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培萱聽見有人在叫她,但是她卻不能夠確定是不是有人在叫她,她滿腦子都是許慕辰倒地的時候她自己的吶喊聲,可是好像誰都聽不見,沒有人來幫助他。
陳澤一注意到江培萱的雙手在輕微地顫抖,杯子裡的熱牛奶也跟着在晃,之前他從打來電話的警察嘴裡得到的信息不多,不過也能夠判斷出和江培萱在一起並且受傷的男人應該是許慕辰。
“嗚嗚……哇哇……”江培萱從輕聲的啜泣變成了嚎啕大哭,她整個人撲倒在陳澤一的身上,絲毫不介意熱牛奶灑了他們兩個人一身。
陳澤一不知道這個時候應該開口說些什麼,他只是輕輕地抱着江培萱,”沒事的,他會沒事的……”
“如果他不是爲了保護我的話,就不會受傷了。”江培萱把許慕辰會受傷的原因歸結在她自己身上,她覺得當時許慕辰如果不管她的話,他現在就不會躺在手術室裡,更加不會生死不明瞭。
“小萱,這不是你的錯,你沒必要自責,懂嗎?”換做是他們相識的任何一個人,都會做出同樣的選擇,他會,安東尼會,顧林峰也會。
“哥,是我害了許慕辰,是我害了他,如果……萬一如果他有什麼事,我該怎麼辦?”江培萱哭着哭着就睡着了,她負荷不了這麼沉重的事情,陳澤一也沒有想過她會經歷這樣可怕的事情。
陳澤一把江培萱送回了家,幸好沒有被爸媽看到,而他自己一個人守在醫院,無論如何他也要等着許慕辰醒過來。
江培萱這一晚都在做噩夢,江晚霞聽到小萱的房間裡傳出類似尖叫的動靜,她不放心所以才進屋看看,結果江培萱全身冒着冷汗,整個人臉色蒼白得就像生了一場大病一樣。
“叔達,你快點過來!小萱,小萱她……”江晚霞不知道該怎麼說,在她的印象中,江培萱從來沒有變成過這個樣子。
“小萱一定是做噩夢了,我去給醫生打電話,你在這裡看着她點。”
醫生趕來得很快,江培萱現在的情況像是受到了很大的刺激,情緒非常的不穩定,所以他給她打了一針鎮定劑,果然過了一會兒,她就安
靜了下來。
“醫生,小萱她到底是怎麼了?”江晚霞還是很擔心,她作爲母親不可能不擔心。
“我想她應該是受到了比較大的刺激,等到明天她醒過來的時候可以問問她具體的情況,不過照她現在這個樣子,你們問的時候儘量的和緩着來。”醫生交代道。
“這不會給她留下什麼後遺症吧?”江媽媽擔心的說道。
“不會的,我檢查過她的身體各項指標都很正常,除了有些的貧血。”醫生說道。
“謝謝你,醫生。”
送走了醫生江晚霞坐在江培萱的牀邊不顧陳叔達的勸解守了一夜,天剛矇矇亮的時候,江培萱醒了過來。
許慕辰受傷的情形就像是電影片段一樣在她的腦海中一遍又一遍地回放,就像是有惡魔在她身後一直追着一樣。在這件事情發生之前,她從來沒想過自己遇到此類情形會直接崩潰掉。
“小萱,你醒了?感覺怎麼樣?”江晚霞睡得很淺,江培萱一動她就醒過來了。
“媽,我怎麼了嗎?”江培萱注意到自己手背上的青紫痕跡,她不記得什麼時候主動去打針了。
“昨天晚上你做噩夢,把我和你爸都嚇壞了,我們找醫生過來看你,他給你打了一針。”江晚霞簡單解釋了一下,”你爲什麼會做噩夢?遇到什麼事情了嗎?”顯然她還記得醫生說的那句受了很大的刺激。
“媽,我要去醫院,我有個朋友受傷了,具體的情況等我回來再跟你說。”江培萱完全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家的,顯然是陳澤一送她回來的。
“你自己現在這個樣子怎麼出去啊?”江晚霞擔心的說道。
“沒事的媽,我覺得自己現在很好。沒有什麼問題。”江培萱說道。
“那先吃了早飯在過去。”江晚霞說道。
“不用了。”江培萱不顧江晚霞的阻攔,換了一身衣服就急匆匆的出了門。江晚霞看着江培萱的背影無奈的嘆息,孩子大了,當真是有了自己的生活,大人就管不住了。
江培萱急忙地跑到了醫院,從醫院前臺那裡得知許慕辰被轉進了普通病
房,也就是說他現在已經沒什麼事了。
知道許慕辰身體恢復的很好的消息,江培萱很高興,可是等她走到病房門口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勇氣進去,她在害怕看到許慕辰責怪的眼神,她明明應該守在醫院裡,親眼看着他從手術室裡安全地被推出來,而不是從牀上醒過來。
“小萱,你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陳澤一去買了點早餐,回來的時候就看到江培萱在病房門口徘徊。
“哥,許慕辰的情況怎麼樣?”江培萱抓住陳澤一的胳膊,擔憂的神情表露無遺。
“他已經沒事了,醫生說傷口沒有傷到肝臟,接下來的時間裡只要好好休養就可以了。”陳澤一在知道許慕辰沒有生命危險之後也鬆了一口氣,但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慶幸江培萱不用生活在歉疚之中。
“那就好,那就好……”江培萱覺得無論自己說什麼都顯得很蒼白,所以她還是打開了病房的門,許慕辰安安靜靜地躺在病牀上,呼吸均勻。
“他在這邊沒有什麼家人嗎?”江培萱覺得許慕辰孤零零的很可憐。
“應該是沒有,他的家人好像都在國外,而且你們的手機被搶了之後,他的電話卡也不知所蹤了。”陳澤一說道。
“警察找到那兩個搶劫犯了嗎?”江培萱問道。
“已經找到了,他們現在都被關了起來。”陳澤一說道。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他們永遠都不要出來。”江培萱並不清楚許慕辰受傷的那一瞬間具體情況到底是怎麼樣,但是始作俑者都是那兩個該死的混混。
“傷到許慕辰的那把刀上有其中一個搶劫犯的指紋,但是他說是許慕辰逃跑的時候自己蹭到刀上的,他沒有想要傷過他。”陳澤一雖然覺得這個解釋有些牽強,不過這個人是初犯,之前並沒有任何的前科,所以很有可能酌情處理。
“可是許慕辰確確實實因爲他受傷了不是嗎?”江培萱肯定的說道。
“警察希望你可以告訴他們發生了什麼,所以昨天晚上你看清楚許慕辰到底是怎麼受傷的嗎?”陳澤一小心的傳達着警方的消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