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以深嚥了咽口水，“他……是不是已經傷了天麟？”
“……”
“局長，你實話和我說，我什麼都不怕。”
令狐遠下車，拿了個小型的通訊器，這裡信號不是很強，但依稀能夠聽得清楚工廠裡面的情形……
聲音放大……
白以深的眼眶一下就紅了，她緊緊捂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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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還有四輛警車在往這邊趕。
其中一個警車裡，氣氛倒是有些不同。
駕駛座和副駕駛座上坐着兩個全副武裝的警員，後座上卻坐着一對母子。
那小男孩不過五歲左右模樣，五官漂亮的很，談不上和一旁坐着的母親長得有多像，但都是漂亮模子裡刻出來的。
此刻小男孩有些坐不住了，他擺弄着自己身上這一套牛仔衣，一會弄弄袖口，一會兒弄弄領口，脖子總是偷偷的伸出來，藉着前視鏡照了十來遍了……
斟酌許久，他的小手拍了拍坐在自己身邊，卻明顯看着窗外出神的女人，“媽媽，幫我看看……”
“恩？”
齊瀟瀟回神。
“看看我的衣服有沒有皺起來？”
齊瀟瀟輕笑，“這又不是小西裝，皺一點也不要緊。”
羊羊皺眉，“媽媽，你幫我看看嘛！”
看他神情着急，齊瀟瀟只能佯裝着幫他仔細看過，而後道，“已經整齊了，今天倒是很乖，外衣裡面的襯衫穿着的這麼整齊！”
“媽媽，我看起來帥不帥？”
他的小腰板挺得筆直，之前齊瀟瀟一直在走神，如果多放些精力在羊羊身上的話，應該會發現這孩子從上車之後，一直都坐的挺直挺直。
她一直教他，男孩子腰板要挺的直，人看起來才精神，才帥氣，平時念的他耳朵都生繭了，他也不照做，今天倒好，乖的出奇。
“媽媽？你別發呆呀，我問你呢……”
“帥！不過羊羊，你怎麼這麼臭美啊？”
羊羊別開臉，沒理她，只是心裡嘀咕着：今天要見爸爸了，當然要整整齊齊，乾乾淨淨，無敵帥氣才行！
齊瀟瀟不懂他的心思，只當他無端臭美。
再見季修，竟會是這樣的場合……
她本不想帶羊羊來，卻沒想到她在接到白天麟電話時，被羊羊聽到了……她還什麼都沒來得及說，他就已經翻箱倒櫃的整理行李，塞進他那個小汽車形狀的行李箱裡。
她嚇了一跳，問他在幹嘛，他卻理所當然的說，“我們不是要回江城了嘛，我在整理東西！”
一直到下飛機，她都沒有和他說，是來見季修的，本來想找人看他兩天，可他卻一臉驚訝道，“我們不是來見爸爸的麼？”
爸爸……
她原以爲羊羊會很恨季修，三年前，他那麼堅決的拋下他……
卻沒料到，羊羊似乎並沒有討厭季修，她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媽媽，見到爸爸之後，你不要說話，我來說！”
到了嘴邊的“不是去見爸爸”就這麼吞了回去。
“你要說什麼？”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嘿嘿。”
他衝她嘻嘻笑，後來就一個人鑽進房間，而後她也就這麼稀裡糊塗的帶他來了……
季修，其實那天你走之後，我一直在想，如果我沒有那麼倔強，興許你也不會做的那麼絕，對以深，對天麟，對歐陽璽……那樣，我們現在會不會幸福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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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廢舊工廠，白天麟被拷在了一個圓柱子上，血順着他的頭不停往下流……
他的腳邊有一根沾着血跡的木棍。
季修坐在一邊的椅子上，雙腿疊着，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裡，神情冷漠至極，他的一個手下手裡握着把槍，槍口抵着白天麟的心口，那保險已經拉下。
白天麟的腳邊，歐陽雨也被綁着，坐在地上，眼睛有些紅腫，但神情卻很是兇惡的瞪着季修。
歐陽璽和六七個警員就站在門口，手裡都舉着槍。
“當年我用過的手段，你們現在用來蒙我……是當我傻子？”
季修可笑的看着歐陽璽身邊，沒有穿警服的那個喬裝成白以深的女警員。
歐陽璽沒有想到季修一眼就拆穿了他們的佯裝，當時一棍子就打在了白天麟頭上，歐陽璽看的心驚肉跳，但白天麟倒是連悶哼一聲都沒有，只是像玩一樣的笑道，“當年你能把她從我身邊帶走，現在還想來？是當我傻子？”
“我是她哥哥！”
“季修，華盛頓民政局門口，是你不要她了。”
季修深吸口氣，“白天麟，如果你不想死的更慘一點，最好老實交代。興許我見了季憐，至少會放了歐陽雨。”
“呸！”歐陽雨當時一口唾沫就吐到了就近的手下身上，而後當場就受了個耳光。
“千萬別放了我，就憑你們現在對我做的，我出去了一定把你們往死裡整！”
歐陽雨心性強，被一遭人辱罵了一頓，加上幾個不乾淨在她身上摸了幾下，噁心的她連連反胃！再加上這幾巴掌……
“小雨！你給我閉嘴！”
歐陽璽一聲呵斥，這歐陽雨從小到大，那樣不要強，被這麼欺負氣不過是正常，可是也不看看場合！要是季修這時候再傷着她哪兒，他竟真的沒法比那棍子奔的更快！
“哥！我是受夠了！”歐陽雨憤怒道，“他綁我算個什麼鬼？知道老爸現在病重，所以就把上一代的責任推到我們頭上？況且，就算我爸當年做了點錯事，可季家人是我們親手殺的麼！”
“小雨！你再不給我閉嘴你試試！”歐陽璽氣的青筋直突！
季修哼了一聲，緩緩走到歐陽雨跟前，而後蹲了下來，擡起她的下巴，“這樣，歐陽小姐，我這幾個兄弟，這一個多月一直跟着我在忙，也沒時間開葷，反正現在也沒你事，你就和他們去小樹林打發打發時間怎麼樣？”
“季修！她什麼都不懂，你和她計較個什麼勁兒！你衝我來！你不是說讓我換她麼！”
歐陽雨嚥了咽口水，紅了眼睛，沒再敢發狠，她心裡也有點怕……
“你會有報應的！”她只這麼嘀咕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