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襸瞧着自己是嚇着福晉了,穩住氣,沉聲道:“也不是說不讓你問,只是爺自有分寸,你管好院子裡的這些事就好。”
“是。”
夏涵第一次這樣害怕胤襸,她知道自己今天的確是越界了,胤襸雖然沒有對自己發火,但是那神情,那聲調,顯然是不高興了。
晚上胤襸用了晚膳回了書房休息。
留下夏涵一人在房內,懊悔不已,自己也是的,怎麼突然忍不住沒規矩的教育起胤襸來了,豈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
胤襸這些日子總算是來自己這勤些了,或許也正式因爲這樣,所以夏涵便有點肆無忌憚起來。
可是夏涵在後悔之餘,也覺得委屈,她是真心實意的爲胤襸好,反倒害了自己。
第二天早上夏涵早早的起來給胤襸親自做了碗鹹粥送了書房去,胤襸看着夏涵的態度不錯,自己也沒必要得寸進尺了,便喝了粥,兩人算是和好了。
這小小的插曲看似沒什麼,卻讓兩人心裡都埋下了陰影。
夏涵是一來提醒着自己以後說話要小心,二來是也更是着急,怕胤襸真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混下去。
而胤襸則是一來覺得自己也無需跟夏涵這樣認真,二來是他怕夏涵喧賓奪主,忘了誰纔是主子。
總之,他不習慣被人管着,更不想被自己的女人管着。
男人都是要面子的,何況是阿哥了。
只是他們都把話藏在了心裡誰也別點破了,日子還得過,都不好鬧得不愉快。
按照胤襸想的,總不能廢了福晉吧?
夏涵還是好的,只是有些事不和自己心意,不過本來就沒那麼容易找到情投意合的,他也不好苛求了。
三阿哥外面的宅子修葺好了,叫了兄弟們出宮飲酒去。
胤襸歡喜的很,想着自己也正要開始忙活自己的宅子了。
這麼一看,和三阿哥府也不算太遠,以後也不至於出宮了孤單。
“這幾位哥哥都搬出來了,阿哥所可是愈發的冷清了。”八阿哥感慨道,近來因爲飛煙孩子的事,他心情一直低落,雖然平時八阿哥跟大家走的也不算太近,可是現在見一個個的出去了,他難免覺得失落。
胤祉拍着他肩膀勸道:“你急什麼,阿瑪最看重你,等上一兩年也就輪到你了。”
大阿哥也來安慰着胤禩說:“可不是嗎?你若是急,我回去給額娘說說,給你找處好地方,我幫你收拾了,你搬出來就是!”
大阿哥胤禔是向來瞧不起這個看不上那個的,一來是他是長子,二來是他也的確不是個酒囊飯袋,算是康熙目前身邊除了太子外最能幫上忙的。
他母親又是惠妃,前朝通着得勢的明珠大人,所以大阿哥的氣焰自然囂張了些。
不過他對胤禩還是極好的,胤禩一出生就給送去給惠妃撫養了,兩人差着九歲,所以大阿哥自小就照顧胤禩,兩人的關係也一直不錯。
比起外面這些兄弟來,胤禔也當胤禩是親弟弟一般的看待。
胤禩不想別人爲他擔心,強笑道:“勞煩幾位哥哥了,放心,我就是喝了點酒,有點感觸罷了。”
這時候九阿哥來了,拉着胤禩道:“八哥別難過了,孩子以後還能有,今日三哥高興,咱們就痛痛快快的喝一場!”
胤禩也覺得自己失態了,以往他是不會如此的,真是第一個孩子沒了,看着自己心愛的飛煙又以淚洗面他難受的忘了身份了。
胤禩趕緊舉了酒杯,給三阿哥敬酒。
幾人喝着,三阿哥四處看了幾圈,問九阿哥道:“這老十怎麼還沒來?”
“唉,聽說貴妃身子不好,老十得在身邊伺候着,不敢離開。”
“這年前看着還行呢,怎麼突然就病了?”
八阿哥嘆道:“聽說只是感了風寒,被也沒當回大事,誰知道卻一直不好,時好時壞的,又引起了舊疾。”
九阿哥提醒道:“八哥,咱們是不是趕明去看看?”
“恩,這些日子我是疏忽了,明天咱們就去看看。”
另一邊,胤襸喝的正高興呢,他看着這宅子裡的什麼都新鮮,都說紫禁城好,可是他看着這纔好呢。
這時候,太子過去跟三阿哥說了幾句話便要走了,他一直對兄弟間的這些場合來的少,即使來了也呆的時間會短些。
大家送了太子出去,看着太子的轎子走遠了,才放鬆下來。
其實太子自己也明白,他在,兄弟們都是拘着的。
這一晚喝到了快天明,三阿哥人緣好,跟誰都沒有芥蒂,就連四阿哥這樣不苟言笑的人也樂的喝了幾杯。
一羣人回了宮去,竟然都還沒晚了去書院。
也是都怕自己晚了丟人。
胤襸這樣好酒量的人晚上自然是被灌酒了,第二天支撐了一個白天,師傅的話是一句也沒聽進去,晚上回來飯也沒吃倒頭便睡了。
第二天一醒便正式開始了他的修建宅子的計劃。
接着幾日,他拿來了圖紙先跟蘇七月研究起來。
蘇七月一看這圖紙有模有樣的,不禁感慨古代設計設的偉大!
“你看,我打算將這院子給你。”胤襸指了指後面的一個朝陽的院子,這宅子是個四套院,雖然說不上多大,可是能住好多家人呢。
胤襸給她的是中等大小的一個院子,最大的那個肯定得留着給福晉,是不能動的,能有這個已經是最好的了。
蘇七月也十分滿意,想着自己以後就有自己的獨立小院了,高興的不得了,覺得自由的翅膀在向她招手!
自從知道了要搬出去,蘇七月的心情就每天都是好的,看着什麼都開心。
雖然院子裡木丹和曹無衣偶有吵鬧,可是她也不當回事了。
等着到時候開府出去,自己有了獨立的小院,也不用參合她們的事,真是清閒自在!
可是這日,外面又吵起來了。
經過上次夏涵重重罰了她們之後,曹無衣和木丹即使有不痛快的也都暗地裡來,沒再敢這
樣明目張膽的爭吵過。
蘇七月還奇怪呢,就聽到院子裡哭喊道:“真是狠心的主子,連口吃的都不給,爲了口吃的要活活的打死老婦了啊!從沒見過這麼狠心的主子……”
蘇七月一聽不對勁,趕緊開了門一瞧,曹無衣站在自己屋的門口也看熱鬧呢,那臉上掛着的笑都遮不住,像是看大戲似的。
蘇七月見狀也沒急着過去守在門口往院子中間看,原來是曦微格格的奶孃和木丹吵起來了。
準確的說是奶孃正在撒潑打滾,而木丹氣的捂住胸口怒瞪着她沒辦法。
蘇七月注意到木丹的拳頭握得緊緊的,像是隨時想上去跟那潑婦打一架的樣子,平時見她和曹無衣不對付的時候多了,也沒有這樣生氣過。
這次是真的傷到她骨髓了!
蘇七月有一種惡趣味的心理,竟然也覺得像是看場好戲一般。
那奶孃腿腳十分靈活,先是打了個滾又翻了幾番,在地上打起挺來,一個兩個三個,說自己要被欺負死了。
蘇七月沒想到宮中竟然能見到這樣爐火純青的潑婦,也是難得了。
今日夏涵不在,早上就去蘇麻拉姑那裡跟着幾位福晉抄經去了,若是在她可能還能有所收斂。
這福晉不在家,剩下的幾個那老婦怕是也沒放在眼裡。
聽着奶孃大喊大叫了半天,蘇七月才弄明白,原來是奶孃吃了木丹家裡託人送來的棗糕,其實不是什麼名貴的東西,蘇七月估計是木丹想家了,留着自己吃的,可是那奶孃向來沒什麼自覺地,看見了就吃了,沒當回事。
木丹知道發了脾氣,奶孃仗着小格格得喝她的奶呢,才鬧出這麼一出來。
可是蘇七月還是不太能理解這奶孃怎麼說也不過是個下人,就算是胤襸再不得勢,她們幾個不過是小格格,這奶孃竟然敢這樣鬧?
是宮中的人沒規矩還是瘋了?
蘇七月看着那奶孃的身手,怕是自己要是山前去會被輪個跟頭的,沒敢去勸,指尖木丹終於受不了了,指着奶孃怒斥道:“你這潑婦,勿要在這撒潑,我這就將你送去慎行司!”
“呵呵,富察格格好大的本事啊!慎行司?老婦還真是不怕,看看到時候是誰難堪!老婦還真是沒見過哪個奴才吃了一口棗糕就給打入了慎行司的!富察格格要是如此做了,後宮也出名了!”
那奶孃果然“身手不凡”身體好的不得了,一個縱身跳了起來,拉着木丹就要往外去。
這個時候木丹卻退縮了,拽着身邊的敏兒嚇得要命。
蘇七月這才明白爲什麼奶孃敢這樣無法無天的作死!她不是作死,她是摸透了木丹的脾氣。
知道木丹這個人死要面子活受罪,是不會想讓別人知道此事的。
也的確是,一塊棗糕而已,別人不看這是你家裡送來的心意,也不看你是不是佔着理。
大家只是說六阿哥的一個格格小氣的不得了,爲了一塊棗糕就把奶孃給罵了,奶孃身上還沾着地上的灰,說打了也得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