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坤先前也是緊皺眉頭的,但現在已經完全舒展開來,冷修緣卻在暗暗的罵杜林是個二百五,這是幹什麼?拼命嗎?不就是一場比試嗎?用得着這樣嗎?
“這還真的是野蠻,爲什麼要這樣拼呢?”
冷修緣不知不覺就說了出來。
成坤看了看她:“不懂不要亂說,這就是破解的法門,杜林找到了。”
冷修緣呆呆望着成坤:“如此簡單?佛宗秘法這樣的簡單?佛祖當年所創的屠龍秘法這樣簡單的就會被破解?那豈不是太可笑了?這以後,佛宗秘法豈不是會成爲一個笑話?誰都可以破解的。”
成坤聽了搖頭:“你錯了,破解需要一個前提,那便是有杜林一樣堅硬的身體,你有嗎?他們有嗎?所以,秘法仍然是秘法,只不過,在杜林的面前不是了。”
冷修緣一想也是,普通的修者,這樣撞來撞去早死了,那豈不是說秘法只有杜林能破解?
成坤彷彿知道她在想什麼一樣點了下頭:“至少到現在,只有杜林能破解。”
臺上,杜林仍在一次又一次的撞向石塔,並且一次比一次用力,巨大的聲音迴響在臺上,再從臺上向四周擴散,衆人驚駭的望着一次又一次站起的杜林,他們完全不知道杜林的身體爲什麼會這樣的堅硬,他的身體難道不是骨頭和肉組成的?全是精鐵組成的嗎?
石塔一次又一閃的晃動,杜林一次又一次的撞擊。
石塔開始閃動,杜林又一次撞在上面,石塔上的僧人突然消失,然後石塔分解,散在了臺上。
建秋露在了杜林面前。
杜林直視着建秋,建秋從臺上站起也直視着杜林:“沒想到,這就給你破解了。”
杜林聽後咧嘴一笑:“有時候,最直接最有效的方法就是簡單。”
建秋點頭表示同意,但她不準備認輸。
因爲,兩人的對決這纔剛剛開始。
看着建秋的樣子,杜林突然說道:“建秋,其實你已經輸了。”
杜林這不是在說大話,建秋這些天一直在苦修這座石塔,她要用秘法勝過杜林,所以她上來就用了,但杜林給破除了,從某種形式上來說,建秋已經敗了。
可建秋輕輕搖頭:“這場比試,建秋不準備敗。”
杜林聽了嘆氣:“這場比試,杜林也不準備敗。”
“既然這樣,那還等什麼?”
建秋話剛說完,頭上的青絲突然無風自舞,她準備戰鬥了。
杜林兩手上伸,他兩手之中各有一塊獸晶,獸晶眨眼間消失,然後巨大的光團涌進了杜林的身體。
這是杜林從成爲煉晶師後最爲冒險的一次,因爲他一次煉化了兩枚獸晶,並且獸晶爆出的元氣被他全部吸收,不冒險,便勝不了建秋,想勝建秋,必須用心全力。
杜林是這樣想的,他也是這樣做的。
元氣入體,然後又從他的身體內噴涌而出,臺上出現了一道亮得無法形容的光團。
臺上的人驚呆了。
杜林能煉化獸晶只能說明一件事,他是煉晶師,這就已經讓人震驚無比了,但他此時更讓人震驚。
他利用獸晶爆發出的元氣成功提升境界,現在的他,幾乎直逼第四境界。
建秋僧衣舞動,無數道亮光從她的身體中射出,如同一道道的利箭。
杜林那團亮光卻並沒有分開,而是形成了一道如同水桶粗細的光柱,光柱直接奔向了建秋。
建秋射出的那些光箭盡數落在了杜林的身上,場間響起的是鐵對鐵的聲音,叮叮的聲音將衆人的耳朵震得直響。
光箭力量奇大,但沒有一道能夠射進杜林的身體,全被他擋在了身外。
而他射出的那道如同水桶粗細的光柱已經到了建秋的身前。
建秋揮手,一道彩光出現在她的面前,彩光如同一個盾牌一樣擋住了杜林的光柱。
但光柱並沒有消失,仍在向前突破,一次又一次的向彩光形成的盾牌攻擊。
杜林的光柱,建秋的彩光,這全部都是元氣形成的,建秋體內的元氣夠深厚,杜林卻是剛剛煉化兩枚獸晶,他體內的元氣如果無法釋放的話,會將他的身體生生的撐爆,所以,他必須戰鬥,並且是一往無前的戰鬥。
兩人沒有出獸像,但場面已經讓衆人目瞪口呆,太學府前彩光一片,刺得衆人的眼睛生疼,兩人打鬥的絢麗場面足以比美那些大修行者。
彩光無聲,光柱無言,只是沉默着一次又一次交鋒。
光柱慢慢的深入到了彩光中,建秋頭上已經有了汗,而杜林的兩腿已經陷入到了高臺之中,並且兩腿在不停的哆嗦。
兩人都是不要命的打法,都是那樣的一往無前,那樣的決絕。
光柱突然猛突,彩光中間出現了一個大洞,然後光柱狠狠的刺進了建秋的身體,建秋整個人飛了起來,擋在她前面的彩光也已經盡數消失。
建秋重重落地,她趴在地上看着杜林,眼睛中滿是不甘。
“建秋,你輸了。”
杜林淡淡說道。
沒錯,建秋輸了,杜林這是第一次打敗建秋,他心中沉積的抑鬱一掃而光。
建秋盯着杜林:“你不是憑着自己的真正實力勝利的,你憑的是堅硬的身體和煉晶師的取巧。”
杜林淡淡一笑:“身體堅硬同樣是我的武器,至於煉化獸晶暫時提升境界這件事,誰讓我是煉晶師呢?”
杜林這話說得極爲驕傲,但事實是,他有驕傲的資本。
建秋說得沒錯,杜林先憑身體的堅硬破了秘法,然後憑着他是煉晶師成功提升境界。但這都是杜林的本事,只要勝了你,別管用什麼方法都是勝利,現在的情況是,你建秋敗了。
建秋不再發一言,她很受打擊。
杜林卻對着臺下掃了一下,然後縱身下臺。
冷修緣和真真跑向他,冷修緣張嘴就是:“你這個野蠻的傢伙。”
真真第一句卻是:“哥哥你太棒了,終於打敗了這個女和尚。”
杜林失笑,然後臉色變了變。
成坤說道:“快坐下休息,你太累了。”
沒錯,杜林太累了,他已經快累得散了架了,他盤膝坐在地上冥思,對臺上再一次進行的比試連看也不看一眼。
皇宮之中。
太子提着刀站在杜貴妃面前,杜貴妃平靜的望着他:“不要這樣做,你會後悔的。”
太子此時已經不再害怕了,他盯着杜貴妃的眼睛哈哈大笑:“後悔?現在後悔的只怕是你吧?你一定後悔以前應該對本王好一點的。”
杜貴妃輕輕搖頭:“杜鵑從來不後悔,現在也不後悔。請太子殿下不要這樣做。”
太子突然大吼:“父皇本王都敢殺,你真的以爲你能擋得住本王?”
太子說話間對着杜貴妃的肚子就是一刀刺了進去。
沒有刀入肉的聲音,沒有鮮血飛濺,場間卻響起了一聲鐵對鐵的聲。
太子呆呆望着杜貴妃,望着那把根本沒有刺進杜貴妃身體的刀,他不能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衆人吃驚,南天已經晃動身形。
杜貴妃伸手握住了頂在她肚皮上的刀,然後反轉手,太子一聲痛呼,然後鬆手,他手中的刀已經到了杜貴妃手中,杜貴妃一把抓住了太子,然後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這是怎麼回事?衆人呆了,爲什麼這把刀刺不進杜貴妃的身體?難道穿着護身鎧甲?
“不要動,動他就要死。”
杜貴妃對着如一頭狼一樣的南天說道。
南天站住,無名收起自己驚駭的神情對着杜貴妃大吼:“大膽,竟敢劫持太子殿下,你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杜貴妃輕輕一笑:“你們纔是大膽,難道你們忘了,這裡還有聖上,有大秦的聖上,你們這樣闖進來,卻喊別人大膽,究竟是誰大膽?”
衆人不語,杜貴妃轉頭望着聖上:“對不起聖上,臣妾不是不想告訴聖上,而是怕聖上知道了不開心。”
聖上望着杜貴妃:“其實,朕早就知道。杜鵑你真的以爲鐵國師會瞞着朕嗎?朕全都知道,但朕不怪你。”
杜貴妃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