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狠狠的推進了一扇門裡面,那門隨即砰的一聲關上了,一個體形粗前胖的男人搓着手走了過來,瞧着小不點兒口水都快流下來了:“嘖嘖,瞧瞧這肉,水水嫩嫩的,看來這五千兩老子沒白花,來來來,過來爺這邊。”
小不點兒眨了眨眼,靠在門口一臉無辜的瞧着他:“我不好吃的,我…我兩天沒洗澡啦。”
“不吃你不吃你,爺疼你還來不及呢,怎麼會吃你呢?小寶貝兒,來到爺的懷裡來,爺好好疼你,哈哈哈好好疼你。”他朝着小不點兒撲了上去,小不點兒側身躲過,瞪着他眸底閃過一絲寒意與慌亂,頭一次見這麼不要臉直接動手動腳的人。
“來嘛,爺就好你這一口,快過來。你要什麼爺都給你。”他從衣服裡面掏出一大把的銀子砸在桌子上,笑眯眯的瞧着小不點兒,誰知道她就沒正眼看過那錢,她縮在椅子底下,瞪着眼瞧着這肥胖的男人。
“大叔,你都一把年紀了,你還好意思欺負我嘛。”
“不欺負你不欺負你,你快出來,爺帶你回家好不好?你喜歡什麼爺都給你!”他瞧着這小不點兒,笑得眼睛都快合起來了。
小不點兒倚在窗邊,朝他笑得春光燦爛,那一眼就似萬千桃花紛開,迷了人的眼,也迷了這人的心知,他朝着這小不點兒就撲了過去,一把扣着她的手腕將她拖了起來順手扔到了牀上。
她迅速縮到了牀角,瞪着那開始脫衣服的人噁心了一把:“大叔,其實我是個壞孩子,你要是欺負我,我就會變得很壞很壞的。”
那人咧嘴笑得很開懷:“壞了好壞了好,爺就喜歡壞孩子,來,到爺這裡來,讓爺好好疼你。”這人笑得一臉猥瑣,小姑娘縮在角落裡,打了一個響指,這往她身上爬的男人砰的一聲倒在了地上,他的意識是清楚的,瞪着小不點兒一臉詫異,她挑了挑眉,瞧着這人揚着臉一臉傲氣:“就憑你也想欺負本姑娘,知道我爹地是誰嗎?顧小川,給我揍到他爹孃都不認識!”
顧小川殺氣騰騰的來到牀邊,這人瞪着顧小川整個人害怕得直髮抖:“你…你是你是顧小川?你是冥閣的顧小川?…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不是故意的…”
顧小川無視他的恐懼,一條腿踩上了牀,表情很冷淡:“你可知,惹了冥閣的少冥主將會承受些什麼?”
“少…少冥主,我小的不知道小的不知道啊,您大人大量,饒了小的一命吧,以後小的必然洗心革面重新做一個好人。”
小不點兒理了理身亂的衣服,她團着腿坐在桌子上,手裡端着一盤子糕點啃了兩口就吐了:“放了你可以,你每天繞着你家跑兩圈,要以最快的速度跑完兩圈哦,然後呢,好好的生活,要是被我發現你在做什麼壞事,我就讓冥閣的人跑去找你,然後將你扔到江裡去餵魚!”
“是是是,小的知錯了,小的再也不敢了,那…那小的這就走了
。這就去跑兩圈來。”他僵在地上,瞧着小不點兒帶着滿臉的恐懼與不安。
顧小川得到她的認可,取了那暗器,他立即便換上了衣服,逃命一般的逃了。
顧小川微微垂眸,小聲道:“小姐,最新消息,有人曾在臨江城無意中看見過一個人與三王爺極其相似,不知是不是他,屬下已經派人跟着了,小姐要去找他嗎?”
“去!你收拾一下,暗中將極樂坊的事情告訴六王,咱們明天天一亮就走,順便,在極樂坊這麼有錢的地方多弄點錢再走呀。”她在這裡呆了這麼多天,可不是白呆的,嘖嘖,有些人果然不能只看表面!也難怪書裡說的,要想學會八面玲瓏看透人心,這個地方是最直接的。
顧小川應了聲,轉身走了兩步頓住了腳步,他回頭瞧着小不點兒忽的問了一句:“姐姐她,還好嗎?”
“好啦,有夫君和弟弟照顧着,她很好的哦,小川舅舅,我覺得你當冥閣的冥主挺好的呀,你爲什麼不當啊?”這麼有能力的一個人,偏偏一直都要呆在她們的位置下邊,聽着他們的差遣。
顧小川垂眸一笑,那褐色的眼睛在暖黃色的夜裡格外的溫暖:“因爲我的命是姐姐救下的,只要姐姐活着一天,我就永遠都在姐姐之下,絕對不會逾越。”
“好吧,等孃親過來了讓她跟你說嘛,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找到爹爹。”她笑盈盈的放了盤子,從桌子上爬了下來,然後走到那燭火跟前一伸手就將那燭火推倒了。
顧小川抱着她輕輕一躍跳出了這閣樓,她站在另一個屋頂,瞧着那大火竄起來的極樂坊扯出一抹冷笑,她掃了眼那些匆匆趕到的巡防營挑了挑眉:“那些無辜的人都已經轉移了嗎?”
“轉移了,在極樂坊後山,小姐要去看看嗎?”顧小川抱着懷裡小小的娃娃,他突然覺得,他十三歲之前懵懂而舒適的日子都白活了。與這小不點兒比起來,他那些生活,只能算是活着,而不能叫做生活。
“嗯,那咱們去後山看看,然後去一趟三王府,最後咱們就可以去臨江城找爹爹啦,我就說嘛,爹爹那麼厲害,怎麼可能有事。”她笑盈盈的躺在顧小川的懷裡任着顧小川將她抱去了後山,後山裡此時站滿了人,她只是遠遠的看着,看着六王坐在輪椅裡被屠刀堆了出來,接下來的事情全部交給六王處理了,其他的她就沒有再去理會了。
只是好好的一個極樂坊如今在大雪中被一把火燒了個乾淨,那飛揚的雪花籠在小不點兒的頭上,顧小川怕凍着她,所以找了一車華貴的馬車,將她放進了馬車裡,馬車中還點着幾個碳盆,溫暖得很。
她將凍得發紅的小手放在火盆上烤了烤,透過薄薄的窗紙看了眼外頭大火沖天的極樂坊,低頭瞧着自個脖子上掛着的那個玉板指,那板指是她從七王蘇木棉的手裡搶回來的。
她到底是個孩子,在車裡面搖搖晃晃的就睡了過去
,馬車停在三王府的時候三王府已經關了門,是穀雨辦事回來見了顧小川,開門將他放進去的,顧小川的懷裡還抱着小不點兒,他們將小不點兒安置在一張小牀上,替她點了火盆又蓋上了厚實的棉被,然後才退了出去。
外頭白霜坐在亭子裡,唉聲嘆氣的:“若是當年沒有出那樣的事,王爺的孩子也該有這麼大了。”
顧小川垂眸,嗯了一聲沒再說話,她的身份,眼下最好還是先保密,若是太過張揚了,反而不好。
“你們怎麼不說話?如今王府裡空空蕩蕩,就只剩下咱們幾個人了,若非王爺臨去前有吩咐,這三王府只怕就真的是天天都大門緊閉了。”如今三王爺都不在了,那些以往來巴結的大臣如今也已經不會再來了,昔日裡門庭若市的地方,如今一轉眼的功夫便只剩下了滿院的清冷。
這整整一王府的梨花樹落了開,開了落,一轉眼又到了冬天,雪花紛紛揚揚跟那年的梨花一樣迷人眼。
烏雲在頭頂上彙集,雪中還夾雜着絲絲冬雨,冬雨淅淅瀝瀝的灑滿了整個大地,顧小川坐在亭子裡,渾身凍得僵硬,愣是一句話也沒有說。他怕他一張口就將他知道的事情都說出去了。
穀雨抱着劍靠着柱子,面色沉冷,三個人一瞬間顯得有些孤寂,好半響白霜才道:“你們說,那白芷到底是跟誰走了?是秦領主?還是那個蒙着臉的白衣貴公子?我倒是覺得秦領主的可能性大一些。畢竟秦領主比那個蒙面的貴公子要像個男人啊!”
在場的兩個男人對視了一眼,轉身走了。留下白霜坐在原地,捧着一罈子酒只覺得天天守着這王府,守着一個不可能回來的人心裡憋屈得慌,若是可以,她寧願跟着那羣人征戰江湖痛快一場也好過呆在這裡,天天守着這三王府什麼都不做來得強些!
她小心翼翼的推開房門,那小傢伙坐在牀上,閉着眼睛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嘴裡喃喃有詞的瞎唸叨着啥,然後又倒了下去,她小心翼翼的將她朝着牀裡面挪了挪,然後挨着她睡下了,怕她夜裡踢被子,所以順手給她多蓋了兩牀,她倚在牀頭睡得迷迷糊糊的,半夜卻發現自己身上被子也沒有了。
定睛一看那小孩兒也沒有了,她披了衣服忙起身推開門去找,轉了一大圈也沒瞧見人,最後冷靜下來才發現了那兩個小小的腳印,順着腳印一直走,再一擡頭時她才發現她到了冰室的門口了,冰室裡面透着朦朧的光,小不點兒站冰室中那‘三王妃’的位置,伸手朝着那人臉上扇了兩下,氣呼呼的道:“你纔不是我孃親,我孃親比你好看多了!”
“…”孃親?白霜做夢也沒有想到,三更半夜的會得了這麼一個驚天動地的消息,這小姑娘,喚三王妃作孃親?那這孩子就很有可能…不,絕以是她家王爺的啊,可是,那孩子不是已經去了嗎?難道是收養的?可是三王妃不是躺在這兒麼?白霜頭一次覺得自己暈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