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這種傷口自動癒合的,唔,應該算在……全身?
傅恆之既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寵溺地看着人兒好奇的樣子,說出來的話卻讓顧子安更疑惑了,“不清楚,應該算是。”
“什麼意思?”顧子安嘴角一抽,不清楚就不清楚,什麼還叫應該算是?!
傅恆之抿了抿脣,臉上有着自己都不解的疑惑,糾結道:“大多數人特殊基因比較單一,我好像有些奇怪。”
顧子安無語,這話說了跟沒說一樣,哪有人說自己奇怪的?正想着,肩頭突然一沉,一側頭,毫不意外的對上了一雙深藏的眸子。
傅恆之將頭靠在人兒肩窩上,鼻子微動了動,深吸了一口氣,舒服的微閉上了眼,隨口說道:“子安,我能聞出你身上的味道,很喜歡。”
顧子安一震,微眯了眯眼,不動聲色的看着靠在肩頭,彷彿一臉享受的男人,“什麼意思?”這話,在第二次見面的時候,他就說過,她當時就覺得奇怪來着,後來他也沒提起過,她倒是給忘了,難道就是因爲他口中的特殊基因,所以,才能聞出她身上的味道?
傅恆之正要說話,腦海中突然閃過什麼,放在腰際的手驟然一緊,眸子緊緊地盯着顧子安,裡面有着深深的不安,“在緬甸你昏睡的那幾天,身上的味道幾乎快要聞不到了。”那種若有似無的感覺,好像下一秒就會徹底消失似的。
顧子安眼神輕閃,他何止是能聞到她身上的味道,簡直連她的身體狀況都一清二楚,輕笑了笑,安撫的拍了拍放在腰際的手,“你想問什麼?”
“沒有。”沉悶的聲音從肩頭響起。
顧子安一愣,她以爲他會問她爲什麼身上會有這種味道,爲什麼上次昏睡的時候,身上的味道也會隨之變化,卻沒想到他會來一句沒有?!還沒反應過來,傅恆之的下一句話緊接着傳來。
“你會告訴我嗎?”他也不知道要問什麼,每個人身上有味道很正常,而他對某一類味道更是敏感,可他的人兒貌似不屬於那一類,和他以前感覺的不同,這麼說,應該是正常人身上自帶的味道,但他總覺得有哪裡不對,潛意識裡告訴他,他的人兒似乎有事。
顧子安撇了撇嘴,還以爲是不問,原來是等在這裡了,“不會。”讓她說,怎麼說?!說自己不是這個時代的人?!說她已經死過一次,然後沉睡了億萬年才醒過來?!說她可以算是他老祖宗了?!
想到這,她瞬間一臉怪異。
“唔……”傅恆之眉鋒一動,臉上立刻糾結了,他的人兒說的是不會告訴他,而不是沒有,所以,他的人兒果然有事?!還瞞着他不讓他知道?!
顧子安壓根不知道,自己被某個男人的一句話給套了進去!
臉頰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疼痛,顧子安唰地轉過頭,眼眸瞬間睜大,眼中滿是不可置信,“你屬狗的?!”
傅恆之鬆開嘴,看着人兒臉上起的淺淺的牙印,得意的笑了笑,伸手替她揉了揉,“誰讓你不告訴我。”某個男人傲嬌了。
顧子安滿頭黑線,一把拍掉放在臉上輕揉的手,瞪了他一眼,她不告訴他,他就咬她?!傅恆之什麼時候開發的這項新技能?!
“你還在誰身上聞到過什麼味道麼?”他既然能聞見她身上的味道,那會不會也能聞到其他的味道?她突然想到這個問題。
傅恆之委屈地看了眼被拍紅的手,聽見聲音,下意識的道:“沒在人身上聞過。”
沒在人身上聞過?那是在什麼,動物?!
也是,她這種情況要是多來幾個,這世界估計早亂套了!
顧子安心下一動,這下幾乎不用問,她也大致猜到了,難道傅恆之是對太古時期存在的東西有着敏銳的察覺?
她探究的望向他,卻見傅恆之突然一頓,倏地擡起頭來,視線緊鎖着自己,眸中的探究意味比自己還深!
“不對,有一次也在其他人身上聞到過!”他記得他十歲出任務那次,似乎也曾聞到過,只不過後來暈過去了,倒是沒看清那些人長什麼樣。
說着,冷峻的面容又有些奇怪起來,不過也和人兒身上的味道不同,想着,下意識的問了出來,“子安,你認識那些人麼?”
說完這話,又覺得不對,他那時候十歲,人兒那時候……
傅恆之瞬間鬱悶了,耷拉着腦袋,臉上的線條都快糾結成一團了,悶悶道:“你不認識,你還沒出生。”某個男人這會兒才意識到,自己比人兒大好多。
顧子安還沒從他上一句震驚的話中回過神來,忽然聽見下一句話,尷尬地輕咳了幾聲,轉頭看見男人悶悶不樂的樣子,忍不住憋着笑,彷彿知道他在想什麼,嘴角挑起惡劣的笑,“放心,我不會嫌棄你的。”
傅恆之眼前一亮,明顯愉悅的看着人兒,嘴角的笑還沒牽起,顧子安含顎,下一句話是時的傳來,慢悠悠的道:“最起碼,在你還算年輕的時候。”
傅恆之嘴角的笑驟然一僵,眉頭深深地夾起,棱角分明的面龐滿是嚴肅,彷彿在思考什麼嚴峻的問題,還算年輕的時候,什麼是還算年輕的時候?
二十歲多?
那再過兩年,他家人兒豈不是要嫌棄他了?!
不行!
三十多歲?
那再過十幾年,他家人兒還是得嫌棄他!
四十多歲?五十多歲?六十多歲?好像怎麼都不夠!
傅恆之糾結來糾結去,忽然感覺懷裡的身子在可疑的輕顫,他下意思地望了過去,瞥見的是某個得逞的人一臉偷笑的樣子。
顧子安見他發現,索性也不忍着了,毫不客氣的大笑聲瞬間在客廳裡響起,“哈哈哈……”
傅恆之無奈,掃向趴在自己身上笑的打顫的人兒,精緻白皙的臉龐帶着明亮的笑顏,眉眼彎彎,上揚出歡快的弧度,他寵溺的搖了搖頭,深藏的眸子中閃過不明的亮光,嘴角彎出一抹弧度,轉瞬即逝!
“子安……”
顧子安下意識的擡起頭來,高大的身影驟然俯下,腰身一緊,一個旋轉間男人的臉在眼中突然放大,脣上一痛,男人帶着懲罰性的輕咬了一下,笑聲戛然而止!
她瞪了眼壓在身上的男人,這人還真是咬上癮了,用手推了推,正想叫他起來,剛一張嘴,淡棕色的眸子突然帶起絲絲笑意,顧子安瞬間覺得不對,話語下意識的吞了回去,本能的想要閉上,男人的脣卻再次覆了下來!
不由分說的撬開人兒即將合上的紅脣,霸道地攫奪着獨屬於她的味道,侵略的氣息驟然席捲,不給人兒一絲反應的時間,逮住脣齒間試圖逃竄的柔軟,試探性的碰了碰,然後柔軟下意識逃離的更加迅速,傅恆之低低地笑了出來。
顧子安心下氣惱,二話不說想也沒想的直接回咬了上去,男人的悶哼聲突然響起,深邃的眼神一暗,身上的氣息驟然轉變,一團火焰正緩緩升起,顧子安心道不好,正想推開,手腕倏地被人抓住,越過頭頂牢牢地按在沙發上。
“你——”‘別’字還未出口,話語在半途中斷,男人的脣緊緊按壓在上面,一遍遍細緻的描繪着眼前的脣瓣,不同於前面的霸道攫奪,這回竟帶着滿滿的珍視,讓人清清楚楚的感覺到由他帶來的暖潮。
薄脣吻上清亮的眼眸,從眼眸滑到鼻尖,再到脣瓣,一一來回,不緊不慢,耐心細緻,彷彿每一處都是他捧在手心的珍寶,值得他認真對待。
顧子安微微愣神,下意識停止了掙扎,看着人兒微閉上了眼,深邃的目光陡然加深,薄脣毫不猶豫的侵入,帶着深深地渴望和壓抑,口中的熱度幾乎要將人融化,微妙的氣息逐漸升騰,鼻翼間全是人兒天然的香氣,越發讓人沉迷。
放在腰身的大手不自覺的輕輕摩挲,沿着人兒腰際的曲線來回徘徊,遵循着男人最原始的*悄然從浴衣外側竄了進去。
滾燙的大手剛一貼上腰間的肌膚,灼熱的溫度嚇得顧子安陡然一個激靈,迷離的神志瞬間拉回,猛一扭頭,薄脣被迫滑到了臉上,趁着傅恆之愣神的空擋,手倏地抽出,一把抓住了男人伸進去的手,微喘着氣,小臉上像被染布薰染過一般,一片通紅。
“起來!”明明該是怒瞪的話語,結果,因爲發軟的身子,尚未平復過來的氣息,而硬生生打了折扣,看起來倒有幾分嬌嗔的意味。
傅恆之呼吸一重,意味不明的低唔了一聲,還想再試探,偏偏扣在手上的力道不放鬆分毫,擺明了不肯相讓。
“快起來!”顧子安緩過神來,沒好氣地用力推了推還壓在身上不肯走的男人,想要坐起身來,結果剛一動,一道壓抑的悶哼聲從身上響起。
“子,子安……你別動。”仔細聽,還能聽出聲音裡有一絲異樣的情緒。
顧子安一愣,感受到小腹上方傳來的異樣,反應過來是什麼,臉色瞬間爆紅,唰地別過臉去,這下子是真的不敢再亂動了。
她簡直想給某個男人一拳了,一個吻而已,至於這樣麼,亂髮什麼情!她以前也不是沒撞見過下面的士兵做這種事,戰場之上,軍營之中,憋久了什麼都有,怎麼到了他這兒,就覺得哪哪都不自在了?!
傅恆之緊了緊懷裡的人兒,腦袋搭在人兒的肩窩上平緩着氣息,戀戀不捨的輕蹭了蹭,在人兒一記眼刀射過來之前,很明智的坐了起來,本想拉人兒一把,結果顧子安看都不看面前伸來的手,直接從沙發跳下,整了整被男人弄的有些微亂的浴衣,想了想,乾脆去換回自己的衣服保險。
腳步剛一動,身後的男人立馬跟了上來,顧子安警告性地瞪了一眼,將房門一鎖,頭也不回的換衣服去了。
因爲某個男人大早上過激的行爲,他的人兒連中午吃飯的時候都沒賞他一眼,任由這邊動靜陣陣,那邊穩坐如山,徒留一臉憋悶的男人。
於是,下午的時候,商場裡出現了一副有趣的景象,少女冷着臉走在前面,身後是跟着一臉委屈的男人,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前面的少女,對身邊停下的各路女性視若無睹,眼中只有他家的人兒,亦步亦趨,少女走到哪跟到哪,簡直不要太聽話!
你說你長的帥也就罷了,怎麼還擺出一副委屈的表情,瞬間萌化了一羣大媽少女的心!
顧子安掃了眼店裡的衣服,看了眼身後的人,視線一落在某人身上,傅恆之眼中瞬間一亮,還未說話,人兒唰地轉了回去,嘴角當即又癟了下來,好不委屈。
滿腦子裡轉的都是‘他家人兒又不理他了’不理他了!不理他了!不理他了!四個字手拉手在腦袋裡歡快的轉着圈圈,壓根不顧及自家主人的情緒。
然後,某個男人又鑽進了死衚衕裡,他家人兒不理他,就意味着他家人兒生氣了,他家人兒一旦生氣,他就不能來找她了?!
最後的結果就是,傅恆之身上的冷氣嗖嗖嗖地往外亂躥,當然,不是衝着顧子安的,而是衝着跑過來打擾的店員小姐,看什麼看?!他家人兒都已經不理他了,你再看,他家人兒更生氣了怎麼辦?!
顧子安完全不知道,某人心裡正在進行如此豐富的激烈搏鬥,她繞了一圈之後,果斷的挑選了幾套冬天的男士外套,既不會很厚,也不會太薄,裡面暗色系和淺色系各幾套,轉身直接將衣服扔到身後,又接着去挑選了幾件毛衣,所有挑選的衣服基本是以黑白兩色爲主,外搭了幾件深藍、絳紫。
傅恆之下意識的接住被扔到手上的東西,低頭一看,清一色的男款衣服,這才發現是進了服裝店,還是男士的服裝店?!
看着手上的厚衣服,尚還沒理清的問題,又被一堆衣服打亂,冷峻的面容又糾結成了一團,他從來不穿厚的衣服,所以,家人兒這是在給誰買衣服?!
某個人瞬間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顧子安將剩下的褲子一起挑好後,轉頭就看見傅恆之一會兒皺眉一會兒抿脣的神態,搖了搖頭,不知道這人又在想什麼,連她走過去都沒發現。
“走了。”
淡淡的聲音傳過來,傅恆之呆呆地跟在人兒後面,一會兒看看手中抱着的一大堆衣服,一會兒看看前面瘦弱的身影,再一看見人兒手中又拿的褲子,臉上一黑,就差沒把手中的衣服給扔了!再上去補兩腳了!
顧子安將褲子放在收銀臺上,見傅恆之還將衣服拿在手上,撇了撇嘴,直接從他手上將衣服全放在了收銀臺上,轉回身的時候,沒注意到身後男人的臉色更黑了,深藏的眸子盯着收銀臺上的一大堆衣服,簡直就跟看仇人似的!
店員小姐笑眯眯的算好錢,臉上的笑都快掉下來了,哎呦!她這平時賣個一兩件,都夠她吃回扣了,今天居然一下子這麼多衣服,她這得拿多少獎金啊!這一年都不用愁了!
雙眼直勾勾地盯着旁邊的男人,這男人可真有錢,一套衣服人家幾年不吃不喝都買不起一件,他這一下子居然拿了十來套!
正想着,耳邊傳來剛剛那位小姑娘的聲音,“沒帶這麼多現金,刷卡可以麼?”
“可以!可以!”店員小姐下意思地連連點頭,接過遞來的卡唰了之後,反應過來什麼,唰地睜大了眼,一扭頭,就見小姑娘不慌不忙的輸了密碼,簽了字。
簽了字?!
店員小姐嚥了咽口水,這小姑娘頂多看着也就是個高中生吧?哪,哪來這麼多錢?!想歸想,手上動作倒是不慢,麻溜兒的將十來套衣服包好,諂笑地遞了過去。
顧子安看着遞來的衣服,擡了擡下巴,對着身後的男人道:“自己拿。”
“不要!”傅恆之抿着嘴,陰測測地盯着上面的十來套衣服,他家人兒給別的男人買衣服,還一買買了十來套!
顧子安扶額,不知道這人又在鬧什麼,早上的賬她到現在還沒和他算了,懶得瞅某人,擡腳,頭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一句,“不拿你就別穿了。”
傅恆之突然一震,目露錯愕,轉頭,呆呆地望着十來套衣服,他家人兒剛剛說什麼?不拿,他就別穿了?!
“給我買的?”某個男人呆滯地望着店員小姐。
店員小姐想了想剛剛那小姑娘的話,好像是這意思,當下點了點頭,硬着頭皮說了一句,“那個,這位先生,是您的。”
此話一出,淡棕色的眸子瞬間爆發出別樣的光彩,剛剛還漆黑如鍋底的面容頃刻烏雲轉晴,蓬鬆的碎髮不自覺的搖曳,薄脣忍不住翹起。
傅恆之二話不說,心情愉悅的抱着剛剛還覺得礙眼的衣服,這會兒就跟看心愛的人似的,眸子裡的寵溺簡直能溺死人!
店員小姐傻愣愣地看了一場變臉大賽,望着男人的背影,輕快的步伐,腦海中冒出了一個詭異的念頭,這,這極品帥哥,不,不會是被剛剛那小姑娘包養了吧?!
媽呀!她難道這麼快就已經跟不上這個時代的節奏了麼?!
傅恆之纔不管後面的人在想什麼,他現在滿腦中想的都是,他家人兒沒生氣,他家人兒還給他買衣服了!
然而,當某個男人抱着一堆衣服來到車庫的時候,看着倚在車身上,冷着臉的人兒,瞬間意識到了什麼,他剛剛貌似,不僅拒絕了人兒買的衣服,還差點兒就將她買的衣服給扔地上去了?!
嗯,還想去補兩腳來着……
顧子安睨着抱着一堆衣服回來的人,挑眉,不鹹不淡的道:“不是不要麼?”
傅恆之立馬搖頭,動作迅速的將衣服放在了後座上,臉上掛着深深地笑,直直地凝視着她,“你給我買的。”
顧子安點頭,反問道:“不然了?”
傅恆之剛想張嘴,想到什麼,出口話語一轉,瞬間變了一句,“你沒生氣,真好。”某人覺得,他要是說自己剛剛以爲她是給別人買的,估計就算不生氣,也要生氣了!
聞言,顧子安眼神微閃,撇了撇嘴,總算是沒反駁了,看了眼傅恆之身上單薄的衣服,蹙了蹙眉,叮囑道:“回去把衣服換了,不習慣的話,在屋裡就穿一件毛衣,出來再加件外套。”
怎麼說現在也是冬天了,他身體雖然不需要,但她看着卻不舒服,她挑的衣服都不算特別厚,卻也不會很薄,他應該能適應。
“好!”現在別說讓他換衣服,只要人兒不生氣,讓他幹什麼都行,更別說,這些衣服還是她親手挑的,想到這,心情更加愉悅了。
獵鷹越野車緩緩的上路,一輛明明能高速行駛,秒殺一羣小轎車的獵鷹越野車,這會兒正在以讓人笑掉大牙的速度,在馬路上龜速行駛。
顧子安看着旁邊的人走路都快抄了過去,知道某人在打什麼主意,好笑地看了他一眼,調侃道:“車壞了?”
傅恆之眼觀鼻鼻觀心,只當沒聽出人兒的言外之意,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沒油了。”
顧子安勾了勾脣,瞭然的點了點頭,“那算了,不用你送了,我還是自己走回去吧。”
手剛一打上車把手,獵鷹越野車嗖地衝了出去,哪有半點兒沒油的樣子?二十分鐘不到,就穩妥的停在了上宣一中的校門外!
顧子安看着校門外暫時還沒什麼人,拿起帆布包,打了個招呼,“我進去了。”
剛一轉身,手腕突然被抓住,男人沉悶的聲音從身後響起,“不想你進去。”
顧子安無奈,聳了聳肩,一臉無辜的道:“我明天要上課。”
傅恆之不捨地轉過頭來,一瞬不瞬地盯着顧子安,突然想到什麼,深藏的眸底閃過異樣的光芒,“你搬來和我一起住?”
同居?
這個時代流行的詞語從腦海中蹦了出來,顧子安環胸睨向他,“住哪兒,你在迪吧的套房?”
傅恆之點了點頭,冷峻的臉上有着明顯的期待,“嗯。”某人想到以後每天晚上可以摟着自家人兒睡覺,心情就更加愉悅了。
顧子安揚了揚眉,“我住那兒,你每天晚上過來?”她可記得他現在是在省軍區工作來着,每次來一趟怎麼也得三四個小時吧?
“我可以早點兒過來”傅恆之彷彿是知道她在想什麼,毫不猶豫的道,想到什麼,又補了一句,“你放學,我來接你?”某人表示,比起那邊等待他訓練的一羣人,顯然是自家人兒比較重要。
不對!這兩種根本沒有可比性!
看着當真一臉認真思考的人,她嘴角一抽,扶額,乾脆道:“不去。”
“爲什麼?”傅恆之鬱悶了。
顧子安翻了個白眼,還爲什麼?!她雖然不是這個時代的人,但好歹也知道,還沒誰交往一天就同居的吧?!換到她那個時期就更不用說了,在大婚前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好吧,她也不是矯情的人,但,最主要的是,就憑某個男人大早上的事,她不敢保證自己要是真答應了,還能不能出的來了!
“不去。”依舊是果斷的兩個字,壓根沒有商量的餘地。
傅恆之耷拉着腦袋,視線掃到顧子安的脣上,目光深了深,還未傾身,顧子安敏銳的感覺到什麼,想也沒想,很不厚道的直接捂住了自己的脣,笑盈盈的挑釁地看着他。
傅恆之擰了擰眉,不滿道:“你要走了。”
顧子安點了點頭,手下悄然去拉把手,傅恆之眼疾手快的直接將總開關給關上了,薄脣牽起一抹笑,“離別吻。”
顧子安瞧着他略顯得意的笑,輕眯了眯眼,慢悠悠的道:“咱們早上的賬還沒算了。”
傅恆之倏地一頓,輕唔了一聲,某人這才隱隱察覺,好像早上過火之後,直接影響了自己以後的福利,他試圖爲自己辯解,“不能怪我。”
顧子安一愣,還沒反應過來他說的什麼意思,就聽男人的聲音又接着傳來過來。
“我喜歡你,那是自然反應。”傅恆之一本正經的給自家人兒科普少兒不宜的東西,他表示不能因爲這個而影響自己以後的福利。
顧子安聽着前一句話,心下那股異樣的感覺正要升起,結果,下一秒,臉上的笑一僵,面上瞬間一囧,輕咳了一聲,望着那雙灼熱又委屈的眸子,不自然的別過臉去,果斷的跳過了這個話題,“開門,我要進去了。”
心下忍不住吐槽,這話讓她怎麼回答?!說他不應該有自然反應,他要是回答一句不喜歡就不會有自然反應還算好的,要是再給她深層次的剖析一下……
咳!她自問,自己臉皮還沒厚到這種程度!可以臉不紅心不跳的跟他探討這個話題!
“離別吻,你還沒答應。”傅恆之固執的道,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人兒捂着的手。
顧子安只當自己沒聽見,手牢牢的放在嘴上,一動不動,她打死也不承認,上午的事兒,她還……真有點心有餘悸,萬一,傅恆之再給她來個擦槍走火怎麼辦?!
傅恆之看着怎麼也不肯答應的人兒,心下一陣煩躁,眼角餘光忽然瞥見窗外不遠處的情景,眸子頓時一亮,“你等我一下。”
顧子安還未反應過來,就見他突然打開車門跳了下去,眨了眨眼,不知道他要幹什麼去,瞅了眼沒鎖的車門,咂摸着下巴,正猶豫自己要不要趁某人不在正好先走一步再說,手剛一搭上門把手,自己這邊的車門突然從外面被打開!
她愣了愣,她好像,還沒用勁吧?
顧子安下意識的看了過去,入眼的是一大捧玫瑰花,不多不少,正好九十九朵,嬌豔欲滴的玫瑰映襯着男人微喘的呼吸,很明顯是生怕某個人兒不等他,一路疾跑過來的。
深邃的視線一落在尚在車上的顧子安身上,淡棕色的眸子瞬間散發出細碎的亮光,薄脣牽起深深地弧度,低沉悅耳的聲音似乎因爲跑的有些急,而顯得異常富有磁性,“送你。”
微喘的呼吸隨着風拂過臉龐,眼前是男人因爲自己還在而展開的愉悅笑容,眼底是他爲了自己特意買來的玫瑰花,耳畔是醉人的聲音。
明明是美好的畫面,但不知爲何,腦海中卻突然閃過深藏的眸子中泯滅的最後一絲光亮,高大的身影散發出孤寂落寞的氣息,那是匕首扎入後,男人好似被全世界拋棄的模樣。
她突然有些慶幸,他在自己開門前先一步打開了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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