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東------幽東------”昏迷中的安東野一級*叫着最信任的兄弟名字。
“可樂,你去營門口守着,幽東將軍一回來,就通知來馬上見將軍。“安小嬈向帳外喊道。帳外響起安筱樂一聲明快的應聲,撒開腳步跑出去了。
安東野一級*帶着劇烈咳嗽的哮喘起來,身體熱得發燙,額頭滿是黃豆粒般大小的汗珠,急得安小嬈連聲呼喊,都得不到半絲迴應,最後竟是流下無助的淚來。
“小嬈姑娘,唯今只有一個辦法------”思前慮後了好久,沙雉才鼓起勇氣說道:“我們給將軍大人注射嗎啡吧------”
“不可以!”安小嬈斷然道:“嗎啡雖然有平喘鎮痛、強心活肌的功效,但身爲大陸諸國禁用的毒藥,會產生很強的依賴性和副作用,雖然可以給將軍大人起到一時的支撐,但這樣做,會害了將軍一輩子的。”
“不瞞小嬈姑娘,先夫十戶長沙狗受傷或重度昏迷,我都是用這個爲他注射挺過病魔,他還不照樣龍精虎猛,幾十歲了還讓我懷了兩個兒子------可惜孩子們先後死在戰場上了------”沙雉無意間說到自己的痛處,神態變得黯然起來,不再講話。
看着榻上神志不清、昏迷虛弱的安東野一級*許久,安小嬈才下定決心、咬着櫻脣道:“準備注射嗎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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蹦蹦跳跳的安筱樂剛來到營門口,便看見遠處一條長長的人流、正緩慢的向狼羣的駐紮地靠近,對方人數之多,讓負責外圍警戒任務的武裝警察部隊即刻發出戰備的訊號,當大部隊在接近一些,看清對方是狼羣近衛師的少年們時,準備迎戰的武裝警察們齊齊發出來至內心的歡呼。
原來幽東准將帶着的十多萬男女老弱的奴隸、一路上拖延了狼羣近衛軍的腳步,所以成爲最後一支歸隊的隊伍。被解放的奴隸們各式各樣的感激讚美和少女奴隸獻上的熱吻,讓幽東准將和一衆狼羣少年飄飄然起來。
這些充滿朝氣和魅力的狼羣少年,同時不自覺中成爲那些少年的奴隸的目光焦點和崇拜偶像,看着這些與自己年齡相仿的少年兵將、統一的英姿颯爽的黑色制服和威力驚人的火器時,他們已經決定加入狼羣的行列,成爲他們其中的一員。是以,當這些奴隸得知幽東准將是這支狼羣隊伍統帥的兄弟時,便一致請求參加狼羣,幽東准將當即滿口應承的答應請求者們代爲向兄長轉達。安梓冉等狼羣小兄弟更是和那些新結識奴隸小夥伴們打得火熱。
“五哥、六哥,狂戰將軍要見你,你們快去!”一個在師團長身邊做衛兵的狼羣少年的聲音,打斷了與久別重逢的安槿戀及羽訫巫師相談正歡的安小宇和安梓冉。
“好的。”安小宇答應一聲。
安梓冉順口又問了一句:“對了,兄弟,知道是什麼事麼?”
“這個不太清楚,安筱樂姑娘好像和將軍傳達了什麼壞消息,狂戰將軍的臉色一下子就白了,兩位哥哥還是小心一點的好,他老人家那暴脾氣------”那少年好心的提醒道。
在將安槿戀小姑娘與羽訫巫師交給竺洛主教安頓好之後,安小宇和安梓冉惴惴不安的輕騎來到長官面前,一改常態的幽東准將在迴應兩個下級的敬禮之後,沉聲道:“可樂傳來一個不好的消息,說我們的老大病倒了------很嚴重,你們兩個跟我一起去見老大!”
“什麼?是。”“走!”兩個狼羣少年被突如其來的消息震撼得不亞於五雷轟頂。
一前兩後三匹快馬奔馳的飛快,落日的餘暉下,駐營地和營地四周早已點燃起了密如夜空繁星的點點篝火。一進入營地,三人就發覺整座大營的氣氛都和往日大相徑庭,要是放在往常,大戰之後的士兵早就會抓緊時間休整、以便應付下一場隨時可能到來的戰鬥;但是目下的狼羣戰士卻是是帶着難以掩飾的疲倦、聚集在營帳之外三五成羣的接頭接耳,並不時地把目光投向戒備森嚴的中軍帥帳。
帳外,狼羣大纛下,數百個荷槍實彈、表情嚴峻的黑影如臨大敵的守護着中軍大帳。
“對不起,魚魚姑娘和參謀長有令,將官以下的任何人都不許入內。”守衛在門口的一名警察中校攔住了幽東准將身後隨行的兩位狼羣少年。
“讓開!放他們進來!”已經走入大帳的幽東准將強橫的道。與此同時,安小宇和安梓冉同時把手放在了武裝帶上,怒視着攔路者,兩雙眼睛好似快噴將出火來。
憑藉着幽東准將的近衛軍將官地位和狼羣少年的特殊身份,擔任警戒的憲兵也不敢強用武力來阻止兩名少年的前進,當安影兒上校從帳篷中迎出來時,兩人已經闖入了帥帳之中,面對兩個少年決定一探究竟的眼神,安影兒上校也只能盡人事的勸說對方不能進入內帳。
“滾開!我們要見老爹!”雙眼赤紅的安梓冉將手裡的衝鋒槍尚帶着戰場餘溫的槍管,近距離的頂在了安影兒上校的額頭上。
內外兩層的憲兵部隊聞聲而動,“呼啦啦的”闖了進來,一式的特製帶有刺刀的*對準安梓冉。
“怎麼?欺負我們近衛軍沒人嗎?”狂戰將軍幽東准將打了一個呼哨,數百名近衛軍狂戰士涌入大帳,反將憲兵部隊包圍;後者立刻零反應地掉轉槍頭,雙方互不相讓的對峙起來。
營外負責戒備的警察部隊隱約感覺到了中軍大帳的動靜,四名警察上校團長嘀咕了幾句,其中兩個手一揮,帶着部分武裝警察緩緩向中軍大帳附近移動。
“不好!那些和憲兵蛇鼠一窩的該死警察武裝要插手了!狂戰將軍和五爺、六爺他們要吃虧------”站在四零一師團團部門前的幾個四零二旅團長同一時間伸手打開了腰畔的手槍匣子。
“盯住了,武裝警察一旦動手,我們兩部立刻壓過去------”四零一師團中資歷最高的一位旅團長語氣中透出無比凜冽的殺意。
營地另一個角落,山貓獨立旅“大刀闊斧”四大金剛眼睛眨也不眨的注視着局勢的變化,斧爺壓低聲音道:“兄弟們都準備好了,隨時都可以動手!”
“我們先沉住氣,等他們雙方打得兩敗俱傷,我們就做收漁人之利。”闊衝捻着頷下那一小撮山羊鬍子,慢條斯理的道。
刀條臉笑罵道:“你奶奶的,成語一串串的,都什麼火候了,就知道賣弄你肚子裡的那點墨汁!”
“大家小心些,魔獸軍團正虎視着我們呢------”大鬍子突然驚覺到什麼,低聲提醒道。另外三個昔日縱橫大漠的大匪首偷瞄過去,只見三大魔將烏拉諾斯、蓬託斯、烏瑞亞率領三股魔獸成掎角之勢,在山貓獨立旅的營地外圍殺氣騰騰的遠遠站定,意圖不言而喻;此外,“大刀闊斧”四大金剛更同時發覺旅團營地的後方沙棘林里人影綽約,人數大約有六百人的一支精幹武裝警察部隊也正慢慢靠上來------
“媽的!我們被包圍了------”刀條臉氣急敗壞地罵道。
“先觀察一下事態的發展,大不了拼一個魚死網破------”安傲顏不在的時候,大鬍子自覺的顯示出大將的風範,成了“四大金剛”以及一干弟兄地主心骨。
距離兩箭之地的紅狐獨立旅營房外,幾個老資格的舊傭兵頭領也正在緊急商量着對策。
“小姐去軍團部帥帳開會不在,老鼠您老該拿個主意啊------”說話者是一個滿臉刀疤、凶神惡霸似的獨臂大漢。
“待會萬一打起來,我們幫誰?”發出疑問的是一位滿臉雀斑的麻臉姑娘。
“兩不相幫,靜觀其變。”幾人中年紀最長的老者眨動着一雙充滿奸詐意味的三角眼鼠目,一錘定音。
這三個人,絕對是傭兵界的傳奇人物,在傭兵工會都是曾經打進排名榜前百的角色。
鼠目老者姓名不詳,大家都管他叫老鼠,其人狡詐多計,在江湖上摸爬滾打了近五十年,見多識廣,又有人脈,早在安魑曉祖父那輩、就已是“紅狐傭兵團”的骨幹成員了,如今更是資望威崇的三朝元老;
獨臂大漢自稱中斷臂,是紅狐旗下第一悍將,每戰必奮勇當先,身體內外上下所受的大小創傷百餘處之多,武功強橫,賊盜多聞風喪膽,不敢與之接仗;
麻臉姑娘名叫青姑,是安魑曉自幼一起長大的閨中密友,容貌醜陋,常被人恥笑,後來恥笑她的人都莫名奇妙不是意外墜落井中淹死、就是不慎吃飯噎斃,此後再也無人當面嘲笑譏諷她的容貌。
老鼠、中斷臂、青姑,被譽爲“老中青”紅狐三大梁柱,以至於安魑曉打定主意認安東野一級*爲義父、將世代經營的“紅狐傭兵團”併入當時陷入最低谷時期的狼羣時,“老中青”三大家臣私下裡都頗爲不滿,幾次反對都被一家之主的安魑曉姑娘強行壓制下來;此刻狼羣遭遇前所未有的危機,不由得不使現已擁有舉世財富的他們,又開始打起自己的如意算盤來------
整座狼羣大營都籠罩在火拼之前的陰霾之中,就連空氣中都充滿了火藥的味道。
而所有格局中,關乎到牽一髮而動全身的中心的帥帳內,所有人更是劍拔弩張,呼吸加重,汗流浹背,死一般的寂靜,落針可聞。
槍口下的安影兒上校在數萬人的注視下,倔強的挺了挺頭,這個看若挑釁的無聲動作似乎刺激到了痞子六,安梓冉臉色鐵青,異常激動的吞嚥了一大口乾涸的喉嚨,把手指緩緩勾向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