不好反駁,被噎住氣呼呼的呆在一邊,不言語。
蔡氏看陳氏被說得啞口無言,得意洋洋說道:“公子身份尊貴,再加上近日公子有英雄之姿,談笑間讓東吳數萬大軍灰飛煙滅,以弱旅抵抗曹操十萬大軍,就是與世祖相比,公子也不遑多讓,公子妻子地位尊貴,非世家子女不可?”
陳氏一聽,嘮叨道:“場面話這樣多,好像只有你家侄女才能成爲大公子似的,別家的女孩都不行似的?”
蔡氏不屑的說道:“妻子講究的就是門當戶對,出身寒門的人是不可能知道這個道理的。”
陳氏反駁道:“張繡將軍女兒張娟爲將門之後,也可以與公子般配,成爲公子妻子,也不一定要你蔡家侄女吧?”
蔡氏泠笑道:“陳妹妹,說你不知道世家風氣你還不服氣,張繡將軍一個武夫而已,難一個像樣的字就沒有,爲寒門之士,怎麼能夠與世家相提並論。何況張繡將軍本身爲西涼人士,爲我大漢苗裔,其女子怎能成爲世祖嫡孫的妻子?”
聽到這裡,劉琦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說道:“蔡姨言語,琦受教了。想高祖斬白蛇起義的時候,三餐不飽,爲寒家子弟中的寒家子弟。想蔡姨祖先,原本爲寒家子弟,經過多年耕耘之後,方成爲荊州望族,世家楷模。如此看來,世易時移亦,昨日王謝堂前燕,在今日可能飛進尋常百姓家吧?”
蔡氏一聽,大奇:“什麼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奴家不瞭解,什麼意思?”
劉琦一看,大家都疑惑的看着自己,當即大?,忘記穿越之事了,王謝爲東晉有名的世族,但那是百年之後,現在是三國,當即辯解道:“琦說的是六國君王過去居住的房子,在過去六國君主居住房子中生活的燕子,現在只能在平頭老百姓家中過夜了。琦比喻的是世事變幻,比喻的是昨日的貴族王侯,今日存者有幾人?比喻今日的寒門小戶,明日可能成爲一方望族。”
蔡氏泠笑道:“這是什麼話,世家不能與寒家通婚,這是百年來的傳統,怎可輕易廢棄?公子非是一般人物,而是世祖嫡孫,豈能找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子爲妻?”
劉琦也怒道:“孔子曰:爲女子與小人難養亦。琦父親尚在,義母也安在,豈能容他人在婚事上嚼舌頭?”當即準備摔門離去。
劉表看到鬧僵了,再不出面矛盾可能激化,當即制止道:“吵什麼吵,我還沒有死呢?你們吵什麼吵?有事好好商量,家和萬事興嘛?”
轉身對劉琦說道:“琪兒與紫凡呆在一起多年,感情遠非別人好,這點爲父也知道,你想娶紫凡爲妻,爲父也不會阻礙你與紫凡在一起。”
劉琦聽到這裡,心中怒火放在平息片刻。
劉表吸口氣,再次說道:“但是蔡氏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百年來講究的就是門當戶對,嚴禁寒族世家通婚,琪兒爲高祖之後,世祖嫡孫,怎能壞了規矩?”
劉琦一聽,可不幹了,放言道,若不能娶紫凡爲妻,我劉琦就不結婚,到時候抱一個小孩給你劉表叫爺爺,大家笑話的也不是我劉琦一個人。
劉表聽到這裡,也很爲難,說道:“這怎麼行,如果到時抱一個小孩過來,我劉表就是斷後也堅決不認。”態度居然異常堅決。
劉琦聽到這裡,感覺爲難,看到屋中衆人紛紛擾擾,又不知道妻子與小妾有什麼區別,考慮到今天難以談出結果,以上廁所爲名,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