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篇 咖啡和女人

小麥很沮喪的告訴我晚上有課,不能和我在一起了,我就在心裡咒罵這個鬼學校,白天的課排得稀稀拉拉的,卻把晚上學生空餘的時間給佔住了。

沒有小麥的晚上註定是寂寥的,當我發現自己像一隻流Lang的狗走過燈色迷離的大街時,才知道自己對小麥是多麼的依賴,我不知道我將如何排遣這個突然空出來的,顯得多餘的時間,一個人沒有情趣的吃過晚飯,習慣性的抽出一支中南海,有時我會奢侈一下,抽3mg的,大多數時間我都抽的是5mg的,甚至是8mg的,中南海的煙味純正,不烈,有點辛辣,顯得有內涵,有程度,我想這是我喜歡上它的原因吧。

正當我絞盡腦汁想找個什麼節目來消耗掉這個煩躁的夜晚時,張小姐打電話來,顯得突兀,卻又如及時雨的一樣,張小姐的聲音帶着南方姑娘潤滑細膩和慵懶,不過還是聽出來了她很高興的樣子。

張小姐說今天剛回來,很舒服的睡了一覺,醒來後發現這樣美好的夜晚讓人不忍錯過,所以想約我到星巴克小敘一下。

剛剛消頓的心情一掃而空,好多年沒見到老同學了,心情有點激動,當初臨畢業時,我和張小姐互換了照片,是她主動和我換的,我此時的心情和當初美女與我互換照片的心情是一樣的,而當初感慨的是分離,此時感慨的卻是相逢。

我打的去了約定的王府井大街183號的星巴克。

發現張小姐竟比我早到了,容顏彷彿都沒啥改變,恍如回到多年前的高中時代,不過很明顯,此時的張小姐更靚麗動人、風情綽約,渾然不似當初的純情羞澀。

張小姐穿着花色吊帶短拷束腰裙裝,卻是一副端莊、清雅的感覺,把年輕女人美好的身材很完美的勾勒出來,靜靜的,帶着嫵媚的笑,如午夜的蘭花悄然不聲張的綻放,卻飄着獨具迷人的幽香。

張小姐用眼神勾着我,既而明媚的一笑:“好久不見,陳迅比以前更成熟了。”

這讓我不得不應景的附和一句:“你比以前更漂亮了。”

張小姐就又笑了,紙醉的燈光在她的臉上一漾一漾的,甚是好看。

張小姐說:“今天我請客,請問要來點什麼味的咖啡?”

“摩卡的吧,加點糖。”

“那我就來份拿鐵的。”

暗色的格調,寧靜雅緻的咖啡廳里正飄蕩着尼古拉斯的《永久之戀》,清新,迷人,如同一彎滐滐的溪流,流淌在人的心裡,給無家可歸的人找到了一份依靠。

張小姐呷了一口咖啡,美目微微閉起。輕輕的嘆了一口氣:“這種感覺真好,我經常來這裡,每當我感到煩躁寂寞的時候,來這裡品一杯拿鐵,聽着輕鬆的音樂,就這麼小坐一會,感受着一份獨特的靜謐,感覺真好。”

我試探着問:“你沒交男朋友?”

“沒有,很多時候感覺一個人過的挺好的,下班以後一個人享受着屬於自己獨處的慵懶,那份屬於自己的安靜,誰也別想打擾。可是,”她的眼中閃爍着一絲哀傷,“有時難免寂寞啊。”說着又輕輕的呷了一口咖啡。

她拿出一支女士煙,問我:“你要來一支嗎?”我搖搖頭,她便自顧的點上,很美麗的菸圈從她的口中吐出。原來憂傷的女人有着一份動人心魄的美。

許久,她用甜甜的沙啞的嗓音問:“你有女朋友了嗎?”

“有了,就在北京,還是個學生。”想到小麥,我忍不住甜蜜的一笑。

恍惚間,張小姐眼中的璨璨的火花熄滅了,她帶着些許的埋怨語氣說:“你一直都很優秀,自然不缺女朋友。不過別花心哦,要對人家好。”

“我向來就是一個本分的好男人。”我想搞活一下氣氛,所以故意說的很輕佻。

“你向來就這麼自信,這也是你吸引人的一個方面。”張小姐繼續不折不扣的誇我,讓我很是不好意思。

“難道你還沒從過去走出來?”我問的小心翼翼的,深怕就這麼勾起她的傷心。

“早不在意了,人最重要的是對得起自己,要活在現在,而不是過去,要活出自己的樣子,這樣纔會讓過去的人瞧得起。”張小姐用肘部自然支在桌面上,流露着屬於她的自然嬌羞嫵媚的樣子,煙還在她的手指裡燃着,她透過氤氳的茶氣,眼神迷離,惺忪。

我很想忍不住說聲:“你真美。”可我還是剋制住了自己,小麥的笑臉在我的腦海裡一閃,讓我立時清醒過來。

我想打破這份屬於曖昧的尷尬,品了一口咖啡,苦澀,醇香,帶着甜,我說你都喜歡喝哪些種類的咖啡?

“我只喜歡喝拿鐵,帶着牛奶的濃郁、潤滑感。”她用纖細的手指捏着杯沿,形態優雅,動作間散發出不可方物的美。從她身上,我看到年輕女人沉澱的美,獵豔,有如咖啡,帶着獨特的香醇,越品越有味道。這是個活出生活感的女人,她用着挑剔、嘲笑的眼睛在冷觀這個世界,她不指點,卻旁騖一切。

她用匙子敲擊着杯沿,發出清脆的瓷音,她饒有興趣的說:“我給你說說拿鐵咖啡吧。”不待我答應,便繼續說下去,“拿鐵咖啡是由牛奶和咖啡調配而成,沒有對苦味的褻瀆,卻注入純粹的奶香,攪亂咖啡的枯燥,在流動的黑與白之間遊走,凝結甜與苦的孤單。

拿鐵咖啡是意大利濃縮咖啡與牛奶的經典混合,意大利人也很喜歡把拿鐵作爲早餐的飲料。意大利人早晨的廚房裡,照得到陽光的爐子上通常會同時煮着咖啡和牛奶。

也只有咖啡才能給普普通通的牛奶帶來讓人難以忘懷的味道。

……拿鐵代表一種時尚。講求內心與外界的融合,追求自己喜歡的東西,喜歡自得其樂,會享受生活,會用自己的感情去調劑枯燥的生活,這就是拿鐵精神。

其實摩卡咖啡也是拿鐵進一步衍生出來的產物。”

原來她對咖啡瞭解得這麼多,又領悟得這麼多,讓我很是受教,不得不暗下里欽佩如此有品味的女人。原來她活得如此滋潤、瀟灑。

我原本想和她說說小馬的,可終究沒說,可憐的小馬可能從來就沒來過她的世界,我又何必庸人自擾,自以爲是的說這麼個不相干的人呢?

張小姐在我的世界裡飄了一下,又飄走了,她說下次找時間再聊吧。

我和小麥說晚安之前,我們重申了一次:明天晚上去***和鳥巢,雷打不動,不會像上次一樣把看電影的事泡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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