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完全聽不懂,龍格也不可能認慫,何況他還感悟良多呢?
他此時方纔全然明白,爲什麼自己的性格愛好,會極大地偏向小龍格。
原來,小龍格纔是他的自我。地星上的大同龍格,則是他的本我。
說得通俗一點,命魂是他本來的面目,地魂則是社會的面目。
地是有形的天,這有形的、已知的天,實質上正是現實的世界。
他故作高深地嘆了一聲道:“一切都明白啦,所謂的混沌,原來不過是個臭屁罷了。
“可笑很多螞蟥聽水響的人,思想總是跟風盲從,隨波逐流。他們總是簡簡單單地認爲,世界系統,乃是自然而然地從混沌化爲宇宙,又從宇宙再化爲混沌,周而復始,無限循環。
“可他們卻連一個最淺顯的現象都視而不見了:一切事物的轉化,都是需要條件的!有土壤和水分,還不能孕育生命,必須還要有陽光和其他能量。
“沒有一個推動力,無,不能變有,虛,也不能變爲實。沒有一個緣起,哪裡來的陰陽?只能是永遠的不陰不陽罷了。
“也許你不相信,其實我種過蔬菜。再好的地,如果不施肥,不護理,就會越種越瘦,直到不再出產。
“那些信奉混沌宇宙二元循環論的人,就好比懶惰的農民,不施肥,不灌溉,不深根細作,卻指望土地永遠高產。甚至,他們還不如懶惰的農夫,因爲他們忽略了陽光的能量介入。
“當然,這不僅僅是懂不懂的問題,而是需要去逐步超越。比如你,懂了又如何,哪怕生命本質上還超越了先天聖人,但現在別說先天聖人,隨便一個玄黃大羅戰神,還不是一指頭就可以擊垮你麼?”
她被噎住了,也不再鬥氣,好聲好氣地求道:“小大哥,你說的都對。話問完了,可以放了小神麼?你有這等異寶在手,仙尊神尊都奈何你不得,還怕我報復?”
說罷她站起身來,神情悲慨地望着滾滾奔流的無盡長河,巴不得縱身下去淹死得了。
這尊女神端的是體態豐盈,高腰長腿,處處顯火。
龍格從後面看着她完美無缺的身形體態,愛慕之心登時大起,站起身來,惋聲道:“你中了我的乾坤大封印,可是,我尚未修煉龍氣,並無駕馭這般神器寶術的神通。若果你能等,我修成地仙以後,施法讓你解脫。假如你現在就迫切地想讓我強行解除對你體內神能的封印,除非.......唉,算了,你不是說但求一命嗎?爲何現在得寸進尺?”
古斯蘭泫然欲泣,慟聲道:“你站着說話不腰疼哈,姐姐我五歲開始伐毛封神,六歲得以打開九竅,修煉至今十又七載,方纔晉級下位神帝,不知吃了多少苦?如果一身修爲盡棄,我還怎麼活?嗚嗚嗚嗚......”
終究是少女心性,這位大羅戰神忍不住傷心傷肝地啜泣起來。
龍格故作唉聲嘆氣狀,沉吟道:“也不是沒辦法恢復,可是……我說不出口啊......”
古斯蘭急忙哀求道:“你若高擡貴手放我一馬,姐姐願意把你當親弟弟,永遠保護你,肝腦塗地,義不容辭!”
她這廂信誓旦旦, 龍格那邊搖頭晃腦,就聽他嘆息道:“唉,需要和我雙修才能解除封印,可這麼難爲情的事,真是......”
古斯蘭簌然一震,五內冒煙,“什麼?”
龍格喃喃地道:“斯蘭姑娘,你不要爲難小夫啦,好嗎?”
膽大包天的小鬼見過,如此色膽包天的小鬼,還真沒見過。
古斯蘭氣極反笑,“小畜生,你給我說說,你要和我怎樣雙修?”
“這……”龍格面對着那對要吃人的眸子,心裡突地一慌,羞答答的側視他處,頭都不敢擡起來了。
龍格看着腳尖道:“姐姐你誤會了,雙修,不是兩個人在一起修煉麼?我的意思是,以後我們天天在一起,相互切磋,共同進步。”
“無恥!本座乃是一代神帝,你憑什麼跟我雙修?你拿什麼來跟我切磋?還共同進步呢,你倒會自擡身價!”
古斯蘭毫不客氣的挖苦道。
龍格突然鼻管一酸,猶如灌了辣椒水,小心肝委屈得一陣收縮。
他氣急敗壞,怨從心起,“我倒想提拔提拔你這個囚徒,結果你卻把我的好心當做驢肝肺。難道真的要動強麼?讓我保持點君子防範好不好?”
龍格心緒一落千丈,體溫降到冰點以下,整個人彷彿變成了石雕。
古斯蘭見龍格神情木然,心裡着實高興,胸臆一吐,正色道:“收起你的小心思!你若真的是絕對生靈,我倒是可以稍微考慮下,不過,看你現在這小身板,如何跟我雙修?”
龍格這幅身體雖然沒有成熟,但是,他有過明確的性.欲,還有過香豔之旅,就算現在,亦有莫名的情.欲呢。他轉頭一本正經的看着古斯蘭,越看越是喜愛。
古斯蘭鼻孔朝天,不屑地吹着傲氣。
龍格幾乎失神,五迷三昏中涌起一股強烈的征服慾望,“總有一天,我會把你推倒!”他心中發誓:“否則,小夫誓不爲人!”
於是,他神氣活現起來,一臉的小邪惡,憧憬着以後娶了這個女人的種種畫面,越想越是興高采烈,自顧自地大笑起來。
古斯蘭不看則已,一看之下,頓時心裡莫名一窒,彷彿一隻蒼蠅飛進了嘴巴!
“這小子,真是賤皮子啊!天下間咋會又這麼淫~蕩無恥的孩子呢”古斯蘭慪得齜牙咧嘴,吸吸悶哼,一手扶住氣痛了的胸口,一手緊握拳頭,放佛要把這小淫賊一把擰碎。
“龍小子,你是在侮辱我!踐踏我!褻瀆一尊偉大的神靈,你會不得好死的!”
龍格神情恍恍惚惚,意態飄飄悠悠,失魂落魄的站着傻笑,陷入了無邊的美夢。
古斯蘭越想越懼怕,她好像被人抽乾了骨髓,放盡了戰血,渾身無力,軟癱在地,螓首撲在兩條膝蓋上,只覺得林風一起,自己似乎就會如同落葉一樣飄去。
“難道,我真的要被這個無恥的東西收作禁臠了嗎?力娜老祖在上,您開開眼,救救我吧!”
古斯蘭心中委屈欲死,“我真是該死的魚兒口朝天麼?…”
她記起來了,之所以特地來找找這個孩子的晦氣,除了他的右手給她一種淡淡的威壓和吸引之外,也是他一人獨斗數十人的那種威武瀟灑的神姿讓自己產生了某種好奇。
具體是哪一種,就很難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