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空梨一直都知道,無極門主是白芷心裡的一道痕,許多的事情其實並不如我們表面上看見的那麼簡單,因爲有些東西,也許是別人故意要給你看的,所以眼睛所看見的未必就是真相,顧空梨在不瞭解真相的時候從來不會去妄言些什麼,就如同曾經有一句話說的,如果你知道我的過去,那麼你一定會原諒我的現在。
所以很多人都在不知道一個人的過去的時候,嘲諷鄙夷甚至於欺辱一個人的現在,而當那些令人心疼的往事被翻出來之後,那些人立即又開始作牆頭草,倒向被傷害的人這一邊,輿論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只相信眼見爲實,卻看不見一整個故事的他們一味的斷章取義,當斷章取義的人多起來,許多不明真相的人便開始跟風,最終使得一切變得越來越混亂,真相也被掩埋,原本該得到的那些善良啊,最後都死於斷章取義的輿論之中。
言語能夠給一個人造成多大的傷害,那些人不是當事人,所以他們也並不理解,然而當哪一天他們變成了當事人的時候,卻再也沒有人站出來了諒解與鼓勵,於是原本該屬於他的安慰與良善也就隨之消失了。
“唐數爲什麼非要我的血不可。我的血雖然有那麼點用,但是他也不至於飢渴到要喝血的地步吧?”跟那些吸血鬼似的,光是想一想那獠牙出現在她的脖子邊她就要動手殺人,嘖嘖,更別提是取她的血了。
“或許是因爲你是皇帝女帝,體內存有軒轅氏的血,對於那些毒蟲有抑制的作用,或許他飲了你的血之後他體內的毒素便可以被清空吧,唐數是一個極其心狠手辣之人,從青龍幫被他全部殺死就可以看出來了,阿梨,與他對上,你雖然不懼毒,但是也防不住暗算的。師父當年……便是被他所暗算!所以毒邪子纔會得逞!”
白芷望着窗外,她看着自己的倒影,有些顫抖的將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她發現自己瘦了好多,下巴削尖,一張臉如今毫無血色,身上還帶着淺淡的酒氣,儘管坐在車裡帶着淡淡的暖意,可是她的心卻從來都不曾暖過,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大約是從無極門主離開的時候罷。
路虎一路奔馳,最後衝進了新奉城的客棧門口,顧空梨將車開到一旁的空地上,取了傘打開車門下了車,白芷學着顧空梨那瀟灑利落的動作下車,結果一擡頭砰的一聲就撞到了頭頂,頓時疼得眼淚汪汪。
蘇恆醒坐在客棧裡,臉色有些陰沉,見顧空梨回來了冷哼了一聲示意自己在這裡等了她許久。
顧空梨假裝沒發現他,從他身旁經過,他一把將人按在椅子上,擰着眉瞧着她:“如今天色般暗沉,又下着暴雨,你去了哪裡?花了這麼久的時間。”
顧空梨語不驚人死不休,她靠着椅子,將蘇恆醒推開,笑盈盈的道:“唔,也沒什麼發,隨便帶着白芷出去嫖、了、個,妓。你也知道,如今這新奉鎮子裡面事兒比較多。”
“與其
出去嫖,不如呆在家裡嫖,本王又不收錢。”蘇恆醒冷了一張臉,掐了掐顧空梨,若不是因爲顧空梨身上只有酒味衣衫齊整,說不定蘇恆醒就信了。
顧空梨朝白芷揮了揮手:“吃點東西上去睡一覺,然後出發去雲橫秦領,我的飛機還沒有送過來,等送過來的時候,姐姐讓你們一飽眼福,讓你們知道知道,什麼叫做速度。”
不得不說,顧空梨是很有眼光的一個人,她招收的那些人各個都有着天賦異稟的才能,只要顧空梨給出原理與設計圖,那些人就能給你整出來,有時候就算是沒有條件也會直接給你創造條件出來,汽油已經提煉出來了,那橡膠也提練出來了,至於電,雖然也確實是折騰掉了不少的人,但是如今也是小有成就。
整個青冥閣分爲三個部分,一個是青冥軍,一個是負責經商,還有一個則是研究室,青冥閣的總部是極其龐大的,地點直接選在了魔宮的旁邊,那迷霧森林裡面。後來曾經有人說過,只要找到了青冥閣,那也就意味 着你能從迷霧森林裡面走出來了,因爲青冥閣之大發,佔據了整個迷霧森林的三分之一!那三座巨大的山脈,裡每一座山頂都修有青冥閣,那鐵索通透將三座山上的青冥閣連在了一起,其造型巧奪天工,其屋閣宛如天上宮闕。
每當下雨山勢朦朧的時候,那青冥閣巍峨的樓閣玉宇就好像雲中之閣一般聖華。
白芷揉着腦袋來到顧空梨的身旁坐着,那小二取了碗筷來,她捧着飯和着湯就開吃,蘇恆醒給顧空梨盛了一碗魚湯,無奈的道:“你差白霜將小小顧送回皇島去,如今那隻小白虎卻留了下來,阿梨,你可知小小顧上船之後說了什麼?”
“我知道她厲害,所以纔將她扔回皇島去,你也知道,皇島那些長老有時候真不是東西,那些奇奇怪怪的閉關鎖國的規矩也不知道是誰下的,估計下的人都死了幾百年了,他們怎麼還是要守着?要我說,皇島要是不開放,那麼總有一天整個皇島都會崩潰。”顧空梨說完了這纔開始吃飯,蘇恆醒給她剝蝦,給她挑魚刺,忙得不亦樂乎。
身後的穀雨也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不管怎麼說,王爺的臉色好多了,沒跟先前似的一副要殺人的樣子。
顧空梨草草的吃了一些,洗了把臉擦了擦手就上樓了,正要關門,蘇恆醒從門外擠了進來,相當自然的在那牀上坐了下來,一理副所當然的模樣朝顧空梨笑得春光燦爛:“愛妃……”
“妃你大爺,滾回你自己房間去。”顧空梨脫了外袍朝着蘇恆醒耍了過去,蘇恆醒坐在牀上,掃了眼那牀邊的碳盆,整個屋子裡都很暖和,和着窗外的雨聲蘇恆醒覺得,有顧空梨在的日子,就算是爭吵,都不至於會讓他的日子過得那般平淡如水,他不喜歡那樣的感覺,整個人就像是日復一日的重複着先前的某一些動作與事件而已,彷彿整個人都失去了感知快樂的能力一般。
顧空梨走到冷
風呼號的窗邊,一伸手正要關窗,卻見一個人站在井邊,不知往裡面倒着些什麼,顧空梨手中的手術刀猛的亮了出來,整個人輕巧的 從二樓一躍而下。
蘇恆醒忙跑到那窗邊一看,只見顧空梨已經與那人打起來了,兩個人一個用的是內力,一個用的是拳腳功夫,雖然顧空梨的拳腳功夫很硬,可是對手可是一個會內力的,蘇恆醒縱身一躍而下,將顧空梨拉到身後與那人對了一掌:“你去喊人。”
“那你撐住。”顧空梨轉身跑進了長廊裡,她回頭一看還能看見與蘇恆醒打鬥的那個人,黑色的斗篷將她整個人都隱匿着,只是朦朧的燈盞之下顧空梨卻看見了一張豔華的臉,呵,原來是顧嫣然!她說顧嫣然那個傢伙怎麼可能幫她,這不直接打了獨孤星墨的臉了嗎。
待顧空梨將一羣人喚來的時候就見蘇恆醒一掌將顧嫣然打翻在地上,顧嫣然捂着胸口,脣角還在滲着血,妖豔的臉上卻是滿臉的笑意:“呵,殺了我啊,殺了我整個新奉鎮的人都得給我陪葬!”
“你!往井裡倒了什麼。”顧空梨衝進大雨裡,凜冽寒冷的雨打在她的身上,她彷彿都察覺不到,死死的糾着顧嫣然的衣領,殺氣騰騰。
顧嫣然躺在地上,整個人被水浸透了,那長髮粘在臉上,在火把雲集的夜裡顯得有些猙獰。
“呵,我倒了什麼?南月鎮的事情就是我做的,南月鎮的人會如何,新奉鎮的人便會如何,你不是要殺我嗎?來啊,那就讓新奉鎮的人來給我陪葬吧,我樂意之至。”她攤開雙手,儼然已經是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勢了,顧空梨冷着一張臉,瞧着顧嫣然想弄死她,卻又不能弄死她。
“解藥。”顧空梨眯了眯眸子,緩緩的鬆了手,既然不說,那就耗着吧,她倒是想讓她見識見識自已的手段,身爲一個軍醫,她最清楚, 動什麼地方能夠讓人生不如死。
“解藥?你求我啊,顧空梨,只要你跪在地上,哭着求我,說不定我還可以考慮考慮。”顧嫣然眯着眸子,她張嘴說話的時候那血從脣角漫下來,瞧着觸目驚心,可是顧嫣然卻已經毫不在意了。
顧嫣然是受了內傷,因爲她根本沒有想到,原本已經失去了內力的蘇恆醒會突然間有如此強勁的內力,不過顧嫣然大概也不會想到,蘇恆醒的內力,還是小小顧與小小蘇兩個人指點之後才恢復的。
“不要以爲你的血能治百毒,我告訴你,這些巫血蟲只會更加快的將你的血吞噬乾淨,若是沒有我的解藥,就算你自己的血投完了,都沒有用!”她咳了兩聲,血從她的脣角又開始蔓延,最後混合着冰冷徹骨的暴雨,消失不見。
“我覺得你可能是沒有見識過我的手段,穀雨,給我好好看着她,等我換身衣服再來與她好好談一談。”以前最強硬的鐵血臥底寧願自殺都不願意將實情說出來 ,顧空梨一把手術刀下去,那人就開了口了。多大一點事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