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動一動,我就送你下地獄。”
飛坦沙啞的嗓音在空氣中瀰漫開來,我平視絲毫沒有受這種刺骨殺氣影響的青蛙。
“嗨嗨。”
正想着他會是什麼反應的我在他舉起兩手作出典型“我投降我認輸”的姿勢時蒙了。
“ME不會動的,啊啊~”青蛙少年拖長了尾調發出沒有任何意義的感嘆聲“好—可—怕—的殺氣呢。”
瞬間飛坦的傘尖向前一劃,血珠立即噴涌而出在空中演變爲迷人的紅霧。我呆呆看着上一分鐘還被我揉在懷裡的青蛙直直砸向地面,直到飛坦來捏我的手腕。
“看什麼看?”他不屑的撇了一眼屍體“這麼弱也敢來闖這裡。”
那啥……其實人家不是闖進來的你誤會了飛坦,還有這麼弱真的能這樣就闖進來嗎?而且平時你不是應該拉到你的刑訊室裡去折騰一番的嘛?
我一邊看着少年脖子上的血痕一邊腹誹飛坦這傢伙不懂得憐香惜玉(?!),再歹再傻在流星街也算得上是美少年了,這麼把傘尖穿進喉嚨裡好破壞美感啊……
轉頭正準備和飛坦走進房間,思索着現在去俠客房間能找到幾個遊戲機的時候,身後一陣悉悉索索地聲響讓我和飛坦同時繃緊了身體。
“呀~”青蛙站在剛剛倒下去的地方拍着黑色大衣上的灰塵,摸了摸自己方纔才被飛坦穿透的脖子“真是好險呢,差一點me就死掉了啊。”
他自言自語般的這麼說完轉頭看向飛坦,我這才能好好打量打量他。
眼睛下的靛青色的倒三角很特別,同色的眸子裡什麼都沒有,面無表情的臉龐有幾縷綠髮散落下來。
糾正,不止在流星街能算上美少年。
“好殘忍呢,剛剛me的脖子可是疼死了。”他如是對着飛坦說。
→_→——我想我的表情大概成了這樣。
飛坦危險地眯起雙眸,全身籠罩着惡意的念壓,殺氣四散。
青蛙少年一動不動如同石像一般站在原地,數秒過後兩人依舊沒有動作。
他突然扭過頭,我本能的加強了覆蓋着身體的「絕」,可他只是漠無表情的張嘴:“還有這位怪力大嬸,剛剛你差點讓me喘不過氣來哩。”
……臭小子,你才大嬸!
“你才大嬸!!!”
“不對,”他舉起一根手指在面前搖了搖“貝爾前輩說,Me的年齡應該叫做正太噢。”
我頓時噴了。
“你居然好意思說自己是正太?!”我指着他的鼻子一臉悲憤“你看上去最少也有十幾歲了吧?正太什麼的已經不適合你了,再侮辱我美好的正太的話我殺了你噢。”
他默然,古井無波的眼神卻沒有挪開。
一秒兩秒三秒,我注意到飛坦已經再次舉起手中的傘時青蛙才慢吞吞的開口:“現在看起來,確實不像是大嬸呢。對不起——”他沒有絲毫誠意的給我道歉“Me沒想到一個看上去和me年紀差不多大小的人居然會有那麼大的力氣。”
還故意在“看上去”三字上加重了音。
當我咬牙切齒面目扭曲準備三下兩下先[呲——]了再[呲——]最後[呲呲呲——]掉他的時候,樓下的團長開口了。
“下來聊聊吧。”
=========啊啊啊穿越這件事很玄乎的嗷的分界線=========
“這麼說,”團長雙手交疊撐着下巴深思狀“你是說你猜測這不是你原本的世界?”
青蛙少年,哦不,弗蘭,面無表情的點頭。
導播向後倒。
團長微笑着面對青蛙君。
“很有趣的能力呢,是死不了呢,還是傷口能快速癒合?”
——好卑鄙的團長,居然就這麼打起人家能力的主意了。
“都不是哩。”
青蛙少年說。
——嗯,確實不像。畢竟剛剛他身上壓根感受不到念,如果不是「絕」練得太好的話那就是一個完全不入門的傢伙。可現在用「凝」去看的話,青蛙身上什麼東西都沒有啊!
聽到青蛙少年的回答團長神色無波,念壓開始一點一點釋放出來,寒氣逼人。
青蛙少年站在原地身姿挺拔,臉色沒有絲毫痛苦的神色。我疑惑,再次用「凝」觀察他,結果還是和剛纔一樣。
團長釋放出的念壓越來越讓人打冷顫,不僅是我,飛坦派克都開始用「凝」來觀察青蛙少年。
我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青蛙少年,打定主意不能讓他溜了!
就在青蛙少年微微皺了皺眉時,團長陡然把念壓收了回去。原本纏繞在團長身邊的殺氣也一同消失。
“你好,”團長站起身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我是庫洛洛•魯西魯。”
這次輪到飛坦皺起了眉頭,我和團長身後的派克也作出無法理解的表情。
——在流星街,交換了名字就等於是同伴。
青蛙少年明顯不知道,他盯着那雙手許久讓我以爲他暗戀團長的漂亮手很久時他才溫吞吞的伸出手握了上去。
“Me是弗蘭。”
飛坦的傘再次亮出,目標是青蛙少年的腦袋。
“團長,這傢伙……”“飛坦,收回去。”
看似糾結了一下,飛坦不情不願的把傘收了起來從鼻腔裡發出重重的冷哼。
坐回沙發上,團長目不斜視:“可以告訴我們你的經歷嗎?”
========穿越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穿越後吖吖吖的分界線========
已經做好了行刑準備的飛坦在聽完青蛙少年的話後不淡定了,他獰笑:“現在可以把他送進我的刑訊室了吧?團長。”
我一千個不情願的搖頭,飛坦給我一個“等會兒再和你算賬”的眼神不理我。
“不,不用。”團長如是說“我倒覺得他說的是真的呢。”
飛坦、派克、我同時沉默。
——我根本就沒看出來這種話哪裡是真的。
“爲什麼?”派克替代我和飛坦提出疑問。
“弗蘭對吧?”我歪頭“‘me’是什麼意思?”
……團長的眼神在那麼一瞬間犀利起來,死水一般的眼睛就這麼盯着我。不知道爲什麼我感覺我在那雙眼睛裡看到了“恨鐵不成鋼”幾個大字……啊我終於升級了我能讀懂團長眼睛裡的字了!
飛坦用同樣的眼神瞪了我一眼,只不過眸子裡赤.裸.裸的鄙視意味不知道比團長明顯多少。
“斯利比亞語。”
我愣……爲毛飛坦都知道我卻不知道,原來我的文化水平已經完全跟不上全體團員的平均水平了嗎?太悲哀了!
“Me就是me的意思啊,貝爾前輩說的果然沒錯,語言是一大通病呢。”
庫洛洛淡淡一個眼神,派克的手就搭上了他的肩。
“你隱瞞了什麼?”派克輕輕問。
我們同時看着派克如同觸電一般收回手,青蛙少年的神情還是那副冷淡的模樣。
“真是陰險呢。”他對着瞪大眼睛的派克說“不過,你是什麼屬性的?可以讀取別人的記憶嗎?”
我大驚,立馬學着飛坦殺人的時候放殺氣爆念壓。
可青蛙少年眼神依舊停留在派克身上,大有打破沙鍋問到底的趨勢。
“派克,冷靜一點。”
關鍵時刻團長的人格魅力和領導力就體現出來了,完全不是和我這個強化系的人能比的。看我就只能放放殺氣爆爆念壓,可人家團長幾句話就安撫了派克不說還明裡暗裡旁敲側擊了青蛙少年好幾次。
派克明顯好轉卻還是不冷靜的情緒讓我意識到了寵物並不安全。能讓派克露出那樣表情的不知道是怎樣的記憶但絕對不好就是了,團長也體貼地沒有多問。
“你沒有念能力,可以告訴我剛纔你指環上的火焰是什麼東西嗎?”團長淡定的問。
弗蘭的眼神看上去甚爲不解,可下一秒又恢復了死氣沉沉。
“死氣火焰,那是me們的力量。”
團長露出高深莫測讓人莫名發寒的笑容來。
“死氣火焰嗎?看上去和念力並不一樣啊,它的能力是什麼?”發出念壓殺氣威脅。
磨蹭了半天,弗蘭才慢慢說:“我是幻術師。”
團長的手覆上嘴脣,眼神掠過弗蘭的眼睛。
“這樣嗎……你大概餓了吧?讓鬱羅找點吃的給你好了。對了,順帶一說,”我完全看不懂的眼神落到了我和飛坦身上“你既然是被鬱羅撿到的,就跟着她好了。鬱羅,以後你的寵物你就要自己負責了。”
我驚喜若狂!可愛的青蛙嗷嗷嗷,不過“幻術師”是個什麼意思呀團長?
雖然說這個青蛙少年來歷不明身世不清,但是團長都這麼說了那一定沒有錯了。特質系變化系的在想什麼我一強化系也別和自己過不去去隨便揣測,只要知道團長覺得寵物有價值還可以留下就可以了!
我噔噔噔跑到廚房拿出牛奶麪包一把扯過弗蘭的手拖着他往樓上走。
“弗蘭對吧?我是鬱羅,他是飛坦,另外一個是派克。我們還有很多同伴不在等回來再給你介紹,以後你就是我的寵物了什麼事都要聽主人的噢~”
“Me纔不是什麼你的寵物,請放手,怪力女。”
“YA~DA~”我笑眯眯的轉過頭,加重了手下的力道“在這裡,你只有做爲我的寵物纔可以活下去哦。”
就算不追查他的來歷身世,如果不是團長同意的話我也絕對不會執意留下他。可現在既然團長同意了,那自然我撿到的東西我要好好養,再傻的人從他剛纔的表現也可以看出他想要在這裡活下來,他成爲我的寵物也就可以活下來了。團長是絕對不會允許一個潛在威脅不在自己眼皮底下的,強化系又怎麼樣!我和窩金可不是一個等級的!團長不就是想讓我看着他順便賣了我個人情嘛,我一定會好好做好的。
默默下定決心,我撕開面包包裝粗魯地把麪包往弗蘭嘴裡塞。
“來來來,多吃一點。我可不希望我的寵物長得和飛坦一個身高一個體形。”
“Me可不是豬。”
“知道啦~你是青蛙嘛。對了!聽說養寵物都要給它們起名字才顯得親暱的,我也給你起個名字好了!”
“Me不需要,me叫弗蘭。”
“嗯……叫什麼好呢?小黃?來財?餓不死?”
“怪力女鬱羅桑的腦袋裡面都是白開水和麪粉嗎?那種名字me死活也不會要的。”
“要叫主人,小黃來笑一個~”
“Me不要。”
……
樓下的飛坦聽到樓上傳來的各種雜音臉黑了黑,看着空蕩蕩的櫃子提着傘跳上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