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響起了別的聲音。
“下面有人嗎?”
是阿布的聲音。
蘇明月立馬擡眼看了上去,“我在下面。”
阿布都醒過來了,謝澤也一定醒過來了。
蘇明月騰空而起,直接飛了上去,降落在祭祀的房子裡。
只看到阿布和老者。
左右沒有謝澤和許言齊的蹤影。
老者入迷一般的摸着周圍的十八個石塊,石塊的上面還有別的文字,之前蘇明月一直都沒有注意到。
那些文字很奇怪,不像是甲骨文,也不像是之前古代所流傳的任何文字,更像是獨創的字體。
老者卻摸得格外津津有味,戴着老花眼鏡的眼睛都要沾到石塊上了,只希望看得更清楚一些。
阿布並沒有被蘇明月飛起的動作震驚到,很是坦然的詢問着蘇明月下面到底是什麼。
蘇明月簡單的說了一句,祭品。
阿布便沒在問了。
蘇明月把視線挪到了老者身上,或許只有老者才能解答,青蛙對於這些古國人是什麼意思。
老者接過蘇明月手中的青銅石片,拿着放大鏡對準了這個青蛙。
“你可能不知道,青蛙對於我們族人的意義,先人認爲青蛙的鳴叫和風雨有關,爲了祈求來年風調雨順,每一年都會有這樣的獻祭,青蛙就是我們族侍奉的神明。”
老者摩挲着青銅片上面不太明顯的印記,越發激動,似乎找到了與先祖的聯繫。
“這裡就是我們要尋找的地方。”
老者激動的跪在地上,用極其親近地面的姿勢,像是在擁抱着。
阿布衝蘇明月點了點頭,告知蘇明月,這是他們族人最高的禮儀。
蘇明月沒放在心上,只是說,她得去找人。
蘇明月拿起匕首同樣在牆壁上留下了月亮標記。
阿布和老者也跟上了蘇明月的步伐。
越往裡走,越會去感嘆,當年古國人的鬼斧神工。
巧奪天工的建築,如臨仙界。
只是每走幾步,就能感覺到周身上冒出來的寒冷,那種陰冷的感覺。
蘇明月伸手把身後的兩人攔住,手裡極快速度的抽出匕首,對準了前方。
就在身後兩人還在疑惑的同時。
眼前瞬間冒出了一個頭發蓋住身子,動作皎潔看不出男女的“人”。
蘇明月直接把匕首扔了過去,夾雜着層層火焰。
手中的紅蓮更是蓄勢待發。
身子卻被人從後面猛的一撞,飛出去的紅蓮徹底打歪,與長髮“人”擦肩而過。
老者趕緊跑了過去,想要扶住那個長髮“人”。
在他的心裡,眼前這個像是人的東西,就是他的先祖。
蘇明月看向方纔被人撞到的地方,眼眸幾乎全黑,方纔她可是爲了保護他們,而這些人又在做什麼。
阿布看到蘇明月的眼睛,下意識的一驚,那種被人威脅生命的感覺瞬間浮現出來。
阿布被嚇得,不停往後退。
手裡不知道從哪裡撿來一個鋒利的石頭,直直的放在胸前,只要蘇明月敢殺過來,他就可以直接把人給殺死。
“啊!”一聲尖叫聲傳來。
蘇明月似乎清醒了過來,下意識的朝尖叫聲發出的地方看了過去。
老者方纔扒拉開那個長髮“人”的頭髮,看清了藏在頭髮下的臉。
說是臉,其實那張臉一點肉都沒有,只有骷髏,就連所謂的眼球也沒有,只要深深凹陷進去的眼窩。
老者被嚇得摔在地上,手支撐在地上,不停的往後退,那種緊張的情緒更是無法控制,“救我,救我,救救我。”
無助的請求着,救我救我救救我。
阿布手裡握着的尖銳石頭,在此刻變換了方向,朝長髮“人”扔了過去。
阿布的準頭不錯,直接砸在了長髮“人”的身上。
原本長髮“人”追趕着老者的動作也徹底停了下來,轉動着脖頸,那凹陷下去的眼窩,尋着阿布的方向看了過去,擡起那雙高度白骨化的手,就算是骷髏臉,也能感覺到長髮“人”的邪魅一笑。
長髮“人”還沒來得及走出去,蘇明月的匕首直接扎進了他的嗓子眼,脖頸位置如同斷開一樣,整個骷髏腦袋就從身體上掉了下來。
那一頭烏黑的長髮在落地的瞬間像是重新擁有了生命。
四下散開最後把目標落在了坐在地上的老者身上,全都鑽進了老者的身體裡。
老者吃痛的吼叫了起來,可太遲了,還有不少頭髮從老者的口腔中跳了進去。
很快,老者的身體就由着長髮裹了起來,徹底的裹了起來,如同木乃伊一般。
阿布驚恐的蹲在地上,看着眼前被裹成蠶蛹的老者。
蘇明月盯着阿布的動作,“要是想變成那樣就過去。”
阿布的手瞬間收了回來,祈求式的看向蘇明月,“求您,救救長老,求您救救長老。”
“呵。”蘇明月輕呵了一聲,她這人可是很記仇的,她還記得方纔她要殺死那個長髮“人”的時候,是誰出手制止,是誰殺了她。
如今變成現在這樣也是自作自受,只不過她還沒有那麼惡毒,這人不是想玩嗎,那她就陪他玩個夠。
黑髮要吸收掉老者所有精力,讓老者變成一枯骨的時候。
蘇明月纔出手相助,朵朵蓮花落在黑髮上,那東西吃痛,瞬間從老者身上抽了出來。
在高強度的灼燒下,不到十秒,所有的黑髮都繳械投降。
只留下千瘡百孔的老者,老者的身上全是小口子,小口子的位置還往下流着血,看起來格外的詭異。
不知道有沒有看過芝麻女孩的照片,老者如今的模樣就和芝麻女孩很是相像。
阿布瞬間跪在地上,扶住了老者的身體,想要給老者擦試着身上的血珠,卻又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老者張着嘴巴,這一動作都已經足夠廢力,“對……不起,我……我誤會……你了。”老者一字一句的說道,雖然緩慢,但也誠意十足。
蘇明月不打算接受這個道歉,如果今天他們遇到的不是等級這麼差的黑髮鬼,而是可以和她抗衡的東西。
因爲老者所做的事情,他們都有可能葬送於此。
道歉與否是老者的事情,是否接受是她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