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幕 未來

“‘佇立在冥界三途川畔的你,宛如彼岸花般有着惡魔的溫柔。我的心也隨着綻放於彼岸花中你的微笑而搖擺不定……’”

“傻瓜還帶傳染嗎?這種蠢斃了的小說,也只有他會那麼大聲的讀出來……蠢死了,還害得我也得跟着看。”一張口即是一連串的斥罵,風花大刺刺地靠在椅子上,任鞠月信手打理她那頭耀目的長髮,還一邊看着那本酸死人的純愛小說。

“但寫得很美,不是嗎?”鞠月笑着問她。

“是,你說什麼都是對的。”話雖這麼說,風花卻擺出了一張臭臉,和雪夜不爽的樣子如出一轍。“不過,就算是對的,也請你告訴我,你爲什麼要這麼做?你用這種方式叫我出來……這和你當初給我的許諾可不一樣。”

“爲了幫助你們。”鞠月給出和雪夜同樣的回答,把書還給她。“你難道不想實現那樣美好的願望嗎?可惜你是沒有看到,他說那句話時的樣子很美麗呢,給我展現了一個很幸福的未來。”

“……說明白點。”儘管無奈,風花還是隻好把那書系回刀鞘上。那傻小子看這種東西做什麼?

“我想要退出這場已經無意義的戰爭。”轉回自己的位子,鞠月平靜地說,“琥珀背叛了我,我不再需要他了。”

“你說這話……他是你的鑰匙嗎?”

看着她,鞠月輕輕地點了下頭。

“哦……”真想不到。風花在心裡嘀咕,有點後怕。她以前差點把琥珀當成藥王寺的鑰匙,還曾經想過要除掉他。也所幸大家都知道他是鞠月的心腹,不然真等她那麼做了,可就追悔莫及了……這場內戰絕對會變得無法收拾。

“現在的有資格人,我覺得只有你們的願望我能接受。”鞠月黯然地說道,“我已經不想再繼續下去了,這種生活……”

“那你是要我把其他人都給毀滅掉嗎?包括翡翠。”風花試探道,她摸不準鞠月的意思。

“沒錯。但也有點不一樣。”鞠月解釋說,“事到如今結局怎樣我都不關心了。但你的願望和我原本想守護這個世界的心情沒什麼衝突,所以我認爲可以把一切都交給你,剩下的人隨你處置。翡翠……她是個好孩子,會願意幫助你實現願望吧。不要擔心,她雖然沒有子獸,但她的鑰匙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我,其次纔是那個邊境人。我已經決定了,她也不會強求我一定要活下去,你不需要傷害到她。”

“喂……這麼說,你是想消失嗎?”風花神色凝重地說,“這回可跟我們之前不一樣啊,要是在這裡死了或消失了,根本就不可能再次復活了。你當真要這樣?”

“是的。”鞠月看着她。“對我來說已經無所謂了……如果他能永遠欺騙我,該有多好。”

“……我明白了。可你要是消失了,我還會有時間許願嗎?”風花遲疑着問道。

“可以。但是離開我的控制,它大概只能堅持上不到一天的時間。”鞠月慎之又慎地提醒道,“我知道這有點冒險,但只要把握的好,就不會出現差錯。就算等到站在神面前才殺了我,我想那個願望也是有效的。”

“是嗎?你都計劃好了啊……”

“不過我並不是無條件的把這個機會給你。”鞠月一轉話鋒,臉上閃現過一絲厭惡。

“有什麼要求說吧。”風花覺着或許可以一試。

“我希望你能幫我除掉真實之眼。”鞠月清晰地說,“那個人把琥珀從我身邊搶走了,我不能就這樣饒恕他……殺了他是會給雪夜帶來悲傷,但如果你不接受這個條件,我可以自己去做。而相應的,就代表你將來也會成爲我的敵人。”

“我根本沒本錢當你的敵人吧?”一聲嗤笑後,風花當仁不讓地說道,“真是巧了,爲什麼不接受?就算你不說我也有打算那麼做,我剛好也很討厭那傢伙。”

“那我便拭目以待了……”

沒問題。那個卑鄙無恥陰險的小人,就算咒罵他幾世都不夠。風花默默地看着自己的手。這上面曾經沾染了很多那個螳螂女的血。溫熱的,鮮紅的,像水一樣,然後越來越粘稠。就算她緊接着就用雨水沖刷乾淨了,可只要一看到這雙手,那種令人作嘔的感覺也還是無論如何都揮之不去……

可惡的王八蛋!想要殺人,自己不會動手啊?就連雪夜也被他利用了……雪夜個大傻瓜,還死心塌地的跟着那混蛋,腦子裡裝得都是漿糊啊?氣呼呼地一把摔上天曉得是幹嘛的教室的門,風花小心地躲在窗簾後,看着遠處斜對面的房間。

有窗簾遮了半拉,看不太真切。但風花也未敢太明顯地將身子探出來。畢竟鞠月的條件是除掉真實之眼,而不光是那個心思歹毒的假少主。所以若是想要徹底解決那幫混蛋,最好還是等他們別三五成羣的時候比較好。因爲聽說他們和科學班也有交情。鞠月可沒說要連科學班也一起處置,萬一被誰鑽了空子引來那羣暴風族,到時自己可就只能縮手縮腳了……而且,絕對不能再受傷了,這身體是……不,就是因爲成羣結隊的很容易會出現紕漏,敢不小心跑掉一個就能去搬救兵了而已。

……嘁、他又聽不到,還鬧什麼彆扭啊?懶得再去不光彩地窺視那邊,風花靠坐在窗戶底下,乾脆地閉上眼睛,傾聽風輕輕滑過的聲音。

這個聲音,他聽不到。

那樣百般的護着她,若是知道自己其實也是有罪的,他還會繼續保護她嗎?風花睜開眼睛看着高高的天花板。

以前,他們就是這樣常常坐在一樓房間的窗戶底下……坐在那裡偷聽偷看在花園裡的大人們的談話,然後找出可以惡作劇的部分,把整個茶會攪得天翻地覆。直到……家族沒落,戰敗,這個樂趣才正式消失。而沒過多久,他就又找到了自己喜歡做的事。以及……傾全力效忠的對象。總是這樣,他不管到哪裡都能找到心儀的容身之處。只不過這回,沒有她的角色罷了。錯,她是個累贅。成爲了禁錮他的鎖鏈之一。

本來就喜歡刀劍的他如願走進了嚮往的黑夜,開始了那種她無論如何也不能理解的試刀人的生涯。斬殺人,真的那麼有趣嗎?風花斜眼瞥着手邊的刀。他一定不知道,很多次試刀,她都有在遠處看着他。以爲是專屬惡作劇而生的心電感應居然在最後淪爲了跟蹤狂的道具……真不知是該感到幸運還是怨天尤人。

沒有阻止他,就是自己的罪吧。所以纔會讓她和他一起墮落。把場景換到這裡,讓她依舊只能躲在背後看着他。而且,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再沒辦法告訴他——再深邃的黑暗,也有月光能夠照耀到的地方。

太遲了……那樣冰冷的刀,那樣滾燙的血,爲什麼就可以毫不猶豫地砍下去呢?不會害怕嗎?看着與自己相同的臉那樣毫不猶豫的掠奪生命,真的好恐怖。然而即便是現在,即便是她也真正握起刀了,也完全沒辦法對那種感覺感到絲毫的喜悅。爲什麼他會那樣樂於廝殺呢?果然只是雙胞胎而已,不是同一個人。不是同一個人就沒辦法理解對方的想法吧。但是……

——我的願望,是希望可以和風花並肩走在一起。

“自摸。槓上開花、清一色……”

“我……”雙手大力地按在桌面上,赤間陰着一張臉,唰得一下站起來。

“言葉的天胡加上我這回……虧我們還看在老闆的面子上讓你第一個坐莊。哼,再打幾圈都一樣了。”青井苛刻地說,略微揚起的嘴角盡是嘲諷。

“我早就說我不會打麻將了!”赤間大聲抗議道,就差掀桌了。怎麼就沒有五人電玩呢?!

“可是琥珀也不會啊。”青井作出很有說服力的駁回。

“老闆,換人如換刀,求求你替我吧。”赤間含淚道。

“……我想說,我替你可以,但後果要全部由你自己承擔。”破君託着下巴,感慨地望向遠方,讓思緒神遊開來。他,不是見死不救。而是讓他上只會輸得更慘……因爲,破君根本就沒有自己摸過麻將牌的記憶。不然他怎麼可能甘心淪落旁觀?就是完全不懂規則,破君纔不得已成爲了原本四人中三缺一的那個一,最後只好把琥珀專門叫來支腿子了。

“好!結賬吧!反正我不玩了,要殺要剮儘管來。”赤間有所覺悟地說,交叉着兩臂,一臉視死如歸——輸的人要做單方面的真心話大冒險。賠率二四,問題數和欠下的分數一致……早知道就不答應她們打八圈了。眼下就如同烏雲蓋頂,大難臨頭才方知悔恨。赤間悲愴地看着出這種損人不利己的鳥主意的……

“那……問什麼吶?”言葉不知所云似的說,搖搖晃晃地盤腿坐在椅子上,似乎也沒真的想要刁難赤間。“偶爾這樣子換種方式玩是挺不錯的,可咱家沒有特別想問你的問題吶。”

“把你的權力讓給我如何?”青井建議道。

“好呀,好像挺有意思的。”言葉乾脆地應下了。

“……你要問什麼?”赤間有很不好的預感,他知道嚴謹的青井一向都看不慣他,可要教訓也不能這樣落井下石吧?但緊接着,赤間卻看到了一種表情:正逢吉時,此時不做更待何時?

“想要撒謊的話就免了。”青井邊說邊從口袋裡掏出手機。“陪言葉玩也是老闆給我的工作,所以你要是撒謊,我會立刻知道。”

“你……”赤間驚得說不出話來。

“喂,只是玩玩而已嘛。”破君好心地說道,也覺得他可憐了。

“局外人禁止插話。”青井嚴厲地瞪過一眼,手下無聲地按着鍵盤。

小鐮,自求多福吧。破君無聲地閉上嘴,用莫名其妙的欣慰眼神看着他。

“不要這麼快就開始緬懷好不好?”赤間鬱卒地說。

“我仔細想了想,還是算了。”青井突然轉口說道,“我也不是趁人之危的人。”

“你明明就是……”赤間小聲嘀咕。

“我們主要是陪言葉玩,還是讓她來決定要問什麼比較好。”根本不帶理他,青井站起身,給破君使了個眼色。“言葉,能獨一無二的掌握一個人的秘密是很有趣的事哦?不要這麼輕易地放棄這種機會。”

“是這樣嗎?”言葉想想說道。

“是啊,所以我和老闆迴避,把這機會讓給你一個人獨享。”青井邊說邊向門口走去。

“出什麼事了麼?”太反常了。赤間想不懷疑都不行。

“哦?原來……你這麼想告訴我你的弱點啊?”青井忽的回過頭,挑眼居高臨下地看着赤間。“我很樂意。那麼,回答我,你最害怕的東西是什麼?”

好、好可怕……赤間惶惶然地捂着嘴搖搖頭,和青井對峙了數秒,纔好容易得以目送她離開。

……確實可怕。讓人會萌生出最好不要和她做對的念頭哩。破君輕笑着跟在後面,一副事不關己的派頭。有這樣的青井在這個團隊裡,赤間和他的玩劣不恭都不得不收斂幾分呢。想必會對自己那麼兇,就是覺得有時他說話太過輕浮了吧……還好,他還算自覺。

不過要真說起來,破君也自覺是無奈的。他不是不想做一個嚴肅認真的人,而是情勢不允許。說穿了,威克威爾教授就是完美的前車之鑑。那樣果敢直白地表達自己主觀上確實偏激的意願,根本就無法獲得任何人的支持,圓滑處世反而還能有一定收效。當然了,也不是故意要以此爲藉口。破君很清楚,就算不在這樣的立場上,他也不是那種威嚴堅毅的人。

“你要把我帶到哪裡才能說啊……”酌詞失敗,破君還是以老樣子發問道。

“剛剛收到的,自己看吧。”青井也還是一副冷言冷語,翻開手機蓋,把屏幕對着他。

——23:50「理事長辦公區」老闆作爲鑰匙被抹消,失去工作。

JOBLESSEND什……

開玩笑吧?瞪着那幾行小字,破君向後退了一步,但出乎自己意料的沒有感到驚懼。可能這不僅僅是被嚇了一跳,更多的是難以置信纔對。

……作爲鑰匙?

“我很想回避這樣的未來。儘管薪水少了點,但在你手下作事感覺還算不錯,暫時還不打算讓自己失業。”青井收起手機,沉穩地說道,“所以麻煩你告訴我,你是誰的鑰匙?否則我就沒辦法幫你了。”

“謝、謝謝。但問題在於……我也不知道?”破君只覺腦中一片茫然,還有點反應不過來。

“現在還有七個舞姬,在這七人中,已知兩人的鑰匙。”明白他現在的心情,於是青井耐着性子也很嚴重地說道,“只有兩個。老闆,我建議你最好趕快查出來其他五個人是怎麼回事,因爲時間是今天的午夜前。刻不容緩。”

“今天?”破君駭然地說,聲音不自覺地拐調了。可很快,他卻換上了笑容。“能有幸接到自己的死亡預告,感覺還真不賴耶?”

“……你可以慢慢享受。”青井有些生氣地嗆聲,似乎是對他無話可說了。

“今天晚上啊……放心吧,我還不想死呢。”破君淡然地笑道。

“可是旗都立起來了,你最好還是……”

“沒關係的。”破君一派自若地說道,“只要我還沒有死,就沒關係。你不是也常說嗎?未來是很容易改變的。”

“你好像還是沒有明白啊?”青井不帶給好臉色地說,“未來日記上所記載的未來,只會通過所有者的行動改變,其他人要是妄圖顛覆未來,幾乎是不可能的。”

“只是幾乎,並不是絕對不是嗎?”

“你哪來的自信啊……”不知是不是忍無可忍了,青井丟下破君走了。

她會生氣也是理所當然的。可如果不在嘴上樂觀一點,怕是會被罵得更慘吧。今天晚上啊……他哪還有時間害怕的唧唧叫啊?七個人,青井說的那兩個人應該是指華源蓮和目前在科學班保護下的瞳,然後還有風花,藥王寺,翡翠,那位署長大人以及,小白龍?這五個人……不行啊,這樣想不行。排除法根本就行不通。就他所知,這些人的鑰匙大體上都有可以確切侷限的對象,而且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死光了也沒可能是他。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怎麼回事啊這是……”

遭五雷轟頂了似的,破君這時才無力地把後腦勺抵在牆上,禁不住含含糊糊地碎碎唸叨出聲。

作爲鑰匙,這怎麼可能啊?那鬼日記是不是搞錯啦?鑰匙可是指的是最重要的人哎!在這羣女強人裡,他何德何能,居然獲得了這等殊榮?罷、罷了罷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今晚,就是今晚,快想想快想想……一定得想出來才行。破君閉上眼睛,隻手扶住額頭。照青井那麼說,若是不趕快想出一個可行的辦法,今晚,可就是他最後一次看到日落了。

不如……去問問七海吧?

一條捷徑豁然顯現。甚至不必再次使用能力,只憑上次的廣域讀心她也應該有相當的關於這方面的情報量了……不,還是算了。破君連連地用掌根敲打腦袋,以讓自己冷靜下來。上次他說了那麼過分的話,且不論自己還沒想好怎麼面對她,光是問這種問題也……

奇怪。假設他是某人的鑰匙,以七海的心情,她不可能不發出警告。就算只爲了要他離那個舞姬遠一點,她也會立刻跟他和盤托出纔對。單憑上次那麼激動地質問他就足以證明這一點了,她不是那麼善於隱忍的人……

“老闆!”

赤間匆匆地跑過來,臉色異常難看。

“……怎麼了?”破君詫異地看着他。“被言葉追出祖宗十八輩兒的老底了?”

“胡扯!你怎麼還有心思開我玩笑啊?我聽青井說了,”赤間氣呼呼地反駁道,又馬上變成一臉慌張。“你打算怎麼辦啊?”

“正在想。”破君平靜地說,但眉間越擰越緊。

既然七海能提出要他不要在意別人,只看着她一個人,這就說明,當時她只看到了他對他的背棄行爲帶來的結果有所畏懼,別的,對她所期盼的回答都是無關緊要的。換句話說,根本就沒有那種重要得能讓她覺得會威脅到她地位的人存在……失策了。

“赤間,時間是今天晚上十點左右,不管我的通知,你準備好理事長辦公區變成你的迷宮。”破君快速地交代着,向回走去。“如果我本人就在那裡,最好是能把我和……同時在場的邊境人的起點安排在一起。”

“邊境人?你是想讓他們保護你嗎?”赤間跟在後面問道,“雪夜不行麼?”

“不,雪夜也可以,只是我覺得那樣更加保險一點。”破君聲音低沉地說,緊緊地咬着牙。果真是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啊,時候一到,一切都報……幾乎是莽撞地把門砸開的,破君冷冷地打量着手拿着紙牌一臉駭然的青井和,滿面隨然的言葉。

“言葉,你知道自己曾經是舞姬吧?”

“嗯……好像是有這麼回事哩。”言葉模棱兩可地說,像是在故意逗他。

“最重要這種事,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定下來的。”破君強壓着惱火,耐心地說道,儘管他知道這肯定沒用。“你已經失去一次舞姬的資格了,已經失去一個重要的人了,還不夠嗎?放棄吧。你還記得才藏嗎?她對你纔是最重要的。想起來了嗎?我怎麼樣都好,但你這樣對她,就太殘忍了吧?”

“這麼說……”青井臉色變得刷白,她艱難地把目光移到言葉身上。

“哎?什麼重要不重要,沒關係啦。”言葉呵呵地笑着,完全不爲所動。“這樣的機會千載難逢嘛,一起玩嘛。咱家會選中你可是你的榮幸,當然也不是沒有考慮過喲?爾等之輩這樣善待咱家,咱家可是費了好大力氣才決定下來具體將這等尊榮給誰呢。她不是說,陪咱家玩是你給她們的工作嗎?專門下這樣的命令……你真好。所以決定啦!看起來也很溫柔哩……咱家最喜歡你了。”

“言葉?你……”

“一起玩吧,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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