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隆冬快要過去,轉眼這雪就要化了,錦弦站在門外看着這小房子幽幽的嘆了口氣,這小房子本就不結實,如今房頂竟然破了一個小洞,如今雖然沒有多大影響,可是等到春天美玉季節,房內定然會漏雨,這修房子的事實在簡單,可是如今襲樓與自己形影不離,襲樓又忘記了以前的事情,這回要是被襲樓發現了什麼異樣,那該如何告訴襲樓自己的身份纔好,襲樓看着錦弦在門外不停的看着這房子,也跟了出去,眼瞅着這房子四周已經破舊,襲樓嘆了口氣,說道:
“夫人是在考慮這春天快來,房子的漏雨問題嗎?”
錦弦點了點頭,
“那夫人不要着急,爲夫這就上去修。”
說完襲樓雙手捧住錦弦的臉頰說道:
“給爲夫一個獎勵可好?”
還未等錦弦開口,襲樓已經將他的俊臉靠了過來,在錦弦的嘴角留下一個淺淺的吻,他的脣只是輕輕一點,並沒有多做停留,這也足夠讓錦弦好好消化一會兒了,襲樓放開了錦弦的臉,而後飛快的從一處角落裡找了一個木梯,而後將木梯擺在了房檐邊上,就往房頂上爬錦弦見狀連忙上前去幫襲樓扶住梯子,這一刻錦弦心裡是甜蜜的,望着襲樓不斷往上爬的聲影,臉上掛着笑意,只見襲樓一手扶住高處,一邊腳往上踩,爬到最高處,襲樓回過頭來看着站在下面爲他扶住梯子的錦弦,笑着說道:
“夫人看爲夫是不是很稱職?”
“稱職。”
錦弦笑得更加燦爛,襲樓受到了鼓舞連忙爬到了屋頂,又從房頂探出頭來,看着底下的錦弦道:
“夫人,你看你是不是今晚給爲夫一些獎勵?”
“你要什麼獎勵。”
“夫人說了算?”襲樓拋給錦弦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這讓錦弦心裡又消化了一會,而後滿臉通紅,再看襲樓已經往房頂的破損處去了。這房頂用的是青瓦,一塊壓着另一塊,若是一塊破損,拿一塊補上就可以。只是這屋頂破爛處太多,襲樓只有將兩塊瓦片貼合的距離拉開一些,這項工作十分簡單,襲樓做得很快,
“夫人,你能到房內去看看這房頂還有哪裡漏着呢嗎?”
錦弦聞言後回答道:
“好。”
待到錦弦走到屋內,然後向房頂望去,房頂處細小的透光的地方皆已經補好,
“我看是沒有了,你先下來吧。”
錦弦對着房頂叫了幾聲,房頂上的襲樓傳來笑聲,而後說道:
“夫人眼花了嗎,這麼大的漏洞都沒有看見!”
錦弦望着房頂,沒有找到襲樓所說的漏洞到底在哪裡,
“我沒看見。”
突然房頂處一片瓦片被揭起,光線刺眼,錦弦揉了揉眼睛,接着往上望去,這一片小小的光芒下,襲樓的腦袋只剩下一個剪影,錦弦看不清他的眼睛,但是錦弦知道他一定在笑,在嘲笑自己,錦弦刻意眼睛瞪了回去,
“你這樣一點也不好玩。”
襲樓的笑聲從那邊傳來,他將瓦片輕輕蓋好,緩緩坐在了房頂上,他清越的聲音從房頂上傳來,
“我覺得很好玩,特別是生氣的時候的你,別有一番......風情。”錦弦看着襲樓將瓦片蓋好,耳朵裡充斥的是他的那句“別有一番風情”,竟然很沒面子的臉紅起來。一時間找不到話來回答,只有用手不停呼扇,希望臉上的紅暈能早點下去,
“夫人想上來嗎?這裡的陽光正好,真的好暖和。”錦弦的手頓了頓,看了眼門外明媚的陽光,
“呃,我這就去。”而後她便奔了出去,藉着木梯爬上了房頂,襲樓升了個懶腰,笑着說道:
“你可算上來了。”說完他便雙手枕在腦後,躺倒了房頂上,看着湛藍的天空,不知道子在想着什麼,錦弦只是從房頂處露了個頭出來,看着他舒適的動作後,終於邁出了腳,爬上了房頂,她站在房頂上,看着天空,果真和平日裡不一樣。就連房頂上的風,都比平日裡溫暖舒適,錦弦迎着風張開雙手,閉上了眼睛,溫暖的陽光,舒適的風,這一切是多麼的安靜祥和,錦弦好想時間就停止在這一刻,只是這世間有太多的不如意,錦弦只能笑一笑,身後一聲脆響,一片瓦破碎,錦弦睜開眼睛向身後看去,襲樓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她的身後,一臉溫和的看着她,
襲樓上前,一把將錦弦摟進懷裡,錦弦驚訝的同時,將臉靠近襲樓的胸膛,聽着他強健有力的心臟跳動,錦弦心裡很滿足。
“這纔是我的襲樓。”不是那個冷冰冰的塵月,他只能是襲樓,永遠不可能再成爲塵月!錦弦的心裡暗自下了決定,
“我當然是你的襲樓。”他的聲音就像是春風一般,從錦弦的
頭頂響起,掃盡錦弦心中的一切陰霾,錦弦將手環抱住襲樓的腰,緊緊的抱住,二人就這樣在房頂上曬起了太陽。忽然心間一陣劇痛襲來,錦弦悶哼一聲,胸口就像是被巨石碾壓,嘴裡的甜腥之氣蔓延,緩緩的錦弦嘴角一絲血線,從嘴角流到脖頸,她也是一臉詫異,伸出袖子緩緩擦去,而後又是一陣劇痛,直擊心房,錦弦捂住心口,臉色瞬時變得蒼白。腦海中突然閃現出絳寒的臉,和絳寒決絕的話來,
“襲樓.......”襲樓的目光正望着遠方,二人的姿勢還是那麼的親暱,襲樓根本沒有發現錦弦的異樣,
“嗯。”襲樓只是輕輕的應了一聲,
“我想睡一會兒。”錦弦的聲音變得虛弱,襲樓詫異的低下頭來,只見錦弦胸口已經被嘔出的血染溼,而她固執的捂住胸口,抓住那片濡溼,只是嘴角的血線騙不了襲樓,襲樓睜大了眼睛,
“你這是......怎麼了?”襲樓自己都能感覺到自己渾身的顫抖,連話語也顫抖了兩分,他手指緊緊抓住錦弦的另一隻手,就像是錦弦就要消失一般。錦弦笑了笑,
“我不會傷害你的,你記住。”襲樓點了點頭,任由錦弦掛在了自己的懷裡卻看錦弦已經閉上了眼睛。就連嘴脣上僅有的血色都已經沒有了,襲樓將錦弦越抱越緊,可錦弦就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你不要睡!你爲什麼要睡?”
沒有聲音,沒有動靜,錦弦就那麼像是睡着了一般,剛剛還甜甜蜜蜜,就這樣突生變故。襲樓好不容易將錦弦挪到了牀上,替錦弦蓋上了被子,就這樣看着錦弦發了呆。襲樓的腦海裡告訴自己,這就是他最深愛的人,他無論如何都要救她!
襲樓伸出手,抓住錦弦本就很細的手腕,找到脈搏之處,細細探去,沒有一絲震動傳來,襲樓深吸一口氣,而後又接着探去,依舊是沒有一絲震動,他的夫人沒有脈搏!襲樓心裡一陣冰涼,而後他又往錦弦的鼻息探去,淡淡的溫熱感覺打到襲樓的手指上,襲樓才呼出一口濁氣,還好,還好.......
正當襲樓想要收回手,錦弦卻驀然睜開了眼睛,瞳孔卻變成了令人不敢想象的深紅色。這一瞬間,他忘記了自己正要幹嘛,手腕上一處冰涼緊緊包裹,襲樓低頭望去,一雙手緊緊將他的手腕抓住,只聽對方冷笑一聲:
“呵呵,塵月!別來無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