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究竟是什麼東西?”
木子冥眼皮跳了跳,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他,不知爲何,在面對到這個怪物的時候,心中突然起了一陣驚悸,不安的情緒緊緊環繞在男人身邊。
“他可是你的老朋友了。”
杜俊傑眼中快速閃過一抹狠毒,“當初你在做S級任務的時候,就是魔君創造出了那個NPC,引導你一步步踏上迷局,殺了隊友。”
“如今我做個好人,讓你們朋友重逢,怎麼樣,是不是很感謝我啊。”
一番話說完,木子冥臉色驟變,蒼白的面孔上沒有一絲血色,他後腿了兩步,身子有些搖搖欲墜,整個人看上去都不好了。
董於唯擔憂的看了過去,及時伸手扶住男子。
這個魔物如此厲害,縱然她和木子冥的力量加在一起,也決然不是對手。
更何況,如今木子冥的狀態實在算不上好,恐怕連一半的實力都發揮不出來。
正在這時,一直跟在董於唯身後的主神朱庇特突然開口了。
“這熟悉的味道,難道就是你再我龐貝城中攪亂人心麼?”
這團金光閃現,一字一句帶着無上的威嚴和無形的重量,令人聞而生畏。
衆人的目光一時間都對上了那團金光,顯然被現在的這個情形搞混了頭腦。
原以爲這只是一個祥雲,沒想到竟然會學人開口說話?
木子冥顯然也沒有料到,不過他很快就調整好了情緒,恢復了平時裡的冷靜。
“是我又如何?”
魔君饒有興趣的打量了一下那團祥雲,那個東西和自己一樣,都沒有實體,但是身體中卻蘊含着極大的能量。
而且就目前的情形看起來,那東西代表的是人間至尊至善至美,和自己最爲相剋。
真是個討厭的傢伙。
魔君冷笑一聲,語氣中帶着一絲不務正業的挑逗,“說起來。多虧了龐貝人給我貢獻的能量,我纔可以實力飛增。”
“哼,你這陰暗醜陋的傢伙,我朱庇特勢必要消滅你。”
其實,不用朱庇特開口,董於唯他們已經能夠隱隱感受到了,這兩個沒有實體的傢伙,一個代表着黑暗,一個代表着正義,本就是互不相容、相看兩厭的極端,打起來只是早晚的事情。
可是如今一來,事情的發展遠遠的超過了這羣人的預料,朝着一個詭異的方向去了,猶如一頭脫繮的野馬,誰也不知道前方是什麼。
可能是寬平大道,一往無前,也可能是沼澤深淵,危機重重。
但是目前的局勢,沒有人能控制的住。
杜俊傑還想掙扎一下,他衝着魔君質問,“魔君大人,您不是說要幫我解決木子冥麼,他人就在這裡,爲什麼你還不行動?”
“住口,你這卑微的小人,區區螢火之光,安敢與日月爭輝?!”
魔君冷笑着揮了揮手,一股強風瞬間朝着杜俊傑襲來,猛烈的風勁兒猶如銳利的刺刀,不過是輕輕一刮,男人身上瞬間多了十幾道血口子,甚至嚴重的可以看到裡面的森森白骨。
“右護法?!”
柳依依被眼前的一幕震驚了,她驚訝的張大了嘴巴,原以爲魔君會配合他們進行復仇計劃,沒想到這個魔物竟然不講信用,反過來傷害她們。
面對那桀驁不馴的魔物,柳依依終於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這不是他們可以控制的。
杜俊傑顯然也有這個想法,男人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伸手摸掉嘴邊的鮮血。木子冥瞥了一眼杜俊傑的傷勢,默默無言的從意識領域中取出自己配置的丹藥,扔了一粒給他。
杜俊傑心情複雜的結了過來,謝謝兩個字在喉嚨口幾經反轉,像是有千斤重一般,最終還是艱難的嚥了回去。
“柳依依,準備施法。”
杜俊傑吃了藥丸後,身上的傷勢很快就恢復了過來,男人衝着柳依依使了個眼色,女子瞬間領命,兩個人結成法陣,準備把魔物重新收回,壓制起來。
“魔君,你不聽訓領,我們現在就要把你收回。”
“呵呵,螻蟻之輩,還想試圖消滅我?”
魔君冷笑一聲,如山一般巨大的身子在空中靈巧的轉了個圈,漂浮在空中,居高臨下的俯視着衆人,目光中透露着一股不屑。
它的態度,很明顯惹怒了杜俊傑,男人大喝一聲,施展技能,就想把魔物收回。
然而,杜俊傑卻估計錯了形式,這個魔物已經不再是當初弱小的模樣了。經過龐貝城的一番吸收、成長,它的能量早已遠超當年。
更何況,陣法中少了胡蘊蓉這一角色,對它的限制更是顯得微乎其微。
任憑杜俊傑和柳依依兩個人牟足了力氣,然而他們能夠吸收的魔力對比起魔君那龐大的體量來說,實在是太少了。
魔物掃都不掃杜俊傑一眼,它的注意力,現在全都在主神朱庇特身上,思索着如何對付它,那的的確確是個難纏的對手。
在他眼中,杜俊傑等人的行爲充其量就是螳臂當車,誰會在意幾隻螞蟻的詛咒呢。
真是可笑。
朱庇特則不一樣,他頗爲同情的看了杜俊傑等人一眼,目光復雜。
“你們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朱庇特幽幽的嘆了口氣,“也許這就是命吧。”
“你們不是他的對手,還是走遠點兒,讓我來對付他把。”
說罷,朱庇特發動技能,和魔物很快就打成了一團,兩方都是一副虛殼,在董於唯等人看來,根本看不到誰出拳,誰動腿。
只能看到兩團氣混合、交織在一起,一團烏黑渾濁陰暗冷,一團光芒清潔萬丈亮。兩邊打的不可開交,引得四周大地震動,電閃雷鳴,天上烏雲也被攪得不得安寧,快速轉動了起來。
杜俊傑原本還不信命的想要拼死一搏,不肯撤退,然而在親眼看到朱庇特和魔物那巨大的力量後,他從心眼裡打了個冷戰,最終還是低頭認慫,和柳依依一起退到了一邊。
四個人面對面,相互無言,進來遊戲這麼久,他們相互算計,這是第一次坦誠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