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天與玉霞仙子打賭,說慕飲霜不敢坐到那位置上,卻沒有想到慕飲霜三人沒有理會衆人眼神,直接坐上去,這當然讓他有些難堪,不過如今又有人出來挑戰,想必慕飲霜想要坐,都坐不穩。
肖愷,在北冥之地雖然比不上八大宗門的天驕,但在北冥之地名聲也是不弱,修爲在化神大成之境,一身火道神功同境界幾乎無敵,另外,他也是能越境界戰鬥的存在。
慕飲霜看了肖愷一眼,笑道:“我好像並不認識閣下啊?”
肖愷聞言,臉色頓時成了豬肝色,他壓制住心中的怒火,說道:“若是閣下不接受挑戰也可以,咱們換個位置即可!”
慕飲霜笑道:“原來坐在這上面還要接受挑戰啊?”
元天不屑一笑,道:“井底之蛙,這上位,只有真正的頂級天驕才能坐,若是下面有人不服,自然要挑戰,勝的人坐上來,敗的人只能走下去!”
“哦,原來是這麼回事,初來乍到,不知道規矩,見諒見諒!”慕飲霜不以爲意,隨便說道,接着他卻是不再理會下面的肖愷,端起面前長桌上的酒杯,自飲自酌起來。衆人見狀,面色都都不好看。
“閣下過分了,難道是不把我離火宗放在眼裡?”肖愷真的怒到了極致,他雖然不如八大宗門的天驕,但平日裡又有誰敢這般對他?
慕飲霜道:“真是一個奇怪的問題,我爲什麼要把離火宗放在眼裡?再有,你能代表離火宗?哦,我知道了,你定然是要造反,奪離火宗宗主之位?”
“你······”肖愷險些被慕飲霜氣到吐血,這什麼話?怎麼能聯想到造反上面去?
元天淡淡道:“閣下有所不知,這位肖兄的師父就是離火宗的宗主,他確實能代表離火宗。”
慕飲霜若有所悟的點頭:“我知道了,閣下要與這位肖兄,謀奪離火宗的宗主之位!”
元天神色一凝,在鬥嘴方面,十個也不是慕飲霜的對手,畢竟慕飲霜在落日峰上與孤竹子打交道,那整整兩年有餘,孤竹子的那些東西,他幾乎全都學到了,而且似乎還青出於藍。
“閣下東拉西扯的,若是怕了,就直接認輸即可,何必說這麼多沒用的?”肖愷壓制住心中的怒氣,說道。
慕飲霜看向沉荒,道:“動嘴皮子的事,交給我,打架的事還是你來!”
“憑什麼?”沉荒淡淡道。
慕飲霜道:“你沒有聽過‘君子用嘴說,牛馬動手腳’?”
衆人聞言,險些將喝進嘴裡的酒水給吐出來,這是什麼鬼理論?這擺明了就是在罵人。
沉荒冷哼一聲,不再理會慕飲霜。肖愷最是尷尬,當下他已經將武器亮出來了,那是離火宗的一件大殺器,名爲離火爐。
“還請閣下賜教!”肖愷有元天命令,專門針對慕飲霜的。
慕飲霜見狀,卻是啞然一笑,道:“兄臺這架勢,還自己準備了爐子,莫非是怕韓兄準備的不好用?”
這一次玉霞仙子等人聞言,都是強忍着沒笑,但還是有人沒有忍住,大聲笑了出來。玉霞仙子面帶微笑,沒有出聲,她人本來就美,此時更是如初綻桃花,嬌豔至極。
傾雪卻是依舊冷漠無比,她就像是一座冰山,千年不化,只是那絕世無雙的人容顏,卻是令人心動不已,但又讓人生不出半點褻瀆之心。她彷彿就是冰山上的雪蓮,出塵無垢。
“今日無論閣下說什麼,咱們這一戰都不可避免,還請上擂臺吧!”肖愷說完,便走向擂臺。
慕飲霜又倒了一杯酒飲下,叫道:“好酒,這種場合,咱們大家就應該坐下來喝喝小酒,聊聊天,打架,那多煞風景啊?”
韓楓苦笑一聲,道:“這茶會自由我舉辦以來,便定下了規矩,今日慕兄就給我一個面子應戰,如此我也才能向諸多北冥天驕交差啊!”
慕飲霜笑道:“打架雖然煞風景,可是有時候風景就是用來煞的嘛,韓兄客氣什麼?我這就上去!”
慕飲霜知道,韓楓是想看出他的深淺,在座的諸多天驕也是如此。不過他向來不怕別人探底,再說這個肖愷,還不足以掀開他的底牌,但不管如何,樣子還是要裝足的。
慕飲霜走上擂臺,與肖愷對面而站。肖愷的離火爐懸浮在空中,炙熱的氣息瀰漫,令得整個擂臺上面的溫度驟然上升。
“閣下用什麼兵器?”肖愷傲然道。只要慕飲霜應戰,他就有把握敗慕飲霜,至少這是他心中的想法。
慕飲霜嘆息一聲,道:“我就是一介江湖浪子,哪像兄臺這般豪氣,用得起兵器?”
肖愷害怕繼續說下去,慕飲霜又東拉西扯,當下他冷哼一聲,法訣掐動,離火爐旋動,滔天火海蔓延而出,在下面觀看的諸多天驕,皆是心下一寒,這離火爐不愧是離火宗的大殺器。
離火,還是一種變異的規則之火,屬於朱雀所有,離火宗完整的傳承,與朱雀的法確實有些淵源,而這離火爐,更是蘊含了一縷真正的離火。慕飲霜不敢大意,雙手挽動,法訣顯化,用的是五行術法之中的水行術法。
水火本來局相剋,當下火海與水劍相抗,擂臺上面的虛空之中,不斷髮出轟鳴響聲。
慕飲霜要解決這個肖愷,就算是他手上又離火爐,但絕對要不了幾個回合。只是這個時候,他自然是要隱藏一些爲好,水行術法在真元的催動之下,由幾道水劍演化,瞬間化作波濤怒海,海浪滔天,拍打着無邊無際的火海。轟隆之聲不斷傳出,僵持差不多半盞茶的時間,肖愷真元不濟,面色一白,直接退開去幾步。
慕飲霜跟上去,真元流轉,纏繞在周身,就像是盤旋而動的長龍一般。事實上,慕飲霜的真元與諸多修行者本來就不同,這其中蘊含着的道韻,也非是一般人能比。
肖愷感受到那磅礴宏遠的氣息威壓,面色再次一白,當下離火爐直接飛出,向着慕飲霜撞來。
慕飲霜的真元凝聚成型,如長龍一般直接衝出,撞在了那離火爐之上,但聽得當的一聲,離火爐上面的火蓋打開,噴出的火焰卻是被瞬間壓了下去。
肖愷吐出一口鮮血,身子向後踉蹌幾步,當下那離火爐垂落萬丈紅光,大火瀰漫,彷彿要將天地都給焚燒殆盡。這纔是真正的離火之威,其間還有朱雀的法身顯化。慕飲霜感覺到那威壓九天十地的朱雀,正向着他衝來。
“果然有些門道,不過該結束了!”慕飲霜渾身瑞光澎湃,就像是有一道透明的光壁,徹底將他籠罩其中。那離火涌來,打在光壁之上,但聽得轟隆之聲傳響,離火爐直接被震飛出去,肖愷噴出一口鮮血,單膝跪地。
從上臺到現在,肖愷在慕飲霜的手上只走過了三十個回合,這對於他來說,絕對是恥辱,只是他並不知道,這三十個回合,都是慕飲霜故意讓着他的。
“神刀門萬鵬舉,請閣下指教!”一個魁梧漢子走上擂臺,他手裡扛着一把大刀,這刀渾身漆黑,森寒之氣盛到極致。萬鵬舉,在北冥有“大刀萬”的稱號,名聲還在肖愷之上,他們神到門獨立成派,不受其他任何宗門約束,今日挑戰慕飲霜,不過是見獵心喜。
元天正打算親自出手,見得萬鵬舉上臺,當下目光不由微微閃爍。玉霞仙子、柳寒鬆等人,與韓楓打着同樣注意,要試探慕飲霜的深淺。可惜適才那一戰,卻是根本看不出慕飲霜的底細。這個萬鵬舉,修爲與他們相當,都是在化神巔峰之境,戰力上雖然差一些,但絕對差不了多少,或許他能試出慕飲霜的深淺。
“原來是神刀門的道兄,不過咱們坐下來喝酒就行了,打架多傷和氣呀?”慕飲霜說道,他能看得出萬鵬舉非是受了他人挑唆,而是真正的想與自己一戰。這種人,慕飲霜最是頭疼,否則也不會被紫韻和莫衝追得到處跑了。
萬鵬舉道:“慕兄,在下難得遇上一個對手,今日咱們只是切磋,沒有其他的!”
慕飲霜看向那八大宗門的各個天驕,笑道:“他們不配你出手?”
萬鵬舉道:“不是,他們很厲害,我甚至打不過他們其中的一大半,可他們不是像慕飲霜這樣的高手,與慕兄切磋,爲的只是大道上面的探索!”
慕飲霜點頭:“明白了,若是今日不成全你,倒是我小氣了!”
萬鵬舉道:“我相信,慕兄也會有所體悟的,今日這一戰,不管輸贏如何,咱們得到的東西,定然都是無價的!”
慕飲霜笑道:“你倒是很自信!”
萬鵬舉道:“我只相信自己的直覺!”
“你的直覺從來就沒有出現意外?”慕飲霜道。
萬鵬舉道:“會,不過很少時候,今日我有強烈感覺,咱們之間的一戰會有意外,但這都是咱們喜歡的意外!”
慕飲霜輕聲一笑,道:“萬兄真是一個趣人!”
萬鵬舉不苟言笑,道:“天驕煮菜論道會,這纔是其價值所在,而非是爭強鬥狠!”
慕飲霜點頭:“好,那請萬兄出招吧!”
“慕兄用什麼兵器?”萬鵬舉問道。
“兵器,不過是雙手的延伸,用的好的,可以兵器與人合爲一體,再好一些的,兵器是兵器,人是人,萬兄又何必執着?”慕飲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