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顧大海和劉東先是一愣,然後同時看向身後的顧越再彼此看了對方一看,面面相覷。
顧越怒目道“沒出息的傢伙,以後別說是跟着我混的。”隨即看向前方的顧遠,說不怕那是假的,畢竟顧遠體質和常人不同。這幾年下來有好幾個人和他有過身體接觸的人差點被他吸盡精元,雖然被即使發現但還是有兩三個人或是突然衰老或是變得瘋癲。
“顧遠,識相的話就趁早滾出顧家,像你這樣的怪物賴着不走難道還要害更多的人麼?”顧越雖然有所顧忌,但爲了留住面子還是要爭些口舌之利的。顧大海和劉東見顧越要出手自然已早早退到顧越身後。
“我沒有招惹任何人,是他們不知死活,就算死了有怎能怪得了我。”雖然只是十二歲的少年,但是這些年來基本都是他一個人度過,眼前這幾個人找他麻煩已不是一次兩次了。他的心理自然要成熟得多。
“呵呵,好。既然如此今天就好好教訓教訓你,讓你明白在顧家你就是一隻可憐的爬蟲,一隻被父親拋棄的可憐蟲。趁早滾出顧家,也省的我眼煩。”
說着便是一拳揮向顧遠,顧遠避了開來,顧大海卻是突然衝了上來一把抱住顧遠,本就瘦弱的他又怎能在力氣上比得過顧大海。掙扎了幾下結果根本沒用,傻乎乎的顧大海只會勒的更緊。
顧越上前道“大海,乾的不錯,雖然佔了我的風頭但效果還是一樣的。還好他這次還算正常,不然真會有麻煩。”
顧遠不在掙扎只是靜靜的看着顧越,不說一句話。顧大海抱住他卻沒發生什麼他一點也不覺得奇怪。只有他知道,那似乎和月圓有關,前幾次都發生在月圓之夜,當然也不是每個月圓之夜都會出現那樣的狀況,所以他對自己的身體也是捉摸不透。
顧越拍打着顧遠的臉,猥瑣地笑道“怎麼,你不是會將人變老麼,你不是會讓人發瘋麼,我怎麼就看不到呢?”說着便又是一拳打在顧遠肚子上,說不疼肯定是假的,畢竟顧越大他兩歲,只是咬緊了牙,雙目盯着顧越放佛要把他看穿、融化。看着顧遠冰冷的眼睛顧越脊背不禁有一陣涼意襲來。
“東兒,你在這瞎參合什麼,還不趕快回去。”劉東一見自己爺爺突然不過來自然是暗自歡喜,他本就很是同情顧遠,但又不管得罪了顧越這個狠角色,也只能跟着。
“劉管家你大清早的不在府上待着到這裡做什麼,難道你要救他不成?”
“老頭子我再怎麼說也不過顧家一個下人,怎敢插手少爺的事,只是家主命我過來帶顧遠少爺回去,家主他有話要問顧遠少爺。”劉管家恭敬道,作爲下人他自然不可能倚老賣老。
“爺爺找他做什麼,不會是你想忙他的託詞吧?”
“少爺說笑了,我雖然是顧家的老奴但這種事還是不敢做的。”
“劉管家你知道就好。”顧越面無表情,目光裡卻有一種難以言說的感覺。
“大海,放開他,我們走,相信劉管家是不會騙我等的。”
看着顧越他們遠去,劉東上前抱住劉管家的胳膊滿是歡喜,揪着劉管家的鬍子嘿嘿笑道“我知道其實爺爺也是喜歡顧遠哥哥的,雖然他身體怪異大家不能和他一起玩。但畢竟我們住在一個院子裡,有好吃的你也總是給顧遠哥哥。”
“呵呵”劉管家笑而不語,轉頭看向顧遠。
“謝謝”一直低着頭的顧遠突然說道,然後轉身便打算離開。
“等等,小少爺,真是家主要我帶你去見他。”
爺爺找我麼……
劉管家雖然沒給他說爺爺爲什麼找他,但顧遠又怎會不知。十二年前母親的死令父親一蹶不振,甚至從未與他好好說過一句話。而爺爺顧震自從那次回來就常到處找尋江湖術士,試圖弄明白顧遠身體的隱秘。可是十二年下來不管是江湖術士還是方圓百里的名醫都未從他身上看出什麼不同於他人的地方。
顧遠心裡也是極其渴望他們能找出個所以然來,他還是一個孩子,應該擁有屬於自己的童年,有怎情願忍受孤獨。
回到顧府,劉管家將顧遠帶到家住門前恭身道“老爺,我顧遠少爺過來了。”
“嗯,你下去吧,讓他一個人進來。”聲音厚重而祥和,果然,同顧遠猜測的一樣。因爲以前也是這樣的情況,讓他一個人進去。
“爺爺,你找我?”
“嗯,你又去湖邊了?以後多注意休息,人怎能不睡覺,況且你還這麼小。”
“知道了。”顧遠低聲道。其實他對這個爺爺還是心存感激的,整個顧家也就爺爺對他不是懼而遠之,反而對他倍加關照。
“這位是我從仇池山請回來的方道長,仇池山乃遠古天神伏羲生地,靈氣聚集,方道長法力高強,自然不同於其他江湖術士。應該能治好你的病,你且見過。”
聽此,顧遠對這位方道長泛起一絲興趣,而不像以前那樣生硬的配合。
“顧遠見過方道長”顧遠向方一塵點頭道。
“這孩子還算知些禮數”方一塵笑道。
“你將右手伸出來,心神放鬆,我給你看看”
“是”顧遠恭敬道。然後伸出右手走到方一塵面前。方一塵伸手合向顧遠手掌,不時顧遠便覺一股暖流從手掌而入漫向四肢百頜。
方一塵雙目微閉,顧遠體內情況早已映入他的識海,一個泛着青色的光團停在顧遠心臟旁,裡面的東西方一塵無法看清,只知道定是不凡之物。
顧震見方一塵面色漸漸凝重,心裡不免有些失望,看來自己這次又白跑了一趟……
“顧施主,我仇池山有一古法名曰《伏羲生相》,乃我鎮宗之法。或許可探知小少身內之物。只不過,受法者必需有不同常人的意志力,且施法途中不可中斷,還望顧施主慎重。”
“遠兒,你可願意讓方道長爲你根治病症,以恢復常人之態,若是不願我和方道長自是尊重於你。”
“我願意。”顧遠不假思索便出口道。自他記事以來,所有人都是對他避而遠之,後來發生的事也讓他明白自己對於他人一直是個潛在的危害。甚至兩年前當他得悉母親就是生他時被他莫名的吸盡精元而亡後,將自己關在屋子裡整整五天不吃不喝。也沒有人與他玩耍,他便每晚獨自坐在湖邊柳樹下,整夜看着星空。因爲他聽說人死了就會變成星星,在天上守護自己愛的人。
“那好,明日,請顧施主爲我安排一間靜室,期間不得有人打擾。”
“好,我這就讓人去準備。”
“你先回去休息吧,今晚就不要外出了,好好休息。明日一早我們就開始。”方一塵對顧遠道。
“嗯,知道了,那道長我先回去了。”顧遠離開後便一個人坐在亭廊邊,看着腳底池塘裡的游魚心裡泛出絲絲傷感。“明日之後,我會變成一個正常人麼?還真想感受一下跟同齡人一同玩耍的感覺。若是像前幾次一樣失敗,就離開這裡吧。我早已沒有理由再待下去了……
黍日,天朗氣情,太陽還未完全升起,一個家丁跑到顧遠門前輕敲他的房門。“少爺,你起來了麼,家主讓你過去。少爺,你在麼?”不見迴應,家丁推門而入結果屋內空無一人,牀鋪整整齊齊。“少爺又去湖邊了。”他心道,然後轉身離去。
“老爺,少爺他不……”在字還未出口卻見顧遠從顧震身後走出。
“怎麼,遠兒你昨晚又出去了麼?”顧震轉身問到。
“睡不着,出去走走。”顧遠只道。
“行了,你下去吧,我沒叫你就別過來。若是有事便去找長風。”
“是”
“方道長請隨我來,遠兒你也來。”說完顧震走向自己內室,桌案上一個古樸的硯臺顧震將之辦動,隨即靠牆的書架門一般開來。對此方一塵不覺面無表情不覺有什麼驚奇。只是顧遠好奇裡面有些什麼,財寶麼?還是通道?
還未多想,只見爺爺同方一塵走了進去,顧遠也只好跟上。狹窄的通道漸漸變得寬闊,又是一道門被推了開來,一個三丈見方的石室,牆上油燈通亮。顧遠還在打量着,顧震又道“此處極爲隱秘,除我外無人知道,道長可放心施法。”
“嗯,如此那方施主暫且回屋內等候,我這就爲小少施法。”
顧震離去,方一塵讓顧遠先平心靜氣,然後從懷裡掏出一沓符紙和一尊三寸長的石像。將符紙一一放到地上,顧遠還沒反應過來一個圓形的圖案顯現——八卦。當然顧遠並不認識,最後方一塵將那尊石像放到中間,頓時光芒大盛。
“快,坐到中間去,進去別再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