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 無果

趙氏瞪了她一眼,這丫頭真是傻,她的二兩銀子將來出嫁不要用,給林志武做什麼?他們兄弟三能分擔的起,林志武嫌多不怕少的人,一把接過。林志武跟趙氏一起去鎮上把梅氏接過來,林清和不放心的開口:“我看要不然讓老大和老三跟着你們去?”

“爹,不用了,我和娘去就行了,上次也是我們擡回來的。拿大哥和三弟的錢,已經不好意思,怎麼能再麻煩他們,你們就在家等着,我們很快就回來。”他們還沒走出家門口,萬氏和王氏還有村裡不少的人都在他們家門口張望着,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圍觀的人還不少,趙氏陰沉着一張臉,看來村裡的消息散播還很真快。林志武小聲靠近她:“娘,要不然我一個人去鎮上,找人把荷兒她娘擡回來,你就別跟着去了,省的他們看熱鬧。”有趙氏在家,估計沒人敢進來胡說。擡起頭看了林志武一眼:“老二,那你就快去快回,我們在家等着你們。”

轉念一想,家裡確實需要她,林清和不能坐着多久,還要回屋躺着歇息。要是萬一她不在,做主的可就變成花氏,林志武在村裡人的注視下,孤身一人帶着包袱離開。萬氏首先走過來,“林嬸,村裡都在傳你們家老二媳婦快不行了,是不是真的?”

她作爲村長的媳婦沒什麼不敢問,眼見林志武走遠了,走到趙氏面前。趙氏日後還有不少要仰仗村長的地方,這次梅氏的喪事要村長來主喪,對萬氏要客氣些,就沒隱瞞的點點頭。“哎呀,沒成想是真的,真是太可惜了,你說她纔多大,就要去了。”

萬氏這一聲嚷嚷,圍觀的人都圍上來,你一言我一句的開始問起趙氏來。王氏得意的冷哼,趙氏,你也有今日。誰讓當初她提親的時候沒答應,林家的閨女她還不稀罕,好姑娘多的是,就不相信給劉興找不好稱心如意的好兒媳婦。要不是看在林蓮長得水靈,她才賴得登她家的門。

回過神來,劉嬋正要離開她身邊,一把拉着她回來:“你要去哪?”“娘,我想進去看看冬嫺,這不正好來了,娘,你就讓我去看看她,好不好?”劉嬋低聲下氣的求着她,王氏眼珠一轉:“行,讓你去,不過你要幫娘一個忙。”接着在劉嬋耳邊嘀咕了幾句,劉嬋若有所思的望着她,“你要是不答應,就別去了。”

被王氏一威脅,劉嬋只有妥協的份。只是屋裡沒有林冬嫺,找了一圈都沒她的人影。劉嬋失落的走出家門,正好撞見回屋的林志平,“林三叔,冬嫺不在家啊?”劉嬋擡起頭望着他,林志平點點頭:“冬嫺出去有事,一會就回來,你過會再來找她。”

梅氏還沒回來,門外就不少圍觀的村民,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等到林冬嫺帶着王明波和林荷回來的時候,村民早就被趙氏趕走了。還沒死人,就來他們家觸黴頭,是不是?被她一罵,人都走光。難得清靜下來,剛回屋躺着歇息片刻,就聽到外面有馬車的聲音。林志妙推推趙氏:“娘,你看,那不是荷兒?”

一聽說林荷回來,趙氏立馬掀開被子爬起來,湊到窗口仔細的看看。還真沒錯,林荷回來了,還有林冬嫺,一定這個丫頭去告訴她。花氏跟村裡的廚子說好了,到時候他就過來做飯。吳氏則是去請村長,跟他提起打個招呼。一回屋就責問林志文:“你給了老二多少錢?”

林志文擡起頭看了一眼花氏,隨口回了句:“沒多少錢?”“沒多少錢是多少錢,總得讓我有個數,還有老三家給了多少?”花氏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家裡的錢都由她管着,他哪來的錢。見林志文不吭聲回答她的話,花氏咬着牙:“你要是不說,我就去問老三,不相信家裡沒人告訴我。實在不行,回頭我問問老二。”

非要從他嘴裡問出來,林志文被她逼得沒辦法,只好說了。花氏瞪大眼睛:“一兩銀子,你哪來的錢?”林志文藏的私房錢,不可能,他沒那麼多。有種不妙的感覺,當下就跑進屋,到底下的第三層櫃子看家裡的錢,數一數,果然少了一兩銀子。“林志文,誰讓你拿我的錢給老二。”

花氏氣急敗壞的衝過來對着他一頓打,自知理虧的林志文任由她動手,毫不還手。“你既然不把我放在眼裡,這日子也沒法過下去了,你趕緊給我寫封休書。”花氏把家裡的錢都放在身上,朝林志文伸出手。一聽她這話,林志文嚇得趕忙懇求她,跟她道歉。

吳氏得知林志平拿一兩銀子沒說什麼,家裡眼下不缺錢,不跟他計較。林志平略微鬆口氣,本以爲吳氏會說他兩句。“爹孃,我回來了。”林冬嫺首先進屋,隨後林荷攙扶着王明波走進來,喊了聲:“三叔、三嬸。”林志平和吳氏趕忙走上前,不用猜想也知道,這就是王家的大少爺。

趙氏急忙忙的到屋裡把林清和扶起來,被他拒絕:“我不去見荷兒,我要是你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還有臉去見荷兒。”“你說的什麼話,不願意就拉倒,沒人求着你,要不是我的話,荷兒還沒今天的好日子過,哼!”趙氏用力的打了他肩膀一下,趾高氣揚的扭頭就走。

聽聞林志武一人去鎮上把梅氏接回來,林荷不免有些擔心,別人不瞭解林志武,她非常瞭解。生怕他騙大家,指不定拿着錢做什麼去,壓根沒去救梅氏。趙氏見林荷一身華貴的衣裳,還有身邊的王明波,立馬跑過來,露出燦爛的笑容:“王少爺、荷兒,你們回來了。

本來我還想親自去府上通知你們,沒想到冬嫺這丫頭閒不住就跑去告訴你們了。這樣也好,省的我再去跑一趟。你們多等會,你爹很快就把你娘帶回來。既然回來了,就在家裡多住幾天,回頭我去給你們收拾屋子。”聽着趙氏的話,林冬嫺不由的冷笑,哪裡有好處,她就往哪裡鑽,還不是看王少爺和林荷身份不一樣。

要是從前,她哪裡會對林荷有這般的笑臉。林荷淡淡的開口:“不勞煩奶奶,我就住在三叔家。倒是奶奶,我想問問你,和我爹一起帶着我娘去鎮上做什麼?”微冷的目光讓王明波心疼,當然便不顧他人在場握住她的手,朝他遞了一個感謝的眼神,接着緊盯趙氏,聽她如何回答。

趙氏訕訕的笑着:“瞧你這話說的,你到鎮上都多久了,也不知道回來看看你娘。這不,她想你了,讓你爹帶着去見見你。”這說話還真是合情合理,要是林荷不託林冬嫺照顧梅氏,幫她傳話,必定信了她的話。林荷扯了扯嘴角:“是嗎?”

“荷兒,我可是你奶奶,不會騙你,就是你娘想你了,才讓我們帶着去見你,誰知道她有孕在身,這也怪不得我和你爹。”趙氏心急的跟林荷解釋道,誰知道她有孕在身,敢情把責任都推到梅氏身上,變成她的錯。“好,奶奶,就算我娘小產的事跟你們沒關係,可爲何我娘小產了,你們不照顧她?就連冬嫺要去照顧,都被我爹攔住,你們安得什麼心,是不是存心要逼死她,你們纔開心?”

越說林荷越是憤怒的雙手握拳,王明波明白她此刻內心的悲傷,唯有握住她的手給她支持。趙氏忍着心中對她的不滿,強顏歡笑道:“荷兒,你這孩子,怎麼跟奶奶說話,誰不照顧她,你娘吃不下東西,能怨誰。你爹怎麼沒照顧她,你不在家,就不要聽人胡說八道。”

一邊說還一邊別有深意的看了林冬嫺一眼,就是她在林荷面前胡說八道。林志平剛要說話,被吳氏拉住,示意他別插嘴,讓趙氏說個清楚。花氏在堂屋看到林冬嫺帶着林荷還有一位少年,想必就是王家大少爺。眼見趙氏一路小跑過去,她心裡癢癢,想跟着過去看看,轉念一想,她還跟林志文鬧彆扭,等着他低頭認錯。

沒成想林志文走出來遞給她一封休書,“從此我們就兩清了,你收拾東西回孃家去。”花氏不過隨口一說,逼迫林志文跟她妥協。不敢置信的接過林志文遞來的休書,看都沒看,直接把它撕碎了,朝林志文大吼:“你做夢,憑什麼你給休書我就要回孃家,我告訴你,這是我家,要滾你滾!”

隨後氣呼呼的出家門去林志平家看看王家大少爺,還有趙氏那副討好的嘴臉,想想都覺得期待。林志文見花氏走了,略微鬆口氣,他還真的以爲花氏要跟他分開,回孃家。村裡人指不定怎麼議論他,還有林覺的親事就難了。地上的根本就不是休書,而是他隨便寫了幾個字,虧得花氏什麼都沒看,否則又要跟他嚷嚷,頭疼的厲害,蹲下身子把地上的碎紙屑撿起來。

花氏一進屋就聽到趙氏對林荷解釋:“荷兒,奶奶不會騙你,你娘真的不是我和你爹害的,你別聽人胡說八道,離間我們之間的關係。”“奶奶,行了,不用說了,我累了,冬嫺。”林荷望着林冬嫺喊了一聲,林冬嫺立馬會意的走過來:“大姐,走,我帶你進屋歇着。”

親暱的攙扶着她進屋,王明波禮貌性的笑笑,隨後跟着離開。趙氏氣的仰倒:“老三,你看看,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女兒。整天就知道惹是生非,在荷兒面前胡說什麼。”林志平回了句:“娘,我覺得冬嫺做的沒錯,我教出來的女兒查不到拿哪去。總不能讓荷兒一直矇在鼓裡,娘,要是沒事的話,你就回去照顧爹和妙兒。”

這就是赤裸裸的趕她離開,趙氏氣的伸手給了林志平一巴掌,花氏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張嘴:“哎吆,娘,你這是做什麼,打三弟做什麼,他可是你兒媳哦。”聲音特意拔高,似乎要把屋裡的林冬嫺給引出來。還真是,林冬嫺聽到花氏的聲音,立馬衝出來,挺着護着林志平:“奶奶,你憑什麼打我爹,他哪裡做錯了,你倒是說話,今日要不說出個子醜寅卯來,你就別想離開!”

趙氏就是太氣憤,才當着花氏和吳氏的面給他一巴掌,誰讓他都不閃躲。還說氣話來刺激她,剛纔他們一家人眼見她對林荷低聲下氣解釋,也不幫她說話。跟看熱鬧一樣,她心裡憋着一股怨氣,找個藉口撒出來而已。

“林志平,看看你的好女兒,居然敢這樣跟奶奶說話,簡直就是目中無人,不想找到好婆家了,是不是?”趙氏還想伸手給林冬嫺一個耳光,被吳氏一把拉住,用力的捏住她的手臂:“娘,我的女兒還輪不到你管教,況且我覺得她沒錯。要是娘沒事,就可以回去了。”

還想當着她的面打林冬嫺,當她死人是不是?趙氏轉頭看了一眼花氏,“你就眼睜睜的看着我被老三一家欺負,是不是?”“娘,你這說哪裡的話,對了,我家裡還有事,就先回去了。”說着笑眯眯的轉身離開,望着她離開的背影,趙氏恨她牙癢癢的,等着回頭慢慢收拾她。

王明波在屋裡安慰林荷好一會,才讓她慢慢平復下來,看着躺下睡着的林荷,王明波別提多心疼。輕手輕腳的走出來,到門口吩咐小廝,去鎮上到最好的醫館請最好的大夫來,就坐他們的馬車回去接大夫。他還不相信,醫治不了梅氏,這是他唯一能爲林荷做的,但願有用。

再回過身來,堂屋只有林冬嫺一人,“王少爺,你回屋歇着,等二伯帶着二伯母一回來,我就進屋通知你們。”林冬嫺笑着走上前,準備在門口等着。王明波淡然笑道:“別稱呼我王少爺,荷兒是你大姐,我就是你大姐夫,不是嗎?都是一家人,沒必要多禮。”

誰對林荷真心好,他看的出來,也很感激。林冬嫺微微一笑:“大姐夫,那我就不客氣了,你快回屋歇着去。要是大姐醒了,你就陪她說說話,安慰安慰她。”趙氏回屋,一股腦的把在林志平家受的委屈都告訴林志妙,“妙兒,你說他們是不是太不像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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