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起茶杯,輕輕一嗅,滿鼻腔的清蘭花香,低頭淺啜一口,容蕊芯慢慢品嚐這叫安溪鐵觀音,鐵觀音是中國的名茶之一,製作工藝十分複雜,產於閩南安溪。製成的茶葉條索緊結,色澤烏潤砂綠。沖泡後,有天然的蘭花香,滋味純濃。先聞香,後嘗味,頓覺滿口生香,回味無究。
中國人喜茶是從古至今養出來的毛病,不管你是身份高貴的富貴人家,或者是平凡的貧窮人家,可以說都離不開飲茶這個習慣。
好茶,自然是人人喜歡,放下杯子後,兩位男士都是一副陶醉的樣子,看來這家醫院的領導完全當這兩人是上級念領導招待,奉出來的茶都不一般,上品鐵觀音。
品了好茶,今天的主題也就跟着來了,葉賀濤放下手中的杯子,黑如墨似的眸子凝視着淡雅的人,頓了半秒鐘,神色嚴謹地道:“芯兒,是我叫老馬哥來h市,除了邀請他來玩一回,同時亦想借此機會幫你會診,關於你失憶這個問題,嗯,看能否喚醒以前的記憶。”
“你說什麼?”
那一瞬間,如巨石投入平靜的湖泊波心,容蕊芯以爲自己聽錯了什麼,神情有點不可思議地盯着他,柔和的容顏漸漸冷淡,犀利的眼神從他那張的俊逸的臉孔掃過,挑了挑眉頭,清冷的聲音又響起:“你的意思是給我找醫生?因爲我失憶?”
失落,此時此刻的容蕊芯又次感到無比的失落,甚至覺得自己好像掉進了冰窖,有種透心涼的感覺,神態落寞的人霍地起身,雙眸倏地垂下,嘴邊扯出苦澀的笑意,不禁嘲弄自己的太傻,淡淡道:“謝謝葉先生你的好意,本人很好,對不起,現在我正在上班,得回去上班,不好意思,告辭!”
怕控制不住自己情緒,怕自己忍不住在這裡發飆,那麼唯一選擇離開,好吧,你仍然執着找五年前的人,只能說抱歉,換魂了,有本事就把她的魂找回來吧!
撈起旁邊沙發上的包包,容蕊芯冷眉高聳,深黑幽邃的瞳眸宛如千仞沉淵,遙遙不可見底,彷彿換了個人似的她沒再注意他們的表情和反映,起身往外走。
出乎意外,傻呆的葉賀濤被她一連三串的話而驚愣,詫異地望着即將離去的人,倏然回過神,跳起來急追着叫:“芯兒!”
矯健身姿一閃,迅捷如電抓住她纖細的手臂往回一扯,差點栽進寬厚胸懷的容蕊芯慌忙穩定自己的身形,冷清清的眸子盯着他,不悅地掙扎着,淡然地叫:“葉先生,放手!”
“芯兒,你,你爲什麼要走?難道老馬幫你檢查一下不好嗎?”
似乎搞不清楚她爲什麼生氣,更不明白好好的人突然又要離開,面對她冰寒的小臉,只好露出討好地笑容,溫柔地叫:“芯兒,是不是生氣了?別生氣嘛,我只是想讓你想起屬於我們的回憶,這次是我不好自作主張,我承認錯誤,以後有什麼事情我都會提早跟你說,乖,給我一個面子別在再氣了好不好?”
“放手!”
雪上加霜的解說,如心在滴血,清幽黑亮的眸底一片冰芒,冷冰冰地吐出兩個字,冷若冰霜的小臉煞氣逼人,容蕊芯甩開他的大手,轉身繼續往外面走。
兩人戲劇性的變化,見多識廣的馬睿微微尷尬,一頭霧水的人不知道這兩小口子鬧的是那齣戲,唯一可以確定的事,眼前這位未來的弟媳因爲看病的事有所不滿,莫非她從頭到尾都不知道?或者她沒同意?
“容蕊芯,難道你就真的一點都不在乎嗎?難道你就真的想忘記一切?給我站住,聽到沒有!”
習慣命令士兵的葉賀濤差點狂抓,氣得俊臉發青,眼神像要射出火花一般,忍無可忍地衝着她婀娜多姿的背景大吼!
她仍然沒有停步的意思,就在拉開門的那一刻,弩箭離弦似的影子堵住門,一隻大手按住拉開的門鎖,額角的青筋一一畢現,胸膛起伏不平,葉賀濤深邃的眼珠子閃着惱火盯倔強的丫頭,粗聲粗氣地叫:“芯兒,爲什麼?難道是因爲守候你五年的醫生?”
‘碰!’那一霎,容蕊芯很清楚地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彷彿是被人狠狠地揉搓着它,疼,抽搐地疼痛不已。
“你說是就是吧,我只是現在的我,以前的事情不記得了,自然就不是我,如今我只想記住現在,以前不管是多麼幸福都與本人無關!”
渾身麻木僵硬的容蕊芯臉色陰沉的可怕,半闔着眼,遮住了眼底一抹抹楚痛,拍開他的手打開門,再也沒說一句話,擡腳離開留給他冷傲不羈的背影。
“操,這丫頭怎麼回事!”仍是搞不明她的意思,怒不可遏的葉賀濤趴在牆上,使盡全力錘了幾下牆壁,忍不住低聲爆粗口。
皺起眉頭,馬睿瞄望着發瘋的小子,剛纔兩人的對話,作爲年長的他已經明白問題的所在之處,說到底是這小子沒有處理好事情,活該!
“賀濤,過來!”
身後的呼叫聲傳來,情緒失控的葉賀濤勉強收起沮喪的表情,雖然想過再衝出去把人直接抱回來,作爲地主的他卻不能對請來的老哥不理不採,邁開步子返回來,一屁股坐下,沉悶地道:“老馬哥,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
“賀濤啊,你的工作能力是頂尖超強,如今看你處理感情卻是一踏糊塗啊!”失笑地瞅着這位出色的上校,已經是位成熟的大男孩,依舊是不懂女孩子的心態。
“唔?”一臉的愕然望着眼前的人,聽得雲裡霧裡的他差點找不着東西南北了,剛纔傷害到芯兒了?明明是自己被她氣得要死纔對!
老氣橫秋的馬睿搖了搖頭,情不自禁笑了起來,道:“看來你還是沒有聽懂你老婆離開前說的話,其實我也好奇,你爲什麼一定要讓她回想起以前的事,從你給我的資料來說,失憶並沒對她現在的生活造成影響,雖說忘記了以前所發生過的事情,卻仍然是一位出色的醫生對嗎?”
“是!”沉着臉,扼腕抵掌的葉賀濤點頭回應,眸光深暗,須臾間接着又問:“她,她爲什麼不肯檢查,難道替她檢查清楚不好嗎?”
“老弟,老馬哥這樣問你吧,你是喜歡現在的她,還是喜歡以前的她?”
“都喜歡,這…這算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