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這一千萬兩銀子只是先送到定國公府去的罷了,等到時候你將北堂清歌拿捏在掌心的時候,讓她吐出來還不容易嗎。”二皇子給了燕朗一個我看好你的眼神兒。
燕朗無奈的笑了笑,他要是能夠將北堂清歌拿捏到掌心倒是不用現在這麼發愁了,“趕緊將那五百萬兩的賑災銀交給我,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了。”
“這小子,得了便宜還賣乖。”二皇子看着飛速離去的身影笑着搖搖頭說道。
————
沈傾兒在鑽進馬車的那一瞬間,就看到流蘇那小小的身子倒在馬車裡,一擡頭就對上了一雙冷冽刺骨的眸子,心下一緊,雙腿下意識的就朝着身後挪去。
卻在這個時候,耳邊突然炸響了一句話。
“你要是敢離開,這丫頭此時就斃命。”
握着車簾的手微微一緊,夙離殤,你妹的,竟然敢威脅我。
俗話說的好,好漢不吃眼前虧。
隨即嘴角勾起了一抹豔麗至極的笑容,隨手將車簾放下,這才款款的走向夙離殤對面坐下,“三殿下小偷小摸來本小姐的馬車之中,難道就是爲了拿一個丫鬟的生死來逼本小姐留下嗎?還是說三殿下對本小姐一見鍾情,想要來個車……”
餘下的話北堂清歌並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意味深長的看着夙離殤,一切盡在不言中。
不知道爲什麼面對北堂清歌那赤、果、果的眼神兒,他的心竟然加速了跳動,砰砰的心跳聲格外的清晰。
等了半天也沒有見到夙離殤接下茬兒,北堂清歌的耐性都要耗完了。
她自認爲今天並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情,也沒有在什麼地方惹到他啊,這傢伙抽個什麼風,竟然跑到馬車裡面來堵她。
想了半天,貌似是人家帶自己進宮,連句謝謝都沒有說,可是這個傢伙已經收過補償了,難道還想再收一次不成?
北堂清歌搖了搖自己的頭,她怎麼老想一些有的沒的,面對夙離殤她必須要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出來。
“不知道三殿下如此急匆匆的來找本小姐是有什麼事情嗎?”北堂清歌努力的觀察着夙離殤的神色,卻發現這傢伙的臉色黑的可怕,就跟別人欠了他十兩銀子不還似的。
北堂清歌不知道的是,夙離殤現在正在犯愁呢,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哪根筋搭錯了,纔會急匆匆的跑出來,還偷偷摸摸的在定國公府的馬車裡面等她。
現在她在問自己爲什麼會在這裡,他倒是要找一個比較好的藉口纔是啊!
“本殿是來要一份契約書的。”
這一下子北堂清歌傻眼了,“契約書?什麼契約書?我不記得欠你錢啊!”
北堂清歌幾乎是吼出來的,不僅將對面的夙離殤嚇了一跳,就連外面趕車的馬車伕也不由得慢了速度擔心的問道:“小姐,是出了什麼事情了嗎?”
夙離殤給北堂清歌使了一個眼色,示意她搞定外面的馬車伕,不然的話,他不介意用自己的方式搞定他。
迫於夙離殤的淫威,北堂清歌悶悶地對着車簾外喊了一嗓子道:“本小姐沒事,你繼續趕馬車吧。”
在北堂清歌吩咐的空檔兒,夙離殤已經快速的將馬車暗格之中的文房四寶拿了出來,龍飛鳳舞的在上面不知道寫着什麼。
大約一盞茶的時間,他就停筆了,骨節分明的大手拿起上面寫好的契約書,直接遞到北堂清歌的面前說道:“簽了吧。”
北堂清歌看着面前的契約書,這一幕是多麼的熟悉啊!好像她曾經幹過似的,可是爲毛心裡會這麼的不爽呢?
接過夙離殤遞過來的紙條,隨意地看了一眼,不禁皺緊了眉頭,你妹的,這鬼畫符的寫的是傻啊?
對於不清楚的東西,北堂清歌一向奉行的那就是,“不籤。”
夙離殤一下子就怒了,這一紙契約本就是兩人在御書房約定的,怎麼到了這個時候,她竟然敢毀約呢。猛地一下子逼近北堂清歌,一隻大手直接拍在了馬車壁上危險的看着她問道:“你再說一句?”
近在咫尺的容顏,危險的光芒在頭頂閃爍,北堂清歌下意識的就緊緊的貼在了馬車壁上,小心翼翼的看着夙離殤,艱難的吞了吞口水,一手輕輕地抵在他的胸膛上拉開兩人的安全距離,“三殿下,你別生氣,咱們好好商量,好好商量。就算是你想要讓我籤,那你總得告訴我這鬼畫符寫的是什麼吧。”
夙離殤差異的看了一眼北堂清歌,他不覺得一個懂得琴棋書畫的女子,會看不懂他寫的狂草?
要是以前的北堂清歌也許認識,可是現在的北堂清歌那活脫脫的一個現代人,楷書和繁體字也許還湊活,可是現在是龍飛鳳舞的草書,抱歉了,她真的看不懂。
夙離殤也沒有多想,開口提醒道:“二皇子一千萬兩的賭彩。”
這個時候北堂清歌才猛然想起,在御花園之中她爲了爭取到夙離殤這個證人,不得已而爲之和他三七分賬,敢情人家是不相信自己,特地來這裡找自己籤契約書來了。
想通之後,這才鬆了一口氣,立刻笑逐顏開的看着夙離殤問道:“沒問題,沒問題,我北堂清歌做事從來都是公正嚴明的,那是有信譽保證的,我這就給你籤。”
話落,直接將夙離殤手中的契約抽了出來,推開夙離殤就拿起桌子上的毛筆,在那張紙的左下角筆走龍蛇、隨意瀟灑的寫下了她現代的藝術名。
“諾,給你,這下放心了吧。”北堂清歌將簽好的契約書送到夙離殤的手中,還不忘爲自己的名聲打廣告說道:“三殿下,你就放心吧,等到夙騰飛將那一千萬兩的賭彩送來,你的三百萬兩銀子,我是絕對不會扣下不給你的,商人的誠信之道,我還是知道的。”
夙離殤看着北堂清歌遞過來的契約書,在看到她籤的名字之後,眉頭皺的更緊了,這確定不是在糊弄自己嗎?
聽到北堂清歌張口就說給自己三百萬兩銀子,眼神瞬間就幽暗起來了,本來他在寫契約書的時候,還覺得有些過意不去,畢竟一下子得她七百萬兩銀子,這怎麼着都得有點兒表示不是,可是在看到北堂清歌這鬼畫符一樣的簽名,還有那瞬間變臉的三百萬兩銀子,他就知道自己被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