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選擇
林氏：“不，不是。”然後想想不對，當着兒子的面，說對別的男人上心了也不合適。
周瀾低頭，確實被話給傷到了：“那就是合心意。”
林氏眼淚都留不下下去了：“兒呀，娘，娘對不住你。”
周瀾：“您生下我, 養我這麼大，哪有對不住之說。當兒子的，只有感念母親。”
可我爹對你那麼好，我爹怕是不這麼想呢。
周瀾咬一下舌尖：“娘別有顧慮，兒子大了，能夠照顧好自己, 若是娘在表叔府上過得不痛快，儘管回府，舅舅那邊兒子去交涉，兒子肩膀雖然單薄了些，該有的擔當都有。”
林氏眼淚吧嗒吧嗒的掉：“兒呀，是娘不好，是娘不夠堅強。”
周瀾：“您很好的，莫要妄自菲薄。”
林氏：“兒呀，娘心裡明白的，若是我堅持，你舅舅也不能接我回林府的，都是娘膽小怕事，怕了你祖父祖母，才讓我兒被周家二房折辱至此。”
周瀾默然了那麼一下，纔開口：“娘，過去的事情就莫要再提了，爲父守孝，兒子應該做的，也願意如此。兒只願娘, 安康福祿, 萬事順遂。”
林氏低頭不語，她沒有想其他的，只是覺得這種事情讓兒子去操辦，她臊得慌。
他爹照顧了她娘十幾年都沒有覺得如何，他當兒子的怎敢不滿。
周瀾心說，從我爹沒了，我一個人在莊子上守孝，送娘回了外祖府上，難道不是心疼娘嗎？
還是他娘直到如今才覺得他懂事了些。爲何感覺那麼壓抑呢。
周瀾：“娘，父親在的時候，給兒子一處宅子，如今收拾出來了，娘可要回去陪着兒子住些日子。”
林氏自己針線做的好，很注意這些細節的。
林氏：“還是個大方的，做事周全，能夠幫着我兒支應門楣。”
對於林氏，周瀾的感官越來越複雜了。明明爹在的時候，林氏也是溫柔細緻，處處體貼他們父子二人的。
周瀾拿過包裹：“不用，兒子穿衣服不講究的。”
周瀾：“您是我娘，您去了哪裡，過得好不好，兒子自然是要清楚的，怎麼能什麼都讓舅舅去操心呢。”
周瀾扯開一個嘴角，他爹真的給他挑了一個好媳婦，這樣的性子，若是自己有個萬一，常喜自己也能夠帶着孩子活的好好的，肯定不會讓孩子委屈了。
林氏眼淚都跟着收了，繼續哭也沒有意思：“那是個好的，同娘合得來, 脾氣好, 性子也好。”
周瀾好生的無奈。對於林氏的眼淚，實在是有點不知道怎麼辦。
林氏：“那就好，那就好，娘就放心了。”
周瀾：“娘我會考取功名的，能給您撐腰，到了哪裡也不要覺得自己身份低。你身後有兒子在的，就有退路。”
周瀾再次強調：“娘，先生同常樂一起來了京都，在舅舅府上住着不是很方便。娘您可是要同兒子去住一些日子。”
周瀾：“孃舅舅歲數大了，也有了自家的小娘子了，哪能事事操心，兒子就您一個娘，兒子給您依靠，那不是應該的嘛。”
林氏：“爲什麼要住到外面去，你舅舅，舅母早就給你準備了院子，咱們母子合該好好地在一處說說話。”
所以兒媳婦把兒子照顧的很好，她這個當孃的很放心的：“同你舅舅那邊多說說話。在京城的時候，要常過來拜見舅舅的。”
周瀾覺得他已經很有耐心了，真的就告辭了。隨便他娘好了。
借用前幾本書的一句話，這時候的周瀾就像一個耷拉翅膀的小家雀。
周瀾：“娘您安心在府上等着表叔過來娶您就好，餘下的事情，兒子會辦妥的。”
周瀾意識到自己表情不對，拉着林氏：“兒子想到了媳婦。”
林氏：“這樣呀，娘合該去拜見先生的。”至於住不住的倒是沒說出來。
林氏哭的很傷心，突然看到兒子扯着的嘴角，疑似在笑，擦眼淚的動作僵硬住了，很好笑嗎。
林氏：“兒呀，你放心，娘好歹是林家女，你舅舅能庇護的了娘。你莫要爲難你自己。”
周瀾同林氏是不是聊了個寂寞沒人知道，可週瀾聊完之後很落寞。
林氏：“你別覺得娘想的多，如今你孤身一人，沒有功名傍身，還得靠你舅舅多幫襯。”
周瀾：“娘，兒子心裡有數的。娘莫要擔心。”
林氏多少有點不好意思：“哪能讓你跟着操心，有你舅舅呢。”
說道姜常喜的時候，林氏眼淚都沒有了，周瀾鬆口氣，跟着說道：“自然是好的，在莊子上也好，下人都服氣的很。”
林氏打量兒子身上的服飾，哪是不講究呀，這都是京城最流行的款式，從頭到腳無一處不精緻，就是腰帶的邊角都是經驗十足的繡娘仔細處理過的。
突然之間就走神了，自家媳婦好像時刻都神采奕奕的，還沒見過有什麼事情能爲難住她，讓她掉眼淚呢。
周瀾本想說，兒子是不是要同李表叔見上一見，看到林氏又開始拿着帕子抹眼淚了，周瀾就把話頭嚥下去了，這樣的事情不適合他娘操心的。
林氏把衣服包裹往後縮了縮：“娘把衣服放寬兩寸再拿給你。”
周瀾深呼吸，有這樣的舅舅可真是好。
林氏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拉着周瀾就是一通的哭。
林氏：“我兒知道心疼娘了。”
不知道的以爲迫不得已非得嫁人不可呢。
說了半天，林氏竟然都沒能同周瀾說說李家表叔的情形。
周瀾心說, 其實也沒有那麼好，估計是在林氏面前，媳婦收斂了性子的。
周瀾點頭應下。
姜常喜在林氏的院子外面，等了周瀾許久，看到周懶得身影，想要安慰周瀾一句，都無從開口。
還是周瀾悠悠的說道：“那時候我還小，每次陪同娘來外祖父這裡，都覺得舅舅對我特別的好。”
嚴格來說，作爲舅舅，如今林舅舅對周瀾也是不錯的。
周瀾：“我不需要娘爲我打算那麼多，若是父親不在的時候，有娘能陪在我身邊，我覺得那就還能撐得住。那是我要守護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