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晴兒搖了搖頭,“客觀來說,沒有任何線索。這個奚希,只是對那個警察感興趣,對於外界的其他情況她根本就沒有在間過。她自己偷偷觀察那個警察已經有一段時間,而在這段時間裡,她並沒有發現過那個路口的任何異常。”
何瑞修想了想道,“換句話說,我們對於監控之中閃光的懷疑,已經被證明只是巧合,沒有任何的線索可言?”
王晴兒輕嘆了口氣道,“沒錯,確實是如此。”
何瑞修聽完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才說道,“也就是說,這個案子,我們又陷入了無事可查的境地。除了那一團奇怪的能量基團之外。”
王晴兒點點頭,“沒錯。從目前來看,除了那個能量基團,我們沒有任何的線索可查。”
“可是關於那能量基團我們也沒有線索可查。”何瑞修苦笑了笑,有點兒無可奈何地說道。
王晴兒對此卻並不贊同,“那個能量基團,其實應該算是重要的線索。我只是現在無法查清它是什麼,但是不代表那沒有價值。好了,從現在開始,我要重點對它進行攻關。而你,”
王晴兒說着扔給何瑞修一個手寫的本子,“按這個去做。”
一連十幾個小時,王晴兒一直泡在實驗室之中,對採集到的那一層特殊的靈能物質進行各種試驗。只不過,不管使用任何方法,查閱任何文獻,始終沒有能夠對其定性。何瑞修想進去幫王晴兒處理一些雜務,但是王晴兒拒絕了。按照她的說法,這團物質的不確定性太強,有潛在的危險,不能讓何瑞修去冒這個險。
在這段時間裡,何瑞修只是按照王晴兒給自己設計的方式,進行一些基本的攻防訓練。他的時間多是泡在裂隙空間之中,但是很快,他也發現了一個情況。
在裂隙空間裡,他的能力已經無法再提高。達到最後一個訓練科目的標準之後,理論上應該進入下一個訓練科目,可是裂隙空間並沒有自動升級,也沒有任何的提示。
對於這個情況,王晴兒也無法解釋。她曾經試着強制把何瑞修帶入下一個等級的科目之中,結果還沒有進去,何瑞修就已經被彈了出來。聯想到最開始,何瑞修的血液滴到玉石護墜上時,玉石直接粉碎的情況,王晴兒給出的結論是,何瑞修太特殊。在他身上,可能存在某種目前尚未發現的能力,這種能力造成了這樣的兩個現象。
而若無法在裂隙空間之中進行強化,何瑞修則無法進一步修習更多的法術。每每想到這一點,何瑞修就多少有些失落。不過,王晴兒現在的精力全集中在那團靈能物質上,根本沒有時間幫他分析原因和制定對策。
三天之後。
這三天,過得非常平靜。沒有新的案件,潘偉案的調查同樣也沒有進展。
剛剛過午,何瑞修正準備休息,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電話那頭是一個女孩兒的聲音,聽了兩句,他才把聲音和人對上了號。
是奚希,那個出色的,暗戀交警的小姑娘。
很顯然,小姑娘的語氣之中帶有一絲抱怨。“我就是想知道,是不是你們回去之後,把我的事告訴了交警,然後他就不來這裡執勤了。以前的時候,他一直在這個路口執勤,從來沒有換過人。”
何瑞修苦笑,深吸了口氣耐心解釋道,“我可以向天發誓,根本沒有將你的事情和交警說。也許,是他這幾天有事吧。”
小姑娘顯然不甘心,“那,你們能幫我確認一下嗎?我還是希望能看見他。”
掛掉電話,何瑞修心裡卻是起了疑團。交警在案發之後,突然不再出現在那個路口?這並不是一個正常的現象。按照奚希的說法,交警是一直在那裡執勤的,是臨時有事調換,還是與案件之間有什麼關係?
在案件沒有什麼進展的時候,任何可能的線索何瑞修都不放過。又想了想,他敲開了王晴兒實驗室的門。王晴兒卸下自己的防護裝備,走出來,“怎麼了?”
何瑞修道,“那個見證第一現場的交警,已經有三天沒有去路口執勤了。我覺得,這其中可能有什麼情況,所以與你商量一下,看是否需要調查調查。”
王晴兒對此也是略有意外,“是麼?但是這未必會和案件直接相關。這樣,你試着聯繫一下那個交警,問問什麼情況。”
何瑞修點點頭,按照此前留下的聯繫方式,接通了那個交警的電話。
“你好,我是範德江。”電話那頭是一個略顯無力的聲音,這與那天在現場時給何瑞修留下的形象有些不符。
“你好,我是第八現場調查局的何瑞修。關於幾天前的路人猝死一案,我們想再找你回憶一下現場,不知道你是否方便?”何瑞修當然沒有辦法直接問他不去那路口出勤的原因,因爲那容易讓人產生一種被監視的感覺。
“哦,可以。不過,可能要勞你們跑一下了。我現在在醫院住院。”範德江的語氣中帶着幾分的無奈,“什麼時間都可以。我在公僕醫院特病科33牀。”
掛掉電話,何瑞修不禁有些生疑。病了,而且住特病科?作爲警察,身體素質一般都非常不錯,怎麼說病就病到要住院的程度?而且,特病科,是公僕醫院一個比較特殊的科室,一般是專門收治暫時無法確診的特殊病例,或者極爲複雜的複合病例的科室。範德江得了特殊的病,會是什麼病?
向王晴兒簡要彙報了一下,王晴兒也是非常不解。稍作思考,她直接定下了決心,“帶上工具箱,我們去一趟醫院。”
公僕醫院,是當地專門爲各類國家機關工作人員開設的一家大型綜合性醫院,醫療水平和醫療設備均屬上乘;不過,由於其特殊性質,普通人除急診外,想要入住則是比較麻煩,必須經過醫保逐級轉診。這樣一來,又保證了它的就醫環境,在周圍百里之內,向來是口碑最好的。
王晴兒和何瑞修到達之後,進入院區需要登記身份證件和去向,因爲在醫院中,似乎還有比較大的領導在治療。由於他們兩個人的身份信息在醫院數據之中早有登錄,所以倒是沒有什麼障礙,進去之後也不用再進行什麼驗證。
特病科,專門是一座小樓,一共3層,每層有十五間病房。由於特病科之中的患者病種多種多樣,因此他們的醫生也是專業非常之多,每一層大概都有十多人,這也是醫患比例最大的一個科室。同樣,這也是全院唯一一個合法設有靈異醫師的科室。
剛剛進入樓道沒多遠,就有一個醫生迎上來,面上半驚半喜,“呀,王老師,老師您怎麼有時間來這兒了,也不早說一聲我們去接您?”
王晴兒一臉的冰冷,似乎對於這個醫生的熱情並沒有什麼感動,“我要看一個這裡的病人,33牀範德江。”
那醫生似乎一愣,顯然對這個人沒有什麼印象。“範德江?我還真沒有太注意。那個,王老師是因公還是因私?”
王晴兒白了他一眼,“你見我什麼時候因私看病人,還兩個人一起出動,帶着工具箱的?”
那醫生面現尷尬,“呵,呵呵,是是是。王老師因公看病人,不會這個人是靈異疾病吧?可是科裡沒有公佈說最近有類似的靈異性質的疾病入住啊。”
王晴兒顯然有點兒不耐煩了,“是不是我不知道,要看過再說。如果我看過,確實是與靈異相關的,你和另外兩個靈異醫師,可一定別給我丟臉。到時候一口一個老師叫着,結果卻把人治死了,那你們就乾脆撞牆撞死算了。”
那醫生連連搖頭,“老師放心,老師放心。不知道我們方便不方便一同去看看?”
王晴兒斜看了他一眼,“不方便。在外面等着。”說完,一步跨入了電梯,何瑞修也緊緊跟上。
電梯裡,何瑞修忍不住笑了出來,“沒有想到,你還有學生?可是你這當老師的,似乎對學生的態度很不好啊。”
王晴兒輕嘆了口氣,“什麼學生,根本就不是我學生。在這科裡,每層有一個靈異醫師,一共三個人。在此之前,我來過幾次,治療過幾個靈異相關的患者。然後,這三個人就像是膠皮糖一般地纏着我叫老師,和蒼蠅一般驅之不走。”
“其實在醫學界,叫老師也是一種習慣。”何瑞修這時候倒像是幫那個人說情。
王晴兒搖搖頭,“有種人,叫做不學無術,坑蒙拐騙。這三個人,其實都是原來學中醫的,但是中醫學的也不好,在靈異科學形成之後,倒是腦子挺活,成功地把中醫和靈異學結合了一下,發表了十幾篇論文,填補了醫學界學術上的空白,所以就引起了重視。後來,在特病科招聘時,也是憑着那些驢脣不對馬嘴的論文,謀得了這裡的高薪職業。實際上,狗屁不懂,和你比都差得遠。這種人,我最看不起。”
何瑞修笑了笑,“其實,我也看不起。吶,到了。走去看看。”
電梯門剛剛打開的時候,王晴兒突然眉頭緊緊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