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妄爲之禍

當一個預料中的結果沒有發生時,人們總是提心吊膽地等待着,即便這結果是壞的,也會希望它早點到來,畢竟,時刻都處在心驚膽顫的等待中,這是比一個最壞結局更讓人覺得不安的事。

阿刃現在就處於這樣的狀態中。

他不明白這是怎麼了。

就算他已經整個人走進了七道天心的禁區,那七根金光閃閃的危險玩意兒,還是沒有任何反應,就像是冬眠中的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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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是睡死過去了吧?

阿刃有點鬱悶。

這次他來醫谷,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爲了七道天心而來的,自從那四方生死鑑不請自來的融入了他的身體之後,他就再也召喚不出七道天心的針影了,藥王推測,七道天心的靈氣極有可能是在化解四方生死鑑的陰極氣時消耗掉了。

阿刃聽了頓時一驚,他還沒替藥王治病呢,這針就沒了?

這三年裡,藥王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阿刃此次出來,醫谷的七道天心是他最重要的目標之一。

他把自己想像成一個能充電的手電筒,只要再來這古陣裡補充一次靈氣,就能讓七道天心的靈氣在手中再現。

可是,原本極度危險的七道天心現在就如同七條死蛇,這可如何是好。

阿刃站在古陣中心發了一會兒呆,然後下了個決心。

他小心翼翼的向那七根憑空懸浮的金針靠近,幾米的距離,他走了好一會兒,在手指碰到其中一根金針之前,阿刃有點慘不忍睹的閉上了眼,並且在心中重複着當日在皇甫超塵口中聽到的過程。

七道天心可能會將他活生生的撕裂……

閉目等了一會兒,預料中的疼痛沒有來臨,倒是一個輕輕碰觸感將阿刃喚醒,那種彷彿是小鳥用嘴輕啄他的感覺。

阿刃訝然睜眼,便看到了一幕很奇妙的景象。

他觸到那根針,長約五釐,較粗,此刻正如一隻好奇的鳥,飛在他的手指左右,不時的輕輕地用針尖碰他一下,碰一下之後,又立即飛走,飛又不想飛遠,就在左近盤旋着。

阿刃愣了一下,下意識的想要用手去捉住那根針,他的動作已經夠快了,那根針卻是更快,以超乎想像的速度躲了開去,它的鍼芒,甚至在阿刃眼裡留下一條曵影。

躲開之後,這根針湊到了針堆裡,左拱一下,右推一把,將零落散在空中的其他六針全部攪亂。

於是,這七根針好似全部醒過一般,有幾根安靜的留在原地,鍼芒忽閃忽滅,似乎在伸着懶腰,還有幾根剛被碰觸,就開始沒頭沒腦的亂飛一陣。

好有趣。

阿刃腦子裡掠過這個念頭,這念頭一過,他便開始自嘲的笑了起來,應該覺得詭異才對,爲什麼會覺得有趣呢?

可是,面對着這七根猶如小蜜蜂一樣的針,他就是提不起戒心來,在直覺上,他更是感覺到它們一點危害都沒有。

七根金針亂七八糟的折騰了好一會兒,才又湊在一起。

這時,阿刃初時碰到的那根針,它的鍼芒,開始有節奏的閃爍起來,一邊閃,還一邊配合着動作,它不住地在空中畫着圈子。

很……活潑的一根針。

阿刃又冒出這麼一個古怪念頭。

這根針似乎在向它的同伴傳遞着信息,七道天心有靈性,這一點阿刃早就知道,可是通靈通到如此地步,竟然還能發明出他們自己的語言,這就未免有點太誇張了吧。

過了一會兒,它們話似乎說完了,於是,七根閃閃發亮的漂浮物,都湊到了阿刃近前。

阿刃一陣緊張,七道天心的破壞力他親自品嚐過,那可不鬧着玩的。

不過,當這七根針擺出了一個姿勢後,他的戒備,立時拋到了九霄雲外,並且在心中升起了一種哭笑不得的無力感。

一根針,在空中循環往復,曳出的流光,劃出了一個圓,其他幾根針,用同樣的方法,在個圓上添磚加瓦,兩條彎彎的弧線出現在圓的上半部,接着,弧線的下部是兩個小圓,再來一條筆直的,下邊又是一個較大的圓。

頃刻間,這些針用不斷高速運動產生的流光畫出的東西已經成形,阿刃驚訝地看到,這分明是一張臉。

一個沒有頭髮的臉。

噢,不對。

有根針,就是那個五釐長,較粗的那根,似乎忘了自己的位置,左顧右盼一翻之後,想在嘴上邊劃出一抹鬍子,結果被劃嘴的針和劃鼻子的針同時擠飛,飛到了眉毛上邊,這時它纔想起自己應該幹什麼,於是它賣力的抖動起來,一趟趟的循環往復,短短的金色頭髮便出現在這張臉的上方。

你們想做什麼?

阿刃此刻真想把這個疑問問出口,不過,他還是忍住了,對一堆針說話是很蠢的舉動。

由金針劃出的臉,自然不能像照片那樣清晰,阿刃只能看出這是一箇中年人,由於眼耳口鼻等一切器官均由金光組成,頗有幾分出塵脫俗的意味,彷彿一個神仙。

下一刻,這張臉上的嘴動了起來。

阿刃也張大了嘴。

他是驚訝的。

雖然沒有聲音發出,不過,看嘴脣的開合角度,阿刃試着把嘴張成同樣的弧度,連續幾次的開合,分明是“聽好了”這三個字。

我的太陽……

阿刃驚訝的無話可說,難道是幾千年前黃帝顯聖?

接下來的事情讓阿刃沒心情繼續驚訝下去,因爲這張嘴,在以飛快的速度張開,像是在念着一連串的口決。

阿刃不知道他想說些什麼,不過呢,不管那是什麼,肯定是極爲重要的東西,這信息有八成的可能是七道天心的真正主人,那個神奇的華夏之祖黃帝他老人家傳下來的,只是想想這一點,就足以讓阿刃興奮的了。

阿刃現在只恨自己沒學過脣語,看那上下翻飛的嘴脣,阿刃有吐血的衝動。

沒時間一個字一個字的研究他說的是什麼了,阿刃開動強迫記憶法,在瞬間催眠自己,把現在的一切情景烙在腦子裡,這是永遠不會遺忘的記憶。

就像是把影像錄在了腦子裡,但不摻雜任何情感,腦子現在就是一臺錄影機,錄下來的東西,隨時可以翻閱。

這就是強迫記憶法,催眠術的一個基本應用。

對精神修煉者來說,這是一個很危險的舉動,因爲此刻阿刃的精神是完全不設防的,他的腦子,會把周圍的一切信息如實的記憶下來,如果有懷着惡意的人在旁邊,即便是沒有修煉過精神異術的人,也可以通過反覆的重複自己的意圖,在阿刃的精神里加上一道枷鎖一個命令,就像是對着一張白紙隨意塗抹那麼簡單。

如果不是身處在空無一人的地下世界,阿刃絕不敢用出這麼危險的催眠術。

由於催眠了自己,過程阿刃無法記住,那要過後釋放記憶時阿刃才能知道自己記憶了什麼。

只感覺像是暈眩了一瞬間,然後,眼前的金色臉龐便破碎零散,重新化爲七道左右穿行的金針。

這絕對是意外的收穫,阿刃心中興奮不已。

不過,他來此地的主要目的還未達到呢。

仔細觀瞧着眼前猶如穿花蝶舞般滿天亂飛的金針們,阿刃終於忍不住開了口。

“我說,那個……兄弟們,有沒有興趣跟我出去轉轉?”

阿刃覺得自己像個精神病,不過這也是不得已的舉動,既然七道天心見到他時不像上次表現的那麼狂暴,他也就沒辦法重複上次吸取七道天心靈氣的過程,想要捉住這幾根傢伙,更是不可能的工作,它們飛得太快了。

除了好言好語的商量它們,阿刃真是想不出別的辦法。

只希望這幫傢伙進化的足夠聰明,聰明到能夠聽懂人類語言的地步。

聽到阿刃的話,這些針果然有了反應,不過這反應有些消極,只見大部分針左右晃了一晃,便縮回到原來所處的位置,針上的金芒黯淡下來,似乎要重新進入安眠之中了。

唯有那根阿刃第一次碰到的金針,還留在阿刃左右,身上金光閃啊閃的,似乎對阿刃的提議很感興趣。

阿刃看了心中一樂,既然能夠交流,那就有百分之五十的成功希望。

“你想跟我走?你把你的兄弟一起叫來好不好?”

阿刃開始遊說起這根心動的針來。

那根針金芒一閃,便飛回到其他針聚集的區域,身上金芒左閃右閃,還不住的空中划着圈子,像是在努力勸服着其他針。

其餘的六根針初時靜止不動,到後來似乎實在是被這傢伙煩得不行了,便齊齊的泛出一道粹燦金芒,這金芒猶如實質,波浪一般,將那針異常活躍的針推開,推到了禁區邊緣,下一刻,這根針連帶着些許殘餘金光,像是遇到了一層無形而且彈力極好的屏障一般,被猛得推了回來。

這一下,甚至連籠罩這整個空間的白色碗形光罩,都被漲得膨脹了一下,隨即縮回。

那根針被彈得暈頭轉向,開始在空中轉着圈子,片刻後,纔打着旋轉飛回到阿刃近前,身上光芒明滅不定,很沮喪的模樣。

古陣是個牢籠,七道天心被困在其中,誰也逃不出去。

它們是個意思。

阿刃看到這幕情景,咧嘴一笑,從懷中取出一個白玉小鼎,就是藥王的陽極爐。

現在就要看藥王的推測是否屬實了。

藥王近年來一直在研究五流淵源,據他說,五流在上古時期,應該是有過極深的交流,但後來又橫生變故,以至於五流的祖先都不願意將這段交流過程記錄下來,但既然有交流的過程存在,肯定會留下隻言片語的痕跡,這在一些歷史記錄上就能找出來,而且,幾乎每個流派,都有要後代一統五流的志願,這說明五流若是合一的話,一定會有很有趣的事情發生。

五流有過交流的痕跡,甚至能從醫谷下的古陣上推測出來,這古陣,藥王年輕時也曾經偷溜進去仔細的研究過,他說這古陣的黑白兩種能量,很可能源於藥門的陽極爐和四方家的四方生死鑑。

別的阿刃倒是興趣不大,但是這個說法,讓他生出了一個想法。

現在他擁有陽極爐,體內也四方生死鑑,能不能借着這兩個東西的能量,把七道天心從古陣裡偷出來呢?

這就要試一試了。

阿刃向那根針揮揮手,一揚手中的陽極爐。

“進來,我看看能不能帶你出去。”

那根針有些猶豫的阿刃左右徘徊着,阿刃向它微笑,努力傳達着自己的善意,並且覺得自己像個白癡。

片刻後,那針終於相信了阿刃的善意,針影微動,一頭扎進了白玉小鼎裡。

阿刃用手指在鼎口划動,速度很慢,似乎很吃力,他的手指過處,有如同一條條如同黑線的東西遺留在空中。

這是四方生死鑑的陰極氣,也是阿刃體內的內氣,四方生死鑑自從融入他體內後,那陰氣就被他一點點化掉,在這個過程中,陽極爐的陽極氣、四方生死鑑的陰極氣和七道天心的吞噬靈氣,把他的身體弄出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所有的經脈氣穴均被改造的無影無蹤,他現在身體裡只餘一個容納四方生死鑑的丹田,和一道道從丹田出發,直指身體各要穴的氣脈通道。

那時阿刃一點點地看着自己身體的變化,有點悲哀的承認自己的確是個怪物了。

藥王雖然見多識廣,也絕未看到過這樣的情形。

那四方生死鑑是一種介乎於物質與非物質之間的奇異東西,所以在傳說中它有勾通陰陽兩界的奇妙效用,若是普通人引其入體,頃刻間就會被其中蘊藏着的陰極氣凍斃,像阿刃這樣的,不但身體無恙,反而把這東西化做了身體裡的內氣之源,簡直是令人難以置信的靈異事件。

藥王可以肯定的是,這絕不是壞事,阿刃的身體被改造後,有點接近武者在達到通神的最高境界時,引先天之氣入體,將身體改造後的“純嬰”之體,事實證明,這副身體也更適宜習武,短短時間將萬流歸宗殘篇練成就是最好的證明。

一層層的黑線將白玉小鼎的鼎口罩住,猶如一個密密實實的蓋子。

阿刃劃出最後一道黑線,滿意地打量着這個東西,也算是微型的簡陋法陣了吧。

接下來,就是闖陣了。

阿刃右手持着陽極爐,走前幾步,先把左半邊身子探出禁區外,只留右手在禁區內,果然沒受到任何阻礙,然後,他一點點的試探着將右手往外面抽。

一點一點的。

在陽極爐碰到那層無形的簿簿護罩前,阿刃沒有預料到結局是什麼樣的。

結局發生在一瞬間,由於速度太快,阿刃只有事後回憶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用一個簡單的比喻,就像是把一盆涼水倒進了熱油滾滾的大鍋裡,或者是把點燃的火柴扔進了一大桶火藥裡。

在那一剎那爆發出的響聲與火光,炸得阿刃目瞪口呆。

“轟隆隆”的巨響,迴盪在空曠的地下世界。

白色光焰驟然翻騰,伴着狂暴的呼嘯聲,彷彿是狂風席捲着的海面,而身處震盪中心的阿刃,猶如被颶風捲着的大錘猛得錘在身體上,還沒來得反應,他便被這巨大的力量掀飛,這真是無可抵禦的力量,像是大自然狂怒時的天威,襲捲一切,碾碎一切。

“噗”。

阿刃一口鮮血噴出,散落在空中,他被這股力量扔飛了足有十米開外,摔到地上後,他知道自己傷得不重,也沒心情去查看自己的傷勢,只是看向自己的手,看着那裡的白色粉末,他張大了嘴,眼中盡是驚愕,難以置信的驚愕。

不、不會吧。

他手中的東西是什麼?

如果把畫面回放到上一秒的話,那些東西是一個完整的白玉小鼎,是隱世藥門的寶貝,能把普通的酒化爲絕世美釀的奇珍異寶,而在這一秒,這奇珍異寶變成了一堆粉末。

阿刃呆了足有一分鐘,這纔回過神來。

諸天化身那清靜如水的鎮定心態早已消失無蹤,現在阿刃直想哭。

傳承了千年的寶貝,就這麼毀了?

阿刃欲哭無淚。

這時,又一陣轟然巨響將他從沮喪中拉了出來,因爲這聲響,似乎來自於……頭上?

阿刃愕然擡頭,上方空間依然是黑沉如故,這黑色誰也無法看清,是否出現了震盪也看不出來,不過,下一刻,從空中落下,打在他臉上的小石子,告訴他醫谷的確是發生一些事情。

地震?

阿刃自欺欺人的想着。

這震撼來得如此之巧,有兩個備選答案可供解釋。

一,地殼變動,傳說中的滄海桑田奇觀又將出現,二,是阿刃剛纔的舉動帶來的後果。

答應是哪個呢?

現在的應對方法只有一個了。

開溜。

此時正是清晨時分,熟睡中的醫家諸人,驟然感覺一陣大地顫抖,房屋內的擺設被震的七凌八落,人們被驚醒後立即跑出屋子,看着正在抖動的醫谷,再看看周圍鎮靜如常的山巒,發現奇怪的震動只出現在醫谷,似乎是醫谷下面有條巨大的蟒蛇,它在睡夢中翻了個身,又繼續安睡。

奇怪的地震只出現了十分鐘左右,隨後,又恢復如常。

醫谷內的建築倒沒有遭到什麼破壞,這震動也就相當於普通地震的餘震程度,但是人們的好奇心與危機感卻被挑動起來了。

醫谷不會突然塌了吧?

有個少年提出了一個猜測,隨即迎來了衆人的怒視。

要知道自有記載以來,醫谷就從未發生過地震,這裡一年四季氣候宜人,是塊龍穴福地,就算天崩地裂,也能夠庇護衆人的。

一個深知醫谷來歷的老者言道。

對啊對啊。

衆人連聲附和。

這衆人中,就有阿刃和韓飲冰。

韓飲冰在睡夢中被驚醒,睡眼矇矓的尋找阿刃,卻沒找着,正想委屈的開哭,便看到阿刃闖進門來,拉着穿着睡袍的她,跑出了門,聚在人堆裡。

幸好跑得快,阿刃抹了一把汗。

也幸好他反應機敏,知道醫谷因爲他在地下胡搞而弄出了事故後,他急忙用最快速度逃出了地下,出了那個院子裡,他便感覺到幾道異常強大的氣息逼近那裡,應該是排除了地震的原因後,有人察覺到了意外的源頭可能是地下古陣。

沒被抓個正着,這就值得高興了。

可是,陽極爐被毀了啊。

阿刃很難高興起來,醫谷的地下古陣怎麼會有如斯的威力,同是上古遺物的陽極爐,竟然如此輕易地便被毀了,這簡直讓人難以置信。

怎麼對藥王爺爺交待呢?

阿刃有仰天長嘆的衝動。

“阿刃阿刃,你身邊有隻蜜蜂啊!”

韓飲冰突然拉着阿刃的衣服,驚訝又興奮的叫着。

“哪會有……”

阿刃嘆着氣,向下一看,大驚失色。

這哪裡是蜜蜂,分明是一根憑空懸浮的金針!

老、老天爺。

阿刃第一反應便是脫下衣服,猛地向那金針一罩,將針籠在其中。

左右看看,還好人人都在議論地震事件,沒人注意他。

這針是什麼?是賊髒啊,如果被醫家之人發現他身邊這根針,不就坐實他小偷的身份麼?不僅是小偷,還把醫谷弄得差點地震,這事無論怎麼看,也不值得驕傲。

頭疼啊頭疼。

正頭疼着,阿刃聽到身邊韓飲冰的嬌笑聲,循聲望去,便見到一幕令他想要吐血的場景。

那根倒黴針,正在韓飲冰左右亂晃,韓飲冰看着它,很是開心。

對了,這東西異常鋒利又疾快無比,誰能困得住它?

阿刃念頭一轉,急忙拉着韓飲冰向屋內奔去,心道你跟着過來就能把你藏住,你要是不過來,被人發現了和我也一點關係都沒有,誰知道你是怎麼偷溜出來的。

進了屋,那根針果然也跟着進來了,阿刃舒了一口氣。

此刻已是清晨,太陽在東方冒了個頭,散出白亮的光來,看樣子又是一個好天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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