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沈七巧他們談論之際,臺上有人上來了。
這是一名二十歲出頭的年輕男子,穿着一身乾淨的儒衫,頭戴綸巾,手執羽扇,在一方案几上寫下一串。
一名負責接待的侍女上前,將他的對聯上聯接過來,掛在後面的紅色大紙幕上。
“二三四五?這是什麼鬼?”
當衆人看見紙幕上那一張小紙條,頓時傻眼。
這對聯題目真是太古怪了,沒見過這麼出題的。
徐夫子眯了眯眼,已經看出了門道,但是他就是不說,讓這幾個學生自己琢磨去。
宋青書眉頭緊鎖了許久,忽然便舒展開了,只見他上臺,寫下一聯。
“七八?”
當四周人看見紅幕上掛出的答案時,先是愣了下,旋即便吵嚷開了。
“這什麼亂七八糟的,我看前面那人是胡寫,你是瞎對!”
“就是,你們怎麼不寫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呢?”
“哈哈哈……”
四周的文人頓時大笑出聲,就連江一帆和李志清都在癟嘴,什麼嘛,逗猴子呢?
“宋大哥這麼對,沒錯!”
沈七巧目光淡淡,道,“這楹聯看上去的確有些傻里傻氣,但你們仔細看看,裡面暗藏玄機。
你看,這二三四五里缺一,也同缺衣,而七八里面少十,也可叫之少食,合起來便是缺衣少食,這是隱字聯。那個出對聯的人很有水平,宋大哥也不賴。”
江一帆和李志清直接暈菜,沈七巧這麼一解釋瞬間懂了,同時爲方纔的嘲笑深表羞愧。
與此同時,也有很多人領悟出了其中深意,紛紛讚歎出題者和對題之人才華橫溢。
三樓,包廂。
這是一間很大的房間,碩大的窗戶內開,裡面有好幾人正坐在軟塌上看下方的盛景。
這些人有年輕人,中年人,也有白髮鬢鬢的老者,方纔那位晉陽公子便在人羣之中。
這些人都是廣陵郡赫赫有名的人物,他們不是官居高位,便是才華橫溢,他們每年都要舉辦這樣一場文人交流大會,爲朝廷選拔得力人才,可謂盡忠盡職。
一名中年人,也是今年秋闈的考官,看着下方的衆多學子,抿了口茶,笑道:“有點意思。”
“呵呵,不錯,這對聯最能看出一個人的文采和智謀,往年第一題都平庸無奇,今年倒是有點新意。”
“嗯,我等還是靜靜看吧!是不是,晉陽?”
晉陽公子沒有吭聲,目光在沈七巧一行人中流連,不知爲何,他的目光總是習慣性朝沈七巧這邊看來,總覺得這少年身上透着一絲絲古怪。
臺上。
“哇,宋大哥好厲害,這麼輕易就對出這麼厲害的對聯,宋大哥,贊一個,今年秋闈你肯定能高中!”
下方傳來一聲吆喝聲,是沈牧他們上臺將對出對聯的宋青書迎下臺。
但,就在他們下臺時,一聲冷哼陡然響起:“不過是對了個對子,有什麼好高興的,還扯上秋闈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這聲音尖酸刻薄,帶着濃重的老壇陳醋味,讓人一聽就知道有人看不過眼,覺得被掩蓋了鋒芒而找他們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