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陽道:“福王,在下以爲可以讓在下帶領精銳兵士,悄悄潛入裕鄴城,從內部將苗家擊破,福王可帶主力從外夾擊,一戰定勝負。”
“此法甚好,不過爲了趙先生安全,本王會派遣玄士護衛在旁,稍後本王可帶着先生前去拜會一衆玄士。”
“先生遠道而來,不如在這裡先住下來,至於攻打龍蓬城之事,稍後再議。”福王微笑道。
“看來此人還是信不過我。”孔陽心中暗道。
“福王盛情款待,在下哪有不受之禮,此次帶來的美酒名曰千里香,存放時間越久,越是爽口美味,千萬不可貪杯多飲,防止誤事。”
見孔陽勸其少飲,福王疑慮也算去了一半,此時有心腹上前,附耳向福王低聲低語幾句,福王瞭然之後,微笑道:“如此美酒,若是存於壇中豈不可惜,將士出征在外,多有辛苦,本王決定今晚擺下酒宴,讓一衆兵士暢飲,趙先生定要到場纔是。”
“這...既然是福王之願,在下自當從命。”孔陽故意表現的有些無奈,又好似迫於福王壓力不得不順從一般,福王很喜歡這種以勢壓人的強勢。
微笑道:“趙先生請隨我來。”
在一衆朝廷軍隊保護之下,福王一邊走,一邊向孔陽介紹整個宮殿的佈局,設施等,滔滔不絕,十分自信。
孔陽跟在一邊,心中冰冷,這要搜刮多少民脂民膏,才能建成這般宏偉的宮殿,水可載舟亦可覆舟,看來周帝國氣數已盡,孔陽想到黎林,也許由其掌管國家會好很多。
孔陽搖了搖頭,這些並不是玄士應該考慮的,凡人的生死應該儘量被放在視線之外,這是孔陽一直被灌輸的思想,好似整個修玄界的玄士都是這樣做的,孔陽並不知道對錯,也許是其從未考慮過這個問題,孔陽埋着頭,跟着福王一路前進。
福王與其身邊跟隨的精銳兵士,都沒發現孔陽握緊的拳頭之中,散發着柔白的光亮。
福王整了整衣冠,將身軀放低,儘量看來比較謙恭,帶着孔陽進入玄士駐守之地。
一衆玄士或立或臥,各幹各的事,對於福王到來,一衆玄士自然是清楚的很,當福王進來向衆人躬身行禮之後,居然無人應答,讓福王好不尷尬。
福王別看平時趾高氣昂,但王侯將相在玄士眼中,不過形同草芥,之所以福王現在能控制一衆奇人異士,主要歸功於早已被孔陽轟殺的唐允。
唐允乃是築基初期玄士,實力強大,這些奇人異士雖然對於凡人來說實力不俗,但在唐允眼中,依然是隨手捏死的螻蟻。
而唐允輔佐福王,一衆玄士自然不敢反對福王,而唐允多日不曾出現,讓一衆玄士,對福王愈發驕橫,法不責衆,就算唐允回來,也不能將他們怎麼樣。
但若是讓一衆玄士知道唐允已經死去,恐怕頓時會亂套,起碼洗劫一趟福王府是必不可少的。
孔陽上前道:“諸位上仙,在下趙豐,孔陽上前將福王擋在身後,福王心中大怒,但礙於一衆玄士的威勢敢怒不敢言,看向孔陽眼神滿含冰冷,孔陽伸手探向袖口,表露出一副大家都懂得的表情。
裡面靈石氣息微微溢出,一衆玄士皆走了上來,滿含激動之色,對孔陽心中冷笑,真是人爲才死,鳥爲食亡,孔陽袖口放着的靈石乃是上品,難怪這些玄士會動心。
一衆玄士哪有心情理福王,境界最高的築基中期玄士上前道:“福王你先離開吧,我們與趙先生有要事相商。”
福王心中惱怒,但微笑着道:“既然如此在下告退,晚上在下設下酒宴,還請諸位賞光。”
“好,快走吧。”凡人的美酒對於玄士最多隻恩呢該呈口腹之慾,哪裡比得上可以提升境界的上品靈石來的重要,有玄士忍不住開始驅趕福王,福王賠笑着退了出來,臉色鐵青,恨不得將孔陽大卸八塊。
福王心中暗道:“待國師唐允回來,定然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福王也開始急躁起來,唐允前去劫持面慕青到現在還未回來,若只是貪戀美色將苗慕青據爲己有還好說,若是敗亡,福王真不敢想象這羣玄士該如何控制。
福王帶着兵士,朝着軍營而去,美酒佳釀,自然要儘快品嚐,若是伴上裕鄴城的佳人,便更是絕配,福王想到這裡,心情總算好了許多。
孔陽神識一直關注着福王,待福王離開之後,那爲首的中年男子急忙上前,高傲道:“看你有心,願意將上品靈石貢上來,我等自然會幫你擁有一番勢力,不知你與多少靈石,不如一併拿出來,不必遮掩。”
孔陽大笑出聲,看着周圍的衆人好似小丑一般,在場的衆多玄士一愣,不知道孔陽搞什麼鬼,一生得好似鐵塔一般的巨漢,朝着孔陽走來,冷聲道:“廢話少說,速速將靈石交出,我便饒你一命。”
孔陽雙目一睜,冷冷的看着眼前近高出一般的男子道:“死到臨頭,還敢大放厥詞。”
孔陽手掌一動,全身附着的冰霜之氣迅速擴散開來,宮殿之中飄散起迷幻的水藍色霧氣,一衆玄士躲閃不及,皆被凍成堅冰。
一衆玄士表情各異,驚恐莫名的表情瞬間定格冰封之中,皆被凍成冰雕,而那境界最高的逐漸初期玄士,全力抵擋,半個身子被凍結成冰,也是岌岌可危,勉強能夠相抗。
忽然青鴻劍瞬間翻飛而出,周圍數量衆多的冰錐四面刺來,頓時將其刺成馬蜂窩一般。
血滴在半空之時尚未滴落,便被冰寒之氣凍結成冰塊,一個個血紅冰凌掉落在地,孔陽冷笑一聲,默然的看着一衆被冰封的玄士,手掌一揮,被凍結之玄士皆在冰封破碎之時,化爲粉碎,孔陽空間戒指一亮。
散落在地的萬千碎冰,瞬間被吸入空間戒指之中,整個玄士居住的大殿,變得極爲空寂,沒有留下絲毫打鬥的痕跡。
孔陽在收取的一衆空間儲備物件之中左右探查,東西雜亂無章,有不少連孔陽都叫不上名字,此刻時間緊迫,若是被凡人撞見,會有暴漏在天宮之下的危險。
孔陽淡然一笑,拿起紙筆寫了數行小字,走了出來,召喚遠遠站立首位的朝廷軍隊兵士,待兵士近前,孔陽將紙條遞給兵士道:“這是玄士留下的書信,你定要親手交到福王手中。”
見孔陽面色嚴肅,接到書信的兵士也不敢大意,急忙朝着福王休憩的宮殿而去。
孔陽來到宮殿之時,福王不敢有絲毫不敬,那張孔陽隨意捏造的書信,比聖旨有用的多。
孔陽高調的和福王打招呼,再無屈從之意。
書信內容倒也簡單,只是告訴福王趙豐是貴客,不可怠慢,而一衆玄士閉關修煉,不會前去參加福王舉辦的酒宴。
酒宴正常開始,一衆被強行虜掠而來女子身着豔服,皆在宮殿之中哭哭啼啼。
福王怒道:“再敢哭鬧者,死!”
孔陽目光淡然,沉默以對,就算福王下令斬殺虜來的女子,孔陽也不會阻攔,仙凡有別,隨着孔陽境界提升,性情變得愈發冷漠,與其冰霜之屬性想必也有一定的關係。
歌舞再起,霏音綿綿,整個殿外坐滿了兵士,千罈美酒被擡了上來,孔陽暗暗手掌轉動,酒罈之中的美酒化爲無色酒氣飄散而出,美味飄來,衆多兵士齊齊軟倒在地。
一個個兵士躺得橫七豎八,形如喝醉一般。
福王大驚失色,震驚而起,孔陽舉杯道:“在下敬福王一杯,請。”
福王心中哪有心思理孔陽,帶着一衆大殿中的將領,急忙朝着外面跑去,孔陽微微淺酌,品味佳釀的餘味,心念一動之後,看着衝出的福王等人軟軟倒地,醉得不省人事。
孔陽上前將福王凍結,放入孔陽戒指之中,接着回到大廳,找了一張桌子,選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趴在上面,裝作醉酒的樣子。
跟隨孔陽前來的客棧掌櫃,緊張兮兮的拿着一張符籙,孔陽事先對其交代過,若是符籙自我引燃,便去尋苗朋際,讓其召集潛伏在裕鄴城的苗家倉風衛。
客棧掌櫃自然是不信的,但在孔陽隨手捻來一團火焰之時,客棧掌櫃頓時對孔陽敬若神明,左等右等之下,忽然只覺手中傳來一股炙熱,一團火焰頓時升騰而起。
客棧掌櫃不再遲疑,急忙朝着一家包子鋪而去,客棧掌櫃上前,微喘着粗氣道:“給我來七兩包子。”
“店家眼中精芒一閃,我們這隻按個賣。”
“我只要七兩,多一兩不要,少一兩不行,裡面必須加上芝麻。”
“你這不是胡攪蠻纏嘛,去去去,別打擾我做生意。”包子鋪店家顯出不耐之色,驅趕道。
“罷了罷了。”客棧掌櫃嘆息一聲,轉身而去。
那店家吩咐夥計看着大門,四下查看之後,來到內門,通過一個密道來到地下,一衆身着戰甲,手持兵刃的苗家倉風衛靜靜而坐。
苗朋際見店家前來,急忙問道:“可有消息?”
“稟告三爺,已經得到消息,趙先生已經成功,可以動手。”
“好!”苗朋際大聲叫好。
轉身對衆多兵士道:“立即通傳周圍潛伏的部隊,立即攻殺福王府,抵抗者殺無赦。”
“遵命!”一衆倉風衛激動領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