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酋心說讓你們來是來勸他的,這才短短几句,國師和大將軍都已經支持杜林了,這還怎麼玩?這還怎麼勸?
杜林對大將軍陳年微微點頭:“杜林謝過大將軍。”
韓昌苦口婆心:“杜林啊,不要離開,在金陵不好嗎?對你修行也好啊,爲什麼要出去呢?”
杜林望着韓昌:“韓師伯,爲什麼一定要在金陵修行呢?爲什麼呢?出去不好嗎?”
韓昌無語望着原酋,原酋低聲說道:“看來,我們是勸不住你了。”
杜林對着衆人行禮:“杜林感謝這些天來大家的照顧,還是那句話,杜林答應過聖上,如果觀星樓有事,杜林會回來的。”
“如果觀星樓沒事,杜貴妃有事的話,你也不會回來?”
原酋又問道。
杜林嘆了口氣看着原酋:“如果是作爲秦國的掌權者,是的。但她是杜林的姐姐,姐姐有事,杜林會回來的。”
杜林說完便走,鐵英他們幾個看着杜林的背影只有嘆息。
原酋指着鐵英和陳年:“你們,我們不是說好了勸他的嗎?你們怎麼能這樣?”
鐵英輕搖頭:“我們勸不住他,他要走就一定會走,說那麼多的廢話也沒有意義。”
“再說了,他出去走走也不錯,憑什麼非要讓他在秦國?非要在京都?這沒有什麼意思,一個大修行者,重要的是成長的經歷,不要拿自己的想法去強按在他的頭上,他不會接受。”
原酋啞口無言,最後重重的哼了一聲:“他如果喜歡上別的國家,你們別說本博士沒有提醒過你們。”
鐵英哈哈大笑:“秦國尚且不愛,他會愛上別的國家?相信我吧,他不屬於任何國家。國家對他來說沒有任何的束縛力。”
韓昌攤了下手:“那我們就看着吧,希望他可以儘快成長。”
杜林回到小院時,第一個看到的竟然是趙雪。
陪着趙雪的,還有原醉。
趙雪現在神情頹廢,她受的打擊很大。
父皇去了,太子弟弟去了,她想扶持趙原彬,可如今趙原彬也死了,大將軍陳年也不支持她了,在京都,她是最可憐的人。
杜林望了望自己的房間,真真已經收拾好了一些行禮,大包小包的足足有一車,杜林不由得苦笑。
真真真是個過日子的人,哪裡需要這麼多東西?他們要走便走了,帶這麼多東西幹什麼?
但他沒有喊住還在收拾的真真,而是看着公主趙雪和原醉:“你們都知道了。”
既然真真在收拾東西,她們自然是知道自己要離開的消息了,所以杜林會這麼問。
原醉輕輕點頭,趙雪卻說道:“我有話跟你說。”
杜林看了看原醉,原醉沒有說話,杜林隨着趙雪走向院外。
趙雪出了院子望着天空:“一晃一年多了,這一年多中發生了很多事。”
杜林沒有接話,他不知道趙雪究竟想說什麼。
“東北道時,如果趙雪沒有追殺你,你會答應趙雪嗎?”
杜林一陣不解,仔細想了想,這才明白趙雪在說什麼,他笑了。
“東北道時,公主帶人追殺杜林的事,杜林已經不太記得了,當時公主是爲了青雪,而搶青雪是爲了聖上的健康,這一點,公主並沒有錯。公主方面沒錯,但對杜林來說就是錯的,因爲杜林和真真還有青雪當時沒有做錯任何事,憑什麼就被那麼多人追殺?但事情已經過去了,已經無所謂了。公主所說的不答應跟東北道的事並沒有關係,不管有沒有東北道的事,杜林都不會答應公主,因爲杜林對這種事沒有興趣,半點的興趣也沒有。”
“可是,你是一個人,只要是人,怎麼會對權力沒有興趣?”
趙雪說道。
杜林又笑了:“也許,杜林不能稱之爲人吧。”
趙雪又看着他:“真的一點都不動心?”
趙雪是極美的,她曾經用自己來誘惑過杜林,她現在說的就是這件事,杜林嘆了口氣:“公主好美。但這個世間,能讓杜林動心的人或事真的不多。”
趙雪重重的嘆了口氣:“從前,本公主倒是真的將你看輕了。”
杜林微笑:“這有什麼關係呢?這只是公主的看法,對杜林來說不重要。”
趙雪看了看院內:“這便要走了嗎?”
杜林輕點頭,趙雪也點頭:“那麼,一路順風。”
杜林轉身回了院子,趙雪望着他的背影自語:“你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爲什麼看不透你?”
杜林對着原醉點了下頭:“原姑娘,杜林要走了,以後也許還會相見,也許不會再見,但杜林要說一句,杜林很喜歡原姑娘的性格。”
原醉羞澀一笑:“一路順風。”
原醉的人是極美的,但她的性格卻更加的好,此時的羞澀一笑便是證明。
杜林徑直走向了真真,真真累壞了,她望着屋裡堆成小山一樣的行李擦了把汗:“哥哥,看來我們要僱輛車出京了。”
杜林搖頭,把那些東西都扔在一邊:“這些全都不要,我們就帶幾件換洗的衣服就行了。”
真真一聽大急:“這怎麼可以?這些都是我們掙來的。”
杜林笑了:“傻丫頭,我們不會定居在別處,你想帶着這些東西來回跑嗎?聽哥哥的,我們就帶換洗的衣服。”
真真還是不捨得,但她一向聽杜林的,只能噘着小嘴說道:“那這麼辛苦收拾幹什麼?”
杜林對着屋頂的青雪招手,青雪現在已經有了身手了,她精神有些不好,這還是放那一碗血的緣故,但她有了身手就等於是一個越五境的高手在身邊,杜林他們的安全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青雪跳下了房到了杜林身邊,杜林如對着一個人一樣說道:“你都聽到了吧青雪,我們要走了,離開這裡,我們要出去走走。”
青雪大胖臉上沒有別的表情,但杜林從她的眼睛中看出了強烈的期待,杜林失笑:“你期待就期待,別學人一樣隱瞞自己的感情。”
青雪大胖臉擠在了一起,這說是她笑了,尷尬的笑。
杜林也是哈哈大笑,然後詫異道:“柱子和黑噠跑什麼地方去了?”
是啊,這樣的時候,怎麼會沒有他們兩個?他們可是杜林不多的朋友,如果偷偷的走了,他們兩個只怕是要恨死杜林。
但柱子明知道這件事爲什麼不在這裡等着?他又幹什麼去了?
“這麼東張西望,是在找我們嗎?”
黑噠那欠揍的聲音出現了,他的身後跟着柱子。
黑噠明顯喝了一些酒,但柱子提着個包是什麼意思?
杜林不解的望着他們兩個,柱子望着他嘿嘿笑,但不說一句話。
黑噠擺手說道:“此時不應有言,要走便走,黑噠送你們出城。”
既然這樣,杜林也不多說什麼,拉着真真便出了小院。
原醉和趙雪沒有相送,別的人也沒有相送,只有他們幾個人。
一路到了城門處,出城,黑噠站住了
杜林轉頭望着黑噠,黑噠嘿嘿一笑:“相處一年,很是快樂,既然你要走了,那黑噠也要回北疆了。”
杜林有些吃驚:“不學習了?”
黑噠點頭:“你們都不在了,黑噠一個人在這裡也沒有什麼意思了。”
杜林望了望柱子,他以爲柱子提着個包袱是送給他的什麼,所以他說道:“這不是還有柱子嗎?再說我們又不是不回來了。”
黑噠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拍了拍杜林的肩膀:“一路順風,如果去了北疆,一定記得來找我。”
黑噠說完就回了城,他就是這樣的乾脆。
柱子見黑噠走了,他自己嘿嘿一笑:“別看我啊,不是要走嗎?快走啊。”
杜林感覺到了不對,他看着柱子:“你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