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被一道閃電給劈中似的,顧雅桐好似被龍汐戳中了痛處,沒有吱聲。
“我這麼說,你同意不?”龍汐不依不饒地問道。
“不可能是他。”顧雅桐執着地堅持着她的信念,即便龍汐的分析、邵容焱的告誡,那麼的真實,那麼的有依據。
龍汐看出了顧雅桐的小心思,“男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你只是不敢面對,可事實就是這樣。你的男人,把你送到這裡。這是我想到的唯一一種可能了!”
“不要說了。”顧雅桐放下打水的臉盆,心虛地將耳朵捂上,“不要說了,你說,我就當沒聽見!他不是你們所說的那麼壞,他……他很疼我和孩子的。”
龍汐淡淡地道,“我會證明給你看。”
“你儘管去證明!幕後黑手一定另有其人。”顧雅桐強忍住難過,一字一句地講。
和龍汐聊天聊了十多分鐘,那邊廂已經集合完畢,吃了早餐了。
顧雅桐和龍汐去監獄小食堂的時候,其他人已經差不多吃完了。
紀念初站在那裡監督着,龍汐和顧雅桐上前去問,“在哪裡領早餐?”
“早餐已經發完了。”
“可是,我們好餓。”顧雅桐說,“我不吃可以,但我的孩子不能不吃。”
紀念初像看笑話似的看着顧雅桐,“你以爲有個孩子就了不起,成國家保護動物了?”
紀念初冷冽、不近人情的話讓食堂裡吃飯的人聽完後鬨堂大笑,紛紛看向顧雅桐。
龍汐一怒,這個監獄所所長怎麼處處跟人作對呢!“老姑婆,你想怎樣!明明那裡還有一盤子的食物,這叫發完?”
紀念初的指甲掐進了手心的肉裡,“你初來乍到的,肯定不知道惹怒我的後果吧!我說了發完了,就是發完了!”
龍汐乾脆破罐子破摔,和她槓上了,有什麼了不起的。現在離中午還有五六個小時,不吃早飯補充體力,恐怕熬不到中午,特別是雅桐。“我偏要吃,你咬我啊!”
龍汐風風火火的到打飯的地方,拿起一個碗,把盤子裡的食物倒到碗裡面,還灑了不少。再拿了一雙筷子,龍汐邊吃邊走向紀念初,“怎麼樣,老姑婆,這包子好香啊,你要不要嚐嚐呵!”
紀念初怒髮衝冠,她的冷冽,她的恐怖,是S市第一監獄裡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她最忌諱的就是別人來挑戰她。而龍汐,一而再再而三挑戰她的底線。
監獄裡,男囚犯和女囚犯是在同一個食堂裡吃飯的。本在吃飯、收拾碗筷的男女囚犯們,看到紀念初火拼龍汐的一幕後,屏息凝神,所有的視線都匯聚在了這兩人的身上,成爲了焦點。
“我是念在你剛進來一天不到,纔給面子的。”紀念初說完這句話,臉色驟變,“我平生最討厭毒販子,而你……”很快,紀念初打住了這句話,手上的雞毛撣子一緊,往龍汐緊緻的小腿上一打,龍汐疼的叫囂了出來。
“你們不是講什麼人權、公平嗎,這不是虐待嗎!你們說,是不是——!”龍汐把頭轉向食堂的囚犯們。
紀念初鞋跟一轉,也跟着轉過頭去,看衆人的反應。
看到紀念初能殺死一千頭豬的眼神,很多人的‘是’字還沒說出口,就把話給嚥了下去。
默然無聲。
“你看,沒有人應和你的口號,”紀念初說,“深蹲八十個,快些!”
“不蹲,死都不蹲!”龍汐賴皮地說道,然後津津有味地嚼着食堂的包子。
顧雅桐愣愣地看着龍汐,不敢相信她的膽子竟然那麼大,敢忤逆監獄所所長的話。
這世上,還有什麼東西是龍汐怕的呢?
“連最基本的體罰也做不到,以後如何去服役。”紀念初‘啪’的一下,手腕用力,把粗長的雞毛撣子掰成了兩半。
龍汐切了一聲,“我爲什麼藥服從你的命令,不過是個監獄所所長而已,”
紀念初冷聲道,“那你想怎麼樣。”
“除非你讓我服你,不然我是絕對不會聽從你半個字的。”
龍汐的一席話,讓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詫異極致。
“服,怎麼服。”
“不如這樣吧,紀念初,”龍汐天生的傲氣,與紀念初的冷,形成一股氣流,直衝雲霄。“你以前在部隊呆過嗎。”
紀念初道,“問這個做什麼。”
“會不會格鬥?”龍汐開門見山。
紀念初遲疑了一下,“你想打架?”
“嗯哼……不叫打架,叫格鬥。關鍵在於,你會不會?”龍汐雙手抱胸,“拿着雞毛撣子打人算什麼,要打,就工工正正地打一場!”
“在部隊的時候,我們有專業的格鬥訓練,而你,只是街頭的混混,有什麼資格用格鬥這個詞。”紀念初冷諷道。
“你又沒和我比試過,怎麼知道我會還是不會呢?紀念初,人不可貌相,今朝我是囚犯,你是監獄所所長,指不定哪天我放出去了,我比你輝煌百倍!”龍汐傲氣地說完,見大家都被她給嚇得怔住了,無人發言,她便自己給自己鼓掌。
“啪啪,啪啪”……龍汐瞄了一眼呆住的顧雅桐,顧雅桐也只好跟着一起鼓掌,“啪啪……”
又有一個人鼓掌,接着,又多了一個……
越來越多人鼓掌,直到掌聲匯成一片海洋,震耳欲聾,挑戰着紀念初保持多年的尊嚴高傲。
身爲所長,與一個囚犯進行格鬥,被檢舉了,隨時會被處分,重則撤職。
但紀念初想,連一個囚犯也管不住的話,她這份傲氣,不要也罷。
比就比,格鬥就格鬥。
她最恨毒販,因爲毒販曾讓她的人生變得落敗,如今,有機會把怨氣都發泄出來,自然是好。“如果我贏了,你不僅要服從我,你和她,”紀念初指的是顧雅桐,“從今以後,服役的勞動量是其他人的雙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