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陳穩恢復吊兒郎當的狀態,開口調侃道:“老頭,你既然這麼有本事的話,那你給你自己算一下,算算你今天會不會捱揍啊?”
依舊沉浸在自己感情狀態裡,一臉高尚的老道,聽到陳穩這突然跨度如此之大的問話,頓時愣在了當場,腦袋一時有點轉不過彎來。
這小兔崽子啥意思?
這都是什麼腦回路?
老道確實是真的有點懵了,這也太不按套路出牌了!
眼珠子一轉剛要開口,卻又突然臉色一垮:“老道我今天是有一劫。”
聽老道說完,陳穩不屑一笑:“呦呵。你個老東西還挺聰明。”
剛準備繼續開口裝X。
但還沒等他裝X的話說出口,從他身後大步上來了幾個漢子。
“老東西,跟你說了別來了別來了,再來就砸你攤子。”
“你以爲爺幾個是跟你開玩笑呢?”
邊罵罵咧咧邊動手砸着老道的攤子。
原本還在故作高深的老道,已經換上一副諂媚的笑容,護着自己的攤位,卑躬屈膝的哀求。
“各位爺,各位爺,你們發發慈悲,再給老頭我一天的時間。我保證......”
“保證把這幾天拖欠的租金一起還上......”
“一定.......”
“滾你個蛋!”
“哎呦......”
一聲慘叫之後,便見話還沒說完的老頭,被壯漢一腳踹飛了出去,趴在地上哀嚎不已。
至於他的攤位,早已經被這幾個漢子給拆的七零八落了。
這突然的一出,將陳穩剛醞釀好的情緒打斷,同時也嚇了陳穩一跳。
陳穩這暴脾氣,頓時大怒,那還能慣着他們?
眉頭一皺,眼睛一翻,派頭一擺,本能的就要破口大罵。
卻是突然注意到大家這古老的裝扮,又生生把到嘴邊的話語給吞了回去。
打量着正在砸攤、揍老道的幾個漢子那壯碩的體格。
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目前的小胳膊小腿,慶幸自己剛纔沒有衝動,在關鍵時刻反應過來了。
“唉~”
在現代自己哪會如此束手束腳啊,這囂張慣了,突然吃癟產生的落差,讓陳穩不由的嘆息了一聲。
他也明白,自己已經不再是曾經那個社會大哥了。
望着幾個漢子那明顯古代黑幫做派,囂張跋扈的樣子。
陳穩的心卻也再次活泛了起來。
“老子這個現代大混子來了,你們這些個老梆子,還不都得給我跪下唱征服?”
“還收保護費,太差勁!”
“等着小爺用未來先進的理念來收服你們!”
“現代社會小爺是名震一城的混子,在這個古代社會,小爺要做名震全國的大混子!”
“不!小爺要做名震世界的大混子!”
在心中給自己定下目標的陳穩,一時間將自己給整的那是熱血沸騰。
慷慨激昂的轉身,向着縣衙的方向走去。
有零星幾個看熱鬧的路人,望着彷彿突然打了雞血般離去的陳穩,心中想着:“這人多半是有點毛病......”
至於那還在捱揍哀嚎的老道士,早就被陳穩給拋在了腦後......
......
一路盤算着自己該怎麼在這個世界收小弟,怎麼崛起的陳穩。
不知不覺間就來到了小陳穩記憶中,縣衙所在地。
“來人止步!”
一聲沉喝,把陳穩從自己熱血沸騰的思緒中拉回了現實。
陳穩擡眼一望,便見莊嚴的縣府衙門門前。
有兩名差役手扶腰間佩劍,眼神犀利的盯着他。
被盯得不自在的陳穩尷尬一笑,從懷中掏出一塊腰牌,拾階而上。
這腰牌自然是他舅舅的。
陳穩遞上腰牌的同時,開口道:“兩位大哥,我是來工房水利部門報道的。”
對官方人員保持尊敬,這是刻在陳穩骨子裡的準則。
兩名差役對視一眼,接過腰牌,驗明無誤後。
其中一人開口道:“你跟我來。”
然後轉身,向着衙門內走去。
陳穩趕忙跟上。
......
工房水利部門,辦公室內。
一名又高又壯的中年漢子,正在不停的來回踱步。
他擡眼看了看時辰,皺眉開口:“這小子怎麼還沒來?”
另一名坐在榻上,清瘦略矮的漢子搭話。
“着什麼急?該來總會來的。”
清瘦漢子又伸手一指自己面前的棋盤:“來,來一局。”
“沒心情,我可不像你,心那麼大。”
那又高又壯的中年漢子沒好氣的回道。
清瘦漢子無奈的搖頭笑了笑,沒有再說話。
“這小子可真行,報道第一天就敢遲到!”
“這是仗着他有個主簿舅舅,他就想無法無天了這是!”
高壯漢子繼續發着牢騷。
“噤聲!”
聽他說的過分,清瘦漢子開口制止他。
“這話能隨便亂說麼?”
高壯漢子也意識到了自己的不妥。
走到塌上坐下,單手遮嘴,衝着清瘦漢子小聲開口。
“趙主簿怎麼今天也沒過來?按理說他外甥第一天來報道,趙主簿該來的啊。”
清瘦漢子一副看傻子的眼神望着他開口。
“昨夜那麼大的案子,邑尊都天沒亮就來坐鎮了,你覺着趙主簿這個時候還能顧得上他這個外甥?”
高壯漢子頓時尷尬的撓了撓頭。
邑尊是對縣令的尊稱。
這時候,外面有人高聲喊他倆,給他解了圍。
原來是門口差役帶着陳穩來到了他們辦公室。
兩人起身與那差役簡單交談,客套了幾句,然後便送那差役離去了。
.......
此時房間裡,只剩下了他們三人。
清瘦漢子跟高壯漢子回到榻上坐下,至於陳穩也早就找了個地方舒舒服服坐下,好奇的四處打量着。
望着自作主張坐在那裡,沒有規矩四處張望的陳穩,高壯漢子不由臉色一黑,眉頭緊皺。
就在他剛要發作的時候,旁邊一直笑眯眯的清瘦漢子卻是搶先出聲,把他的怒氣給憋了回去。
只聽他和藹的開口詢問道:“小陳多大啦?”
聽到詢問,陳穩轉過頭來衝着他呲牙一笑:“剛剛十七。”
“才十七啊,真年輕!”
清瘦漢子感慨了一聲,然後繼續開口,跟陳穩聊起了家常。
在嘮家常的過程中,陳穩也大致摸清楚了兩人的脾氣秉性,以及這個部門的一些情況。
那清瘦漢子姓王名瑞,典型的笑面虎一個,是這水利部門的老大。
相當於現代的水利局局長,在這裡的稱呼是經書,也就是說,以後陳穩要稱呼他爲王經書。
高壯漢子姓董名剛,直性子,脾氣暴躁。
水利部門老二,相當於是副局長,陳穩要稱呼其爲董清書。
經書、清書,就類似現代局長。副局長的稱呼。
他們兩人下面,就是陳穩了。
是的,登海縣衙裡這個偌大的水利部門總部,一共就他們三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