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疼得滿地打滾,用力砸着周圍的東西,想要用這種方式減輕頭上的疼痛。
蘇明月就在這種情況中被甩了出去,蘇明月懸空站立在空中。
兩手中都帶着藍色的火焰,藍色蓮花。
等到蘇明月睜開眼的時候,明顯的能看到有一秒的血瞳,即使恢復的很快,但血瞳確實是出現了。
蘇明月壞笑着,隨意的擡起手,手一揮,一朵又一朵的藍蓮朝着蛟打了過去,地上瞬間生出火焰。
蛟無處可躲,朝蘇明月生生撲過去。
蘇明月靈活的繞到蛟背後,一擊即中。
巨大的蛟摔在地上,了無生機。
須臾之間,蛟就變成人形。
光溜溜的少女呈現蜷縮狀態,一身冷白皮,身體上還有未消失的鱗片。
匕首摔在地上,少女的額頭露出一個血窟窿來,以極快的速度復原。
蘇明月驚奇的蹲在地上看着少女肌膚的變化。
受傷的地方都用一種極快的速度復原,身上的鱗片也消失不見變爲光滑的皮膚。
這還是蘇明月第一次見在打鬥之中開發靈智,變成人形的。
難不成,是因爲她的血。
蘇明月看着手心裡的血跡,是方纔抓着匕首流下的。
她的靈力已經強大到這個地步了,這怎麼可能。
慕容瓷醒了,扶着受傷的腿,朝蘇明月緩慢移過來,一眼就注意到了地上憑空出現的少女,以及消失的蛟。
“這是?”
“剛纔的蛟。”
蘇明月蹲下身去,抓了點蛟滴落在地上的血,抹在慕容瓷的受傷的地方。
慕容瓷有些奇怪,可還是任由蘇明月把血擦在受傷的位置。
就看到奇怪的一幕,她受傷的位置,正在緩慢癒合,雖然速度很慢,但還是能分辨出來。
“前……前輩這……這是……”
“她的血有癒合的能力。”
蘇明月蹲下身子拽着女孩的手,將人扔進了空間裡,白撿個補血機,不要白不要。
“走吧。”
慕容瓷捂着脣瓣,看着蘇明月腰上的血跡,“前輩你受傷了。”
慌亂着蹲下身子把地上蛟的血擦在蘇明月受傷的位置。
可是過了很久蘇明月受傷的位置都沒有一丁點癒合的反應,“這……這是爲什麼?”
蘇明月捂住受傷的地方,心裡也很是奇怪。
這一摸才發現,那傷口竟然如此深。
她是在什麼時候受傷的,記不清了。
不過不重要,他們必須趕在天黑之前從寨子裡出去。
慕容瓷慌亂着扯下道袍撕成長條狀,想要給蘇明月包紮傷口。
蘇明月搶過慕容瓷手裡的布條,隨意打了個結,“我沒事,走吧。”
慕容瓷眼眶紅紅的,怎麼可能沒事,她給的布條剛放上去,就被血給染紅了,這得多疼。
蘇明月穿着黑色衣服,如果不是那地方破了,她也看不出來蘇明月竟然流血了。
慕容瓷紅着眼,“前輩我們要快點出去,去醫院。”
蘇明月沒否認,總要給點希望,才能更好的走出去。
兩人回到索道前,這次是慕容瓷主動要求綁上登山繩。
她要帶蘇明月回家。
蘇明月並不知道,她現在的臉色着實有些不太好看。
回來的時候顯然要容易許多,大抵是因爲慕容瓷有了要帶蘇明月回家的信念。
等到兩人從山上下來上車,天已經亮了起來。
這次是慕容瓷開着車,慕容瓷把車裡的毛巾遞給蘇明月,讓蘇明月捂着傷口。
這個時候,蘇明月的臉已經完全是慘白一片,像是要虛脫了一樣,終究還是血肉之軀。
慕容瓷將車速踩到最快,她必須得快點找到一個醫院。
蘇明月咬牙,今天是謝澤的生日,她不能缺席。
開着車走了一個多小時,終於有了點菸火氣,這地上是個小鄉鎮。
蘇明月擡手指向路邊亮着燈的醫藥店,“去買酒精、手術刀、針線……”
慕容瓷看着蘇明月的臉色,直直的衝了下去,慌亂着詢問着老闆這裡有沒有醫院,當看到老闆搖頭的時候,慕容瓷心一沉,只能要着蘇明月要的東西。
“麻醉劑。”
“小姑娘這東西,我這裡可沒有。”
慕容瓷心裡一驚,沒有,那生疼誰能忍得過去。
慕容瓷當下就決定,還是要帶蘇明月去醫院。
趕緊飛奔到車上,打算讓蘇明月簡單處理一下傷口,不讓感染。
就見蘇明月麻利的搶過了她手裡的袋子。
“沒有麻藥。”
蘇明月沒有理會,用力扯開衣服,露出血肉模糊的傷口,若隱若現的白骨。
蘇明月咬牙,將酒精整瓶的倒在傷口的位置。
“用打火機把那些東西消毒。”
慕容瓷看着蘇明月的動作,以及腦門上不停冒出來的細汗,拿着打火機的手都在發抖。
顫顫巍巍的遞到蘇明月的手裡。
蘇明月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樣,自己給自己縫合着傷口。
“前輩,其實我們可以去醫院的,相信我。”
“不必麻煩。”
蘇明月咬破線,又潑了一瓶酒精上去,疼得她眉頭都皺得死死的。
整個人如同虛脫一般的躺在椅子上,“開車。”
慕容瓷看着蘇明月的表情,心疼不已,不明白蘇明月這些年到底經歷了什麼。
怪不得能成爲畫像上的女人,原來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像個男人一樣活着。
慕容瓷沒再說話,認真開車,她還是害怕蘇明月的傷口會發生感染,或是別的。
還是想帶蘇明月去醫院看看。
他們到北川城裡的時候,已經是早上八九點鐘,人來人往的,有人爲了生活奔波,有人爲了理想。
只有慕容瓷爲了救命。
“前輩我們很快就會去醫院了。”
蘇明月搖頭,“不用。”固執得不像話。
可是蘇明月沒注意到她泛紅的臉頰。
這個身子骨終究不是那個摸爬滾打長大的那具,是教養長大的蘇家大小姐。
她發燒了很有可能會感染。
慕容瓷第一次忤逆前輩的要求,“你必須去醫院,必須去。”
蘇明月本想拉開車門,跳車而去。
卻發現整個身子骨都沒什麼力氣,擡手想要摸摸額頭都有些累,蘇明月就感覺到了額頭上的滾燙,那燙得讓蘇明月泛起了糊塗。
眼皮更是在打架一般,時不時閉上。
慕容瓷的聲音已經帶着哭腔了,“前輩你放心,我們很快就到了,很快就到了。”
那些聲音蘇明月終究是聽不見了,放在額頭上的手落了下去。
小聲的呢喃着,“對不起,謝澤,我又失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