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心臺稍稍有了變化,周圍的夢桂樹已經開花,香味融在清冷的空氣中,好似釀成醇美的酒。
身着黃白二色衣衫的少年揮舞着手中的劍,泛着熒光的劍陣頃刻出現天際,一股強大的氣流撲面而來!四周的樹葉發出“沙沙”的聲,一片一片地飛向劍陣,快速匯聚,竟是太極的圖案。
劉雨逢的劍飛快地揮動,快得我只能看見殘影。他的速度,超越了我眼睛的反應能力。
聽百家講壇裡的曾仕強教授講易經的時候,好像是什麼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百科裡寫道過:“東周末年的《易繫辭傳》(西漢馬王堆出土版本)記載有‘古者伏羲氏之王天下也,仰則觀象於天,俯則觀法於地,觀鳥獸之文與地之宜,近取諸身,遠取諸物,於是始作八卦”的內容,意思易成卦的過程,先是有太極,尚未開始分開蓍草(易占卜用蓍草做工具),分蓍佔後,便形成陰陽二爻,稱做兩儀。二爻相加,有四種可能的形象,稱爲四象。由它們各加一爻,便成八卦。’”莫非這和劍陣有關係?
剛想到這,一道紅光便劃過天際,宛如一條血痕。劉雨逢手中劍已然消失,閉上雙眸,右手的食指與中指併攏,大拇指和中指無名指觸碰,身體慢慢懸空漂浮,四周的靈氣似乎變得淡了一些。
忽然,他睜開雙目,左掌中出現藍色熒光凝聚成的劍,快速一劃,上方的劍陣頃刻無蹤,劍雨傾斜而落!數劍落在他的凌空結界內,裡面的巨石但凡接觸到劍,都已碎裂,化成塵埃。天,如果我是劉雨逢的敵人,光第一招,應該就在看清他的動作之前被秒殺吧……果然沒開外掛混到師伯輩的,不論男女,都很可怕。少惹爲妙。
“你在想何事?”耳邊忽然出現某人穿透力極強,辨識度極高,且清越非常的聲音。這不是那劉雨逢又是誰?哪怕過了一年,都幾乎無什麼改變。
“師兄你很厲害,嗯,加油。”我沒頭沒腦地對他豎起大拇指,“不錯。”他深邃的黑眸觸到我,我頓時有種一切都會被看透的感覺。
“師兄,你現在怎樣?聽師妹說,最近病了?霧心臺寒氣不輕,既已經練過,就回去休息吧。”
“……無礙。”他微微搖了搖頭,“小傷而已。”話音剛落就輕咳了一聲,我心中一緊,“和戾氣——或者——”
“事隔一年之久,戾氣和在寒淵的傷早已痊癒。”他淡淡道,“前些日子執行任務之時,被魔物咬傷,適才有些——”
“師兄,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我是說,身子好了,才能去練習武功,增進劍術,不然只會事倍功半,反而不好。”我的心又開始“咚咚”地跳,難道我和那些花癡一樣?遇見帥哥心臟就興奮?
“……屋裡,每日都有熬好的藥,我……自會去取。亦懂得輕重。多謝。”
“這也要謝……大家都是同門,互相關心也是應該的。”我盡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一點,天,臉好燙,像熊熊烈火在灼燒!
“那要是沒什麼事,我先走了。”逃!我避開他的目光,打算離開,忽聽得身後傳來腳步聲,緊接着便無比清晰地聽到三字:“蕭沁唯!”
聞聲我彷彿被凍住,動都動不了,“你,你剛纔——”
“……是我失禮,抱歉。”劉雨逢的聲音不似往常那樣鎮定,甚至有些慌,“我不該,不該如此稱呼你。一時情急,脫口而出……”
身體終於正常了。我回過頭,看見他的眸中帶着些許悔意,原本就白的臉似乎更白一些,再甚一點可以和牛奶媲美了。
“蕭沁唯即是蕭沁唯。繼承父親之姓,母親取名,我只有榮耀之感。結界內音外人無法聽出,亦不會泄露身份。況且,比起雨唯,我有時更覺‘蕭沁唯’三字才真正屬於我,何錯之有?”
“蕭沁唯……”
“以後無人之地,你儘管叫我蕭沁唯,沒事。畢竟,那纔是我本名嘛。”我調節氣氛,“真的沒事,沒有啥好自責的。”
“……蕭,沁,唯。”他若有所思,點點頭,“嗯。”
“那我先走了,師兄你慢慢練。”拜託大哥再叫我了%T-T,再石化一次難保再還原。幸好這傢伙沒有又叫住我……(~ o ~),分明是鍛鍊人心臟嘛。;-)回去找章魚又嘮嗑了一會兒,就回房休息。腦海中又浮現出劉雨逢的樣子,揮之不去。
——幾日後——
“你最近精神貌似不太好。”章魚戳了戳我,“黑眼圈倒是沒,不過滿是血絲。”
“……舞柔師妹,拜託不要那麼大聲好不好……”T-T
“朔月會地點到了!”章魚完全無視我的話,故作驚歎的說,天,這世界上奇葩好多……
“聽師侄們說,這個朔月盟主叫蔣佑,爲互相提高門派之間的實力,對武藝的研究更深,特別辦了類似武林大會性質的比賽。去年劍術排行爲:1青薔,2天罡,3蕁系,4北冥,5昭林,6漫雨,7毒風,8磐慶。法術排行:1蕁系,2毒風,3天罡,4青薔,5昭林,6北冥,7磐慶,8漫雨。不光如此,前年還出現了一個晨隱殿,實力非常強悍,和綜合實力排名第一的我們派打成平手,晨隱殿殿主瑾是個厲害人物,只是從未露面,但光他教出來的手下都如此彪悍,想必實力深不可測。對了,還有一個揚雪宮。”
“揚雪宮?貌似現宮主是尹寒,去年因事不來的就是他們吧。那晨隱殿來沒?”
“他們每隔5年纔來一回,這次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