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收回去吧,無功不受祿,工作的事兒以後再說”,我說着又跟他碰杯。
“妹子,你好酒量啊”他笑着說。
“家裡都是酒鬼,想不成酒鬼都難”,我笑笑,把錢推到他身前。
“能喝好,能喝好,我就喜歡能喝的”,他又把推過來,裝作生氣地說“小白,你要不拿着,哥哥可就留在這桌子上了。”
“那軍哥這麼說,我先替你收着,萬一哪天你要挾我,我再還給你”我笑着抓起那些錢,轉身放進包裡,又回過頭來舉起杯子說“感謝軍哥這麼照顧我,哪天去你們公司看看。”
“別哪天了,明天哥哥開車過來接你,你去看看”說着跟我碰杯,他喝完這杯酒,眼瞅了下我的包說“小白,你這包可不配你這身段啊,改天哥哥帶你去新光天地看看,買個新的。”
他的說地方我不知道在哪,卻知道具定是要送我很貴的包,這胖子爲了自己的私慾,挺捨得花錢啊,既然捨得花,那咱就多花點。
我提議玩色子,他不同意,說玩那遊戲太丟身份,老大不小地抓着個小杯子在桌上晃來晃去,多幼稚,然後提議玩剪子、包袱、錘。
是的,猜拳,你沒看錯,我內心樂開了花,憋着笑不敢說話。如果他不在對面,如果允許我笑,我估計能笑出眼淚來。
玩猜拳就玩猜拳,這遊戲比色子可要來的快,我說“我是女孩子,你得讓着我,我喝一半,你喝一杯。”
這一杯指的是三分之一高腳杯。
很快第一瓶酒喝完,他說“這酒喝的太快,也別品酒了,點個珍藏級的喝喝吧。”
我讓服務員把酒單遞給我翻看,那珍藏級的紅酒才三千多一瓶,那得喝三瓶才能頂上一瓶家族珍藏紅酒,不免有些失落,但也不能說什麼。隨手翻菜單,發現還有特級珍藏,最便宜的近六千。
“軍哥,你這落差有點大,咱別一下落兩個級別,一個級別一個級別的落好不好,來瓶極品吧,咱就要最便宜的。”我又對着服務員說,“最便宜的極品珍藏紅酒。”
我從包裡拿出剛剛那疊現金,放在桌上,看着林永軍說“我借花獻個佛,這酒錢我掏。”
胖子忙站起來,用手蓋住我的手,激動地說,“可不行,可不行,哪有讓女孩子掏錢的道理,這不是打我臉嗎。”然後轉頭對服務員說,“把POS機拿過來,我刷卡。”
我這兩手被他按住,不敢看他的臉,卻看見他滿是黑點的手,隨之雞皮疙瘩又起一身。但這死胖子按着我的手也不挪動了,舔臉看着我笑,嘿嘿笑的我直範膈應。
說實話,除了我老公於洛以外,還真沒有男人抓過我的手,現在被他抓住,內心怪怪的,好像有什麼東西突然失去一樣,飄飄渺渺的抓都抓不住。
“喲,軍哥也要刷卡嗎”,剛剛他還說只有窮人才刷卡,現在卻刷上卡了,我揶揄他說。
“哦,我刷卡”,然後坐下,從包裡掏出一張黑色的卡放在桌子上,指着卡說“大有銀行的頂級黑卡,透支額度1000萬。”
“那麼多,這買啥才能花的完啊”,我的驚訝不是假的,是真實的,在我們村子裡,誰家有個十幾萬的存款就了不得了,村長家買完大奔也才餘下七萬塊錢的存款。
“這算個啥,我想要,他們能再給我提額度,但是額度太大我怕丟了被人盜刷,沒敢要”林永軍擺擺手說完,從桌上拿起那張黑卡遞給服務員刷卡。
我繼續與他玩猜拳,喝下大半酒,我已經暈的不行,下午剛喝過近一瓶紅酒,這會兒又喝了近一瓶,雖然服務員每次往醒酒器裡倒酒的時候,已經倒掉三分之一左右的酒,但還是喝了不少。
我開始擔心自己的人身安全問題,正常情況下服務員會照顧我,但畢竟不是一個公司的人,出現重大事故的時候,他們會捨棄與我們合作也不能耽誤將來的生意,門外雖然有大偉帶着人守門口,但誰也說不好有個意外。
於是我邊玩邊有意無意地說前男友現在做片警,總沒事找我可該怎麼辦啊。林永軍剛出了個拳頭,頓時一哆嗦,擡頭看着我問“片警?”
我有些無語地看着這個慫貨,心想完蛋,培訓老師說過這叫恐懼心理,當一個人面對危險處境時,所產生擔驚受怕繼而企圖擺脫又無能爲力時,所產生的情緒就是恐懼,如果一個人產生恐懼心理,那麼他滿腦子會想進入紊亂狀態,大致會把注意力移動到三點上,第一點是怎麼會這樣,第二點是會產生什麼樣的不良後果,第三點則是我該怎麼辦。如果這個人心理素質強,則會產生勇氣,如果這個人心理素質低下,那麼只有一個想法,跑。
現在林永軍已經產生跑的徵兆,那不是我想要的,片警的話束也是培訓內容,在遇到比較強勢的顧客時,要表明本小姐是一個黑白兩道都有關係的人,不要妄想着動用武力解決問題,更不要報警,因爲警方有我們的人。
很顯然這個林永軍不強勢,我那有意無意的警告變成恐嚇,嚇的林永軍已經沒有主見。生意做一半把顧客嚇跑,估計我也能成爲公司的創紀錄者,變成大家茶餘飯後的笑柄,我可不能這樣幹。
我笑笑說“沒有,沒有拉,在別人那裡是片警,在我這天天跪搓衣板,要不是他劈腿,我纔不會失戀。”
林永軍聽完,愣愣地看着我,小半天才從桌上的紙抽盒裡“唰唰刷”抽出三張紙巾,裝作若無其事的擦擦額頭說“這屋子裡挺熱的哈,哎呀,我都喝多了,都出汗了。”
屋頂的中央空調呼呼的冒着白氣,我這都有些凍腿,他竟然喊熱。爲了照顧他的感受,我用手在臉前扇扇說“是挺熱的,他現在都不敢見我,我正想哪搬哪裡去呢。”
“我老鄉在十里河開有一家賓館,你要住隨便住,不要錢”林永軍又擦擦脖子說。
我頭暈暈地,腦袋裡翁翁地旋轉着,我閉上眼睛感受一下腦袋的承受力,覺得快要控制不住。
我舉起酒杯,說“認識軍哥是我這輩子最大的榮幸,來,我敬軍哥一懷”,說完把他的杯子倒滿,把我的懷子也倒滿。
於是這瓶酒又喝掉了。
腦袋炸裂般地疼痛,胃不停地蠕動,每蠕動一下都像被揍了一拳,胳膊和腿上傳給我像被人打過的疼痛感,我在朦朧中掙開眼睛,怎麼倒處都疼啊。
我躺在一張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