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玦自御書房內走出,擡頭望了望天空,被雲層遮蓋的太陽又出來了。他無奈的嘆了口氣,都說這初春的天氣變幻莫測,可就算它再怎麼變,也無非就是個風雨雷電,外加冰雹,但卻遠遠趕不上皇帝的心情,方纔還笑意盈盈,不知哪一句話說的惹他不開心了,就立刻橫眉怒向的,納蘭託,不是我不想救你,可你也看到了皇上的表現,希望你自求多福,也希望皇帝可以早些想開,放了你。
他正要走,卻見遠遠地一個女子飛奔而來,定眼瞧去,原來是玉陽。玉陽快速奔跑着來到了皇甫玦的面前,氣喘吁吁,停的急切,站的不太穩當,皇甫玦慌忙將她扶住,“玉陽,你怎麼來了?爲什麼要跑的這樣急切呢?”
“我……我……”她喘的太厲害了,說不成話。“玉陽,你歇一歇再說吧!”
玉陽焦急的抓着皇甫玦的雙臂,仍舊氣喘着說道:“事情緊急呀,不……不能耽擱了,不然……不然就來不及了。”
皇甫玦詫異的問道:“什麼意思?什麼事情讓你這樣着急?”
玉陽總算平靜了下來,“我看到嫣然姐姐了。”
皇甫玦一驚,忙問道:“在哪裡?她和你說了些什麼嗎?”
“在皇兄的武夷殿裡,我沒有時間再和你多說了,不然來不及了。嫣然姐姐與我情同姐妹,我一定要幫她。”玉陽說完,也不再等皇甫玦回話,掙脫開他的懷抱,向御書房衝去。皇甫玦愣在原地發呆,玉陽說見到了可兒,在武夷殿。可兒不是應該住在紫霞殿嗎,爲何……他忽然又想起了以前皇帝還是太子時,就對可兒的感情不一般,他原以爲納蘭託纔是他的對手,可如今他才發覺他錯了,其實最強大的潛在威脅,是皇帝。他已經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了,擁有無比強大的權利,只要他想做什麼,就不會有人敢出來反駁他。那麼,他與可兒之間的希望是不是越來越渺茫了呢?
玉陽沒有讓侍衛通報就直接推開門創了進去,“皇兄……”皇帝看着玉陽一陣風似地跑了過來,又是欣喜又是詫異,“玉陽,你怎麼來了?幹嗎跑的如此
着急?”
“皇兄,你不能這樣對待嫣然姐姐,玉陽和姐姐情同親姐妹一般,你不能讓她去拓落和親呀!”玉陽說着說着,就哭了起來,還不斷地搖晃着皇帝。
耿斯見狀,慌忙退了下去。皇帝聽着玉陽一陣沒頭沒腦的話語,很是詫異,慌忙爲她拂去臉上的淚珠,“可是有人欺負我的玉陽了?是不是皇甫玦,如果是的話,皇兄一定重重的責罰他,爲玉陽出氣。”
玉陽拼命的搖頭,“不是的,皇兄不是的。夫君對我很好,我要說的不是夫君的事情。是嫣然姐姐,我在武夷殿見到了嫣然姐姐。姐姐說你要把她嫁到拓落去和親,是不是真的?玉陽不要嫣然姐姐走,玉陽要嫣然姐姐留下來,”
說了半天,哭了半天,皇帝終於明白了她的意思。他攬過她的肩,哈哈笑道:“玉陽,都嫁人了,怎麼還像個小孩子一樣,朕何時對你說過要將嫣然嫁到拓落呢?”
玉陽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睜着紅腫的眼睛問道:“皇兄真的沒騙我嗎?可是,嫣然姐姐明明說……”
“那是因爲她誤聽人言了,所以纔會認爲要將她嫁去拓落。玉陽,你怎麼也不先問問朕,就跑來興師問罪了?”皇帝的語氣裡全是寵溺。
玉陽將眼角的淚水擦乾,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真是糊塗,怎麼竟忘了這點呢。皇兄,你該不會生玉陽的氣吧?”
皇帝呵呵一笑,“怎麼會呢,朕何時生過你的氣呢?朕還有事情要辦,你先回去吧,皇甫玦還在外面等你呢。你們不是應該夫唱婦隨嗎?”
“皇兄,你又在取笑玉陽了。玉陽不理你了,玉陽着就回去呀,省的着你的煩。”玉陽說完,害羞的一轉身,輕盈的身影如小鳥般離開了御書房。
玉陽還是如以前那樣純潔,善良。可自己呢,卻變了,自從他的父皇死後,他看到父皇留給他的那封密信,他就開始不知不覺的改變了。或許以後會改變的更多吧,他也說不上來,只是冥冥中有一種孤獨感,那是高高在上的人才會有的感覺。
玉陽既然來對他哭訴,那就說明
嫣然還在爲此事苦惱。御醫說心病還須心藥醫,嫣然的心病到底是什麼,再次見到她,竟恍如隔世,那調皮的嫣然,巧笑的嫣然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憂鬱,沉悶的嫣然。最近忙於納蘭託的事情,疏忽了嫣然,是該去看看她了。
他喚道:“耿斯。隨朕去看看嫣然吧。”耿斯從內堂走出,躬身道:“是,陛下。外面起風了,還是披件披風吧。”
“不必了,就這樣走吧,朕如今覺得心裡忐忑不安,一刻也等不及了。”
“陛下,臣已經準備好了,穿上再走吧。”耿斯拿出一件明黃色的貂皮披風,替皇帝披在身上。
皇帝看了看身上的披風,笑道:“耿斯,這已經是春天了,你還爲朕披上這麼暖和的大衣,有些不妥吧?”
耿斯也瞅了瞅貂皮大衣,摸着腦袋,笑道:“陛下,臣真是糊塗了,要不再爲您換一件好了。”
皇帝看了看屋外,說道:“算了,將就將就也就過去了,熱也熱不到哪裡去。走吧,去武夷殿。”
耿斯心知皇帝的心早已飛到了紫霞公主那裡,便也不再阻攔,隨皇帝一起擺駕武夷殿。
一出屋外,凜冽的風迎面吹來,雖已不似冬天那樣寒冷,但也着實不是很暖和,太陽不知何時已經躲入雲層深處。皇帝也無心留戀天氣的好壞,徑直向武夷殿走去。
武夷殿內的所有窗戶都開着,對流的風吹的人寸步難行。皇帝剛進入殿內,一股強大的風流險些將他吹出去。耿斯在後面扶住了他,關心地問道:“陛下,沒事吧?”
皇帝扶住耿斯,說道:“沒事,這殿內的風怎麼這麼大,這樣強烈的風,嫣然的身子那麼弱,怎能吃得消?朕幾天沒來,就這樣怠慢可兒,這幫狗奴才,是不是都活膩了?”
皇帝的話明顯的帶着憤怒,耿斯立刻會意,“小海子,小海子!”小海子正是這宮內的管事太監,聽到呼喚,慌忙趕來。他穿着灰色的太監服,看到皇帝,連忙跪下,“奴才叩見皇上,耿侍衛!”
很晚了,上來再更一章,願親們看的愉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