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胤甚至覺得,聖清這段時間來,似乎一直在對自制!沒錯,就是壓制!最明顯的,就是他明知有關音碑的秘密,卻又不願意告訴自己。另外……就是他對黃曉斌的能力不聞不問!
並且,聖清的性格,王康胤最爲了解。和自己一樣,聖清有着很重的好奇心。
這次黃曉斌的能力暴露,聖清卻不爲所動……這明顯不像聖清的作風。唯一可以解釋的就是,聖清知道有關‘畫師’的一些資料。所以……他纔會無視黃曉斌這個逆天的變態。
按照這種情勢看來,如果王康胤猜的不錯的話,聖清這次應該是爲了給聖德辦事,爲了增長茅山奪得碑的概率,而做出的這一系列的舉措。
那麼,對於王康胤而言,聖清自然是和一個叛徒無異了。
最讓王康胤擔心的就是,聖清幾乎知道靈異偵探組的一切……但是自己,卻並不瞭解茅山。雖然自己身爲茅山掌門的養子,但是畢竟他在茅山的身份連個弟子都不是,不說他平時很少回到山中,就是回去了。也只能在聖清安排的地方呆着……
要不是聖清偷偷教他修煉,可能王康胤到現在,也只是一介凡夫俗子而已。
聖清是知己知彼了……但是自己卻是對茅山幾乎一無所知。這樣下來……王康胤覺得,自己似乎是吃虧了。
也在這時候,聖清回來了。
說起來,在場的人,除了王康胤和嚴琪,都很彆扭。聖清是王康胤的哥哥,所有人都願意無條件的相信聖清。但是現在王康胤卻要他們提防聖清……就好比把錢存進了銀行,但是銀行的職員卻又告訴你:我們銀行不安全,有時間地話你自己去把錢都偷出來吧。
一種說不出的古怪滋味……
而王康胤,可是說翻臉就翻臉的。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和聖清起衝突了。
至於嚴琪麼……她只要聖清的心,其他那些奇奇怪怪的事,她無所謂。
聖清掃視所有人,下意識的撓了撓頭。因爲楊宏傑他們的眼神,實在是太怪異。王康胤地臉上則是帶了點敵意。唯一看起來還正常些的,就是嚴琪了。
聖清又是摸了摸臉,他覺得,自己的長相應該沒出問題啊……
“你們這都是做什麼……”聖清被他們看的越看越心虛,最後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衆人默不作聲。
唯獨王康胤,他可不怕和聖清吵架。反正自己和聖清吵架也不是一次兩次了。王康胤猛地拍了下桌子:“你前面去那老頭子了吧?老實交代!你都做了什麼,說了什麼!”
“我給他分析了一下現在幾個勢力的狀況。”在這一點上,聖清也沒有隱瞞。把正邪兩派、教團和王康胤他們地利弊分析了下,至於陰間,則是省略掉了。末了,還對王康胤說了句:“你們的確很有優勢。”
“你想說什麼?難道說我們沒有利用好自己的優勢?”王康胤冷笑一聲。
聖清搖了搖頭:“我只是承認你們有優勢,至於你們該怎麼處理,就是你們的事了。從現在開始,你們的事,我就不參與了。”
這個決定,是聖清在回來的路上就想好的。聖德給他的任務是替茅山增加獲得碑地概率,說地坦率些,就是找其他幾個勢力的破綻,甚至直接動手去搶。但如果讓聖清這麼直接的蟄伏在事務所裡搞情報地話,他卻又些不忍心了。畢竟自己算計的,是自己地弟弟啊!
再三思量後,他決定……之後事務所的事,自己還是不參與了。反正目前看來,自己已經知道很多了。而且事務所有沒有自己,其實也沒什麼區別。
但在王康胤聽起來,聖清地話,就是另一個意思了。
“是不是那老頭子讓你回去幫他?”王康胤對聖清的敵意再次加深了幾分:“你是不是同意了?然後再去幫那老頭子拿到所有的碑?”
王康胤認爲,聖清不再過問自己的事,也就是代表他將回到茅山。幫聖德去奪得碑。
聖清一怔,王康胤這一說,倒是說對了一半。
聖清的出發點,是不想因爲聖德的命令,而破壞自己弟弟的事。而王康胤的想法,是認爲聖清是要幫別人對付自己了。
見聖清不說話,王康胤以爲自己是說對了。冷笑一聲:“你怎麼就不想想,聖德拿到了碑後會發生什麼。是你告訴我,不能讓所有的碑湊齊,但現在你卻在幫別人搶碑!無論如何,我也不會把手上的碑讓茅山得到的!我現在很嚴肅的告訴你,從現在開始,你也是我的……敵人!”
“夠了!不管怎麼說他也是你哥哥!”聽見王康胤把聖清列爲敵人的話,一旁的嚴琪實在聽不下去了。
王康胤看着
良久……
“我的哥哥?我的哥哥應該是知道什麼是錯,什麼是對的人。而不是別人的棋子。”
聽到王康胤如此說,聖清頓時醒悟!是啊……讓王康胤至少得到一塊碑的人是自己,但是偏偏……自己卻在幫聖德獲得‘所有的碑’。
現在聖清也有一些後悔……自己當時爲了能夠安心的和嚴琪在一起,爲了可以退出師門,完全把碑的危險,給忘記了……如果……如果聖德是預言中的那個人……那麼自己豈不是在助紂爲虐?
聖清剛想對王康胤解釋,嚴琪卻是說道:“無論你哥做什麼,我相信,他一定有着他自己的苦衷。也一定是優先考慮了你這個弟弟!”
明眼人都看的出,嚴琪並不是在說什麼公正的話,她完全就是在爲聖清着想,是在替聖清說好話。
有妻若此,夫復何求……簡短的八個字,就是聖清的心聲。嚴琪自從和聖清交往後,脾氣變了很多。不再刁蠻任性了,至少對聖清而言。
嚴琪有付出,聖清,自然也是付出了。爲了能和嚴琪以後在一起,聖清放棄了接班人的位置。甚至不顧一切的答應聖德要求。不過其中,卻是少了幾分理智了。
要不是現在王康胤的點醒,或許聖清還在迷糊中犯錯,替聖德收集那些碑……
因爲嚴琪這番話,聖清沒有再和王康胤解釋什麼。不過也幸好有嚴琪……
在後山的聖德,其實自從聖清離開後,就在用天眼通觀察聖清的一舉一動。畢竟聖德最後也是要對付靈異偵探組的,聖德擔心,到時候聖清不僅不能幫到自己,反會成爲自己的阻礙。
所以聖德很謹慎的選擇了觀察。就和企業招聘員工一樣,要有一個試用期。否則,如何大膽的去用人?
第二天一早,聖清就趕去了後山。
“這麼早來找我,是不是有什麼新情報了?”聖德昨天用天眼通觀察那麼久,心裡很清楚,聖清昨天都幹了什麼。但是依舊佯裝不知情,詢問道。
聖清搖了搖頭:“沒有,徒兒今天只是想來問您一個問題。”
“說吧。”聖德表情看不出任何變化。
但他心中卻是惑,聖清究竟有什麼事,竟然一大早的就跑來問自己。
聖清從不敢在聖德面前造次。但是今天他要問的問題,對聖德是有些冒犯的。思考了很久,他才鼓起勇氣,吐出了兩個字:“目的。”
“什麼目的?”
“想要得到那些碑的目的。”
聖德看了聖清一眼,臉上寫滿了‘不滿’二字。聖清畢竟是他的徒弟,一般師徒間,徒弟都是應該對師傅恭恭敬敬。今天聖清跑來問他的目的。就有一些不尊敬的味道了。
“問這幹什麼?”聖德也顯得有些不滿。
聖清也不是笨人,他很清楚,現在聖德已經有些微怒了。但是他依舊硬着頭皮的說着:“徒兒冒犯了。但是今天我真的想知道,師傅究竟是因爲什麼,而想得到那些碑。”
“放肆!”聖德瞪大了雙眼怒道。同時,在聖德喊話時,一股氣勁也向聖清壓去。
倒不是聖德的脾氣不好,而是他們這些道士,幾乎就是用的古人那一套。只要是師傅,徒弟一犯錯,就可以隨意的體罰。這次是真正意義上的:一日爲師終身爲父。
聖清覺得胸口猶如被重錘了一下般。甚至覺得,自己好像有一口血已經溢到喉間。當然,這只是聖清的錯覺……聖德身爲人師,總有身爲人師的覺悟。就算徒弟犯了再大的錯,他也不會把徒弟打出傷的。
“爲師不僅是你的師傅,更是茅山的掌門、正道的代表。你現在問我目的,是不是在懷疑我,是認爲我想用那些碑,爲非作歹?”聖德雖然現在樣樣事都交給了聖清,但他身爲掌門,才智自然也是拔尖的。就在聖清問題剛問出時,他就已經知道了聖清的來因。
聖清趕緊作揖,認真道:“不,徒兒不是這意思。徒兒只是想聽一聽師傅的目的,然後採取應有的措施。”現在目的被揭穿,聖清立刻撒出之前就準備好的謊言。
“看來還是爲師冤枉你了。”聖德笑着,拍了拍聖清的肩膀,繼續道:“我的目的,就是不想讓那些邪惡的東西流落在外。那種東西,必須把他封印起來。”
聖清心中總算鬆了口氣,看來,聖德是相信他的話了。“除非碑聚齊,否則碑的能力並不怎麼嚇人。我們只用奪得其中一兩塊,其實也就可以了。”
“不行!”聽了聖清的話,聖德立即搖頭反對:“我要的,是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