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是這麼個想法啊,各位老闆,就用馬克思生產力和生產關係的理論,軍事技戰術必然要和生產力生產關係有機融合才行,割裂的話那就會有大問題!”關山說道。
“生產力和生產關係?”仨老革命不是不懂,但一時間沒有從這個角度上聯繫起來。
“最簡單的例子就是秦掃平六國,耕戰體制同時兼顧和保證了後勤和訓練,集權制管理又能夠大批量製作弓弩箭矢。”關山簡明扼要地舉了個例子,然後說道:“俄羅斯跟咱們國情不同,他們更像北方遊牧民族,哦不不,更像是契丹女真,遊牧漁獵耕種都有,生產力和生產關係多樣化,所以以前是騎兵集羣作戰爲主,然後搭上了工業化末班車……”
“哦,剛剛小關說的,他們單兵技戰術能力不足,我覺得,更清晰更準確的表述應該是,班排,甚至三四個人組成的小規模戰鬥小組,這種精細化技戰術能力不足!”凌總眼睛隱約有些亮光。
關山心頭一動,他想到了,當然是那個後來鼎鼎大名的“三三制”,以及那些大放異彩的步兵戰術體系。
那所以說,凌總早就在構思,但需要在合適的環境中才能最終破土而出?
左總贊同道:“沒錯沒錯,現在咱們中國,是在被工業化列強聯手封鎖遏制的情況下,槍支彈藥不足,訓練不足,所以必須要想辦法用各種班排級戰術去彌補火力不足……”
“就比如說基於炸藥包而編制的爆破組火力掩護組,然後形成的各種精細化技戰術。”柳總立即接上話,看着關山說道:“那什麼啊,小關,我看你這身體也恢復的差不多了,接下來有時間的話,你……”
“亞樓,哈哈,現在這時候還不用你親自下場!凌總已經安排他秘書過來做整理了,等到整理完之後,小關身體再恢復恢復,那時候你再過來就行了!”左總笑着說道。
“看看,看看,我們這老是打岔,讓人家小關都不知道怎麼辦好了!”凌總笑了笑,擺手示意讓左總柳總坐回到沙發那邊去。
“對對對,那什麼,小關,你繼續講你的!繼續繼續!講的挺不錯的!”柳總笑着朝關山說道。
關山也就咧着嘴笑了笑。
不管怎麼說,就算是客氣,可柳總那也是傳奇式的大人物呀!
哦?關山琢磨着自己一路上遇到的人,主要是左總凌總柳總這樣的大大大人物們,李雲龍丁偉孔捷先不算數。
關山猛然想起了蕭總。
其實啊,最初去林海雪原和凌總羅總搭班子當副司令兼參謀長的,是蕭總。
大半年之後柳總從蘇聯回來,蕭總卸下來了參謀長,但仍然是副司令。
當年著名的三下江南四保臨江,就是凌總蕭總他們倆各自指揮一路兵團級大部隊。
再然後蕭總和柳總分別成爲首任海空軍司令……
這意思是,未來自己也會跟着這一批大佬進入白山黑水?
哦哦哦哦哦哦,還有左總呢!左總他……
“哎哎哎!”左總輕輕用指關節敲敲桌子,問道:“小關,咋發起呆來了?對剛剛柳總的表揚還沒回過味來?出息!”
(二)
“開顱?把腦袋,撬開?”李雲龍呼一下站了起來,急火攻心再加上本來就有點發燒,腦袋缺氧有點眩暈,魏和尚趕緊一把將他抱住。
丁偉皺着眉頭道:“撬開?這是個啥詞啊,關山的腦袋又不是個箱子盒子!”
在魏和尚的攙扶下李雲龍慢慢坐下來,
他甚至已經暈眩的睜不開眼睛,但嘴裡罵罵咧咧地說道:“行吧,行吧,管他咋弄,到時候得給老子一個囫圇個的,要是特孃的把關山給弄死了,我特麼我就……”
強烈的暈眩感讓李雲龍一陣反胃,差點嘔吐出來。
“行了行了行了!和尚,你好好讓李團長歇着!那邊的事我去處理!”丁偉晃了晃手裡的電文,也沒有給李雲龍留下,徑自走了。
“等等!”李雲龍強撐着睜開眼,忍着翻江倒海難受的感覺,問道:“你給我說說,他們準備給關山,咋開顱啊?”
丁偉嘆了口氣,還是拿起電報,說道:“老楚那邊已經趕到地方了,臨時手術的地方也符合衛生條件,具體步驟吧,說是要用鑿子,在關山顱骨損傷位置上鑿個洞,然後把那個位置形成的淤血,從腦袋裡抽出來……”
“這特孃的,這特孃的……”李雲龍掙扎着站了起來, 用手狠狠按着自己的胃部,推開和尚遞過來的水壺,咬着牙說道:“行吧!這小子命硬!”
“是啊,現在也只能聽人家醫生的了!”丁偉說道:“楚雲飛說,那個醫生和那個護士都是在外國留學的,人家都是專業的……行了行了,這事我處理吧,不管最終結果是啥,都得向楚雲飛還有人家醫護人員表示感謝,老李你也要有思想準備……”
李雲龍深呼吸一口氣,瞪大了眼睛,沒有說話,牙齒咬得咯咯蹦蹦作響。
(三)
“沒,沒。”關山尬笑了一下,搖搖頭解釋道:“剛剛柳總的那個表情,我突然就,想起俺們李團長了……”
“啊?”柳總摸着自己的臉,扭頭看向凌總,一副很詫異的誇張表情問道:“凌總,我都老成那個樣子了嗎?”
凌總仍然是嘴角微微往上翹了翹抽了抽,左總大笑幾聲,朝關山擡擡下巴說道:“李雲龍那小子好得很呢,你就別操他的心了!”
原本關山剛剛突然在腦海裡閃過李雲龍虛弱的樣子,心情有些傷感,但是被柳總這麼打了個岔,傷感的氛圍也就沒了,他咧咧嘴,低頭看着自己的筆記本。
“庫圖佐夫也並不是有所保留,沙俄也已經快要油盡燈枯了,我記得在這一仗之前不到一年時間裡,庫圖佐夫還跟土耳其打了一仗,對吧,第幾次來着?”凌總輕聲說道。
柳總一下子也沒有能夠說出來,他自言自語地說道:“俄法戰爭1812,前面一年1811,俄土戰爭的第幾次來着了?第七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